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素养斋 ...
素养斋的素食在神迹是数一数二的美食，而且老板是个很有个性的人，生意再好也没想过开分店，就连这祖上传下来的素养斋也是千年如一日保持着定量供应的传统。也就是说，想在素养斋美美吃上一顿就要赶早，迟了没位置不说，能不能吃到还是个问题。年初的时候，明将给墨云捎了盒素养斋的五味酥，那个美味啊，好吃的墨云差点没把舌头给吞下去。墨云一次就上了瘾，此后全靠明将隔三岔五的进宫带上一、二盒解馋。素养斋的点心也是限量外卖的，就算尊贵如明将者每次光顾也只能买走一盒。据说是前前前任神皇也被素养斋的大厨征服了胃，大笔一挥赐了老板贵族出身，是以神迹的贵族再也不能仗着权势强买强卖了。当然这件事的最大的受益者还是神迹的平民，他们终于可以一尝在过去的几千年中专供贵族享用的素养斋糕点了。最近这段时间，因着明天治的关系，明将被禁止私自入后宫，墨云的五味酥已经断粮许久，晚上做梦都想着它，今天好不容易出趟宫，怎么着也要上素养斋好好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墨云心中的小九九，阳佟玥早就一清二楚，因而一出宫就招了一辆雪马车直奔玉名街，到了街口，看看时辰尚早，遂带着墨云一边逛一边朝目的地街尾的素养斋行去。这一路走来，墨云除了买些稀罕的小玩意外，对于街边的一应小吃视若无睹，可见一门心思惦记着素养斋的好东西呢。阳佟玥宠溺的摸了摸墨云的头，然后如他所愿踏进了素养斋的大门。
素养斋是千年老店了，据说店铺位置和摆设从第一代传现在一直没没变过，走进店内，古朴、宁静的气息迎面扑来，看来传言果然不假。负责迎客的小二自是人精，一眼就看到了墨云父子额间的贵族印记，麻利的把两人迎上了二楼的雅间。
阳佟玥显然是常客，菜单都不用看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点完示意负责在雅间侍候的小童门外听传，随后便捧着茶杯给墨云细细的介绍素养斋的特色菜。墨云越听腹中越是声响如雷，只得猛灌茶水充饥，并且不时的冲着门口张望。
“爹爹，怎么这么慢？”墨云按照空空的肚子可怜兮兮的问道。
“呵呵，宝贝，想吃好的就要有些耐心，素养斋的菜都是现做的，而且十分耗时，刚才点那十五道菜，没个半个时辰你别想吃到。”
“什么？！还要半个时辰才有的吃？”墨云失声大叫，他现在非常肯定，阳佟玥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把每道菜都介绍的那么详细，然后让他饱受等待的折磨。“我们就两个人，为什么要叫那么多菜？”万恶的特权主义啊，我诅咒你。
“不是二个人，而是三个人。”阳佟玥笑的异常神秘，一双凤眼不怀好意的望着窗外。
咦？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吗？墨云疑问的转过头，呀，那是：“小舅舅？！”
素养斋的对面，矗立着一座华美的楼阁——观菊楼，神眷皇朝第一神武将明将正在楼前徘徊。
“爹爹，那是什么地方，小舅舅在那里做什么？”墨云好奇的问道。观菊楼，看名字很像花楼，这玉名街虽不是花街柳巷，不过根据导游阳佟玥所言，神迹最有名最好的花楼全在这条街上，而且这个不怕带坏小孩子的家伙在路过花楼时还不忘给墨云细数楼中的名花，听的墨云的小脸青白交错，好不精彩。拜托，他还是小孩子好不好，现在跟他讲这些有什么用啊，等他长大到可以上花楼寻欢的时候，现在的名花早已变成昨日黄花了好不好。
“观菊楼，神迹最贵最好的男欢馆，新近获得天下第一男欢名号的未阳公子正是此地的花魁，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未阳公子同时也是明家三少的新欢。”
啊？！墨云吃惊的瞪大眼，明将居然喜欢男人，而且还是个男欢？！好吧，在南风盛行的神眷皇朝，家中稍有余钱者都会附庸风雅的养上一二名男欢，作为世袭贵族的明将好南风这没什么希奇。可是，才貌双全的明将为何会像生活窘迫的穷书生般站在欢馆门前徘徊呢，不这合常理呀。
“小舅舅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好奇宝宝提问。
“那是因为他承诺了迎娶未阳公子进门，可惜明卿不同意。”
“小舅舅要娶个男欢作平妻（平民正妻）？”哇，够前卫，贵族养男欢称得上是风流韵事，可若要正儿八经的娶进门就变成丑闻了，明天治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不错，不过小将这次似乎铁了心了，昨天在平那里跪了一整夜。”
这么说，明将是动了真情了，前世受靳雪影响，墨云对同性恋的态度还是比较宽容的，就像靳雪最喜欢的那句话所说，我不是同性恋，只不过我喜欢的人刚好与我同性罢了。所以，男人爱上男人，跟男人爱上女人本质上并没有区别。“爹爹会帮小舅舅是不是？”
“怎么云儿想帮小将？”墨云的反应大大出乎阳佟玥的意料，明将和未阳的事阳佟玥早有耳闻，明将也曾在他面前求了二次，他有确实有心助明将一把。只是，这事其实完全可以另行解决，本没必要让墨云知道，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看看墨云的反应。结果呢，本以为至少会流露出厌恶表情的却孩子表现的异常宽容，而他的心也在一瞬间变的欢欣雀跃起来。
“嗯！”墨云大力点点头，想了想，斟酌着道，“小时候，在临海甄府，甄大宝总是欺负云儿，只有内府的小正哥哥对云儿好。小正哥哥虽然是个男欢，可他是个好人，后来小正哥哥年纪大了，甄老爷不喜欢了就把他卖给了海客，好可怜的。那个时候，云儿救不了小正哥哥，呜……”说着说着，墨云鼻子一酸，眼泪儿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这个小正，在真正墨云的记忆是个比较重要的人，虽然现在墨云已经记不清楚小正的容颜，可他温暖的笑容却依然记忆犹新。而且，本来是想帮明将得偿所愿，可当说到小正的时候心底的酸涩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或许是这个身体残留的一点伤痛吧。
“云儿。”阳佟玥的眼神瞬间变的柔和起来，凤仪一家三口至今下落不明，但墨云在甄府的生活还是能够查出来的，阳佟玥自然清楚那个名叫小正的男欢在墨云心中的地位。“乖，不哭了，爹爹答应你，只要你不介意有个男舅妈，明卿那里，爹爹会说服他的。另外，那个小正，爹爹也会派人留意他的下落的。”
“真的吗？谢谢爹爹。”
“笑了就好，赶快洗把脸，马上可以开饭了。”
“嗯。”
阳佟玥唤来小童打水给墨云净了脸，先前点的菜也开始路续上桌。阳佟玥走到窗前刚要捏诀呼唤明将，墨云赶紧凑上来，“爹爹，云儿来叫小舅舅吧。”
学了二年皇族的神术，最基本的传讯术已然小成，虽然远距离还不太熟练，但素养斋到观菊楼这么点距离墨云还是很有把握的。阳佟玥低头看到墨云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莞尔一笑，“好吧，看看云儿的传讯术练的如何。”
明将接到墨云的传讯悚然一惊，一抬头，果然看到素养斋二楼窗口有个面孔陌生的小娃娃在冲着他兴奋的挥手，转头看了一眼观菊楼紧闭的大门，谓然长叹一声，脚下一动，下一秒出现在墨云父子的雅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