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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书籍名:《月魂之划帝为牢》    作者:千村狐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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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了一声,本来想转身不理他,却在听见他又一声呻吟后,心软的坐在他旁边,想起刚刚鬼使神差的替他从盘子里“顺”走的馒头,便拿了出来,递到他面前:“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没了血色的脸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睁了开来,看了我一眼,命令道:“你,先给我倒杯水!”

靠!当本少爷是他奴隶啊!要不是看在他现在是病人的份上,我非把一整壶水倒他脸上不可。

才想着这世上除了亦然和娘亲本少爷还没伺候过谁,回过神来时,卓文宇已经一脸理所当然的把我当人肉抱枕趴靠着,指挥着我一会儿递水,一会儿撕一小块面包喂他。

不由表情一僵!那头卓文宇已经不满了:“我说递水,快点儿!”

不客气的把他丢回床上,跳了下来,指着他的鼻子怒瞪:“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卓文宇趴着自己的双臂,侧头看我,狡黠的眼里有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你讨厌我?”

不由“切”了一声,不屑的看他:“你有哪点值得人喜欢的地方!”

卓文宇配合的点头:“说的也是!不过,你知不知道,从来就只有我讨厌别人的份,别人没有讨厌我的权利。”

“神经病!”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有求于你,更不需要和你有瓜葛,就是讨厌你又怎么样?”

“哦——”卓文宇拉长了语调,竟然还一笑,“你可别后悔!”

那语气,和那天偷了我包裹,见我要离开时的语气,听得我有点发寒。我不会傻到再说一次“笨蛋才后悔”。

见我不说话,卓文宇忽的语气不善:“你今天干嘛对着那个娘娘腔一脸谄媚!”

火气不由的又上来了:“我乐意讨好他不行吗?”

“讨好那个死人妖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讨好我?”一脸“你很不识相”的表情看着我。

“我讨好做什么?”真有点哭笑不得了。

卓文宇回我一脸的诧异:“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留在这里当小倌?”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想再对牛弹琴,于是我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乐意!”便不再理会,由着他一个人发疯。




第5章 还是被卖了

整一天,徐相公好似被什么事情缠住了,除了卓文宇和院子外看着的花奴外,没有见到任何人。

夜晚是万籁俱静的时刻,猗清馆最热闹的时候却才刚刚开始。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处境,我其实很想亲眼看看书上说的的男欢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会很奇怪吗?

想到刚见到的两个相公的样子,再想到如果自己变成了那个样子是什么样的,不由的打了个冷战。望了眼已经开始熟睡的卓文宇,就悄悄开了一边的窗户翻了出去。

徐相公既然在饭菜里下了软筋散,自然不会对我们几个有多少防备,唯一有点可能逃跑的卓文宇都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心里暗自感慨,还好娘聪明,从小让我和亦然学医,一般的药物对我们都是不起作用的。猛的想到亦然手上一堆的泻药之类的东西,估摸着肯定有谁倒霉了。

所有的人基本上到前厅帮忙了,后院留着的花奴三三两两的,这儿毕竟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看得也不严实。怎么说也学了好几年的功夫了,翻翻墙还是可以的。只是——

谁能告诉我大门的方向在哪里?

不肯死心的胡乱闯着,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又迷路了。

生气的踹了一脚面前的石子,转了个弯,不期然的和什么人撞上了,哎呦一声抬头,发现原来还有人和我一样在逃跑。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扔到后院干杂役的秦峰。

我们俩互看了一眼,默契的决定,先逃出去再说。

有了方向感极好的秦峰带路,一路走来也方便了很多,特别是秦峰其实也是会武功的,虽然没我好,该躲时躲得及时,不互相拖累也就可以了。

这猗清馆看来规模不小,我们走了许久才找到了围墙。就在这时,猗清馆的喧嚣声忽然刺耳了起来,好似发生什么事故了。我和秦峰对视了眼——虽然我只看到了那一头纠结的长发——决定实行三十六计里最厉害的一计,走为上。

“你同伴怎么办?”秦峰忽然问我。

“他不是我同伴!”我脱口而出,想到卓文宇又有点愧疚的加上了一句,“等我出去吧!找山庄的人来救他,凭我们救不出他的。”本来如果卓文宇不和徐相公呛声的话,他也是可以逃出去的。

秦峰率先翻上了围墙,忽的僵住了。

我觉得奇怪,跟着翻了上去,趴在围墙上,也跟着僵住了!

围墙外站满了整齐划一的士兵,几米远的地方,一个锦衣绣袍的少年被保护在中间,一脸气愤的指着我:“你——你竟敢抛下我和他私奔!来人啊!把他们俩给我抓下来!”

于是我和秦峰莫名其妙的被带回了刚刚逃离的猗清馆,本该被打成重伤的卓文宇一点没事儿的坐在正位上,双手撑在扶手上瞪我,下面跪了包括徐相公之内的一大排人。

“大胆!见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

太子殿下?我只猜到这种任性的人出生一定不平凡,没想到竟然如此尊贵!卓文宇——宇文濯!这么明显的国姓我竟然没意识到,难怪面前的少年动不动就提醒我被他缠上是我的荣幸。想到今天早上我还说自己叫朱文宇来着,倒过来岂不是宇文——唔,还是不说的好,装作不知道应该还来得及吧!?

身旁的士兵一脚踹向了我的膝盖,我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闪——一堆的兵器立马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站在宇文濯身旁的领袖一样的人怒喝了一声:“见了太子殿下,为何不跪?”我见他眼熟,才想起,我会倒霉的被宇文濯撞上不就是他领着一群人追着宇文濯跑嘛!

我白斐然连娘亲都没跪过,凭什么要跪这个疯疯癫癫的太子?瞥了眼四周锋利的兵器,眼神有点冷。

宇文濯挥了挥手,没好气的说:“我不用他跪,你们先退下!”

所有的兵刃“嗖嗖嗖”的从耳旁撤离,宇文濯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踏着步伐从我身旁走过,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就走到徐相公的面前。

白日里还趾高气昂的徐相公发抖着盯着地板,被宇文濯一脚踹到了一边去。

“施少尉!”宇文濯神情冰冷。

“臣在!”身旁的将领恭敬的站在一旁。

“殴打皇家子弟该当何罪?”

“依律当诛九族!行连坐!”刻板的声音回答道。

话音刚落,顿时哀鸿遍野,叫冤的求饶的声音吵得人耳根发痒。不由咕哝一声:“伴君如伴虎。”这未来的皇帝定也不是善予之辈。

明明只是轻声说话,宇文濯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扫了我一眼,忽的下令:“我不要你们的命!施少尉,把猗清楼抓来的人放了。给你们两个时辰离开这里,两个时辰之后本殿下要把这楼给烧了。去,给我把柴火准备好!”

下方跪着的人互视了几眼,忙散了开来,去抢救东西。

施少尉一怔,劝解道:“殿下,不知者不罪,猗清楼毕竟是京城第一楼,这——”

宇文濯袖子一摆,漂亮得发亮的眼睛在这一刻却冰冷得没有温度,口气淡然的道:“施少尉,你是觉得本殿下活该被欺负了,还是觉得只是烧楼,太仁慈了?不知者无罪?那被抓来的人是活该倒霉了?嗯?”

那声“嗯”拉长了声调,吓得施少尉慌忙跪了下去:“臣下该死!”

宇文濯只是回过身,拉了一下下摆,坐回了位置,托着腮帮子笑得一脸开心:“你是该死,不过本殿下还不想杀你。去,将徐花卿带到衙门牢里去,没有本殿下的命令不准他出来。再把柴火准备好,本殿下要看烧房子!”

“臣,遵命!”施少尉恭敬的弓着腰就要退下,又被宇文濯叫住了。

“慢着!”宇文濯忽然笑眯了眼,颀长的指头指向我和秦峰,“把他们俩的卖身契给本殿下留下!本殿下要带他们进宫!”

已经趁乱退到门口的我一顿,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他。

秦峰却似明白了什么,竟然向着宇文濯跪了下去:“谢殿下!”




第6章 太子伴读

那一夜,猗清楼的火光照亮了半个京城,火红的光映在宇文濯的脸上,忽明忽暗,一如这个人一样让人看不透。那双黑暗如濯的眼,映着火红的波光竟然无悲无喜,澄澈得仿佛没有没有任何东西放在心底,有些寂寞的——

转眸时,漂亮的眼睛依旧一闪一闪的,冲着我笑得一脸无邪:“斐然,你来给我当伴读吧!”不知为何,我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随即回过神来,忙摇头说不要。

太子殿下决定的事岂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一夜未眠,等我收拾干净,便被依然神清气爽的宇文濯一路拽着朝皇帝住的乾坤殿跑。第一次见那个天下第一人,虽有些激动,却也不至于局促不安。想到太子都这样了,还能指望他老子能好到哪里去。

事实却与我猜测的不同,皇帝。。。。。。不愧是皇帝,但是远远看见那个穿着九龙袍的人不过只是坐着喝茶,就不觉心里一颤。不怒而威,那是种说不出的天家威仪。

袖子下的手紧紧一握,极力忍住心里的颤栗。

“儿臣给父皇请安!”宇文濯一脸乖巧的撩了长袍,正要跪下去,就被皇帝喊住了。

“濯儿不必拘礼!一旁坐着。”

心里为自己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恭恭敬敬的给人下跪:“草民白斐然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问我为什么知道要喊这么拗口的颂词?如果有个人在你洗漱穿衣吃饭时,一刻不停的在你耳旁千叮咛万嘱咐,相信你也会知道该这么做的。

“你叫白斐然?白凤山庄的小少爷?”皇帝一派悠然的开口似乎心情不错。

我困惑的抬头:“咦?您怎么知道的?”

“只要朕想,天底下没有什么朕不知道的事。”不知是什么愉悦了皇帝,他轻轻一笑,“朕还知道,你有个哥哥叫白亦然。亦然、斐然,你母亲取此名字倒是有些意思。”

没有傻得去问皇帝怎么会知道我和亦然的名字是母亲取的:“身闲心亦然,小子斐然狂。母亲说,不盼别的,只希望兄长与我这辈子能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恣意生活。”

“身闲心亦然,小子斐然狂啊!”皇帝似乎颇感慨的一叹,转眼看向宇文濯,“濯儿,你确定要他做你的伴读?”

宇文濯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对皇帝坚定的一点头:“儿臣要白斐然做儿臣的伴读!”那时的我还没意识到,只是这一句话,便决定了我的一生,许多年后想起来,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也罢!皇儿喜欢便好!”皇帝只是宠溺的笑一笑,一点也没想过是否应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果然吧!上梁不正下梁歪!

从乾坤殿出来,宇文濯捅捅我的肩膀:“喂!以后要是有人问你是哪个‘斐然’,你一定要说是因为‘九歌毕奏斐然殊’的斐然!”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他哼了一声转过头就往前走,“我讨厌你母亲取名字的用意!”

望天,懒得管他又发的什么疯。

太子伴读是个很奇特的角色,虽然只是个陪读的,但是一般皇帝都会挑选位高权重的管家子弟,一方面表示器重,另一方面也是让太子可以从小培养自己的势力。对于无权无势的自己竟然被宇文濯抓来当伴读,而且竟然没有遭到包括皇帝重臣以内任何人的反对,实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没多久,我便从伺候宇文濯多年的沈嬷嬷口中明白了原因。不是太子伴读之位无人窥视,而是已经有无数的管家子弟在这个位置上走过了一遭,除了兵部尚书之子段子言以外,全部以各种惨绝人寰的原因,由各级官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家的儿子领了回去。不得不说,宇文濯确实是个极能惹事的小祖宗,简直就是天生的恶魔。再加上一个和他同样能闹的段子言,简直能翻了天去。

宇文濯不过只比我大了两岁,我却一直无法看透。可以说他任性妄,沾染了当权者一切的坏脾气。可是,无论是习文还是练武都显现出极高的天赋。若夸他思进取,他花在研究如何撬宫、捣蛋的时间上比这些还要多得多。

在成为太子伴读后不久,我便听到了一个消息。猗清楼被烧后,所有被遣散的相公都各自逃命,却有人顺藤摸瓜,找出了上四品尚书左丞陶仁前贿赂朝中官员的证据,被革职查办,其余朝中官员一律未受牵连。

听到消息后,我便想到了宇文濯,思索着到底是凑巧,还是——

宇文濯压根没注意到我的猜疑,只是一脸兴奋拉着我趴在他四皇姐的新房上,想着待会儿怎么闹洞房。




第7章 韩蝶衣

东篁宫相当于太子的私人住所,听服侍宇文濯的蝶衣姐姐说,宇文濯是自本朝开国以来最自由的一个太子。以往的太子寝宫免不得倾轧来自太后、皇帝、皇后甚至于各皇子妃嫔的势力,但宇文濯不同,只要他不乐意,就是他老子想给他送个人都进不来,可见这孩子被宠得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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