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有一句没一句的同孔尚说着话,无非就是吟风弄月,附庸风雅。等我几乎撑不住的时候,宇文濯才拉着我起身告辞。
孔尚挥了挥手,示意侍从斟酒,兴致不减的说道:“今天得见二位,孔某三生有幸!来,让我们干了这一杯再走!”
我本就酒量不好,已有了几分薄醉,见宇文濯又递过来一杯酒,不等孔尚的酒敬来,就糊里糊涂的举了杯仰头饮尽,这才发现了不对。
世界上能瞒过我的药并不多,即便只是下在酒里,无色无味的“缠梦”。
孔尚倒是舍得啊!这么贵的药,五十两银子一瓶呢!
我脚下一颠,扑倒在宇文濯怀里,抬手时碰倒了宇文濯手中的杯子,啪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了声响。
有些朦胧的视线对上那双漂亮的眼,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勾唇一笑,微醺喊了一声:“濯——”
宇文濯忙来扶我,也不管掉在地上的酒杯了,笑道:“早灌醉你不就没事儿了,非和我闹别扭!这几天想你的紧!”
孔尚一时无语。
拦腰将我抱了起来,宇文濯还不忘炫耀的朝孔尚一笑:“本少爷走了!你自便!”
因为双脚突然离地,我有些眩晕的被宇文濯抱出了青楼,走了好远才挣扎着下来,一头扎进了夜七备好的马车,靠着车壁,伸手揉了揉额角。
“酒量真这么差?”宇文濯递过来一杯醒酒茶,“子言那么努力的想锻炼你的酒量看来不怎么成功嘛!”
缠梦配上醒酒茶,我是不想活了吗?
推开宇文濯递过来的醒酒茶:“我不喝,一会儿,就没事了!”
宇文濯蹙了眉,有些担忧的凑近我,冰凉的指尖碰上我的脸:“怎么了,脸红成这样。”
“别碰我!”我猛的拍开宇文濯的手。
过大的反映让宇文濯有些不悦。
我闭了闭眼,稳了稳气息,解释道:“孔尚在酒里下了缠梦,不是什么危险的药。你让夜七快点儿,先回客栈去!”
宇文濯吩咐了一声,马车开始在黑夜里急速前行。
我暗自调息,压住体内不断串起的怪异感觉。感觉到马车停下的瞬间,我看也不看宇文濯一眼,急忙奔入了客栈。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把门锁了起来。
=============================================================
亲们!你们希望缠梦是什么药?(拼命暗示的千:眨眼,眨眼,再眨眼)
第8章 你别招我
屋里一阵噼里啪啦乱响。
该死的,不仅没有缠梦的解药,竟然连可以中和的药剂都没有。
踹着气跪靠在床边,热气从丹田一直向四肢延伸,一点一点的侵蚀理智。
我虽知道缠梦的配方,也知道此药药性极强且不伤元身,却没想到自己也要有亲身经历的一天。孔尚无非是想试探我与宇文濯是否真的是情侣,若是,缠梦只是助兴而已,若不是,也刚好惩罚一下别有目的的人。
偏偏——我们又不是。
不由又是一声苦笑。
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屋里已经一片零乱了,实在不宜见人,我忍着呻/吟,喊道:“别进来!”
“碰”一声,门还是被打了开来,宇文濯走到了我身边:“姓孔的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真的不要紧吗?”可能是我的错觉,宇文濯似乎在担心我,提到孔尚时语气还有几分森然。
“是……春药!”我咬着牙,头上开始不停的冒冷汗。
微凉的手指覆上我的脸,有些温柔的拨开我盖住眼睛的发,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那个混蛋!本殿下要杀了他!”
清凉的舒服得想叹息,更想靠上去,依偎进那个怀里。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能沉迷于感官。
这是宇文濯,这是宇文濯,不是你能随便碰的人,白斐然,你要忍住!
灵魂里似乎有另一个自己在喊:可是,他是宇文濯呀!
我猛的睁开眼,推开了宇文濯,一个踉跄站了起来。
“斐然——”
“殿——殿下!”我扶着床栏,努力的调试已经混乱了的气息,“你——出去!帮——帮我——找个人——来!”
“不准!”
宇文濯猛的一吼,听进耳里,脑袋一片轰鸣。
“为……什么?”脑子有些死机了,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帮我抓药而已,他干嘛不准?宁愿我痛苦难忍?
果然是……很讨厌我吗?
“那些——那些女的不干净。”宇文濯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补救似的说。
原来——这人是以为我要找人泻火!
顿时有些无言了。不是我不能碰,而是不想碰。我无法将那些原本可怜的女子压在身下,毫无情感的发/泄欲/望。更不能让宇文濯随便为我找个良家女子,毁了人名节。现在的白斐然,付不起多余的情感。因为……
“若——你真想要的话,就——”
就帮我找一个?
心里暗暗一声冷笑:“出去!”
“斐然——”
“你给我出去!”我怒喝了一声。
脚下一软,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一双有力的手便将我搂在了怀里。
“你别这样!”拂在脸上的气息极轻柔。
我又嗅到了宇文濯身上独有的兰香,而后额头被印上了一个吻。
“斐然乖!冷静些!”
斐然乖!?
以前每次生病都会烦躁得大吵大闹,宇文濯就会像拍小狗一样,笨拙的拍拍头说:“斐然乖!”
原来,他还当我是小孩不成。
心中酸涩得想落泪,呢喃道:“宇文濯,你别招我!”
“斐……”
“你别招我!”闭了闭眼,指尖一弹,些许粉末扑上了宇文濯的脸。
“你——”宇文濯来不及躲,径自松软的倒在了床上,瞪着双眼不解的看着我。
我站在床前,低首看他。
这人有什么好的?任性妄为,聪明才智花在胡作非为上的功夫远比正事要来得多得多,还是个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还会是天下第一人,身边少不得那么多莺莺燕燕的。不会只有一个韩蝶衣,更不会,有一个白斐然。
“宇文濯,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双手撑住宇文濯的两侧,委下身来,以唇就上,低着眼,不敢看他的表情。
明明是个薄情的人,双唇却是有温度的。唇角勾起时,时常是在算计,若只是轻轻抿起,却是真的开心了。
以舌尖抵开他的唇,扫过那排漂亮的牙,舌尖相触时,那种酥软的感觉,让我不自在的想躲开,却又忍不住缠了上去。
吮吻着,一下,又一下,因为不得章法而舌尖生疼,却还是舍不得离开。
唇舌辗转,沿着唇角、下颔,延伸到颈间细嫩的皮肤,和宇文濯因为紧绷而格外清晰的颈间脉动。
如果就这么一口咬断了,这个总扰我心神的祸害是不是就不在了?
这么想着,不由磨了磨牙,一口咬了上去,换来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口中尝到了一丝腥味,心一软,不舍的松了口,看着白皙的脖子上两排沁出了血珠的牙印,不舍的伸出舌,舔了舔。
不止是醉了,怕还是痴了。
压在宇文濯身上,全身的都在叫嚣着一种渴望,不由的蹭了蹭,手在腰间摸索了一下,一把拉开了宇文濯的腰带……
有些粗鲁的吮咬着衣衫下结实的皮肤,双手在宇文濯身上游移,渴求着肌/肤相贴,再紧一点,近一点……
“斐——”
宇文濯的一声叹息猛的拉回了我的神智。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猛的推开宇文濯狼狈的站了起来,袖子无助了唇。
我干了什么?我在做什么?怎么会——对宇文濯——
转过身,想也不想的冲向门口,拉开了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斐然!”
宇文濯在身后喊了声,转身出去的人却只顾着仓皇逃走。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望望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一手捂着被咬了一口的位置,不明所以的轻声笑了笑:“看来,被惹急了呢!”
“招离!”
宇文濯也不急着整理被扯乱的衣裳,兀自朝空气喊了一声。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跪倒在面前。
“跟着他吧!那家伙一别扭,一时半会儿恐怕是不敢回来了!”宇文濯叹息着说着,却不由的笑了。
望着瞬间消失的黑影,宇文濯点了点唇,说了一句:
“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恐怕也只有宇文濯自己知道。
=================================================================================
今天上图推了,开心ing!谢谢编编大人~!和谐时期啊~~太过了会被编编大人删文滴。反正吃不着远比吃得着来得馋人,嘿嘿【干笑】,而且o(╯□╰)o再写下去,千怕忍不住让斐然反攻,把宇文吃了。
第9章 偶遇
夜风同心情一般燥热。
我骑着马一路狂奔,不知骑出了多远,直到来到一条小河边,才下了马,一头栽进了河里。
河水漫过了头顶,淹盖了所有思考的能力。什么都不想,却如何都静不下来。
唇上还有些生疼,提醒着我不久前在缠梦的影响下,如何按捺不住的将宇文濯摁在身下,迫不及待的亲吻、拥抱,想要得到更多。
唇角忽的勾起讽刺的弧度。
别笑死人了,这与缠梦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很久了,也许是在看见他与韩蝶衣某一次水乳交融时,也许是在某一次他又多事的牵着我的手决定我该去哪时。
可是为什么要逃呢?白斐然,为什么?不是应该趁机占有他,宣告所有权?不是应该厚着脸皮赖在那人左右,让他习惯你从此离不开你?
偏偏,逃了呢!
趴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喘息着,任凭湿漉漉的发掩盖住了所有的表情。有些东西不能去想,不要去想。也许——就这么离开了也好。
苦涩泛起,随即喉间一紧,吐出了一口鲜血,黏腥的味道顿时布满了口腔。
糟糕了呢!缠梦未解,又吹了风泡了水,寒气入体了。
以水洗去了脸上的血迹,我从河里站起身来,走到岸上,一阵风来,不由打了声喷嚏。
再抬头时,发现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大——大白!?”
带着一只雪虎到处乱跑实在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但是把一只野生野长,也不知怎么从皇宫里溜出来的笨老虎随地扔了,不是它吃了人填肚子,就是人抓了它下酒。
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它去附近的城镇投宿,在千方保证之下,掌柜的才同意将后方独立的院子租给我。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之后,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昨天夜里迷迷糊糊的发了高烧,现在更是头痛欲裂。下了床来,僵硬的穿好了衣服,就有气无力的趴在大白背上,指挥它背着我去药店抓药。
没有几个人见过老虎的,更不用说还是只背着个病人到处乱跑的老虎,一路上的注目礼以及当地府衙的“亲切慰问”让我有点后悔不已。一看大白还一脸无辜纯真的表情,气都不打一处出。
熬过了最难熬的一夜,缠梦彻底的解了,病也好了一大半。但是病去如抽丝,精神不济得很,调理的药还是得继续喝。可惜这一次,再没有那个人会笨拙的安慰我,说:“斐然乖!”
唔——说好不想的。难道是因为病了人也跟着脆弱了?
又隔了一天,骨头也躺得僵硬了,在院子里活动了会儿,就带着大白到前厅里吃饭。
不知是大白这只没出息的御雪虎,连一点儿身为百兽之王的自知之明都没有,还是这个地方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除了初次惊讶,这儿的人和快的就和大白打成了一片,还有客人特地点了菜来喂他。看得我真想朝着那软软的肚子上踹一脚。
正有气无力的吃着菜,两个身着蓝衣,腰中配剑的人进了大厅,朝柜台走去。
其中有一人忽然转过头来看我,惊讶的朝我走了过来,喊道:“小魔——唔——”
同样转过身走了过来的同伴忙捂住了他的嘴,同样惊讶的看着我:“白公子,你不是去和堡主出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什么公子堡主的!估计是认错人了。
奄奄一息的看了他们一眼,混混沌沌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丝想法:认错人了?大白天的还是正对着脸,我能被错认成谁?
有些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测,我的眼睛亮了亮,有了兴致偏着头问:“你们说,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