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无题
回到房里，多尔衮趴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抓着身边枕头，脸颊犹如火烧般炙热，脑中回放都是刚刚所发生一幕。为什么他会纵容皇太极所作所为？他可没有喜好男色嗜好，长长地叹了口气，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瞥向被腰带磨破手腕，心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禁忌被打破以后他要如何面对皇太极？
心乱如麻无论如何思考都理不出个头绪，手扶着腰缓缓站起身走出房门，沿着石径慢步脑中各种思想在激烈地斗争着。随手揪下身旁含苞待放蓓蕾，将上面花瓣一片片揪下，最后将花茎揉搓成团狠狠摔在地上，然后用脚踩了踩，“该死皇太极，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咳咳……咳咳……”一阵微弱咳嗽声从不远处房子里传出。多尔衮精神不由紧绷起来，在这三更半夜没有月亮晚上，又在个僻静角落里出现这么个声音，真是有点毛骨悚然。
“谁？是谁在那里，还不快点出来！”多尔衮厉声喝道，乍着胆子向那个房子靠近，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回应，“你再在这里装神弄鬼，别怪十四爷我翻脸不认人。”边说边来到房前，拢目细看上面竟然还上锁，侧耳细听里面仍能听到那个微弱咳嗽声！
怎么会有人被关在这里呢？抬腿刚想踹上门板却牵引到身后伤口，不由暗骂了一声，随后拿起不远处一臂粗木棒，对准那不大锁就是乱砸。片刻后，锁应声而落，伸手将门推开，顿时股股发霉浓烈气味扑鼻而来，多尔衮下意识伸手捂住口鼻，拿出随身火折点燃向里看去，巡视了多时才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个被用铁链锁着人，脸色惨白就像张白张，若非他坐在那里咳嗽，看上去同死人没什么区别。
“你是谁？！”多尔衮朝那人缓缓走去，在距离他还有一步之遥地方收住了脚步，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他，这人也就二十出头模样，全身上下就像个包裹了层皮骷髅，“你还能说话吗？”多尔衮紧蹙着眉上前轻声询问道，怎么会把人关在这种鬼地方，若是他再晚来一日这人估计就死了。
“你……你是谁？”墙角里人费力地发出微弱声音，然后便大口地喘着粗气，十分痛苦模样，龟裂唇向外渗着血珠，唯有那双眼睛仍迸射出不屈光芒。
“我是多尔衮，你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多尔衮确定这是活人时才又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拉锁在他腿上锁链，“还挺结实。”
“范……文……程”吐出这三个人，他便靠在墙上闭上双眼舔了舔唇，喉咙里犹如火烧般干涩，瞥了眼面前俊秀少年，终是开口说道：“水，给我点水……”
“水？！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当听到范文程三个字时，多尔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没想到这个对清王朝起到重要意义人竟以这种方式登场。走出房门，来到院中环顾四周，他这是跑到哪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多尔衮，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晚宴就快要开始了。”皇太极去多尔衮房间发现人不见了踪影，便四处开始找寻最后终于在处破旧房子外看到了那个熟悉身影。
多尔衮寻声看去发现是一脸焦急皇太极，不由冷哼一声撇撇嘴说道：“我可没你那么闲，我是在救人。”说罢，多尔衮来到不远处水井前，提了半桶水便朝着房门走去。其实他本想提一桶，可身体疼痛让他不得不将那半桶水又倒回了井中。
皇太极微微皱了下眉，定定地看着多尔衮以极缓慢速度提着桶向房门走，唇角不由勾起一丝得意轻笑，几步上前抢过他手中水桶，“我帮你拎，身体不舒服还逞什么能！”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样是谁害？”多尔衮愤愤地说着，他怎么就没发现皇太极竟也有如此无耻一面，平日里在人前都是沉默寡言皇太极谁会想到，他竟是个虐待狂，而且还是个独裁、霸道、低劣、残忍……反正多衮是把所有能骂人词，都一股脑地用在了皇太极身上。
“谁让你那么紧张，这也能怪我？”皇太极意味深长地说着，唇边始终带着淡淡笑，仿佛面前人所发怒火与他毫无相干。今个他心情特别好，得到了一直想要东西，被抱怨几句也不会损失些什么，更何况多尔衮发起怒模样特别诱人。
“没人性。”多尔衮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同这种不讲理人继续理论下去，最后被气七窍生烟人一定是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门，皇太极借着桌上微弱火折光看了看墙角人，“这人是谁？你说要救人，救就是他吗？”将水放到地上，回身看向正端着碗走过来舀水多尔衮低声询问道。
“是，你可不要小看他，他可是难得人才！”多尔衮简单地说道，从桶里舀出水送到范文程手中，双手把着他颤抖手，帮他把水送到唇边，笑着说道：“喝吧，一会我让人把你脚上锁链打开。”
范文程不可置信地看着多尔衮，可喉咙似火他顾不得再问什么便大口地喝起了水，连着多日他都水米未进，本以为会这样死在这里，可没想到就在他绝望那一刻突然闯进来了个俊美少年。
“八哥，你叫人来把他脚上锁打开，然后给他找个大夫。”多尔衮侧脸看向不远处紧锁眉心皇太极，发现那人没有回应时不由提高声音说道：“八哥，你在想什么呢？帮忙找人来啊！”
皇太极被突来声音打断思绪，拢目看向多尔衮，“好，你还真是个大善人。”说罢转身走出房门，吸了口清新空气便朝住处走去。
范文程连着喝了五六碗水，当饥渴缓和后倚靠在墙壁上，“你们是建州人吧。”从名字和穿着就能看出是女真人，而且多尔衮名字他早有所闻，是努尔哈赤最疼爱儿子，真没想到努尔哈赤大军竟然已经攻到这里，不愧是一代枭雄啊。
“是，我是努尔哈赤十四子，刚才那个是我八哥皇太极。”
“呵呵，这真是天亡大明……天亡我大明啊……”范文程悲愤声音回荡在寂静空气中凄凉不已，紧握双拳狠狠地砸在自己腿上，最后虚弱地瘫软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
“范先生，有许多事情是不可避免……你不要太激动，一切都会好起来。”多尔衮压制住内心悲伤，伸手扶住范文程颤抖身体，历史不会因为一个或几个人悲伤而停止，该来总是会来只是时间问题。
范文程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他对明庭早已失去了信心，正德十二年考中进士，一直升到兵部尚书，因其为人刚直不阿，受到严嵩排挤，就算自己辞官也没能幸免于难，最后落得个被囚禁下场。
皇太极带着几名侍卫走进，指着墙角处范文程低声说道：“你们几个把他脚上锁打开，然后抬到我院子里给他找个大夫看看。”说完上前拉起多尔衮，“别在这里呆着了，汗父宴会已经快开始了，让侍卫们照顾他就行了。
多尔衮站起身朝侍卫们嘱咐道：“好生照看，他若出了什么事你们就提头来见！”
“是，十四爷。”
看着多尔衮离去身影，范文程脸上露出丝丝诧异，一个尊贵阿哥竟然如此关心他，让他震惊同时还让他对这个少年多了份钦佩。多尔衮身上所散发出凛然之气让人觉得畏惧可同时又让人觉得亲切，脸上灿烂笑容如三月春风暖人心肺。
“你小子好福气，竟然让我们十四爷如此重视，以后你可得好好报答十四爷大恩，不然你就只能在这里当个冤死鬼了。”侍卫一边替范文程撬锁一边说着。
“……”范文程没有出声，目光仍注视着多尔衮消失方向，若有所思地想着事情，不得不说努尔哈赤儿子们果然出色，刚刚那个被称作八哥人光从相貌上看就绝不简单。
宴会厅
努尔哈赤看着姗姗来迟两个儿子，大声说道：“多尔衮，你刚才跑哪去了，过来坐到汗父身边。”伸出手拉着儿子手拉到身旁，用手抚摸着儿子头，“好像瘦了点，这次回去你额娘又得心疼了。”
“汗父，我们要加赫图阿拉了吗？”多尔衮突地睁大双眼，已经很久同有见过阿巴亥他心里真是惦念不已，还有多铎那个淘气小家伙不知现在好不好。
“嗯，再过几日就回去。”努尔哈赤苍老脸上露出些许笑意，看着自己最疼爱儿子逐渐成长起来，他心里说不出喜悦，“你怎么还站着？坐到汗父身边。”
“汗父……”多尔衮额角覆上了一层汗珠，让他坐着就是对他极大折磨，最后咬了咬牙慢慢欠身刚要坐下，就被努尔哈赤重重拍了下肩膀，瞬间脸变得惨白，剧烈疼痛袭向全身让他痛苦不已。
双手紧紧握住大腿，低头间看到不远处紧蹙眉心皇太极，看到他端着酒杯手在微微抖了下，心知他在担心自己。长长地出了口气，当疼痛缓和了下慢慢地抬起头，朝身边正与大臣们谈笑努尔哈赤微微一笑，这真是有苦说不出。
“多尔衮，你怎么出一头汗？”努尔哈赤伸手摸了把儿子头，关切地询问道，“是不是病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紧搂着儿子肩膀手不由自主加重力道。
“汗父，没事就是有点热，我回去换件衣服行吗？”多尔衮强忍着阵阵疼痛，强颜欢笑地说着，再在这里坐下去他非得疼死不可，而且他觉得好像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努尔哈赤皱着眉看着一脸冷汗儿子，“回去休息吧，这里也没什么事，一会让大夫过去给你看看。”
“不……不用了汗父，我真没事。”多尔衮连忙说着，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人知道。
“那好，回去吧。”努尔哈赤拍了拍儿子肩膀，让身旁侍卫送多尔衮回去休息。
“汗父，那儿臣先告退了。”多尔衮站起身在侍卫陪同下缓缓走出大殿，在经过皇太极身边时，被一个低沉声音叫住。
“不舒服就不要硬挺，一会我去看你。”皇太极挑眉看向强忍伤痛多尔衮，心里犹如刀割般疼痛，可是他此时却又无能为力。
“谢谢八哥关心，多尔衮没事。”多尔衮唇角敛起些许弧度，故作镇定地转身离去，此时此刻他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可这疼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装成无事模样大步走出殿门。
“你们回去吧，我一个走就行。”走出不远，多尔衮就将身后侍卫遣退，当看到侍卫消失在远处时，多尔衮将身体倚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此时身上汗水已将他里衣渗透。还真疼，伸手扶住墙边一点点朝自己住院子挪着步子，就在他觉疼痛越来越剧烈时候，身体被从后面抱起，“八哥？！”
“就知道你这家伙在装样子，说你是犟种一点也不冤枉你。”皇太极抱着多尔衮在步流星地向前走，没多久就回到了他们住小院，开门走进房门随手将门关合上。将人放到床上，从不远处柜子里拿出药瓶，重新回到床上伸手去解多尔衮衣服。
“干什么？”多尔衮一把抓住皇太极手，脸变得铁青。
“给你再上点药，我现在不会碰你。”皇太极拉开多尔衮手，几下扯开他衣服，看着被染红裘裤心不由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