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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书籍名:《丑奴》    作者:莫笑为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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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离皇城愈来愈近,阿丑胸口越发跳动了,他不知再见到那人,那人是否会原谅他。
他私自出府,背着王爷远走去寻人,这一走就是许久,此时回来,不知王爷会不会恼怒他!
气候寒冻,风霜凌厉,正呼呼作响着。
阿丑眺望着前方的路,寂静着,偶尔传来马蹄声。
此地离皇城只有十几里远,阿丑心头更急切了,就像马上回去,去见见那人。
可如今到处是监视他的人,要走也难,那少年怕他鲁莽行事,命人看着他,不让他出了扎营之处。
要走也得想想办法,不是一定走不了,只是得好生想想。
外头风霜侵袭,有些冷了,阿丑回了营帐,还没坐下喝口水,外头有人来请他。说是皇后娘娘有请,现在就要他过去。
阿丑放下冰冷的茶杯,走出了营帐。
他心下有些诧异,特别是前日皇后看他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就令人觉着寒颤。
来了皇后所在的营帐,阿丑压下心里的诧异之感,面色平静如常,到了皇后跟前下跪行礼。
“多日不见,你可还好?”这两日皇后恢复了些气色,面色有些红润了,唇也红着,只是还是消瘦了,原本风华的美貌褪去了一些。
如是她在宫中好生歇着,没有如此之事,她还是如往昔一般美丽吧!
王爷软禁她,或是她也受了不少苦,要不容易逃出来了,必定更恨王爷了。阿丑谨慎着,眼前的美人再不是从前的美人,时过境迁,什么都会消逝。
阿丑应了一声,再没说话,倒是皇后到了他跟前,细细打量着他,言道:“梓晏生死不明,你来寻他,本以为你已听进了那日本宫所说的话。”
阿丑抬眼看她,见那眼中柔弱又凄美,换做从前阿丑定怜惜她,可今日阿丑心中波澜不惊。
“听了梓晏说你同他是兄弟之情,本宫还是不信他,只好问问你。”皇后看着阿丑不回话,继续道:“从小梓晏就喜欢你,长大了还是这般,你若心中有他,本宫也应了,成全你二人。只可惜你还是念着你主子,梓晏待你如此,你是怎的待他的?”
“阿丑不过是个小人,伺候人的奴,何得娘娘费心担忧?”阿丑心下淡漠,面色也冷着,再言道:“将军乃人中龙凤,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能配得上将军的只有温柔贤惠,高贵美丽的女子。”
阿丑自然明白,那少年是不会同皇后说这些的,皇后叫他来此意不在这些,定另有他事。
皇后轻轻一笑,走到一边坐下,喝着热茶,也不再看阿丑了。
营帐里寂静无声,皇后喝了几口热茶,放下茶杯,阿丑听了声音才回神。皇后又是那样的眼神看他了,他不喜欢皇后的目光,柔弱娇怜,可里头又隐着些什么,令人陌生。
“你该知朝中发生了什么,也该清楚本宫为何出现在此。”
阿丑听言,不知该如何回话,朝中之事恐怕众人皆知了,只是皇后为何自此他不好说。因为此前他知皇后被王爷软禁了,怎么逃出来的阿丑必然不知了。
“阿丑不知,还请皇后明示。”
“你不知?”皇后的唇边泛着笑,那笑娇柔雍容,美丽如初。可阿丑不会在被她迷惑了,阿丑晓得皇后美则美可不能一直盯着瞧。
王爷从前就不喜欢他盯着皇后看,让他守着规矩,阿丑现今也明白了点,觉着王爷说的不无道理。
“你怎不知?你在这军中数日,怎不晓得什么?你哄骗得了梓晏,可骗不了本宫,与你主子牵扯之事你不会不担忧。”皇后轻声说着,眼神清冷至极,里头无情冰寒。
这样的皇后真相极了那少年,不愧是姐弟,眼神这般相像,冷冽又美丽。
“阿丑不知,还请皇后明示。”阿丑垂下眼,没再看皇后,低声言说着。
“你不知?或许过两日你就知了。”皇后柔声说着,说完了扫了阿丑一眼,接着又道:“本宫那日所言的你记着为好,是真是假,总有一日你会明白。”
阿丑抬眼看她,她面上带笑,似乎不想再与阿丑话语了,开口道:“本宫要歇息了,你下去吧!”
临走时阿丑望了一眼皇后的面容,美丽是美丽,那眼眸也是冰雪一般剔透,可就是少了清灵之气。多了不明了陌生,令人都快认不出这双眼了。
阿丑没想战事来得如此之快,大军开始攻城,自是已铲除逆贼,护君王安危为由。阿丑不是担忧大军攻不下城,只怕那人被困城中,支撑不住。
今日大雪飘落,一眼望去,到处都被白色覆盖。扎营之地没有只有少数士兵守着,整个营地空荡荡的,可阿丑晓得有一人还在。
那就是皇后,皇后还在,并且身边有多人护着。
阿丑不知前方战事,只听来报的士兵说迟迟攻不下城,已损失数百人。逆贼诡计多端,失计让他们落了陷阱,今再败,就难捉拿逆贼了。
攻城难,守城易难,就不知谁耐得住性子,谁手段更狠毒。
那人来报,皇后不让阿丑避嫌,就让他听着,似乎说逆贼心狠手辣。逼迫将士们归降,用这些将士的亲人作威胁,一个个扔下城楼。
家中有子为国效力的都查的清楚,城外的自顾及不到,只抓了城中的一些。因此真有人愿归降,不过愿意的自被一刀斩了,有人被斩杀,军中势气不如从前,但也不敢说一句归降之话了。
两日了也没攻下城,损失了数百士兵,军心还被逆贼所乱,还得从长计议。
隔日,已有军队回来,似乎再商议如何进攻之事。
阿丑在军中数日,人人都道夏将军待他好,当他是兄弟,便没注意他什么。然而夏铭一来,不知与皇后说来什么,人人都知了阿丑是清王身边的奴,是那逆贼的手下。不仅如此,还知了阿丑是清王胯下的宠,一时间军中暴躁,人人都想杀了阿丑而后快。
阿丑被人擒住,捆绑了那刻,眼中没了温度,他万万料不到,将他擒住的竟是那少年。
身子动弹不得,身上的利器已被收去了,要想逃出此地,有些难。
地上冷冷冰冰的,前一日他还是榻上安睡,今日就成了阶下囚。
技不如人,成了阶下囚,阿丑不悔。可他一想到是那少年清冷的神情,心头就有些难过。
正想着那少年,厚重的帘子被撩开了,进来几人,那几人瞧着阿丑就笑。阿丑也不知他们笑什么,那几人也没开口,来了他身边仔细看着他。
有一人托起了阿丑的下巴,看了一会儿,笑道:“就这般货色得清王宠爱?你莫不是哄骗兄弟们的?”
说罢,鄙夷地看着阿丑,轻哼冷笑。旁边几人看着,也附和着他,还对阿丑动手动脚的。
阿丑面色一冷,晓得这些人是来作何的了,脑中思索着该如何应对。正此时,一人已将手伸向他的衣里的,冰冷粗糙的手指正捏着他胸前的肉粒。
阿丑狠狠瞪着那高大的男子,男子眼中多出些淫靡的光,嘿嘿地笑着,手下继续。
一旁的几人都没动手,有一人道:“李老三!就是喜欢玩屁股也得找个好看的,就这样儿的你也摸得下去?”
那叫李老三的高大男子也没回嘴,手下勤快着,哪里管别人说什么。
李老三不回嘴,另一矮小的男子笑道:“你莫管他摸不摸得下去,今日就是瞧瞧这地下绑着的是不是那回事,你不愿摸,还管别人摸不摸得惯!”
几人看得兴致正浓,也是忍不住了,那地上的人面虽不好看,可身子好看啊!
阿丑看着那几人朝他走来,身上还有一人,衣衫已被撕开了,这人正在他身上忙活着。如今沦为阶下囚,还被这些杂碎欺凌,叫他怎忍得下这口恶气!
阿丑心下怒火燃烧,恨不得将这些杂碎撕个粉碎,眼中闪着冷冷寒光,面上露着杀意。
可也算他不该受此欺凌,这些人不用他动手自有人动人,那人面上寒着,手上的剑挥出,划出一道道冰冷的白光。白光所到之处,皆是鲜血飞洒,人身即倒。
少年拉起阿丑,脱了衣衫给他穿上,瞧着他胸膛上的痕迹,忍下了血腥暴戾之色。也忍下了先要去亲吻之意,紧紧抱着阿丑,轻声道:“白日我不能放了你,也不能叫军心在涣散,你莫怪我。”
“将军来此作何?”阿丑心冷,话语更冷,丝毫没有一丝暖柔。
“我来放你走。”说罢,夏梓晏就解开阿丑身上的绳子,为他穿好衣衫,擦去脸上的血腥。
“将军当真要放我走?”阿丑看着夏梓晏的面色,冷冷问道。
夏梓晏点点头,没有迟疑,拉着阿丑就出了营帐。可一出来就见四周为了军队,为首一人正是夏铭,夏铭面上冷笑,眼中露着嘲讽之意。
“将军放我走了,何向这军中的将士交代?”阿丑淡淡笑着,又道:“何况今日阿丑也走不了了。”
夏铭端了双腿,正坐在木制的轮椅上,被人推着到了阿丑他面前。
“你要放他走?”
夏梓晏没回话,这时又来了一人,不就是那皇后娘娘么?
外面不比皇宫,皇后穿着朴素淡雅,可还是掩盖不住她的美,那红唇一笑,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啊!
“他不能走。”皇后就说了一句,在开口。
夏铭冷着面色道:“将军该顾全大局,如今不是儿女情长之时。”
夏铭话落,皇宫言道:“你今日放他走了,他未必不会恨你,白日你擒他,已是遭了恨了。”
夏梓晏拉紧阿丑的手,眼神冷若冰霜,唇边带着冷冷的笑,“他真能换回那废人?”
他话一落,只见皇后眼神一冷,走近他后,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太放肆了!”
阿丑知皇后是真的发怒了,从没见过皇后面上惊慌失措的摸样,难不成那皇宫的男子真对她那么重要?
“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皇后一个命令,没有人不敢不从,就算她不掌控兵权,可如今国家危难,皇后就是领导者,哪里会无视皇后的命令呢?
“你快走!”夏梓晏手中还有剑,斩杀了一片人,将阿丑送出去。
回身又开始应战了,阿丑身边也自顾不暇,幸而他们还没对他动刑,身子无碍。就是手中没有兵器也能杀出一片血路,阿丑没杀过人,今日破例,也没觉着心中愧疚。
不过他凭他二人之力怎杀得几十万大军的包围呢?就算站不动让他二人斩杀,也有杀得手软之时。何况这军中不止他二人武艺高强,一山还有一山高,就在阿丑抢得一匹骏马翻身而上之际,背后猛然疼痛,接着就滚下地来。
刚抬头,长枪大刀就架在他脖子上了,另一头的夏梓晏还在斩杀,一刻不停。那身上满是血流,脸边也是污秽一片。
“此事与夏将军无关,是我逼迫于夏将军放我走的!”阿丑被捉住,也就没人对夏梓晏发起攻击了,阿丑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将军,心下不忍,有些疼痛。
“大人!此事万万留不得,不如一刀将他斩了,将他项上人头人到那逆贼面前,岂不是大快人心!”
“大人!此人真是留不得,将军为他……”
“大人!此人乃是妖物,平常人可看不出,那逆贼……”
耳边竟吵闹声,阿丑冷冷看着这些人,没发一语。
夏铭没答话,倒是皇后扬手制止他们胡闹了,“将军受此人蛊惑,才会犯下此等大罪,不过此人还有用处,此时不能杀他。”
皇后看着阿丑,那目光幽幽冷寒,似柔弱,又是娇媚。阿丑淡淡笑了,高声言道:“此事与夏将军毫无关系,皆是我蛊惑于他,他受我引诱,才犯下大错。你们要杀要剐,只朝着我来,将我斩了,就是大快人心了!”
阿丑望着四周的军队,再望望那几人冷寒狠毒的神情,忽然沉默了,他们竟如此想要他死?
还有那少年,那少年定是以为他们要杀他,所以才会放他走。只是在少年擒他的那一刻,阿丑就心冷了,纵然刚才少年为他斩杀敌人,可阿丑也是一瞬间疼痛了心,现在也平静下来了。
阿丑没有半点反抗,束手就擒了,这时皇后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本宫不会杀你,不过要你换一人而已,梓晏那孩子就担忧你了,以为本宫会要你的命。”
阿丑没有答她,还是沉默着,皇后又道:“你安稳些也好,还是回得去清王身边,只是不知明日清王愿不愿要你回去,他若不要,本宫只好将你的首级送到他面前。如此一来,你也能见着他了,你说好不好?”
阿丑从不知这女子会变得如此……如此地陌生,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明净,倒是有着血腥之气。
大军再次压近皇城,不过这次是阿丑亲眼所见了,果真守城之人手段奸诈阴险,谋略过人。
眼前厮杀着血腥,兵戎相交,战鼓震天,喊杀声隐在血海里。两军交战,必有死伤,也必有一方败下。
攻城之军虽强悍,而那守城的军也不弱,坚守城楼,看似后退不阻挡,实在在诱敌前进。
一方诱敌,一方前进,终有一方早早败下,不过阿丑没想是那守城的一方。眼看城门就要被撞开了,阿丑心头焦急着,恨不得马上去斩杀攻城之人。
那城楼之上高旗紊乱,摇摇晃晃,只溃败的征兆。阿丑死死顶着城楼,被束缚的双手使劲挣脱着,手腕已是血痕深深,正渗出血水。
“安稳些!”
身上被人一点,阿丑就动不了了,转头恨恨地盯着身边的男子。男子双腿不便,此时正坐在马上,牵着马匹的不过是个小个子的士兵。
阿丑也是坐在马上的,也有人为他牵马,不过不同的是他被人捆绑着,身子不能动弹。
就在那城门被撞开之时,阿丑的手握成拳,坚硬的指甲深深陷进皮肉,手心里疼痛着。
阿丑不敢看前方,不敢抬眼,他怕一看就看到溃败的王爷。
而这时,倏然间听到惊呼喊杀声,阿丑蓦然抬眼,哪里有打开的城门呢?那城门分明关得好好的,不过身旁这些人可就面色不好了。
“中计了!”夏铭冷声道,回头扫过阿丑 的面,那目光阴狠毒辣。
阿丑刚回头,耳边有冷风袭来,来不及躲避,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身子重重落地,后背也疼。
阿丑被人一巴掌扇落马背,可知那人用了多大的劲了,那人还想下马去教训阿丑,被夏铭制止了。最后狠狠踢了几脚阿丑,骂骂咧咧地又上了马背。
“他的王爷真不要他,随你如何,此刻不能对他动手。”夏铭命人拉起阿丑,在扶他上马。
阿丑看着紧闭的城门,知事诱敌进去,一一斩杀了他们。看到那城楼上扔下一个一个圆球,阿丑心知那是什么。
从前他连人也不敢杀,如今面对这些,竟是坦然无恙,眼中毫无波澜,平静如常。
阿丑听着他们的话,心里预感着不好,想起皇后的话,心下更是凉寒。
军队败了,不得不退守,那方军队也没追击苦战。战后硝烟未散去,冰天雪地里,还有着火光,那是从城楼上投下的火石。
今日没有夏将军前来,军队损失更多,人人都憎恨阿丑,恨不得吃他的血肉。皆因他,夏将军才会受了军棍,如今还不能起身。
军队败下了,不过还没有退兵,硝烟散去之时已是下午了,天色开始暗沉了。
夏铭拿出一封信函,让人送到城楼下,哪知城楼上的上放下绳子,让那人将信放进篮子里。篮子缓缓升起,回那人的是一支冷箭,直直穿透那人的脑袋。
“那逆贼!”身边有一人怒声吼着,抬手就抽出腰间的佩刀,就想斩杀阿丑。
还是夏铭反应得快,一剑挡去,轻声着,“赵将军莫怒,等个片刻,如若他无用,再将他交由你处置也不晚。”
等了半个时辰,城楼上又放下篮子,似乎里面有东西,只得派人再去拿过来。不过这回没有冷箭射来了,那人拿着信函回来,夏铭接过一看,笑道:“清王真是舍不得你,也是你命不该绝。”
夏铭命人送阿丑上前,离城楼近些,让城楼上的人好生看清楚阿丑。
阿丑身上就穿了件薄衫,不仅双手被束缚着,还被人点了穴道,不能运行内力。此时冷得他说不出话了,身子僵硬如冰,嘴唇都开始变色了。
阿丑抬头看着那城楼上的人,并不是他心心想念的人,那人他颇为熟悉,正是楚煜非!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身着白雪貂裘,姿态修长如玉,真是冰雪般的美人。话语高声,也是悦耳,他说什么来着?
阿丑凝神静听,他听到楚煜非说王爷不管此等小事,此人贱命不值得王爷挂念。
雪开始下得大了,楚煜非身后有人为他撑伞,躲避白皑皑的雪花。
阿丑头上早就湿透了,发丝冰凉着,似乎还结了薄冰。
只是再怎么冷寒,也比不上城楼上那人说的令他心凉,令他胸口绞痛不已。
阿丑眼中黯淡了,就像这色一般,黯淡得无光了。
那边的夏铭看着似乎不对头,挥手就让人将阿丑送回来,就在那人牵着缰绳要走时,那高空之上利剑划破冷凝的空气,直直朝阿丑射来。
阿丑身子一偏滚落了地下,被利剑射中之人是那为他牵马的士兵,这一举动夏铭看来眼中,马上命人前去营救阿丑。
就在此时,城楼上突然出现了一人,那人朝着下方望去,在王道雪地上的人时,眼中闪过光芒。
命人准备墨笔白纸,不知写了什么,叫人放进篮子里,将篮子放下城楼。
那些来救阿丑的人,这回小心了,慢慢观察着城楼,接近着篮子。拿了篮子里的信函就往回跑,其实城楼上的人真要他性命他又怎跑得了?
阿丑坠落地上,头开始昏沉了,不知是冻得发晕,还是头部撞着雪地发晕,一时还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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