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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迷雾重重往事

书籍名:《荒欲星球》    作者:彻夜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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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子谦似乎已经料到了坐在车里的是雷诺,他坐进去之後也没有表情地非常惊讶,只是摘下面具安静地坐在一边。
雷诺挥了挥手,车子平稳缓缓地驶出山道,少将的车子自然不会是无人驾驶,但是後座前方与驾驶前座间有一道隔断的黑色玻璃,这令後坐上谈话的人很有一种安全感。
欧阳子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到了这个时候还会胡思乱想,两人都沈默著,隔了一会儿他才突然听到雷诺问:“子谦,我们多少年没见了!”
听到他这个问题,欧阳子谦笑道:“太久了,忘了。”
“五年还差一个小时!”雷诺微笑地道。
欧阳子谦眼神有一阵恍惚,将头别了过去看向窗外,雷诺轻微叹息了一声道:“五年,不短的时间,足够让你忘了对我的承诺,是麽?”他顿了顿,才道:“你答应过我,你永远不会再彪车了!”雷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随和,但又似混和了一点淡淡的质问,态度极其自然,就好像他与欧阳子谦不是已经分开了五年。
欧阳子谦微微一笑,转过头看著雷诺英挺的五官,尤其是那对乌黑挺拔的眉毛,它们飞扬入鬓,衬托的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即帅气也英气,他淡淡地道:“要守住承诺,是件很辛苦的事。”
雷诺一顿,他似乎没想过欧阳子谦会这麽回答他。
欧阳子谦的目中无人,冷淡,傲慢从不会在他的面前展露,有的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得欧阳子谦在小心地掩盖这些缺点,尽可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好的一面。他沈默了一会儿,才道:“原来你还在生气……”
欧阳子谦微微扬了一下眉,微笑道:“是你太多虑了,我当初都没生气,更何况过去五年了!”
雷诺似乎是那种轻易不会变色的人,但现在欧阳子谦这句话一出口,他似乎不自然地眼神一跳,伸出手道:“即然这样,那我还是不是你的朋友?”
欧阳子谦又是一阵恍惚,是有人在向他伸出了手,问可不可以跟他交个朋友。那个人一眼望去便知道出身望族,而且是那种被给予厚望的继承人, 他有一种天生的领袖般气质,这种人其实并不是欧阳子谦乐於交往的人,但是那天他却破天荒的握住了那只手。这也许是因为雷诺有一种强烈的说服感,会令人不由自主地接受来自他的善意。事实上,雷诺确实证实了他看法,他在军官学校的那四年,他不但征服了欧阳子谦,还包括很多人,当中有伽百利,米尔很多人,除了桀骜不驯的斯卡罗德,他几乎征服了所有的人,即便是斯卡罗德也不会跟他面对面的作对。
他对一个人好,会让人感觉得在天堂一样,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他的关心,欧阳子谦就是这样过了近五年,可是当他看到雷诺的管家将自己行礼客客气气地交给自己的时候,他才知道从云端掉落的痛苦是可以粉身碎骨的,那种刻骨的痛已经在心里化成了恐惧。当他可以为一个人生,为一个人死,可是这一个看待他们的过程就像在履行一张他早就设计的时间表,在一个适当时机牵手,然後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分手。欧阳子谦看著那只手,微微一笑,他不再是那个无畏的少年。雷诺耐心地等候著欧阳子谦的答案,他一直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而欧阳子谦在他的心里是一个值得他付出耐心的人。
他掏出烟盒晃了一下,微笑道:“介意我抽烟吗?”
雷诺一愣,收回了手却仍然微笑回答:“不介意!”
欧阳子谦点火打著了一根烟,他的姿势很随意,却让人看上去说不出来的舒服,雷诺看著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间点点的星火,有良久没有说话。汽车里烟雾翻腾,几乎看不清他的神色。
雷诺伸出手,将窗户稍稍打开,夜里寒风一吹,车里的烟气便散了不少。
“什麽时候学会抽烟的?!”
“有几年了吧!”欧阳子谦微笑,道:“记不清了。”
“给我来一根!”雷诺伸出手道。
欧阳子谦的手微微一顿,笑道:“我记得你不抽烟的。”
雷诺笑了一下,道:“你本来也不抽,对吗?”
欧阳子谦将自己的烟夹递过去,雷诺修长的手指非常娴熟地取过一支,笑道:“借个火!”他没有等欧阳子谦给他点火,便将烟叼在嘴上,很自然地将头凑了过去,烟头对烟头借了个火。雷诺凑得很近,欧阳子谦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是一种肥皂跟体味混合的味道,雷诺是军人,他喜欢干净但是不太喜欢用香水,所以这种独特的味道让欧阳子谦一下子就想起了两人之间曾经有过的亲密镜头。
他与雷诺的第一次发生在雾庄,雷诺爱骑马,常在清晨会出去骑一会儿马,但那个清晨下了一场雨。
欧阳子谦坐在窗前看雨,看著淋湿了的雷诺走到门廊下,然後看著他缓缓脱掉自己湿了的衣服,用白毛巾悠闲地擦著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整个过程他像完全赤裸地站在欧阳子谦的眼前。雷诺不是那种如斯卡罗德那般肌肉鼓张,充满了力量,他的身材更像雕刻家笔下的杰作,精致匀称,令人过目便不会忘。
当雷诺换过衣服,进门,上楼,欧阳子谦已经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很平静地说了一声:“早安!”
然後下一刻,他的唇就已经在雷诺的唇上了,雷诺犹豫了仅仅三秒,便反拥住他,两人唇舌相交,互相咬啮对方,仿佛都要把对方吞到肚子里去,雷诺将欧阳子谦按在床上,由上而下地看著他,欧阳子谦只是微微扬了扬眉,笑问:“怎麽,不敢上你的教官吗?”
雷诺很斯文地笑了一下,在下面二个小时里欧阳子谦便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很少有人知道雷诺在床上是一个狂野的对象,每一个动作都带著征服与占有的强硬,即便是从小习武欧阳子谦都觉得有一点吃不消,他咬著牙不求饶。雷诺喜欢听他在高潮的时候的失语的叫声,喜欢看他高潮过後那双失神的黑眸,所以每次欧阳子谦咬完牙,都会被他弄到魂不守舍,有时又哭又叫。五年里他们之间性爱过程没有一次不是激烈,疯狂,也是高潮迭起的,雷诺不管在床上床下都是一个让欧阳子谦完全没有後顾之忧的情人。欧阳子谦有的时候想如果不是五年里这段感情太过完美,那麽他会不会能摔得轻一点,致少不会有粉身碎骨的痛苦。
欧阳子谦微有一些僵直地坐在那里,雷诺点著了火慢慢坐了回去,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後才将烟从嘴唇上取下。
“子谦,你在雄鹰呆了也要超过十年了吧?!”
欧阳子谦笑道:“是啊。”
“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雷诺转头问。
欧阳子谦低了一下头,轻笑道:“你知道的,我懒散惯了,还是学校授课比较合适我。”
雷诺微垂了一下眼帘,微笑道:“是嘛,那什麽时候你想换了,告诉我。”
“好!”欧阳子谦子谦的回答很淡,令人一听就知道只不过是应付之词。
雷诺只微笑了一下,没有任何反感的意思,他没有喊车停,欧阳子谦也不知道这辆车子什麽时候会停。现在雷诺跟当年的贵族少爷已经不同,他成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这样的人欧阳子谦知道他无法反抗。他的目光看到了窗外,那是一家酒吧,名字Theme,这里是他与雷诺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地方,他们在这里借著酒精大胆地接吻,似乎看到了欧阳子谦回忆的眼神,雷诺轻轻按了一下手下的按钮,车子立刻平稳地停住了。
欧阳子谦微微低了一下头,道:“这个地方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很好。”
“想要下去喝一杯吗?”雷诺含笑看著欧阳子谦问。
欧阳子谦笑道:“改天吧,我今天真得有点累,你不必送我了,不顺路。”他将手搭在车门上,道:“放我下车吧!”
雷诺没有动,只是道:“即然你没生气,为什麽我们不能做朋友?普通朋友也不行?”
欧阳子谦微笑了一下,道:“你从来不是个喜欢问为什麽的人,你说过你最喜欢我也是这这一点,来来去去,从不纠缠,我也从没问过你为什麽要跟我分手,对麽?”
雷诺沈默了一会儿,才微微笑道:“是啊,洒脱的欧阳子谦,其实如果你问原因,我也可以告诉你!”
“不,我不想知道!”欧阳子谦立即打断了他道。
雷诺静静地看著他俊秀的侧面,很难从他平静的面孔下看出什麽念头来,隔了一会儿,他抬手从手边的盒子里取出一张卡片,在上面写了一组号码道:“不管你在心里是怎麽想我的……”他将手边那张卡片递到欧阳子谦的面前,道:“尽管你不愿意再跟我做朋友,但是我希望你保留我一张卡片,这上面有我直接的联络电话。无论何时何地什麽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欧阳子谦抬起手,他知道雷诺看似斌斌有礼,其实是一个很强硬的人,如果自己今天不接受他的卡片,恐怕多半他不会放自己走。
雷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略显瘦弱的手腕上,但是他知道这个手腕看上去比正常的男人要略微纤瘦一点,可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力量。
车门开了,欧阳子谦下了车,雷诺说了一句:“回见!”然後他的车辆便无声无息地开走了,看上去半点也没有迟疑。
这就是雷诺,没有纠缠,如果要了断什麽,似乎从来也不会拖泥带水,即使出色如欧阳子谦,也不敢盲目地相信在他的心里对自己有留恋,也许他曾经有过这种错觉,但雷诺很好地教会了他,什麽叫作自以为是。当年的欧阳子谦不是不想争取,不是不想问为什麽,而是他知道这一切都不会改变雷诺的决定。直到那辆车拐弯完全不见了,欧阳子谦才靠在沿街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後背上竟然不知道什麽时候有了一层密密的汗,风一吹遍体凉意。
雷诺在车子里沈默著,前面的玻璃无声无息地降落了,这才发现前副驾驶座坐著的大胖子贾纳德,他笑道:“少爷,即然欧阳子谦不愿意接受您的好意,您又何必勉强,你也知道以他的脾气,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这些年不是您念著当年的旧情替他挡著一点,他都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雷诺没有说话,他只是转头看著窗外,然後才淡淡地道:“子谦与斯卡罗德的关系非同一般……”
“怪不得如此!”贾纳德似乎松了口气,道:“你是因为公事才见欧阳子谦……”他说到这里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贾纳德,你以为什麽?!”雷诺淡淡地道。
贾纳德嘿嘿笑了一下,显然他跟著雷诺日久,对雷诺的私事了如指掌,关系也很密切,他笑道:“我还担心你一直在心里後悔当年英明的决定,甩了欧阳子谦这个麻烦不断的人!”他话说到这里忽然发现雷诺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一点说过头了,连忙低著头缩回了椅子,隔了一会儿就听到身後的雷诺淡淡地道:“我看你最近也挺闲的,不如下周跟塞族义勇军的和谈就由你来主持吧!”
贾纳德只好嘿嘿一直干笑,他与特纳管家是雷诺的左右臂膀,特纳管理雷诺的内务私事,他则管理雷诺的外务私事。欧阳子谦他们都很熟,跟特纳不同,贾纳德其实是有几分喜欢这个很有个性的少年的。雷诺决定跟欧阳子谦分手,贾纳德虽然遗憾,但却不认为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要在雷诺的身边活下去,欧阳子谦显得太不够心机,又太过聪明。相反在贾纳德的记忆里,雷诺是一个懂得取舍的人。他当年与欧阳子谦结识,应该是取,取欧阳家虽然破落,却还是有不少外围势力,有许多军官受过欧阳将军的恩惠,所以他选择照顾了欧阳兄弟,也顺理成章地帮助希尔家族吸受了这些势力。五年後,雷诺曾颇为苦恼欧阳子谦几乎没什麽可能成为他有力的助力,看得出来他曾很用心的栽培,相反欧阳子谦的个性跟他太过出众的相貌成了他的一大阻碍,再加上欧阳子谦与斯卡罗德的事情闹到成了军部的头号丑闻,所以雷诺选择了分手,贾纳德认为无论於公於私那都顺理成章。
这五年来,欧阳子谦这个人完全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当中,雷诺从来不提似乎也不太过问。但是欧阳家从他这里得到的实惠却是真真切切的,欧阳将军在世的时候性格耿直,给人的恩惠多,但结仇就更多,人走茶凉,能记住恩惠的始终不如记仇的人多。可是欧阳三兄弟却几乎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甚至是顺顺利利的,欧阳从云毕业後就直接留在了雄鹰,以他不算杰出的表现,能留在这一流的军校几乎已经是破格录取。欧阳子谦的手受了伤,不能执教技击课,也能留在军校继续教其它的课程。贾纳德知道这里面最大的原因是欧阳子谦与雷诺.希尔的这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雷诺看起来随和,但跟他接触很深就会了解他是一个非常难以接近的人,有很多时候即便是亲近如贾纳德,他也猜不出雷诺的真实意图。而只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如果雷诺想恢复那层关系,即使欧阳子谦不愿意,贾纳德也不认为他真的有能力拒绝。但是一个人再漂亮,玩五年也玩腻了,贾纳德相信雷诺是喜欢欧阳子谦的,但不会相信希尔家族的长子会真得爱上欧阳子谦。他们都出身於贵族,都非常懂权力二字。爱,在他们当中不存在这个字眼,爱情只不过是追随利益相合与相离的影子。当年的雷诺会跟欧阳子谦在一起五年已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用吸受欧阳家的势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作为解释的理由还可以说得通。可是雷诺如果掉头又去找欧阳子谦就末免太稀奇了,单论欧阳子谦与斯卡罗德那件事情,就不是一般的人能接受的。
当年斯卡罗德与欧阳子谦在亚特兰大的西郊黑巷私会被军部巡查处的人逮著,当时的欧阳子谦神智不算清明,但还能辨别是非,帮助斯卡罗德逃走。因此欧阳子谦上了法庭辩解是被斯卡罗德下药迷奸基本被人认为是脱词,他其後又推翻自己的供词,称自己只是酒醉认错了人就更没能人能信了。贾纳德看这件事情,始终看不太懂,因为黑巷是亚特兰大最大的贫民窟,无论是雷诺还是欧阳子谦这种出身高贵的人都不会对那里熟悉,欧阳子谦照理没这可能跑到那里去把一个跟雷诺差别这麽大的斯卡罗德给认错。可是就凭他对欧阳子谦的了解,贾纳德不认为他是一个会撒谎的人,这才是令人百思不解的地方。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是欧阳子谦对斯卡罗德其实一直有好感,当年斯卡罗德打架被开除,欧阳子谦还跑去替他申过冤。他与斯卡罗德一直在秘密见面,这也有一些线索,云河战役之中,欧阳子谦掉回头去救雷诺跟自己的大哥,驾著一艘飞船,三个人,还能穿过斯卡罗德那麽庞大的雇佣军,说斯卡罗德没放水,只怕没人会相信。他一直与斯卡罗德在黑巷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私会,已经不是一天二天,也许就是这麽巧合,多喝了几杯,两人干起那件事,都是男人,有这种冲动也不以为奇,可是事後欧阳子谦也是悔恨不已,毕竟他最爱的始终都是雷诺,这就是为什麽他先是说被斯卡罗德迷奸,又自己推翻的缘故。这件事从头到尾,雷诺可以说是受害者,因为他与欧阳子谦的关系是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他们是真正的一对同性情人。军部扣留欧阳子谦的时候,欧阳子谦提出的唯一要求是想见雷诺,贾纳德陪同雷诺探监了欧阳子谦,雷诺很温和地关照欧阳子谦不用担心,他会想办法。欧阳子谦看上去很激动,他显然没想过雷诺会这麽轻易地不追问缘由地就放过了他。但是贾纳德却知道雷诺决定要跟欧阳子谦分手,因为前天晚上,贾纳德在房间里听著雷诺一步一步从楼梯的下面数著台阶上来,再一步一步下去,走了一整个晚上。欧阳子谦怎麽会不明白,雷诺从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如果还有以後,他会发怒,他会质问,可是他什麽也没做,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将跟他再也没有关系。
欧阳子谦幸福的太久了,贾纳德是这麽认为的。
可是事到如今,後悔的那个会不会是雷诺。
贾纳德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瞄了一下车窗外面的镜子,雷诺似乎在沈思,可是没等他看仔细,他发现雷诺突然抬起眼睛在镜子里冷冷地看著他。这一下把贾纳德吓得立即收回了眼神,在回去的路上始终眼观鼻,鼻观心。
“停车!”雷诺突然道。
车子立即平稳地停下了,雷诺道:“你们都下去吧!”
司机依言下车,贾纳德则动了动肥肥的身体,雷诺冷冷地道:“还不下去?!”
贾纳德干笑道:“少爷,您身边不能没有人!”
雷诺也不强求,他手一抬关掉了导航仪的控制,油门一睬,车子像飞一样开了出去,然後一个急转弯掉头,要不是贾纳德肥肥的身躯刚好塞满了座位,他简直怀疑自己会不会被甩出去。
雷诺的车子开得快速无比,不多一会就停靠了一排老式的旧House前,车子悄然无声地隐没在树荫暗处。
贾纳德抬头看了一眼那房子,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不多一会儿,欧阳子谦就从路的另一边走来,他看上去有一点疲倦,但是神情却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波动,完全没有刚才在赛车场上的激情与疯狂,甚至没有在雷诺面前表露出来的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傲慢与不识抬举。如果不是贾纳德亲眼所见,他几乎不敢相信欧阳子谦刚才见过曾经能令他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雷诺。贾纳德这才发现自己走眼了,原来欧阳子谦的变化非常大,那个性情,任性也洒脱的欧阳子谦,已经变成了一个宁静的人,在这条没有旁人注视的昏暗灯光下走过来的是现在最真实的欧阳子谦。
雷诺的眼睛看著眼前这个人慢慢走过,看著欧阳子谦站在门外听里面的一男一女大小声的拌嘴,看著他微笑,然後掏出钥匙进门。
贾纳德看不到雷诺眼里的神情,只觉得他的手指扣著方向盘很紧,隔了一会儿,他突然听到雷诺轻笑了一声,这一声笑把贾纳德的汗毛都笑竖起来了,因为完全弄不懂雷诺在这种情况底下有什麽值得笑的。
“给支烟!”雷诺淡淡地道。
贾纳德是一个老烟枪,无时不刻都惦记著烟草,但他却不敢轻易在雷诺的面前抽烟,因为雷诺讨厌烟味。
雷诺点燃了烟,慢悠悠地吸著,这条街是亚特兰大过去中等人家的住宅区,所以基础设施都很人性化,路灯不会亮到令屋内想要沈睡的人觉得太过耀眼。贾纳德就是在这麽略带一点昏黄的灯光里,隔著这一层烟雾,他依然看到了雷诺里的眼神。
他心底叹息了一声,终於明白了雷诺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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