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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书籍名:《狼亲狈友之飞来横爱》    作者: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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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柏为屿只能发出类似奶猫求饶一般的呻吟,气绝:让我说话……
  两个人翻来覆去地调换姿势,耗了许久,柏为屿恍惚中发觉痛感逐渐被快感代替,下身传来的刺激舒服得控制不住全身的战栗,这个发现让他惶恐得无处发泄,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段杀的嘴唇,段杀吃痛,连忙放开他。
  柏为屿亮出白牙,哢嚓哢嚓追着段杀的脸咬,段杀把他拉回床上,上身和他保持距离,下身仍旧动作不停。柏为屿咬不到对方的脸一点也不气馁,一口死死咬住段杀手臂,跟王八似的,段杀怎么甩手他也不松。
  段杀略微一顿,抬手想打,却见柏为屿眼里盛着莹莹泪花,在黑暗中闪闪发亮,那双水漾般的眸子羞愤怨恨地瞪着他,瞧着三分可怜七分可爱,直瞪得他心肝酥麻发痒,哪里舍得下手?
  他转而捏住柏为屿的鼻子,柏为屿不能呼吸,翻白眼,只得松了口气、硬着头皮痛骂:「你不是人,你是人渣……」
  段杀探身舔舔柏为屿的睫毛,接着居高临下地按住他的肩膀借力凶猛地冲撞起来。
  「操你的!干死人啊?啊……够了够了,你给老子放开!」柏为屿爽得不行,带着重重的鼻音恶言相向:「你给我等着,老子总有一天要干回来!」
  耗时持久的拉锯战中,柏为屿骂声不绝,什么脏话都骂,好像做爱离了脏话就没有快感一样,两只爪子还东抓西掐,段杀直皱眉头,最后觉得还是后背式比较好控制,又把他翻过来箍在怀里顶撞。柏为屿只能咬自己刚买的枕头,虚弱地喘道:「我、我不要这个姿势……呜呜……」
  段杀一手圈紧柏为屿的腰,另一手拢在他身下套弄,柏为屿受不了这前后夹击带来的疯狂快感,老实啃住枕头自顾自地喘息呜咽:算了,这姿势最舒服……
  高潮过后,两个人抱在一起,段杀生理上还有点儿意犹未尽,搂着柏为屿摸一把胸前、摸一把腿内侧,想多温存温存。柏为屿骂得嗓子都哑了,意识模糊的喷脏话:「你这个臭鸟人!你他妈的技术这么好是不是跟很多人干过?」
  「有过几个,怎么?」段杀从他身体里撤退出来,摸摸手臂上的牙印,心说:你小子骂够没有?我真想揍人!
  柏为屿全身无力,只剩一张嘴巴还能勉强活动:「我干你娘的,我就你一个……」后面话没说出来,晕了。
  天地可鉴,小气成性的柏为屿同学只是愤慨地表达自己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但这句话入了段杀的耳朵就转变成一番带有醋劲意味的娇嗔,让他在情事过后,察觉出了更有意思的东西,于是在柏为屿汗津津的额头上吻了吻,说:「你愿意的话,以后我也就你一个。」
  段杀抱着柏为屿到浴室里冲个凉,水龙头没开太大,莲蓬头的水淅淅沥沥浇下来,虽然是初夏了,可凌晨时的温度降低不少,柏为屿被冷水冻醒了,苦不堪言,费了好大劲才嘟嚷一句:「冷死了……」
  段杀搂紧他,抱歉,没有热水。
  段杀简单将柏为屿的下身清洗,柏为屿抓着他的手臂,觉得很羞耻,可下半身软得根本站不稳,整个人几乎全赖在段杀身上。
  段杀只能搂得更紧些,抱歉,没有浴缸。
  回到床上,段杀四下摸摸,新买的小鹿斑比脏了,他揭下床单把柏为屿直接放在床上,柏为屿昏昏沉沉的失去意识,手还是紧紧地抓着段杀的手臂。
  段杀用夏凉被裹紧柏为屿,觉得这小子也就是闹了点、嘴巴恶劣了点,其实挺招人喜欢,要说哪里招人喜欢吧?或许是这副皮相挺对自己的胃口,故而闹腾起来也蛮可爱。段杀不自觉地拿夏威和柏为屿作比较,越琢磨越觉得柏为屿怎么瞧怎么可爱,夏威丑死了,还尽作些恶心吧叽的破事,也不知道自家弟弟是哪根筋错了,难不成是念书念傻了?
  第二天段杀被黑猫警长闹钟那类似火警的警铃惊醒,一掌把闹钟拍哑,第一个念头就是:柏为屿这欠操的!买的什么玩意儿?
  瞄一眼把被子全抢走的柏为屿,段杀的起床气都消了,柏为屿就露半个脑袋瓜子在外头,鼻子嘴巴都埋在被子里,眉头微皱,似乎睡得很不舒服。段杀把被子稍稍拉下来一点……这小子的脸还粉扑扑的,段杀忍不住在他脸上轻掐一把,然后起身换上衣服,洗漱一通,从床下捡起被单塞进洗衣机,出门上班去了。
  中午下班回家,柏为屿还蜷在床上,段杀揉揉他的脑袋,「十二点半了。」再一摸脸,发现他发烧了。段杀心急如焚,二话不说下楼到社区诊所里开了退烧药,回来倒一杯开水,摇摇凉,然后推醒柏为屿,冷冰冰的说:「吃药。」
  柏为屿恹恹地睁开眼,闭紧嘴巴,大有「我就要死在你床上」的架势。
  段杀了然,到厨房找出一个汤匙,在汤匙里倒点水,把药片泡进去剁碎溶解,假装不经意的道:「从鼻孔里灌进去也一样。」
  柏为屿咧开嘴巴:「你不是人……」
  段杀乘机把汤匙插进他嘴里一斜,柏为屿防不及防,咕噜噜吞了下去,干呕两声,有气无力的说:「我诅咒你。」
  「请便。」段杀作无所谓状,递过水杯。柏为屿侧身半撑起上半身喝了几口,段杀道:「你真娇气。」
  柏为屿一楞:「什么意思?」
  「跟我上过的人,属你最……」段杀实话实说,但他忽略了柏为屿除了那次无意识的一夜情,这次算是第一次做爱,而且事前事后都淋了冷水。
  柏为屿把剩下的半杯水泼到段杀脸上,「操你妈的,你躺下让我干一次试试!」
  段杀抹一把脸上的水,面无表情,但目光却不再柔和了,「柏为屿,你再闹!」
  「我就闹怎么了?」柏为屿勉力爬起来,手脚笨拙的套上衣服裤子,摇摇晃晃地忙了半天,牛仔裤拉链没拉,T恤穿反了,脚底虚浮地往门外走,还不忘转身气势汹汹的竖中指:「姓段的!你记住,我总有一天弄死你!」话说完,甩头欲走得潇洒,哪想一回头便撞在门框上,「嗷」的一声倒下来捂着脑门打滚,看样子是撞得不轻。
  段杀是真的想笑,欲忍下来,走过去抱起他放回床上,一本正经的问:「撞到哪了?给我看看。」
  柏为屿痛得掉出两滴眼泪,眉骨上方肿起一个大包。
  「你别闹吧。」段杀用冷水浸湿了毛巾敷在他脑门上。
  柏为屿痛不欲生地呻吟:「我要回家……」
  「回哪?」
  「回家……」
  「哪个家?」
  「还能是哪?」
  「柏为屿,我是为你才到这里工作。」段杀替他把毛巾重新拧一把冷水,一字一字说:「这里才是你的家。」
  这回柏为屿没有顶嘴,他捂着敷在脑门上的毛巾,脑袋里一团浆糊。
  段杀脱下被泼湿的衬衫,换了件T恤,自顾自说:「我是认真的和你交往,你有什么想法你说出来,别无理取闹。」
  「呜呜……你无情、你残忍、你无理取闹!」
  「我哪里无情、哪里残忍、哪里无理取闹?」
  柏为屿把跳跃走的思维抓回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
  段杀将洗衣机里的床单拿到阳台去晒,回到床边脱下柏为屿的牛仔裤,「脏,拿去洗。」
  柏为屿拉住段杀,两眼带着血丝,「房子是你租的,和我没关系。」
  「房子是我租的,但东西全由着你挑你喜欢的……」段杀把毛毛虫抱枕垫在他的腰后。
  柏为屿茫然地看看身边的小鹿斑比们:「我不喜欢这些……」
  段杀一挑眉毛:「全是你挑的,不喜欢买回来干什么?」
  「我……」柏为屿哑了。
  段杀把木头人柏为屿的T恤也脱下来,给他套了件新的T恤,「要在一起总要互相适应一段时间,如果我们合得来,等你毕业后工作稳定了,我们可以买间自己的房子。」
  买房子?房价好贵啊。找工作?咦,我的毕业推荐表丢哪去了?柏为屿倒下来盯着天花板,费尽千辛万苦把撒着欢儿跑远的思维又抓回来:「在一起?为什么我们要在一起?」
  「因为我喜欢你的,你不是吗?」段杀直截了当。
  「我……」柏为屿的思想分裂成两只小苍蝇。一只蹲在阴暗的角落画圈圈:我不喜欢你;另一只旋转着在半空撒花跳舞,哦耶!他喜欢我!他爱惨了我!
  段杀捡捡脏衣服,一股脑塞进洗衣机,坐回柏为屿身边,低头翻看柏为屿从超市里顺手拿出来的生活指南,问:「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你的小鸡鸡切丝先腌后烤。」
  段杀平静地看着他,「昨晚没让你吃你很遗憾吗?下次做爱的时候让你吃个够。」
  一阵死寂,柏为屿咻地把脑袋缩进被子里,「你是个流氓!」
  段杀忍笑,挂电话点了份披萨,想了想,又点了份起士条和两杯鲜榨玉米汁,推推柏为屿,「你还要什么?」
  柏为屿颓丧无比,「我没什么胃口。」
  于是段杀对着电话说:起士条不要了。」
  柏为屿大喊:「要……」
  「你真麻烦。」段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含着笑意,「不舒服的话,今天别走了,在这休息两天。」
  杜佑山的画廊派人到妆碧堂量画的尺寸,柏为屿不在,杨小空木讷讷地接过清算单,惶恐地发现加上展厅布置费竟然有将近四万的数目!这笔钱说大不大,但就人情而言,却是一笔不小的天文数字,杨小空自认自己师兄弟俩人和杜佑山没有这么好的交情,何以让对方无偿付这样一笔钱?
  杨小空不敢和别人商量这事,觉得自己让柏师兄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他得赶紧把清单还给杜佑山,在画框还没开始制作,展厅还没开始布置前谢绝这个人情。
  骑车到村子里,从村子里搭车大学城,再从大学城坐公车到杜氏画室,一问店员,得知杜老板在古董行。
  杨小空掉头搭车到古董行,店员小姐说:「不好意思哦,老板去拍卖行了。」
  杨小空苦笑,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怕是自己赶到拍卖行,杜老板又在某某酒店,思来想去,还是拜托店员小姐给杜佑山挂电话约个地点见一见比较稳妥。
  杜佑山接到杨小空的电话很是惊喜,再一听对方的来意,惊喜又加了一层玩味,假正经地略一斟酌,道:「小空,这个事我们找地方慢慢说,你不用急,这样,你到天元餐厅等我,我们吃个饭,边吃边聊可好?」
  杨小空一听「天元餐厅」四个字就头大:不用到那么高级的地方去吧?于是一迭声道:「杜老板,不用吃饭了,我就……」
  杜佑山那头的声音传来:「武甲,天元餐厅的日式料理包厢订一个。」
  「杜老板,你听我说……」杨小空狂汗。
  杜佑山笑眯眯的:「小空,你到天元的日式料理,就说我订的包厢就行,早到了等等我,就这样,拜拜。」
  杨小空在风中凌乱了:呜呜,你怎么不听人说话啊!
  段和老师下班后到哥哥的新家,顿时大开了眼界,乃至对相处二十几年的亲哥哥另眼相看。走进房门,迎面而来的是青蛙军曹挂历,低头,脚下放鞋的小地毯是只猪鼻子,脱了鞋,套上毛绒绒的机器猫拖鞋,走路的时候它会吧唧吧唧响。厅里摆着天线宝贝伸缩落地灯,沙发垫上印着玛丽莲梦露的脸,段和不敢坐,步入厨房参观一下,除了锅还是黑色的,整个厨房花里胡哨,彩色印花碗筷,接吻猪桌布。再看看卧室,嗯,柏为屿趴在小鹿斑比的怀抱里,还有一对毛毛虫抱枕!
  柏为屿搂着段杀的笔电玩游戏,扭头看到段和,沉默……
  段和看着柏为屿,沉默……
  两个人对视了一分钟后,柏为屿的脸红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头继续玩游戏,劈哩啪啦开炮把自己的同伙轰得尸骨无存。
  段和也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回到厅里挪开玛丽莲梦露,坐下,接过段杀递过来的酷斯拉水杯,冷汗淋漓:「哥,这些东西,哪来的?」
  「买的。」段杀露出一脸「这有什么好问,还能是偷的不成?」的表情。
  段和泪奔:救命啊我哥疯了!
  段杀补充:「柏为屿选的。」
  段和吐出一口气:「你怎么让他买这种东西?」
  「能用就好,难看一点无所谓。」段杀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架起二郎腿。
  何止是难看一点点……段和抹把冷汗,心说:还好把夏威留在楼下了,不然他看到这些又有花样整我了。
  兄弟俩冷场三分钟,段和问:「你打算和爸妈说你们的事吗?」
  「没。」段杀将烟拿到八爪鱼菸灰缸上抖了抖。
  段和喝口水,有点紧张:「你不说就好。」
  「为什么?」
  「因为我打算说。」
  「哦,」段杀看着电视,满不在乎的道:「我告诉奶奶了。」
  「你!」段和差点吐血:「你什么时候说的?」
  「刚才。」
  「她什么反应?」段和捂住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她说柏为屿像她的初恋男同学,她喜欢的很。」
  段和泪流:我可怜的爷爷……
  从段杀家出来下了楼,段和头重脚轻,越想越不安稳。段杀历来都是一意孤行,先斩后奏,但凡下了决定天皇老子都劝不动,家里人都习惯了。自己不一样,当乖宝宝二十多年,要是家里闹起来自己可不一定能扛得住。
  夏威蹲在一楼电梯门边,嘴里叼着菸,痞痞一笑:「阿那达同学,我等了好久啊。」
  「叫你和我一起上去,你自己不愿意。」段和拉着夏威的手,心下笃定地想:扛不住也得扛!
  「得了吧,万一话不投机和你哥打起来多伤感情。」夏威吞云吐雾,顺手把烟头丢进垃垃圾桶。
  段和微微皱起眉头,不明白段杀为什么看夏威不顺眼!夏威怎么看怎么帅,脸型端正,浓眉笑眼的,简直是没地方找这么英俊的男人,再看看那柏为屿,尖脸薄唇,一副刻薄长相,丑死了,也不知道自家哥哥看上他哪一点!
  等一下,这小子哪来的烟?
  夏威毫无自觉性地从垃圾桶里又挑出一支烟头,欲塞进嘴里。
  段和一掌抽飞烟头,抬脚把夏威踹倒狂踩:「你给我正常一点,算我求你!哪学来这么多坏习惯?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夏威:「呀,呀咩跌……」
  日式包厢里,杜佑山眯眼端详着猎物,问:「小空,不合胃口吗?」
  「嗯,还好。」杨小空心不在焉地含着一小块三文鱼,心说:这么大的碟子只有一点点东西,我只吃了一片就见底了。
  一个偌大的空间,四面空旷色调淡雅,一侧是拉门,拉门斜对着一组樱花屏风,两人盘腿在中央的小长桌前相对而坐,实在没有什么话聊,杨小空这孩子太闷了,你不找话题说,他就能哑巴到底。
  杜佑山瞄一眼杨小空放在桌面上的清算单,问道:「小空,为屿这次的画展你怎么看?」
  「很惊艳,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杨小空回答得很肯定,「也会吸引许多学生来观摩学习。」
  杜佑山一笑:「观摩学习?这个词用得真让我哭笑不得,你知道吗?曹老如果开画展,再怎么样也是开在美术馆和博物馆那种地方,连你们的院长和文化厅领导都会去参加开幕式……」
  「可曹老是业界的泰斗。」杨小空反驳。
  「小空,你还是太小看你的柏师兄了。」杜佑山悠然往他那挪了挪,「他是曹老目前为止公认的,最为成功的弟子,这两年连续拿了好几个大奖,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他的昼展,布置在你们系二楼左侧的小展厅也就罢了,还像地下活动的,什么都不办。」说着,伸手掐掐杨小空的脸,戏谵道:「傻小子。」
  傻小子,这说的是柏师兄还是我呢?杨小空捂着脸,下意识退开一点:「杜老板,这个画展是为屿开的,我只是帮忙而已,不能无故替他收下您的厚礼,」把清算单往杜佑山的方向推了推,「您对于他的画展有什么建议,还是亲自和他说比较妥当。」
  杜佑山乘机捉住他的手,「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怎么不和他说?」
  「呃,为屿前天下午出去就没回来了,我怕他知道后会生气,就先来找你……」杨小空迟钝地发现气氛有一些怪怪的,但又说不清那是什么,「杜老板,你别靠我那么近,我这里挤。」
  「好好好,说你傻嘛,你还真是、真是……」杜佑山说了两个「真是」,没有下文,嬉皮笑 脸地摇摇头,后撤些许,掏出手机按了一阵,递给杨小空。
  杨小空犹豫的接过来,「喂?」
  对方傻愣了片刻,惊道:「小空,你怎么用杜佑山的手机?」
  杨小空也是一愣:「为屿?」
  「叫我师兄!」
  「哦、哦,柏师兄,我和杜老板在一起吃饭。」
  柏为屿哑了三秒,问:「你们俩?单独?」
  「嗯,怎么?」
  柏为屿提高嗓门:「小空,不要喝酒!」
  杜佑山冷眼:喂喂,柏为屿,你什么意思?
  杨小空抓抓脑袋,一头雾水:「哦,我没喝。」
  柏为屿关了笔电的音量,握紧手机嚷嚷:「杜佑山那家伙声名狼藉,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小心点……」
  杜佑山听不下去了,一把夺过手机:「柏为屿,是我。」 卜
  柏为屿立即软下口气:「杜老板,你好、你好……」
  杜佑山心下冷笑,但表面上还是尽量笑得和蔼:「是这样的,我不是和你商量过关于画展的事吗?」
  「是啊、是啊,怎么了?」
  「刚才小空拿着清算单来找我,说要全部退给我,你也是这个意思?」
  「啊?谁让他自作主张了?」
  「我可劝不动他,你和他说说。」杜佑山又把手机交给杨小空。
  柏为屿将杨小空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你怎么回事啊?杜佑山今天打电话和我谈过这事了,以后我的昼展所有费用都由他赞助,我毕业后要和他的画廊签十年合约的!咩咩,坏我的事我揍你哦!」
  杨小空被训得晕晕乎乎的:「啊?十年?为屿,你一毕业就要卖身啊?」
  「废话!你知道和杜佑山合作的都是什么级别的画家吗?我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他想买我我都笑死了,干嘛不卖?」柏为屿顿了顿,补充道:「虽然杜佑山是个人渣,但他的画廊是行内最局级的,你懂吗?」
  杜佑山额上青筋一跳:柏为屿,你是不是以为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柏为屿还真的以为杜佑山听不到,碎碎念道:「好了,你吃完饭马上回去,你长那副羊样,狼看到你不咬就见鬼了!」看看时间,继续说:「现在还早,坐公车到大学城,然后搭车回去,我的事你别管了。」
  杨小空喃喃道:「我就是怕你欠人情嘛……」
  「人情个头!画商和画家是互利的,你以为我白占他便宜?你以为他把我捧红了当摆设?这只不过是他的前期投资而已,他是生意人,会傻的啊为我做赔本买卖?以后有什么事你先问问我,别自以为是,傻小子!」
  挂了电话,对上杜佑山嘲弄的眼神,杨小空苦笑:「对不起,杜老板,我多管闲事了。」
  杜佑山把清算单折成一个方块,塞进杨小空的口袋里:「别弄丢了,交给你师兄,不然他又要训你了。说来,他这么训你,你也不恼,还真是好脾气呢。」
  杨小空不恼,但还是十二万分郁闷,淡淡道:「唔,是我的错,他训我应该的。」
  杜佑山什么都不吃,支着桌面在杨小空身侧近距离看着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道:「为屿自谦了,他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还有曹老的提携,我料定他在十年之内就会成为行内的中流砥柱。」
  杨小空抬眼看着杜佑山,「是吗?师兄真厉害。」
  「不用羡慕别人,你也可以。」
  「我?不可能。」杨小空没什么自信。
  「别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只要你的东西还像样,别太说不过去,把你捧成成高手我不敢打包票,捧红还是有信心的。」杜佑山的笑容暧昧得够味。
  杨小空傻愣愣地盯着杜佑山,「啊?」
  「别啊了,傻小子,」杜佑山轻浮地拍拍杨小空的脸,说出来的话再赤裸不过了,「只要你都听我的,等你毕业的时候,我能让你的名气超过柏为屿。」
  「啊?」杨小空皱着眉,费尽千辛万苦也无法消化杜佑山的话。
  流氓杜得意忘形地上下打量杨小空,越看越心痒。狼类属性的下半身动物面对绵羊这样天生招人欺负的生物,根本没法把持住狼吃羊这个千年不变的生理本能……不,应该叫自然规律。杜佑山吞口口水,手心里渗出微微的汗:「杨小空的眼眸黑幽幽的,莫名带着一股子无辜相,嘴唇饱满湿润,让人忍不住去联想色情的东西,恨不得咬一口尝尝滋味儿。」杜佑山没有什么自制能力,他想咬,就先咬了再说,于是忽然探身捏住杨小空的下巴,在对方唇上轻咬了一口。
  杨小空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不迭地推开杜佑山一骨碌从塌塌米上爬起来,神经质般抓抓嘴唇,似乎要把那个吻抓下来。
  杜佑山「嗤」地一乐,「小空,别这么害羞,你听我说……」
  杨小空的脸后知后觉地红了,喝道:「你干什么?」
  「小空,我喜欢你。」杜佑山厚着脸皮站起来逼近过去,「你听我的话,我会给你好处的。」
  「你、你!我、我……」杨小空震撼得暂时失去语言能力了,瞪着一步步靠近过来的杜佑山,不由毛骨悚然,扭头推倒拉门……是推倒,不是拉开,逃命似的逃出去,转眼不见踪影。
  杜佑山愕然片刻,摸摸自以为成熟英俊的脸孔,颇有怒意:「非要怕成这样吗?」
  杨小空电梯都不等,一头往安全出口跑下去,经过一楼大堂的时候,看到杜佑山的保镖武甲站在酒店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快五月份的天气了,武甲还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酒店门口人来人往,唯独他犹如静止了一般存在着,在热闹温暖的灯光下看着十分吓人。
  杨小空头皮发麻,掉头往回跑,绕过几道晃眼的走廊,横穿过一楼咖啡厅,四下找不到后 门,他寻思着是不是该报警?但又一想:「人家什么都没做,报警该说什么?还是从阳台上爬出去好了!」想着,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拉开咖啡厅的阳台推门……
  武甲幽灵般出现在那儿,似乎在等着,手里捏着一支烟,烟头忽明忽暗的,朦胧的烟雾在夜色中兀自流露肃杀之气。「杨先生,杜老板吩咐我送您回去。」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把黑框眼镜摘下来,扫了杨小空一眼,漂亮双眸中有一抹不明所以的柔情幽幽流转,但冰封的面庞上依然是冻得掉冰渣,越发显得威慑力十足。
  杨小空脚底发软:遇到鬼了,像恐怖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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