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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西瓜VS玉米 …

书籍名:《国王坛风云录》    作者: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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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的花边新闻还在继续,老板一不在,陈跃进和冯趣又翘脚嗑瓜子看得不亦乐乎。某娱乐频道列出往日的八卦来总结大明星和总裁的恩怨情仇,罗莫声不留口德,毫无涵养,连主宰他生杀大权的总裁也难逃毒口,两个人一时绯闻四起,一时鸡飞狗跳,总裁永远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高姿态,罗莫声却是一副疯狗咬人嘴脸,好不精彩!
元明清去而又来,冯趣幸灾乐祸地一笑,学着贝乐的口气说:“小明,捧了西瓜还想捡玉米?”
元明清赶得有些气喘,进了门后就往楼梯方向走,听到冯趣的话放慢脚步,站在楼梯口处缓口气,两手背到身后做出闲闲的模样,微笑答道:“那可不行啊。”
贝乐没有花吃,一人在屋里跳舞,不开灯,拉起了厚实的窗帘,用老旧的留声机放着一支印度韵味的慢曲。他两手插在裤兜里,微微歪着脑袋闭眼倾听调子,寂寥寥地迈着最简单而缓慢的布鲁斯舞步,十足自怜自伤的水仙花姿态。
元明清还是用一张卡撬开门锁,堂而皇之地进入屋内关上门,话没出口,先温和地笑成了一个无辜的痴汉——可惜没人欣赏,贝乐听到动静眼也不睁,照样装腔作势地踱步子。
“呵,老板,这么有兴致?我陪你跳一曲?”元明清笑了一阵没人理,讪讪地上前,从后面搂住贝乐,柔声说:“我打车跑了几家花店也没买到玫瑰,听说有个富豪泡妞,买光了方圆十里的玫瑰。”
“你怎么知道我要买花?冯趣向你通风报信了吧?”贝乐脚跟一转,舞步不乱,“别叫我老板了,做小伏低的给谁看?这店本来就是兄弟档,一半你的,爱拿什么拿什么吧。”
“惨,夫妻挡转眼成了兄弟档。”元明清耍贫嘴。
贝乐心平气和地与他商量:“抽你两个耳刮子如何?”
元明清及时改口:“兄弟档,兄弟档,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贝乐气定神闲地旋转,“很少见你对别人这么上心呢,新情人喜欢我定做的钥匙链吗?”
元明清紧随他的舞步,解释道:“我以为只是普通货品,不知道是你定做的,要不,手再贱也不敢夺你所好啊。”
“那好,还我。”贝乐故意拿声捏调:“那徽章是纯银敲的,嵌水晶和螺钿,不但贵,还是纯手工制作,要提前两个月定做呢。”
“我再给你定一个,白金敲的,嵌钻石行么?”
贝乐这才睁开了眼,嗤笑:“算了,本来就是打算送你当生日礼物的。”
元明清一愣,抱歉地笑笑,不言不语。
一首曲子终结,换了一首,贝乐捏着元明清的手腕,忽然转身扣住他的腰,不由分说摆出了贴面舞男方的姿势。
元明清理亏,暂时处于弱势,能屈能伸地抬手搂着对方的肩膀,亦步亦趋。
两个人身高相当,鼻尖点着鼻尖,贝乐不紧不慢地说:“莫声还是没长脑子,满嘴放大炮,以前成天跟人打架都是我去收拾烂摊子,现在还好有那个总裁忍让他,要不他得怎么混……”
“嗯?怎么想起他?”元明清有些心慌:贝乐很多年没主动提起那个人了。
“看到他的新闻,就想一想呗。”贝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是我见过最简单的人,再歇斯底里的暴躁,也没对我发过脾气说过我一句坏话。按这个理推论,他跟那个总裁真不像情侣关系,你说是不是?”
元明清冒出冷汗,满不在乎地反问:“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感觉呢?”
“揣测别人多不好。”
贝乐的手往他背上挪挪,“出汗了?这天气不热。”
“赶来的,路上急了。”元明清淡定自若。
一个问得咄咄逼人,一个答得滴水不漏,最后,贝乐高深莫测地一扬嘴角,丢出四个字:“自作聪明。”
元明清心惊肉跳,往后退一步提前终结这一曲舞,“贝乐,有什么话直说。”
贝乐走到桌前关了留声机,沉吟片刻,说:“我被你折腾累了,本来下定决心独身一辈子,耗个你死我活。不过今天改变主意了,给你两个选择,一,老子不爽,你给我赶走新情人。二,我们从今开始别暧昧不清,干干净净做兄弟。”
“喂,我跟你已经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贝乐一扬下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元明清耸肩:“我的爷唉,别太小气,你见一个爱一个,我也没管过你啊。我这才刚上心一个,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这样吃醋……”
“你没管我,也没吃醋,”贝乐扬手给他一巴掌,“知道我见一个爱一个,还一个一个的往自己床上带?畜生。”
这个巴掌来势漂浮,并不用力,元明清梗着脖子挨下来,狡辩:“罗莫声我没动过。”
“对,他是第一个,你还不知道怎么对付。”贝乐盯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用一种既轻快又莫名阴森的口气说:“不过你也赢啦。”
元明清被盯得浑身发毛,垂下眼帘,装作受伤惨重地捂着挨打的半边脸,“让我,考虑考虑。”
贝乐点头:“好好考虑,选一,老实跟我耗着。选二……”他语调一转,狠声道:“警告你,以后我跟别人好,你再给我从中作梗,别怪我翻脸不念旧情!滚!”
元明清落花流水滚出卧房,长吁短叹地抹了把汗,不知该如何是好。
自从做好独身打算后,贝乐就自己与自己谈上了恋爱,越发自恋得如痴如醉,一般不会花精力去多看别人一眼或多想与自己无关的事,顶多偶尔发发小脾气,轻易不会发飙,可一发飙起来神惧鬼怕,阴险的淡定帝也不是对手。
楼下,娱乐新闻结束,开始播放彩票开奖,陈跃进一无所获,不由悲从中来:“我的手气是越来越差了,连十块钱都没中!”
冯趣扯过他手中的一叠彩票,一张一张撕碎在他面前,撕一张念一张:“六块钱没了,三十八块钱没了,六十六块钱没了,一百二十块没了……”
陈跃进捂耳:“不看不看。”
冯趣全撕干净,随手丢进垃圾桶,苦口婆心地劝:“跃进啊,我拜托你有点自制力吧……”
陈跃进捂眼:“不听不听。”
“捂你妹!”冯趣把脸一肃,暴喝:“手放下!”
陈跃进听话地放下手搁在膝盖上,悲戚戚地埋怨:“都怪你不管我工资。”
冯趣头疼,“我有什么义务管你?”
陈跃进掏出几张钞票,“蛐蛐儿,刚发的工资只剩五百了,帮我看着吧。”
冯趣点起一支烟叼上,扭头:“狗才给你看钱,自己学会盘算盘算五百块怎么花一个月。”
陈跃进答:“没法活。”
“没法活去死。”
陈跃进站起来:“反正没法活,干脆都花光算了。”
“回来!”冯趣吐血三升,抢过那点可怜的钞票卷一卷塞进口袋里。
陈跃进熊一般努力窝进他的怀里,红脸儿娇羞道:“早这样多好~”
冯趣额角青筋直暴:“死开!”
江兆唯打外头回来,带着一朵新鲜的玫瑰花。元明清下楼看到了,微感诧异:“你哪来的玫瑰花?”
江兆唯想也不想:“买的呀。”
“哪家花店?”元明清刨根问底。
江兆唯警惕地护着玫瑰花,撒腿往楼上跑:“不告诉你!”
贝乐如愿获得了玫瑰花,不知是垃圾堆里翻出来的,视若珍宝,一边咬着花瓣顾影自怜,一边狠狠鄙视元明清:连买朵玫瑰花给我的心思都没有了,还拿方圆十里都买不到玫瑰这个无耻的借口来骗人。可恶!会弹琴了不起啊?我明明比斯洛普帅多了!妈了个逼逼仔的!
不过不打紧,消沉归消沉,仍旧不影响贝勒爷与自己谈恋爱。上次买了一条民国式的军裤后,贝乐又一口气买下军阀款的军靴军帽和军外套,此外,为了使背景与自身和谐统一,专门定了一套风格古旧的藤条椅和一面印满桃花的屏风,花费巨大。
贝乐拈着玫瑰,美男鱼似的卧在长藤椅上闭目养神,时不时瞥一眼落地玻璃窗印出来的自己,深感满意——如果能剔除背后的电脑和员工若干,就更有意境了!
江兆唯从靠背后面出现,脑袋钻进藤椅条,撩起贝乐的外套下摆,哇唬一口咬在对方腰上。
贝乐一惊,轻笑:“小心我踢飞你。”
江兆唯嘿嘿傻笑,撅嘴在那浅浅的牙印上舔了舔,接着又咪啾咪啾地亲。
贝乐痒了,一扭腰,“我真要踢飞你了!”
江兆唯继续上下其手,毫无逻辑地拍马屁:“贝勒爷,你帅成这样,搁在打战的时候,怎么也得是个师长呢!”
贝乐嗅了嗅玫瑰,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肯定。”
江兆唯立马改称呼:“师座,你就从了我吧。”
这一回贝乐没有一口拒绝,他回想起元明清给他的答复,犹豫着拉长尾音:“让我,考虑考虑……”
“啥?”江兆唯拽着藤条,眼睛瞪得几欲脱眶,“真,真的吗?师座,你不是开玩笑吧?”
贝乐起身紧紧外套,照着镜子高雅地点起烟,不怀好意地保持笑容,加重语气:“不开玩笑。”不考虑清楚怎么把这贱小子干到死,不可轻举妄动,光凭武力压不住人,万一他跟元明清一样嚼不动,闹个两败俱伤就不好玩了。
陈跃进旁观至此,被天雷轰成了木炭,战栗着问:“蛐蛐儿,你听到了吗?”
冯趣不冷不淡的应:“嗯。”
“贝勒爷即将被兆唯勾引到同性恋这一条不归路上了!”
“嗯。”冯趣冷着脸:不归你妹!
陈跃进摇晃着冯趣的胳膊,话中带话地试探道:“不容易啊!蛐蛐儿,同性恋也不是很遥远嘛~”
冯趣还是那一个字:“嗯。”暗地吐槽:贝乐,瞧你即当婊子又立牌坊,把这俩傻帽给骗的!
陈跃进见冯趣面无表情,想起他对江兆唯那犹如秋风扫落叶的态度,吓得心中一哆嗦,不敢再提“同性恋”这个话题,生怕惹对方反感。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感天动地啊——”江兆唯喜极而泣,正欲再蹦跶,“跃进,快帮我把头拔出来!”
“唉唉来了!”
“……哎呀呀要死啊!我的头!”
“这这……怎么拔不出来?”
“怎,怎么会这样?用力点!”
陈跃进加把劲:“一二……”
江兆唯惨叫:“哎呦——”
陈跃进不气馁:“一二……”
江兆唯悲号:“救命——”
陈跃进捋捋他的脑袋,企图捋小一点:“加油,一二——”
咔嚓……江兆唯的脑袋出来了,昂贵而脆弱的藤椅也断了。
贝乐一窒,咬牙切齿:“妈了个逼逼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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