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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书籍名:《狼亲狈友之飞来横爱》    作者: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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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小空揉揉眼睛,还没说话脸先红:「白教授,前面半公里就是工瓷坊了,你还醉着吗?」
  「我……」白左寒说了一个「我」字,卡壳住了,自己醉酒后什么洋相都出,魏南河还拍过DV给他看,希望他引以为戒。
  杨小空垂下眼帘,手往左边一指:「白教授,你的咪咪虎在那里。」
  白左寒脸上挂不住了,站起来绕过一片甘蔗林,看到他的咪咪虎车门大敞地蹲在一滩东倒西歪的甘蔗中。
  前后左右查看一番,发现咪咪虎没有什么大伤,白左寒朝杨小空喊:「快走!有人来就麻烦了!」
  杨小空埋头在甘蔗地里寻找他的手机,「我的手机不见了。」
  白左寒不耐烦:「手机干嘛到处乱丢?」
  杨小空直起腰盯着白左寒。
  白左寒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丢的。」
  杨小空平静地说:「就是你丢的。」
  「胡说!」白左寒心虚地狡辩,「我干嘛丢你手机?」
  杨小空正欲随便编个借口解释,以免让双方尴尬,转念一想:别的方面吃点亏没什么,这方面自己可千万不能作冤大头!要是昨晚的事一点儿都不让白左寒知道,今后两个人就又是不温不火的师生关系了,于是实话实说:「你要我亲你,我不亲,你就把我手机丢了。」
  白左寒张大嘴,哑了。
  「清算单。」柏为屿朝杨小空伸手,所有项目要凭那张清算单接收。
  杨小空把口袋都掏出来,抬起一双无辜的眼睛,嗫嚅:「不见了。」
  柏为屿掐住他的脖子摇晃:「师弟!你整我!」
  「柏、柏师兄,我真的……」杨小空解释了一半,恍然大悟:「我知道在哪了!」
  「在哪?」
  昨晚和钞票一起塞给那个猫男了!杨小空一阵眩晕,吐气困难:「为屿……我给你弄丢了……」
  柏为屿晴天霹雳状,撒下杨小空,兰花指:「你骗人!」
  杨小空把他翘起来的小拇指按回去,苦笑:「真的。不就是一张清单嘛,又不是支票,你打电话给杜老板,让他给你再签一张不就行了?」
  柏为屿抽出几张面纸擤鼻涕,擤完把鼻涕纸揉成一团恶狠狠地砸向杨小空:「尽给我惹麻烦!」低头拨通杜佑山的电话,「喂喂,杜老板你好,我是柏为屿,那张清算单被小空弄丢了,对对,这小子挺糊涂。您再签一张给我,不然工人们没单不好交接……呃?啊?」
  杨小空下意识后退一步,「怎么了?」
  柏为屿挂掉电话,目光很是矛盾:「他说,请你去找他拿,今晚,老时间,老地方。」
  杨小空惊惶了片刻,反倒微笑起来:「好,我去找他。」
  柏为屿拉住他,「你是不是不想去?」
  「不想去。」杨小空说完,顿了顿,加重语气:「非常不想去。」
  柏为屿愤然「呸」一声,揽住杨小空道:「不想去就不要去!大不了我和他拆伙!」
  杨小空深深地望着他:「柏师兄,我想起你常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莫装傻,装傻遭雷劈。」
  柏为屿推他一把,急道:「你小看我?我是为了自己利益出卖兄弟的人吗?」毅然决然地往妆碧堂走,「我就你一个师弟,送去给他欺负?作梦吧他!小空,过来帮我做画框。」
  杨小空不自然地抓抓额前的碎发挡住眼里的笑意,「你自己做,我要去看书。」
  柏为屿嚎啕:「师弟,你好狠的心啊!我还在发烧!」
  杨小空抚上他的额头,露出惊疑之色,一连串追问道:「你不是和段杀出去玩了吗?感冒?天气这么热你怎么还会感冒?你们去哪玩了?」
  柏为屿揉揉鼻子,「我没和段杀在一起!我和夏威……去游泳了!」
  「游了两天三夜?」可以横跨台湾海峡来回游一趟了。
  柏为屿点起一支烟,强装镇定地摆出一副师兄的派头:「问什么问?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白左寒到工瓷坊后就趴在魏南河的床上呼呼大睡,毫不客气地一觉睡到午饭时间都还不起来,一身的泥全带到床单枕头上,恨得魏南河牙痒痒的:「我总有一天把他剥光了铐起来,上皮鞭、滴蜡烛、捅狼牙棒!」
  杨小空瞻仰他的大师兄:「捅狼牙棒?」
  魏南河干咳一声转移话题:「我去给小七送点心,白教授醒了的话请他下楼去吃饭。」
  乐正七晚上睡觉常常嚷骨头疼,去医院检查又没什么毛病,医生说是肌肉和骨骼生长赶不上发育的速度,正常现象,多补充营养就好。早餐晚餐在家吃得尽管丰盛,可午餐何其重要,偏偏不知道乐正七中午在外头吃些什么垃圾食物,小孩不等下午下课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回来暴饮暴食,一个没看住又捧罐浆糊吃得津津有味。魏南河为避免小孩挨饿,每天多给他十块零用钱,过了两天问他买些什么点心吃。小孩回答:「学校门口有个歪脖子卖的烤鱿鱼好吃极了,烤两串就没钱了。」
  「明天开始不许再吃烤鱿鱼了,买蛋糕吃,懂吗?」
  好吧,第二天魏教授问他的宝贝疙瘩:「今天买什么点心吃了?」
  「……烤鱿鱼,那个歪脖子叔叔给我十块钱三串……」乐正七可怜兮兮的说。
  魏教授操碎了心,没收小孩多余的零花钱,只好中午吃饭时留份菜,荤素搭配再加一把鹌鹑蛋和一罐优酪乳,抽空送去学校给他当下午的点心,特地嘱咐道:「别给同学吃。」
  乐正七站在校门口的铁门那一头,十分不稀罕地接过点心,唾弃道:「你真小气!」
  魏南河气结,只能暗暗诅咒谁敢讨他家孩子的点心吃谁就拉肚子。
  白左寒置身在一个自助式酒会中,什么吃的都没有,放眼望去都是酒,可他已经很饿很饿了,只想找个东西垫肚。魏南河拍着他的肩,递上一杯威士卡:「左寒,喝酒!」
  他说:「我饿!」
  杜佑山笑容满面的迎上来:「左寒,喝酒!」
  他说:「我饿啊!」推开杜佑山,一转头便撞上武甲。
  武甲拎着一瓶干红,一脸冷若冰霜:「白教授,杜老板命我陪您喝,您要走的话,除非撂倒我。」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我饿啊!」脚下无力地趔趄了几步,扶墙蹲下来,饿得全身冒虚汗,紧了紧领口,他嘴唇发颤,觉得自己快死了。窗外下起大雪,冷风呼啸,他在阴暗的角落划一眼火柴,火光中出现一个人影,却是西装笔挺的杨小空。
  杨小空手里端一个华美的仿银雕花托盘,托盘上西欧风格的盖子光彩夺目。
  「吃的……」他目露憧憬之色爬过去。
  杨小空缓缓揭开盖子,巨大的托盘中央赫然摆放着……
  一只孤零零的小笼包。
  他颤巍巍地伸手去拿小笼包,杨小空先他一步把包子拈起来,俯视他道:「白教授,你想吃包子吗?」
  「想吃……」他谄媚地挤出一个笑容。
  杨小空弯下腰,黑幽幽的眸子盯着他,「亲我一下就给你吃。」
  他大怒:「你!你居然敢胁迫老师!」
  杨小空微微一笑,「你亲不亲?」
  「士可杀不可辱!不亲!」
  杨小空一扬手把包子抛出去,包子咻地一下消失在天的那一头。
  「我的包子……」白左寒声泪俱下地向天边爬去。
  「白教授,你没事吧?」
  「我的包子……」白左寒费力地撑开眼皮,抱住杨小空一口亲上去,「我亲、我亲,给我包子……」
  「白教授!」杨小空手忙脚乱地挣扎,「你怎么了?」
  白左寒劈头盖脸地在杨小空额头脸颊嘴唇上乱吻一气,「给我包子!」
  杨小空抹一把糊了满脸的口水,平静而温和的道:「白教授,今天没有包子。」
  白左寒的眼珠子木讷地转动转动,发现自己在魏南河的卧室里。
  杨小空继续说:「楼下有饭菜,我给你热一热……如果你真的想吃包子,我去村里给你买几个。」
  白左寒:「……」
  白左寒趁杨小空热饭菜的时候把桌面上的一盘鹌鹑蛋端自己面前,剥剥皮,一口一个。杨小空劝阻道:「白教授,那是小七的。」
  白左寒喝口水把蛋带进肚子里,觉得灵魂被这几个蛋压得两脚着地了,这才幽幽吐出口气,边剥蛋壳边说:「还有那么多,小七哪吃得完?」
  「他每天吃一斤鹌鹑蛋,如果不是魏师兄限量的话他能吃更多。」杨小空把热好的汤摆在白左寒面前。
  白左寒咋舌,快速心算一轮:「养只黄金,每天给它吃三个鸡蛋它会长得毛色闪亮、膘肥体壮;养只乐正七,每天给他吃一斤鹌鹑蛋,还是一脑袋黄毛、细胳膊细腿。唉,真是养人不如养狗。」
  杨小空将饭菜都端上桌面,在白左寒面前坐下,「白教授,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白左寒低头扒饭,「说。」
  「今晚有空吗?」
  饭含在嘴里,白左寒僵硬地嚼了几下,含含糊糊地说:「嗯,大概、或许、可能、有空吧……」
  「麻烦你陪我去个地方。」
  喂!我只是说大概或许可能,又没说一定有空!白左寒欲表示异议,一抬头便对上杨小空黑亮剔透的眼睛,登时心虚,想起梦里杨小空对他说的话……「亲我一下就给你吃。」
  白左寒吞口口水,用力咬咬筷子,「好……好吧,去哪?」心说:不是亲个嘴儿就要我负责了吧?这傻孩子,你白教授我别说亲你一下,就是吃了你都不负责!
  杨小空说:「陪我去和杜老板吃饭。」
  白左寒嗤地笑出声来,「小空,你这孩子,你什么意思?挑拨离间?」
  杨小空一愣,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他只是单纯觉得白左寒陪他去,他会安心一点,毕竟那两个人是朋友,不至于让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学生陷于过份被动的局面。
  白左寒用汤匙漂开汤面上的油花,「我和佑山虽说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可这之间还有很多互相的利益关系,我和他开开玩笑,互损几句都没关系,但要有个底限。」
  白左寒勺了一勺汤,送到嘴边尝一口,淡淡道:「把话说难听点,昨晚我顺手帮你一把,佑山如果只是想和你玩玩,就会给我个面子作罢,他既然不愿,必然是下定决心要搞到你,我不能和他作对。」
  杨小空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大一的时候和同学们一起叫这个才华横溢的男人「左寒老师」,后来叫「白老师」,再接着叫「白教授」。
  白左寒处于一个高高在上的顶端,他作为一个小辈,永远只能仰望对方,而夜间那段荒唐的纠缠让他突然有种两个人被拉近的错觉,但毕竟是错觉,一夜之后,这距离还是拉开了,甚至拉得更远。
  他推开椅子,站起来,依然是温和恭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白教授,我不懂事,让您为难了。」
  不是一张清算单,不仅是一次画展,若和杜佑山闹僵了,关系到的是柏为屿未来十年的前途。
  杜佑山说柏为屿十年内会成为行内的中流砥柱。
  杜佑山对柏为屿的前途有这个决心。
  杨小空对柏师兄的未来也有这个信心。
  傍晚的时候,柏为屿截住已经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的白左寒,「白教授,听说是你送小空回来的,你一定知道昨晚他和杜佑山在哪见面了。」
  白左寒面不改色:「你打电话给他们不就行了?」
  「小空关机了,杜佑山没接电话。」
  白左寒摊手:「那我也没办法。」
  「白左寒!」柏为屿眉毛倒竖,揪住白左寒的衣领,「你一定知道,给我说!」
  魏南河喝道:「柏为屿,越来越放肆了!这是什么态度!」
  柏为屿忍气吞声地撒开手,「白教授,我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不会让你为难,告诉我杨小空在哪就行。」
  魏南河变了脸色,「他怎么了?」
  「白教授和他一起回来的,一定知道他怎么了。」柏为屿急得眼圈微红,「说不清楚,反正他一定是去找杜佑山了!他早上还和我说他非常不想去的!」
  白左寒整理被扯皱的衣领,嗤之以鼻:「柏为屿,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杨小空不想去归不想去,但去了自然会得到他该得的好处,别嫌我说话露骨,他又不是女孩子,哪有那么娇气的?就算是女孩子又怎样,人各有志,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去年我有个学生和杜佑山才好了一个礼拜,佑山连工作都给他搞定了,哪有让他吃半点亏……」
  柏为屿怒得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休克,好不容易爆发一句:「你懂个屁!小空是为了我……」
  魏南河抬手止住柏为屿的话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左寒:「左寒,你要弄清楚,杨小空是谁的学生我不管,他是我魏南河的师弟。不管他找工作还是有别的目的,我完全有能力一手包办,不需要让他去求外人。」
  杜佑山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武甲的名字,问道:「无价?」
  武甲垂下眼帘,回答他:「武功的武,甲乙的甲。」
  他笑:「有趣。」
  人就是贱,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好的,一旦得到了,无价之宝也不过尔尔。
  再说,他杜佑山以命珍惜过的无价之宝已经死了。
  杜佑山喝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瓶则交给武甲:「这小绵羊,我们赌一赌他会不会来,怎么样?」
  武甲将三颗白色药片丢进酒瓶里,摇了摇,没搭理他。
  「我也不是缺人缺到非他不可,」杜佑山抿一口酒,有点沾沾自喜地说:「他脾气太好了,有事没事都笑笑的,逗得人心痒痒,不知道我把他上了后他是不是还这样温和。」
  武甲冷不防道:「杜老板,你应该为杜卯和杜寅积一点阴德。」
  杜佑山一扬手把酒泼到武甲脸上,「滚出去外头站着,没叫你进来不许进来!」
  武甲平静地把眼镜拿下来擦一擦,架回鼻梁上,站起来走到外头,轻轻关上拉门。
  杜佑山最烦别人在他高兴的时候提两个孩子,武甲比谁都明白他的好恶,分明就是故意惹他生气!要不是这两个孩子,他老婆也不会死。
  那是一个多好的女人,除了先天性心脏病,几乎是完美无瑕。他每隔一段日子带她去医院作例行检查,一次意外查出她怀孕了。两个人为此大吵了一架,他的态度很强硬,无论如何不能冒这个风险!而对方宁死也不同意,她一直是没什么主见的小女人,唯独那次一意孤行,比杜佑山还强硬。
  他百般无奈,只得她脚边跪了下来:「算我求你了,这辈子就我们俩过,不要孩子,不要冒这个险。」
  「可是,是一对双胞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哀求。
  是一对双胞胎,多难得!别人想要都没有呢。
  佑山,求你了,让我生下来,不会有事的。
  求你了,不让我生的话我会怨你一辈子。
  「佑山,我们会有一对孩子,多幸福!」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沉迷,让人实在舍不得打破她的梦想。
  结果还是出事了。
  这辈子最爱的人,父母、妻子,都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像他们那样无条件地爱着他,他也不再会有了。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听到婴儿震天动地的哭声,却等到白布掩盖的推车被推出手术室。多少年了,每次梦见那个场景还是会哭得无法自制。
  两个孩子是早产儿,从小体弱多病,每天嗷嗷嗷哭喊着吃喝拉撒,他才没空去理会他们喝的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雇个保姆,三不五时去看一看,全当尽义务。头几个月,换了许多保姆,个个叫苦连天:「杜先生,杜卯又发烧了!」、「杜先生,杜寅又咳嗽了。」、「杜先生,杜卯又从床上滚下来了……」
  小孩就跟小动物似的,杜佑山一度怀疑那两个小东西养不大,估计很快就会死翘翘。哪想两个孩子命硬的很,硬撑到半岁,终于有个武甲出现负责他们的一切,再也没人向杜佑山报告杜卯怎样、杜寅怎样,他的耳根彻底清净了。
  一天他心血来潮回家看看小孩,又惊又怒,惊的是小孩会说话了,怒的是,他们只会叫叔叔,居然不会叫爸爸。于是他把小孩轮流从婴儿床里拎出来爆打一顿,直闹得鸡飞狗跳,最后武甲承诺一定在一个礼拜内教会孩子喊爸爸,他才恨恨地住了手。
  隔没多久,孩子果然会喊爸了,他们看到武甲争先恐后地喊爸,看到杜佑山则双双哑巴了。
  杜佑山不顾武甲的道歉和劝阻,把孩子又揍了一遍,导致他们一岁就闻爸色变。现在孩子们长大了,杜佑山偶尔回家一趟找人,不是骂武甲就是骂孩子。在孩子们心里,爸就是坏人的代名词。
  武甲刚跟杜佑山时,杜氏起步不久,杜佑山白天忙得焦头烂额,晚上睡在办公室,没有时间也没有闲钱去花天酒地,他嫖的对象只有武甲一个人。
  那年他把杜氏一整年收入的五分之一都给了武甲,那笔钱一天嫖五个人嫖一整年都嫖不 完,况且之后每年他都会付出一笔巨款,只多不少,所以他嫖得理所当然,对武甲怎么羞辱怎么来。
  今时不同往日了,杜氏画业、拍卖行、古董行,全是最高级的,杜佑山钱多的花不完。莺莺燕燕环肥燕瘦,想要人上床什么货色没有?反正都是嫖,傻子才会在武甲这一棵树上吊死。
  门外的武甲忽然道:「杜老板,杨先生来了。」
  杨小空拉开拉门,站在门口唤了声:「杜老板,你好。」
  杜佑山呵地一乐,招手道:「小空,进来。」
  杨小空依言脱了鞋走进去,在桌于前盘腿坐下,不卑不亢地一笑:「杜老板,我是来拿为屿的……」
  「我会给你,先别催。」杜佑山递给他一杯酒,「我可是等了你半个多小时了,什么都别说,先罚酒三杯。」
  杨小空接过来,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杜佑山挪过去给他满上酒,「好了,小空,我为昨天的事道歉,我是有点心急,不过我真的挺喜欢你……」
  杨小空连着喝完三杯酒,偏头看着杜佑山,一双水墨画般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心机,棉花糖似的,除了一团和气还是一团和气,他坦然道:「杜老板抬爱了,可惜我不是女孩。」
  「是女孩我还不喜欢,我就喜欢男孩。」杜佑山勾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暧昧地呢喃,「小空,这没什么,你不习惯的话我们先拉拉小手。」说着,逮住杨小空的手摸了摸。
  杨小空没躲,只是有些哭笑不得,被杜佑山的话骗得稀里糊涂。
  杜佑山觉得这有机会,再哄哄小绵羊就上手了,不由心花怒放:「这小子天生一副暖洋洋的喜相,越看越耐看,恨不得把他弄哭了欣赏欣赏!」
  杨小空踌躇着道:「杜老板,清算单给我吧。」
  「你昨晚和左寒上哪去玩把清算单弄丢了?」杜佑山转移话题的功夫一流。
  杨小空老实回答:「楼上的夜总会。」
  杜佑山肆无忌惮地揉捏他的手,嗤笑道:「又是那个夜总会,左寒的兴趣真是……」摇摇头,好像自己多高尚似的,「我都不想说他什么了。」
  杨小空苦笑,无言反驳,蓦地觉得眼前有点花,勉强提起精神:「杜老板,清算单。」
  杜佑山掐掐他的脸,「我约你出来一趟这么辛苦,你就知道清算单!放心,怎么都亏不了柏为屿,我已经在帮他做宣传了……」
  杨小空扶着桌面,合了合眼,吐气苦难地又说:「杜老板,清算单!」
  杜佑山喜滋滋地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小空,睡一觉,别操心别人的事了,乖。」
  杨小空扯住杜佑山的衣服,眼里明显流露出惊恐之色,「杜佑山,你不要太过份!」
  「我怎么会过份呢?我会好好疼你,你只要乖乖的就好。」杜佑山有恃无恐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一整个得意忘形!
  外面一阵喧闹,拉门「咚」的一声倒下来,柏为屿气势汹汹的站在木台阶下,目标锁定后冲进来饿虎扑食般扒开那两个人,一拳把杨小空捶倒在地上,「杨小空,你脑子被猪踢了?」
  杨小空被捶得晕头转向,「为屿,你……」话没说完,脑袋向后一倒,就此人事不省。
  「你什么你?我被你气死了!」
  柏为屿恶狠狠地添上两脚,觉得不对劲,蹲下拍拍杨小空的脸,「小空,你怎么了?喂!」
  杜佑山惊了一大跳,低喝:「柏为屿,你干什么?」
  柏为屿朝杜佑山怒吼:「杜佑山,你给他下药?你这个恶名远扬的混帐王八蛋,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骂完,火冒三丈高,抬脚把矮桌踹翻,「我干什么?我干你娘!」
  杜佑山怒起:「柏为屿,你就没大没小吧!别以为你有曹老给你撑腰你就得意起来!我告诉你……」
  柏为屿冷笑道:「你告诉我什么?曹老年纪大了,我不会让他为我们这些小辈的事操心!杜佑山!我柏为屿一穷二白,这条命也不值钱,你敢动杨小空,别怪我不要脸也不要命!」
  「呵,威胁我?你胆子倒是挺大!」杜佑山自然不甘示弱,扯住柏为屿推了一把。
  柏为屿趔趄着后退两步,嚷嚷道:「我天马流星靠!是你先动手的,别怪小辈无礼!」还未来得及动手,却见人影一晃,武甲横在这两个人中间,握住柏为屿的手腕把胳膊往后一扭,轻轻松松地一推就将他推得人仰马翻。柏为屿脚下不稳,大字型摔下木台阶,乒乒乓乓跌进隔壁包厢,连带几扇拉门都撞翻了。
  柏为屿气得额上青筋直爆:「杜佑山,你就知道派个死人脸打架!有种单挑……」
  杜佑山大为解气,哼一声道:「和你单挑?失了我的身份!」
  「你他妈你有什么身份?衣冠禽兽……」
  魏南河尾随而至,不冷不淡地扫一眼狼狈不堪的柏为屿,对杜佑山绽开让人望而生畏的笑容:「佑山,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眼角余光一扫杨小空,不动声色道:「小空酒量这么差,都已经醉了啊?」
  白左寒一蹦一跳也奔进来,装醉扒拉住杜佑山:「佑山,你也在啊,亲亲……」
  杜佑山还在气头上,撇开他,「左寒,你走开!」
  「不嘛、不嘛!」白左寒一个狗扑,死抱着他摇尾巴,乘机低声劝道:「他们师兄弟几个一条心,两个小崽子没什么,别和南河闹翻,给个台阶大家都好收场。」
  魏南河叼着烟,朝杨小空一扬下巴,「为屿,背小空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啊操!我还在发烧!你怎么不背……」
  柏为屿骂骂咧咧爬起来,瞅一眼笑面虎大师兄吃人的笑容,赶紧收声,气哼哼地揉揉鼻子,背起杨小空往外走,末了还对武甲比个中指,「不要脸的走狗!」
  ─本书完─
  〈狼亲狈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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