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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

书籍名:《重生之太子昭阳》    作者:展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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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灰是周裕丰花了五两银子买回来的,贩卖青灰的马贩子说青灰虽然被卖了多次,却屡屡被买主送回来,皆因青灰的脾性倨傲不逊,还多次将买主从马背上摔下来,因此没有少挨买主的鞭打,却依旧不改本性。

那时青灰是高头骏马,买主为了驯服它,用了很多法子,鞭打,挨饿,却始终不能驯服青灰,等周裕丰看到青灰的时候,青灰已经被饿得皮包骨,毛色暗淡无光,只有一双大马眼睛里,充盈着倨傲不逊的光芒。

马贩子也讨厌青灰的任性,因此对青灰也不再上心,看到卖不出青灰,也就不再好好喂养。

当周裕丰看中了青灰,询问马贩子青灰的价钱之时,马贩子要了最低价,就唯恐甩不脱青灰这匹不听话的马。

青灰自从到了都护府,周裕丰就再也没有拘束过它,将它养在都护府的马场里,放任它自由的觅食奔驰,后来青灰就认了周裕丰这个马主,再后来就是周裕丰将青灰送给了昭阳,而青灰也喜欢昭阳,一路上和昭阳相处融洽。

昭阳现在处于两难境地,一个是他最敬重爱戴的父王,一个是他当成朋友的青灰。武帝不喜青灰,而青灰也不喜武帝。

“不过是一匹畜生而已,朕又岂会在意。”武帝拂袖,心中却想着要传召周裕丰,将青灰带回边城,不能杀青灰,但是可以遣走它。

“父亲……書香門第”昭阳欲言又止,他的确不能将武帝和青灰相提并论,那样就是对武帝的不敬了,但是他也不愿意看到武帝生气。

“周裕丰从高照那个奴才手里救了你,又到雁山找人医治你,他们可曾说过你能不能彻底痊愈。”

武帝突然转移了话题,他还是不会为难这个回来的儿子,等待他回来的时间很漫长,漫长到他都感到焦躁了,所以才会从宫里出来,用出行的名义来相遇。

“父亲,晏子先生和周大都护没有说过,儿子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且儿子的心愿已了,一切听之任之顺其自然。”

昭阳曾经在晏子的眼里看到过怜悯,再加上他留在齐绚这个破败的身体里,他要比其他人还要熟悉这个身体,心中也隐隐有了感觉,那就是齐绚这个身体有可能不能支撑太久,但是他不怨也不恨,他能遇袭重生已经是侥天之幸了,而且重生后他也来到了武帝身边,他已经是毫无遗憾了。

要硬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昭阳不知道能在武帝身边停留多久,而且这一次之后,他也不可能再度重生了吧。

有时候命运总会出其不意,但是也会捉弄人,给了他一个机会,很快又要收回去,既然他无力回天,那么就顺从命运的摆布,只盼着能用这段时间尽量的留在武帝身边,为了这个愿望他会努力让自己多坚持。

哪怕能让他多看一眼前方的背影,他也愿意拖着这个破败的身体挣扎着活下去。想他还是太子昭阳之时,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为自己没有健康的身体而黯然,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吗?这就是他重生的意义吗?就是回到父皇的身边,让自己再无遗憾。

是的,这就是他重生的意义了,昭阳在心里认定,以及肯定再无丝毫的迟疑。

“心愿已了,你还真看得开。”武帝猛转身,虽然面无表情,都是昭阳却知道武帝是真怒了,不同于对青灰的生气。

“父亲。”昭阳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并且低下头,心中悲戚莫名,眼眶也微微的湿了。在武帝拂袖离开之后,心里突生的那个念头,一点点的消散了,化作他眼中点滴的水光,再了无痕迹。

“既然你心愿已了,你就在这里站着。”武帝再度跟昭阳擦身而过,虽然他在盛怒中,却没有命令启程,也没有说出要罚昭阳如何如何的话,只是让他在阴凉竹林里站着。

目送着武帝一步步走远,昭阳猛的合上了双眸,父皇,不是儿子不想坦诚,不是儿子不想认你,而是儿子不能,不能,不能……刚才追过来,想要向武帝坦诚的念头,在谈论到这个或许已经时日无多的身体之时,全都烟消云散了,心中之前所有的胆怯在他想要坦诚之时早就不翼而飞了,而今剩下的除了深深的愧疚还有不舍。

是的,他怎么能有胆怯,那是他的父皇,是他最熟悉,也是最熟悉他的父皇,是他心中最亲近的亲人,跟他的兄弟们那种亲近不同,如果他肯坦诚,父皇哪怕有惊讶震惊也最终会承认他就是昭阳,而不会对他有所怀疑。

但是,昭阳的身体微微一晃,他一下子靠在了翠竹上,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狼狈的双眸,他不能相认,因为他不舍得父子刚刚相认,却转瞬又要阴阳相隔,那是他所不能承受之重,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我是昭阳这四个字来。

“父皇,父皇,父皇……”无声的蠕动着双唇,昭阳用尽全身的力气呐喊着,每一声都仿似杜鹃啼血猿哀鸣,但是他的无声呐喊却只能随风消逝,而不能传递到武帝那里。

一手捂住了胸口,疼,很疼,从心口那里传来,无法排解的哀戚紧紧的捏住他的心,让他痛得几%欲%要窒息了,不能呼吸也无法顺畅呼吸,昭阳靠着翠竹的身体向下滑倒,在他滑倒的那一刻,他的眼前飞快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好像还听到一声含怒的呼喊。

是谁,是谁在呼喊他,那个人呼喊的又是谁?昭阳无法扑捉到,他软软的躺倒在竹林里。

武帝疾奔过来,也仅仅能赶得及从翠竹下捞起昏迷的昭阳,银质面具遮挡住了昭阳的脸,但是他的右手紧揪着左胸,就是一双唇也失去了血色,惨白。

小心的将昭阳揽在怀里,武帝一手护住昭阳的心脉,一手附在他的后背,将自身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好叫昭阳得以顺利的呼吸,同时,他回身厉声喝道:“高乐,戴明!”

武帝脸色冷凝成冰,眉宇间也凝聚了急怒焦躁,向来还算平和的桃花眼里也是千里冰封,除了冷冷的寒意再无其他,他不再掩饰对昭阳的关切之意,也在捞起昭阳时呼出一声‘昭阳’,那一声‘昭阳’里,隐含着无边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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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乐和戴明来的很快,高乐一看武帝和昭阳,吓得忙从袖子里掏出救命的丸药呈给武帝。戴明也紧张的为昭阳诊脉,武帝拿到丸药,一手揽过昭阳的身体轻轻的捏开他的唇,将救命的丸药送到昭阳的口里,还助他顺利吞咽。

低头全神贯注诊脉的戴明,鼻尖忽的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他的神色不由的变了一变,武帝竟然喂俞亲王吃下齐国皇家秘藏的丸药,那可是只有皇帝才能动用的救命丸药。

戴明虽然动容,却忙不迭的将所有的表情都压在心底,他只是觉得救命丸药用在昭阳的身上有点浪费了,因为这救命丸药的效果在昭阳身上不明显,也仅仅能维持住昭阳现有身体不再继续破败,想要彻底救得昭阳的性命,还是需要有千载难逢的良药才行。

“陛下,俞亲王是哀伤过甚,无处发泄才会突然昏倒。”戴明只说了昭阳为什么会昏倒,却没有自作主张说,臣去开方子煎药。

武帝已经喂昭阳吃下了救命丸药,其实已经不用戴明开方子煎药了,所以戴明只汇报原因,而等着武帝吩咐。

“抓几剂药,制成药丸备用。一定要保证他的身体能坚持到京都,中途不能有半点失误。”武帝扶着昭阳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千里冰封的桃花眼里划过一道森冷的光芒,他将昭阳紧揪着左胸的手拿开后也不觉的用力握紧了。

“是,臣遵旨。”戴明一刻也不肯耽搁,一溜小跑的跑远了,他觉得武帝,昭阳,还有高乐这边的气氛有点诡异,也因着心里的那份不安的直觉,让他拼命的远离这边的诡异。

他不明白,真的看不明白,如果武帝不关心俞亲王,为什么会让他竭尽全力保养他的身子,如果武帝关心俞亲王,又为什么会发下这样一道奇怪的诏令?

百思不得其解的戴明,脑海里忽的划过一道火花,他想,他明白了,前段日子太子遇袭之后,听闻武帝派人前往各地各国寻找灵药,或许武帝已经得到灵药,但是戴明又不解了,武帝会寻找灵药是为了他自己吧,难道他舍得将灵药用在俞亲王身上吗?

不想了,不能再想了,戴明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有时候无知的人才是最幸运的,知道的越多危险才会越多,他只求路上不要再出其他状况,快快赶回京都他就能交差了。

“主子,少爷,他不会有事的,请主子千万息怒,保重龙体。”高乐知道武帝为什么会失常,只要是有关眼前这个少主子的事,武帝都会倍加关注,而武帝的眼里一向也只有这个少主子的身影,因此才会关心则乱,看到他昏倒而焦急迫切的忘记掩饰所有的情绪。

“朕知道,朕这是关心则乱,却无法对他置之不理,即使他不肯相认,朕还是不能听之任之。他说要顺其自然,朕,却不想。他,竟然跟朕说心愿已了,他的心愿已了,哼哼……”

武帝也闭了闭桃花眼,当他再睁开桃花眼时,眼里曾经所有的挫败,失落,还有失望,以及其他的情绪都被压制住了,只剩下平静的湛然。

“主子,少爷,他会想明白的,也会明白主子的一番好心。”高乐也不敢多说,而他身为一个奴婢,一个外人更是不能对武帝和昭阳之间的事随便置喙的。

“高乐,传令下去,让原先隶属于昭阳的暗卫,立即收集天狼教蓝靖的画像,紧急搜索蓝靖的下落,不得有误。”武帝边下命令,边将能正常呼吸的昭阳,交给了随行的御前侍卫。

“是。”隶属于昭阳的暗卫,在昭阳遇袭之后,并没有被并入隶属于武帝的暗卫里,虽然昭阳的暗卫,也是由武帝暗卫的头领训练的。

昭阳遇袭之后,太子府众人殉葬,唯独这些暗卫的编制被保留了下来,依旧是昭阳时的头领云峥在管,要用之时,高乐只要发出消息即可,云峥会带领暗卫将蓝靖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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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吗,红衣?”黄衣仰头望着高大的门楣上红底黑字牌匾,一脸的不可置信外加嘴巴张成了O型。

牌匾上是潇洒炯俊的四个大字:风棠山庄,黄衣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他的嘴巴总算恢复了正常,猛回头问红衣:書香門第“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还是他给错我们地址了,怎么将我们指到这里,难得是要将我们送入虎口吗?”

黄衣是天狼教的人,而且天狼教现在是声名狼藉,而昭阳指给他们的救星,竟然会是白道上最鼎鼎有名的风棠山庄。

风棠山庄的庄主,比起武林盟主还要威风,不只有独门的家传武学,就是风棠山庄的子弟也从来是团结一致,打成铁通一片,而无人能击破。

自古以来白道和黑道的各个门派里,为了争夺门派掌门之位,不管是明里还是暗中都有纷争,而一个门派也鲜少能团结一致的,千百年来也不过出了风棠山庄一个例外。

因此风棠山庄在独立江湖鳌头之时,也是备受黑白两道羡慕和嫉妒的,不是没有人想要暗中分化风棠山庄,但是却无有一人成功,都是功败垂成饮憾而归。

“是风棠山庄。”红衣拿着昭阳所写的纸条看了又看,确认他们没有走错,昭阳没有明写风棠山庄,他们是沿着昭阳所写的路标一路找到了风棠山庄大门之外。

“红衣,要叫门吗?还是干脆离开呢?”黄衣蹭蹭退后三步,总觉得站在风棠山庄的大门下分外的有压力,虽然他们相信那个人,但是这一次黄衣心中隐隐浮现了心安,却抓不住心中那诡异的感觉。

“叫门。”红衣伸手拎住黄衣的后领,硬生生将他拎回大门前:“他不会跟我们开玩笑,你快点叫门,我们要尽快救出教主,抓住蓝飒那个疯子,否则天狼教都不要在江湖混了,说不定,天狼教还会消失在江湖中,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吗,黄衣?”

“好吧,我叫门。”黄衣知道红衣所说不是恐吓,而是天狼教真实处境的写照,他迟疑着伸出手,用力的叩响了风棠山庄的大门。

“啊……啊……啊……”黄衣的手还没有离开大门,就被一阵风刮到了半空中,红衣这才看到一个身穿深蓝长袍的男人站在风棠山庄的高墙上,在他的手里有一条细细的银线,黄衣的胳膊就被那根银线拴着,好像被钓上钩的鱼儿一样正飞向那个男人。

“黄衣!”红衣喊,甩出了袖中的飞刀,飞刀在碰到那根细细银线之后,竟然断成了两截,还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而黄衣已经被吊在了高墙上男人的脚下。

“报上你们的名字,来历。”男人有一张好看的脸,只可惜就是面无表情,好像一根木头一般。

“我们是天狼教的双胞毒童红衣和黄衣,我是红衣,被你吊在半空的是黄衣。”红衣看自己不是男人的对手,迅速的报出了他们的名字来历。

“天狼教。”男人就地坐到高墙上,而他的脚不偏不倚的,正踩在黄衣的肩膀上,黄衣即使拼命挣扎,也无法从男人的手里挣脱出来:“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鱼……”

“不是鱼。”男人将黄衣拎起来,木头一般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嬉笑:“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条鱼,还是自动上钩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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