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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书籍名:《爱不可言》    作者:红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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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打点滴的时候,白微就已经睡着。

  一直到慕容将他从医院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为止,他都是沉沉睡着,中途偶然醒过几次,眨眨眼睛,然后头一歪继续睡得人事不省。

  倪双想留下来陪着白微,但是慕容吩咐人把他送到了于涵那里,并叫他晚上都不必过来,会打扰病人休息。明天白天再来可以。

  倪双别无他法,只好等到第二天,也好在是星期日,没有课,上午他便赶了过来。

  看到白微的时候,白微睡在床上仍在休息。烧已经退了,但是浑身还没有什么力气,加上某个部位还在痛。

  虽然上过药膏之后,疼痛有好了一些,但毕竟是那么脆弱的地方,状况可大可小——被昨晚陈医生的恐吓吓到,白微不敢乱动,乖乖躺在那里,毕竟他也不想自己那个地方从此报废。

  气,当然气得要死,对于那个把他害成这样的元凶。尤其一想到自己身在那人的地盘上,更是如卧针毡。

  然而现在的白微不是能自行活动的状态。若要他自己来,他可能还未到达大门就倒下了,总不能叫他爬出去。

  所以看到倪双来到,白微很是高兴了一下的。想拜托倪双帮忙扶着他,带他离开这里,然而倪双开口几句话,就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来之前我打了通电话到你家,阿姨说她这几天忙,没时间照顾你,叫你把病养好了再回去。我本来还想要不要把你接到我那里,阿姨这样一讲,我才发现不行,我也要上课……那你就先安心在这里养病吧,我会经常来看你。」

  倪双说完,见白微挂着一张脸闷不作声,他抓抓头,小声说:「你还好吧?」

  「……没什么。」白微闭了闭眼,放弃。

  「你千万不要逞强。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佣人。」

  倪双顿了顿,又抓头:「其实哥也忙,不过好在有佣人,你应该不必担心。」

  「……」白微无话可说。

  担心,他都不知道自己最应该担心的是什么。

  「是怎么会突然生病的?」倪双问,从昨天挂念到现在,始终没想明白,一向健康结实的白微,怎么会一下子就病来如山倒。

  「是不是着凉?还是吃了什么坏的东西?」

  「着凉……」白微自嘲地苦笑了声。

  怎么可能说是被人强奸成这副死样子,而且这个人还是对方的「好哥哥」。

  「哦,那你以后一定要多注意,别再贪凉,生病了很难受的。」倪双关切地说。

  「嗯。」白微再次苦笑。说的好像只要他多注意就可以不必遭这种罪。



  天黑的时候,慕容回来了。佣人已经将晚餐准备好,并去招呼倪双下楼到饭厅用餐。

  倪双还想着要不要弄点好吃的给白微送过去,却看到佣人端了一碗粥上楼。

  倪双吓一跳,无法相信慕容怎可能这么刻薄,只给病人吃这种东西?再一想,那大概是药粥之类的。

  他当然想不到,有药没药不是重点,只是现在的白微就只能吃这种流质食物。

  晚饭之后,慕容就让倪双离开,并叫他没有要紧事的话就不要跑来。

  为什么要这样,慕容没有解释,倪双想问但还是没有问。

  他是了解的,慕容所说的话从来不必置疑,因为再怎么置疑也改变不了这个人的决定。

  其实之前和白微聊天的时候,有好多次倪双都想问白微,为什么慕容会一听说是他生病,就过去把人接到医院,最后还带回家里来养病?

  然而白微现在是病人,本身又是处于被动立场,让倪双拿不准该怎么问。而且这种事似乎更应该去问慕容才对。但就是因为这样,倪双才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没问。D_A

  倪双离开之后,慕容上楼进入客房,也就是安置白微的房间。

  白微已经吃完了那碗粥,他之前一直都没胃口,到刚刚终于是饿了。虽然只是粥,但不知道是厨师怎么精心调配的,味道很香。

  看到慕容进来,正一脸满足地摸着肚皮的白微,脸色瞬时一变,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极度警惕地瞪着慕容走到床沿。

  当看见慕容手里拿着的东西,白微倒吸一口凉气,顾不上痛不痛就猛地翻过身,想逃。

  可惜就在下一秒,慕容便扣住他的手腕,将双手卡进了床头那两个嵌扣式的设置里。

  「你放开……不要碰我,滚开……」白微趴在那里,连声低咒,死命挣扎,都是徒劳。

  慕容抓起他的裤腰——之前他睡着的时候有人给他换上了一身棉质的睡衣睡裤,且是全新的,大小刚刚合身。

  慕容将他的裤子往下一扯,拉到了膝盖位置。

  下身袭来一阵凉意,白微不禁颤了一下,咬牙:「混蛋……」咒骂归咒骂,其实也知道自己逃不掉。

  只能紧紧闭上眼睛,感觉到一根没什么温度的手指进入后庭,将指尖上的药膏缓缓涂抹开来。药膏滑滑的,有点凉,但并不会怎么痛。

  直到甬道里每一处角落都用药膏抹过之后,慕容才撤出手指,去浴室洗净了手,然后回来,将白微一只手解开,另一只手却不管。

  无论如何,一只手自由了,上身就可以活动。白微翻身仰过来,瞪着在床沿坐了下来的人,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回家。」

  「回家?让你母亲给你上药吗?」慕容不为所动地看着白微,后者一下子语塞。

  「还是……」伸手,在他臀侧轻拍一下:「让这里就这样坏掉?」

  「你!」白微简直气疯。

  坏掉,说的还真是轻巧!到底是哪个混蛋把他害成这死样子?

  「不就是上药吗?我自己来。」他硬邦邦地说。

  「哦?」

  慕容静了几秒,将药膏放到白微枕边,平缓地说:「那就做给我看看。只要证明你自己可以做得来,我就送你回家。」

  「你……」白微心里吐了口血。

  叫他在这个人面前,两脚大开,还把手指伸到那里面涂涂抹抹……他怎可能做得出来?

  少开这种国际玩笑——正想这么说,就看见慕容站起身来,去到那边,从桌上拿起一只相框,框里裱着一张风景画。

  慕容走回床边,将相框放在白微脚下,然后把相框翻转过去。那背面原来是一面镜子。

  回视着白微狐疑的目光,慕容说:「这可以让你看得更清楚。」

  白微怔了怔,恍然大悟,险些暴跳而起。

  这个男人是恶魔吗?竟然还拿一面镜子来,要他照出自己的难堪。

  「你这个疯子,变态!」白微破口大骂:「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认为我想怎么样?」慕容静静反问,面如止水。

  「我怎么知道!」

  白微狠狠磨几下牙,喘了几口粗气:「你说啊,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不是我想要怎样。是你,你想要我远离倪双,不是吗?」

  慕容说:「我接受,并按照约定向你兑现。」

  「……」

  很快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兑现是指什么,白微心口猛地缩紧,脸上一烫,旋即气急败坏。

  「什么鬼约定?我从来没有跟你约定过那种东西,是你擅自做的决定。」

  「一千个什么都可以——这是你的原话。」

  慕容说:「我想我并没有曲解你的意思。」

  「我……」白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撞墙。

  真是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他一时冲动放了大话,结果祸从口出。

  他咬咬牙,按捺地说:「除了那个,你换成别的什么都可以。」

  「来不及了。」慕容说:「目前已经兑现过一次,剩余九百九十九次。我会一次一次兑现,直到全部兑现完成为止。」

  从容冷静的声音,不了解详情的人根本无法想象,这个男人在说的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白微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骇然地一时间回不了话。

  慕容也没有等他回话的意思,转身将相框放回原处,然后走向房门,出门之前只留下一句:「晚安。」

  「喂……」白微喊迟了一步,声音在关门声之后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何况就算把人喊住又有什么用?

  理论?绝对是白费口舌。

  还是表演自己上药,以换得离开这里的自由?多给他贴几层脸皮他也做不出来。

  还说什么晚安,晚安?这一定会是他有生以来最不安的一个夜晚。



  结束了下午的会议,慕容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便有一阵乐曲铃音响起来。

  拉开办公桌的第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黑红相间的直板手机。液晶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字——

  封寻。

  慕容按下通话键,将电话拿到耳边,听筒里传来一把很有质感的男性声音:『在哪里?』

  「在我家。」慕容说。

  电话那头「嗯」了一声,满是困惑。过了一会儿才说话:『你是说,白微在你家?』

  封寻拨的是白微的电话,而接电话的人那样说,那么封寻自然就这样理解。

  「没错。」慕容回应。

  前两天白微又吵着要回家,他没答应,结果白微突然叫了一声「你这是非法囚禁,我要报警」,还拿出手机就要拨的样子。

  慕容不是害怕应付警察,何况就算警察来了也不能怎样,但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便没收了白微的手机。

  又由于房子里其它地方也有几部电话,他便安排了一个男佣守在房门口,禁止白微出房间。

  其实慕容并不认为白微会冲动到真的报警,那样于白微自己也会有很多难堪,而且他相信白微不是不明白,报警也是没有用的。

  只不过,既然白微非要表现出那么凛然、毅然、决然的抗议,那么他也不介意配合一下,再专制一点,再可恨一点,才对得起白微的苦大仇深。

  『这样……』

  封寻沉吟少顷,说:『我是白微的同学。这些天他都没有来上课,虽然有人来帮他请了假,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的情况。他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很好。」撇去那个「很」字,慕容不算在说谎。

  比起最开始的时候,白微的情况的确好转许多,病是早就痊愈了,至于伤……少许还是会有点痛,但已经没有大碍,下床活动没问题,只要别太激烈。

  『是吗?哦,还有一件事,之前导师给每个同学发了一份试题,带回家做,下个礼拜交上去。白微的那份试题在我这里,我该怎么给他送去?』

  「我过去拿。」

  『好,那就五点,我在校门口等你。』封寻顿了顿,说:『请问阁下是?』

  「慕容。」

  『……我知道了,那么五点见。』



  五点钟,慕容的车准时开到NS学院大门口。封寻同样来得准时。一走出校门,便看到那辆黑色轿车。

  封寻大步走上前,看着坐在车里的人,对方显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冷漠的视线从摇下的车窗内回视而来。

  「你好,有劳你专程来一趟。」

  封寻将试题抱在怀里,微微一笑:「但是,白微落下那么多课,我担心他的功课会跟不上,所以我想,我还是跟你一起去他那里,把试题给他讲解一下会比较好,你认为呢?」

  依然冷漠的视线,从那张悠然的笑脸,集中到那双微微闪光的明亮眼睛。

  良久。



  封寻,当这个万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白微面前,他先是惊,再是喜,脸色如同调色盘似的变化,另外两人看在眼里。

  将封寻领进房里之后,慕容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房间。他一走,白微立刻向封寻招手,让封寻坐到床边来。

  大部分时候白微还是待在床上,因为床是最软的地方,适合现在的他坐。

  「帮我个忙,封寻。」

  白微捉着封寻的手臂,低声说:「你能不能想办法带我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封寻挑眉:「就我所知,你不是在这里养病吗?」

  「养病是养病……」准确来说应该是养伤,但是不能这样说。D_A

  白微宁肯被倪双追问,也不愿被封寻追问,这人太精。他能够让慕容把他带来这里,就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那为什么又不想养了?」封寻笑笑:「难道说,被某人怎么样了吗?」

  「什么?」白微一慑,几乎以为封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不过以这个人的精明,真的很难说。

  白微想了想,摇头:「那倒没有……」

  这些天来,慕容对他稍微亲密一点的身体接触,就是上药而已。只是上药的过程比较令他尴尬,就算已经这么多次,还是做不到面不改色地去适应。

  「既然没有,那就继续在这里养病,也没什么不好。」

  封寻微微耸肩:「至少我看这里条件不错,服侍的人也够多。」

  「……」刚刚还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现在却又听见他讲这种话,白微愈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在哪里不可以养病?何况我又没病到要被一群人包围的程度。」

  白微悻悻然,越说眉头越紧:「总之我就是不想在这里,理由我不想多解释。」

  「那倒是。看那位主人的样子,就知道和他相处起来会相当够呛。」封寻说完,低声笑起来。

  白微完全彻底百分百确定,这人是故意的。

  不过很快封寻就收起笑,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微,缓缓说:「但是要离开这里并不容易。你这么想离开,这么多天还是没能离开,多出我一个人也不见得能改变什么。」

  看着白微有些垮下去的脸色,封寻安慰似地牵起唇角:「其实想想看,除非他打算把你整个控制住,彻底囚禁,不然的话,他总要让你回去学校。」

  白微知道封寻说的没有错,可心情还是丝毫轻快不了。

  「我就是不想对着他……」白微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

  封寻挑了挑眉,轻笑:「看你平时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想不到也会这么介意一个人。那个人,你在意他什么呢?」

  「……」白微不期然地呆了呆,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刚刚话题中的主角跨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白微用这样的眼神瞪着慕容。

  慕容走到床边,回了他两个字:「上药。」

  白微立时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地叫道:「不要。」

  「想自己来?」慕容冷冷地说:「或者是让你的同学代劳?」

  「你说什么?」白微瞬间大怒,不顾封寻在场,跳起来就是一拳头挥过去。

  慕容侧身让开了那一拳,同时扣住白微的颈,将人摁了下去。稍稍侧目,封寻正从床沿站起来,眉头微挑地看着眼前的事。

  「他需要上药。」听不出任何情绪或是感情的声音这样说道:「愿意的话,你可以帮忙。」

  封寻没有立即答复,视线转移到白微那边。后者咬着牙一脸恨恨,眼光却闪烁得急剧。

  「白微?」封寻低唤了声。

  白微的表情凝滞了几秒,蓦地眉头一拧闭上眼:「你先走吧。」

  无论如何,不可能让封寻给他上什么药,更不愿意让封寻在旁边看着慕容给他上药。

  他们两个连手的话,说不定可以制伏慕容,但如果那样做了,之后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他自己怎样就算了,不能把封寻也拖下水。

  「封寻,你走吧。」白微重复一遍,睁开眼,催促的眼神投给封寻。

  封寻静默几秒,终于说:「好,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看向慕容,唇边划开一抹笑意,轻盈却又深沉。

  「那么白微就交给你,慕先生,请你,好好的照顾他,我将感激不尽。」



  眼看着慕容抓起自己的双手就往床头铐上去,白微又气又疑,低叫:「喂!我都让你上药了,你还铐我干什么?松开。」

  遗憾的是,在他抗议的时候,双手已经被慕容牢牢卡进铐子里。

  而后慕容也没有任何解释,沉默地上了床来。白微愕然地眨眨眼,之前上药的时候慕容都只是坐在床沿,这次却整个到了床上来。

  满心疑惑地,只见慕容分开他的双脚,抬起来,然后坐进他两腿之间。

  「你怎么……」过于暧昧的姿势,令白微心里响起警铃。想问慕容这又是想玩什么,不过好像问了也是白问……

  这个冰块脸,根本不理人,除非是他自己想说。当然如果不问的话,他就更不会说了。

  只字不发地,慕容用指尖蘸取了药膏,缓慢地送进白微后庭。

  白微不禁轻轻绷紧了身体,抿着唇,脸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其实皮肤底下微微发烫,一如从前每一次,无可避免。

  相比温热的甬道,稍嫌冰凉的手指慢慢旋转着,沿着内壁的形状一圈一圈,起先是在周边,然后逐渐往里深入。

  白微的双手攥成了拳,唇抿得更紧。

  到了现在,上药的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楚,甚至反而会觉得丝丝痒意,沿着那指尖划出的弧线,在体内泛滥开来。

  虽然痒,白微却笑不出来。

  「你……药上完了吧?」他忍不住催促道,以前好像没有哪次上药上这么久的。

  慕容抬起眼帘看去,仍旧不言不语,却慢慢地俯下了身,越俯越低。

  当白微只能看到他的鼻尖时,突然,触电似的酥麻在腰上绽了开来,白微不自觉地一弹腰,那个瞬间却难以相信自己刚刚感觉到了什么。

  随即那种感觉再一次在体内泛开,耳根颤栗的同时白微终于确定无疑,就在他被那莫名的痒意困扰着而不知不觉的时候,身体里的指尖已经来到太深的地方,碰到了不该碰的……

  如果说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是天大的巧合,那么四次五次六次……就只能说是故意了。

  为什么要把他的手铐起来,至此清楚明白。

  「你住手。」白微咬牙,本想用凶人的语气,然而在那一点反复摩擦着的指尖,让他连完整地讲几个字都吃力。

  他真是弄不明白,明明起初只是平常的上药而已,为什么上着上着,就变得这么的……情色满满。

  胸前蓦然印下一点温热,白微讶然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在自己胸前蠕动的水红色物体,相印着他艳红挺立的乳尖,形成一幅无比暧昧危险的画面。

  更可怕的是,那人竟然还在看着他,冷冷的双眼,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直视着他。

  明明是看不出温度的眼神,却令他的脑中轰地一热,视野几乎被热气模糊。他也宁愿自己看不到,那人在如何地舔舐着他,可是偏偏他已经看到了,那画面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想掏也掏不出来。

  「你到底在搞什么……」他懊恼至极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扭动着身体想要避开,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双手被铐住,整个人被那具高大的身躯覆盖,他根本无处躲避,除非床上突然破一个大洞让他掉下去。

  「够了,别再弄了,把你的手拿出去……」

  对于白微这样的要求,慕容没有出声响应,但却真的缓缓撤出了手指。

  反而是白微被他弄得无比莫名,正诧异他怎么会这么听话,就看见他直起上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片装的玩意,夹在两指之间。

  当白微看清了那是个什么玩意,顿时脸上血色褪尽,对于对方要做的事,对于自己的眼睛,都完完全全不能置信。

  「你不会……」想说,这人不会是真的准备这么做,怎么可以这么做?

  然而紧接着他就看到,慕容撕开了包装袋,将里面的小东西取出来,拉平,把药膏抹在外面。

  「你在干什么?」白微已经半休克状态,只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

  慕容仍旧不应声,戴上那只涂满了药膏的保险套,然后扣住白微的一条腿,往上高高抬起。

  随即白微感觉到一个硬硬的触感抵在了后穴外,即便隔着一层薄膜也仍旧散发出火热,彷佛要吞噬人似的,热得可怕。

  「你疯了吗?你在想什么?」白微声音也变了调,这未免太恐怖。

  这个男人要做的事,恐怖;竟然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的心性,更恐怖。

  所以白微才会惊异至此,瞪视着慕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你是来帮我上药的吧?这算是什么状况?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旧伤还没痊愈,又来?这人是真的要把他给弄坏才满意吗?

  「上药,当然,总不会嫌多。」慕容从容自若地说,轻轻地一挺腰,那份火热刺入了身下人的体内。

  虽然这只是进来了一点点,而且得益于药物的润滑,加上之前抚弄了那么久,肌肉早已放松,所以并没有什么痛楚。

  但是对白微来说,最在意的并不是痛不痛,而是这怎么可能说得通。

  用这种方式给他上药?老天,这男人果真是变态、恶魔,当之无愧的。

  「不行,已经够了,我不想听你鬼扯!够了,我说够了,不要再上了。」白微一边叫一边挣扎。

  慕容一概不理会,移动着腰,将自己送进去更多一些,但也只有一小部分而已,或许还不到三分之一。

  之后他没有再急于前进,就在原处轻轻抽送,速度很慢,幅度也很小,这几乎不能说是做爱。

  白微蓦然消音,挣扎也停了下来,有些茫然似地瞪着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不知道该怎么思考。

  慕容的行为让他万万没有想到,而且这种感觉,也是他从不曾料想过的。

  敏感脆弱的甬道里,宛如利刃的坚硬有着极强的存在感,原本那么可怕,然而它动作得这么缓慢轻柔,别说把人弄痛,甚至越到后来,愈发莫名地隐隐痒了起来。

  就想之前用手指弄的时候,那种一丝一缕渗入骨髓的微妙搔痒。

  这感觉,很怪异,但又很舒服……就是舒服得怪异!有一瞬间白微几乎想自己动起腰,用力一点往那利刃上蹭过去,看会不会让那异样的搔痒平息一些。

  当然,身体的这股冲动,未能战胜脑子里的理智,所以白微没有动作。他想忍耐,却把自己熬得够呛,汗如雨下,手指突然如同抽筋似地痉挛几下。

  ……你他妈的到底要不要进来!

  正当白微差点要这么吼出来的时候,终于,慕容再度有了动作,又一次向前挺进几分,但依然没有整个进去。D_A

  尽管如此,白微已经目眩神迷,他从来不知道,身体里被另一个人的热量和力量所充盈,竟会让人感到这么满足。

  但是现在这样还不够满足,他还想要多一些,再多一些……

  然而,就在这里,慕容又停下了,然后重复着先前一样的行为,小小的抽送,不疾不徐。

  白微顿时受不了了,刚刚给他那一点甜头,他已经食髓知味,再也无法克制想要索取的渴求。

  后背在床单上磨蹭着,想往下挪动,同时他向上拱起腰,将自己送向那个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他的热块。

  可是才刚一动作,慕容就按住他的腹部把他按了回去。

  「还想再受伤吗?」慕容说。

  「……」白微语塞。

  当然不可能说想,可是现在,他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宁愿受伤也好过这样,唔……干脆就捅死他算了,可恶,这样真是生不如死。

  他的这种感受,慕容当然不会完全想象不到,光看那双欲求不满的眼睛,就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态。

  更遑论他那早已高高抬头的分身,如一根棒子似地竖在那里,鼓胀着焦灼的颜色,液体的光泽在顶端的小洞里若隐若现。

  「你不是就想要弄伤我吗……」被情欲不断侵蚀的大脑让他有些神智不清了,咕哝出这样的话。

  「我没有这样说过。」

  说话的同时,慕容缓缓挺腰,终于,进入了不能再深入的深处。

  敏感的那一点被重重地顶住,白微深吸一口气,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却是一愣,立即咬住下唇,神色复杂地撇过脸。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应该的,简直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是他实在控制不了,被迫累积的情欲在身体里蠢蠢欲动,却又得不到充实的抚慰,就那么细细碎碎地逗弄着他,谁受得了这样的煎熬?

  真想开口叫慕容给他一个爽快好了,早死早超生……要是能说得出口的话。

  盯着他那扭曲的脸,慕容动了起来,比起之前有所加快的速度,连带幅度也大了,进进出出,维持着有条不紊的节奏。

  白微不禁轻吁了一口气,现在这样才比较像做爱。

  之前?根本就是酷刑。

  滚烫的硬物一次次擦过敏感处,一阵阵令人颤栗的刺激,但还是不够,他还想再更有力一点,更快一点……

  然而,就到这个地步,慕容再也没有更激烈,如同定格了一般始终维持稳定的频率。

  虽然说仅仅这样也并不是没有快感,可是这样不伦不类的快感,比完全没有还要折磨人。

  白微感到太阳穴处青筋暴跳,这人是铁了心要把他活活熬死吗?

  越想越窝火,就越是不肯开口认输,下定主意忍耐到底。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这一忍要忍多久。如果他早知道会那么久,说不定他一开始就低头认输了。

  忍到后来,眼圈也红了,指甲也快嵌进皮肉,浑身上下都湿透,连分身都被淫液染得一片狼藉,肿胀发紫的样子几乎有点可怜。

  残存的理智,和愈发焦渴的情欲,在脑中交锋,差一点就要落败的时候,毫无预兆地,体内的冲刺猛然加快加大。

  白微猝不及防,嘶哑的低吟飘出喉间,快感却还来不及跟上步调,便结束了。

  慕容从他身体里退了出去。由于带着保险套所以白微感觉不到,当然现在他已经知道,对方做完了,爽完了。

  看着慕容将套子扯下来扔到地上,再看看自己仍竖立在那里的分身,白微不知道该哭该笑。

  这算什么?

  真的很想哭,却又更想大笑,因为自己实在是太可悲太可笑了。

  差点就要笑出来,突然被一副微凉的手心将分身握住,白微一怔,狐疑地看向慕容。

  慕容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他,便直接对上了。

  还来不及看清楚眼神,分身顶端已经被慕容用指尖摩挲着划了几个圆,倏地轻弹了一下。

  白微一个激灵,差点以为自己会这样射出来。

  当然这只是错觉,也幸好这是错觉,否则,如果居然被人用手指弹到射精,他还不如把自己阉掉算了。

  又气恼又挫败,白微狠狠瞪了慕容一眼,扭过头不再看人,越看越来气。

  就在这之后不到五秒钟,白微恍然感觉到一个更热更软的物体包裹住了他的分身,那是……

  他惊愕不已地低头看去,霎时,脑际轰然一响,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竟然看到,自己的分身,被慕容含在口里,柔软的舌头沿着分身背面一路往上,卷至前端,戳向铃口小穴搅弄了几下,又彷佛要从这里汲取他的体液般吮吸着。

  可是怎么会……这个人怎么会对他这样做?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叫他想象,他打死也想象不出来,慕容这样一个男人,将别人的性器含在口中的样子。

  不知道究竟是视觉上的刺激更多,还是官能上的刺激更多。总之,白微被彻底击倒了,气喘吁吁地瘫在原处,看着眼前那让人心跳加速的画面,他面红耳赤,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不到几分钟,他便感觉到一股热流往下体冲击而去,他相信慕容也应该会感觉到他在抽搐。他本想出声叫慕容离开,但他又以为慕容会知道主动撤离。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最终,炙烫的热流尽数喷进了人口中。

  高潮的余韵尚未过去,白微就已惊讶地僵在那里,说不出话,连眼睛也忘了眨,就那样呆呆地瞪着对方。

  相比于白微的震惊,慕容仍是一脸让人看不出他刚刚干了什么的冷静,他直起身上移到白微面前,然后再次俯下去,覆住了白微的唇。

  唇被撬开,白微尚未反应过来,嘴里就灌进来一股腥苦味,让人想到什么野生动物。

  没有丝毫的回绝余地,舌头被强行席卷着厮磨纠缠,慕容喂到他嘴里的东西也夹杂在其中,浓重的气息令白微有些窒息,而对方还不断掠夺着他的呼吸。

  等到双唇终于得到释放,他晕头转向,忙着大口喘气。回过神来时,已经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他还能怎么样?

  只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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