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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页

书籍名:《邋遢神厨》    作者:东方筱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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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殷离忧看来,绿朔帝的一招一式都透露出王者风范,整个挥毫的过程也是行云流水,一蹴而就,没有丝毫犹豫。
  完成了大作,绿朔帝笑着吩咐殷离忧过来,举着纸张道“这便是我给你的这顿饭的报酬。你可满意?”
  殷离忧往那纸上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两个雄壮、厚重的楷体字——“神厨”!
  殷离忧赶忙跪下磕头,“谢吾皇恩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平身吧。”绿朔帝畅快地大笑道。
  这一顿饭,绿朔帝是吃得大悦,走之前还对殷离忧说,下次一定再来光临。
  殷离忧是面喜心不喜的送走了皇帝和井风凉两人,转身就让小兰去招一个专门从事雕刻的匠人回来。很快,小兰就完成了任务,将人带到了殷离忧面前。
  殷离忧递给他一张纸道,“按照这个字样,给我刻一块匾出来。”
  匠人拿过纸端详了起来。
  “你可小心了,这个可是皇帝的御笔亲书。”
  殷离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得匠人一下跪在了地上,口中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过了两天,夏日又来了,当他看到殷离忧墙上挂着的那块“神厨”匾额时,立刻就认出是自己皇叔的御笔。他在向殷离忧追问清楚前因后果后,便匆匆向殷离忧告了辞。
  紧接着,他便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皇宫,缠着绿朔帝闹腾了一个多时辰,他非要绿朔帝颁个圣旨给殷离忧,向全国昭告他的位神厨,还非要绿朔帝将不久后要举行的绿、橙两国使节的欢送宴也制定个殷离忧来操办。
  绿朔帝真可怜,被足足叨唠了近两个时辰,终于是忍无可忍了,只好违心的答应了夏日的无理请求,亲自拟好圣旨交给了夏日。
  手捧圣旨,夏日终于高高兴兴地走了,绿朔帝的世界也回归了安静。
  绿朔帝抱着头,懊恼的道“哥哥嫂子啊——你们当初为什么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啊?为什么不将这个小恶魔一起带走啊?偏要留下来折磨我啊?哥哥啊哥哥,你若当真天上有知,请减少你们的儿子来找我的次数吧!绿国还有很多是要我去做,你们不会这么没良心想要我早死吧?”
  夏日再回来宣旨时,殷离忧大吃了一惊。
  殷离忧听着夏日宣读着圣旨,心里澎湃激昂,这是多好的品牌效应啊,从此以后这“神厨”一词就是我殷离忧的专利了!哈哈哈,我会发财的,我会在绿国的境内都开满“离忧饭馆”的分号。这样,就算我下辈子躺着过也会有数不清的钱花了。
  等夏日一宣读完圣旨,殷离忧便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神情激动地拉着夏日的手道“兄弟,你太够朋友了!你真的真的够朋友!”
  夏日红着脸,小声道“那你、怎、怎么谢我。”
  殷离忧哈哈一笑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夏兄弟放心,今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殷离忧就是了,我殷离忧一定扑汤蹈火都为你去做!”
  夏日一听这话,双眼顿时放着光问道“什么事都可以吗?”继而害羞的支吾道“那……那……”
  “那种事不可能,你想都别想!”殷离忧截断他的话。
  继而,他又信誓旦旦的道“除了那种事,什么都可以。这是我殷离忧对你的承诺。记住了!”
  夏日笑着道:“恩,我记住了。我不会提那样的要求的。”
  “什么都可以。这是我殷离忧对你的承诺……”
  夏日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酒后吐真

  
  夏日不见了。整个王府鸡飞狗跳的到处寻人。
  夏日不见了?当井风凉得到消息后,一方面派人通知绿朔帝,另一方面分配自己的人手到处去寻找。当然,他也不会只是闲在家里等消息,而是同样的出去到处寻找。
  当井风凉找到夏日的时候,他已经在一家酒馆的后巷里醉得爬不起来了。
  他荒忙地跑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紧张的察看他有没有不小心撞到哪里,有没有受伤了。检查了一遍,见其完好无损,井风凉放心了下来。
  只要他人没事,怎么都好。
  “皮皮,皮皮,醒醒,我们回家啊了!”井风凉轻轻地拍着他的脸颊道。
  夏日缓缓张开了眼睛,声音微弱的道“小风——”
  “嗯,是我,皮皮。”井风凉柔声道。
  “小风——呜呜——”夏日突然哭了起来。
  井风凉轻轻地抓着他的肩膀道:“皮皮,皮皮,别哭,别哭,小风在这里,不怕,小风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夏日一下扑到了井风凉的怀里,哭诉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爱我?为什么他总是伤我的心?为什么他总是辜负我的心意?为什么?为什么?呜呜——”
  “皮皮——”井风凉心疼的无以复加,但是他仍旧温柔地对他道“皮皮,这里冷,我们回府好吗?”他脱下了自己外袍,小心的将瘦弱的夏日裹起来,抱起走向了巷子外的马车。
  马车里,夏日依偎在井风凉的怀里,似乎在汲取少许的温暖,好让他感觉不那么难受。他仍旧在哭,默默地流着泪,默默地哽咽。
  井风凉将这一切都看在的眼里,他的心就跟刀子割一样疼。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的看着他哭,看着他伤心。此刻,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就是他心里深爱的那个男子啊,那个叫殷离忧的男子。那个偷走他心,却不懂得珍惜的男子。
  回到了六王府,井风凉命人到宫里向绿朔帝传信,自己则将夏日从马车上抱下来,一直抱着他进了王府。
  一路上,仆人丫鬟见到被井风凉安然带回来的夏日后,皆双手合十地向老天爷还愿谢恩的。井风凉也见怪不怪,一直不停地朝夏日的房间走去。
  他打来热水为夏日擦净了脸,又喂过他温水漱过口,再迅速地将他的鞋袜、外衫长裤一并脱去,将他塞进了实现就温着的被褥里,叠好衣物放在床头。
  这时,夏日微微睁开了眼睛,道“小风——别走——”
  “嗯,我在,我不走,今夜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皮皮乖,睡吧。”
  “小风,我还不想睡,我想和你说说话。”
  “好吧,你说,我听着……”
  “小风,你知道吗?今天我在菩江堤遇到了两个男子。”夏日的眼神里生出了向往的神情,“他们应该是恋人吧……”
  “死者已逝,大嫂,你请节哀!”那男子穿着一身深褐色的衣衫,脸上带着肃静的表情劝慰着一位守着一具男尸哭泣的妇女。
  妇女对他的劝慰几乎充耳不闻,仍旧附在尸体上哭得肝肠寸断。
  “二狗子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你还没有看见儿子长大啊!你还没看见他出人头地啊!你怎么能就怎么这样走了!”
  “大嫂,听我说,你不要太悲观了。否者他对人世挂念太多,他会走得不安宁的。那样的话,不利于他的轮回转世。”
  妇女突然止住了哭泣,问道“公子,我听出来了,你是为修道之人吧?”
  男子谦虚的道:“算是吧。”
  妇女抹着泪,道“大师,求你帮我家男人超度一下吧。他身前没能够过一天清闲的日子,每日都拼死拼活的在这菩江堤上搬运货物,挣我们一家三口的糊口钱。就是因为他过于劳累,今日才会虚脱的掉进河里淹死的。呜呜……我希望他来世、来世能够投做富人家,每日都清闲的度日!”说完,妇女便有忍不住哭了起来。
  “生死都由缘,缘起便生,缘灭便死。前世便是今生的因,今生便是前世的缘。一切因缘皆定,大嫂也不必过于介怀。至于超度一事,在下自当竭尽全力。”男子如此答道。
  妇女弱声道:“可是我没钱。”
  “没关系,你无须付我一文钱。”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妇女感激的向男子鞠躬再鞠躬。
  “不客气,你我在此相遇便是一种机缘……”
  就在此时,人群中一个声音突然说道“我说不准答应!”
  只见一个男子身穿深蓝衣衫的男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这名男子冷着脸道“竹海,你也太伪善了!这种连应该和尚做的事情,你也要抢着做吗?”
  被唤作竹海的男子不语,目光柔和地望着来着,眼神中表达着歉意。
  “哼!”穿深蓝衣衫的男子被看得整个脸都红了起来,他连忙装生气的转身挤出人墙,离去。
  竹海略带抱歉的掏出一块玉珏对妇女笑着道“大嫂,我可能没有办法亲自帮大叔超度了,但是我认识光明寺的主持,你带着这块玉去找他,我想他一定他一定会卖我一个薄面,亲自为大叔主持超度法事的。”说完,叫竹海的男子也不等妇女拒绝,匆匆挤出了人群向先前那位穿深蓝衣衫的男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夏日两眼放光的问井风凉:“我当时觉得有趣便也跟了去,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我猜不到。”井风凉如实说。
  叫竹海的男子终于追上了穿深蓝色衣衫的男子,他握住那名穿蓝衣男子的手,目光温柔地道“无伤,无伤,你别生气,我以后真的不会再多管闲事了!这次你就原谅我,好吗?”
  叫无伤的男子冷着脸道:“别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听腻了!”
  竹海抓住他的手,捂在手心里道“虽然每次都答应你,但是每当我一见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我的良知不允许我视而不见。所以我总是要违背我们的约定。”
  无伤甩开他的手,依旧冷着一张脸的道“对,你是好人,你菩萨心肠;我是坏人,我冷血,我没有恻隐之心!你是慈悲佛,我是恶魔!你根本无需遵守我们的约定,因为你做的都是正确的,我说的都是错的!”
  竹海温柔一笑,再次握住他的手道“无伤,你又何必说这种气话来诋毁自己呢?我不是什么佛,你也不是什么恶魔,我们都是普通人。你说的对,我不应该总是对世人动恻隐之心,这是违背人世间业力的。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当真不再做烂好人,不再乱管闲事!你原谅我,好吗?”
  “后来啊,那个面冷心热叫做无伤还是原谅了他,他们就这样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完全不顾及旁人诧异的目光。”夏日从被子里伸出了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似的。他声音微弱地问“小风,你说,为什么他不爱我?”
  夏日哭了起来,“为什么我那么爱他,他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井风凉声音低沉地如实道:“我不知道。”
  井风凉的答案让夏日情绪激动了起来,他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动作打得几乎要将床榻都震塌了。
  井风凉连忙扑上去抱住他,道“皮皮,没事的,没事的,不哭,不哭,没事的没事的!安静下来,没事的,小风在这里,小风在这里!小风会永远守着你的!皮皮乖,皮皮不哭!不哭……”
  如此安慰了很久,连井风凉都忘记了自己到底说了多少个“不哭”,夏日的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或许是太累的缘故,他慢慢合上了通红的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而井风凉遵守着他的承诺,就这样守在床边,守着他不安的睡眠,一夜的不曾合眼。
  他守着他一整夜,也想了一整夜。
  皮皮、殷离忧和他,他们三人仿佛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如何也挣脱不开、撕扯不烂,谁也无法逃离的大网!
  皮皮伤心、皮皮的难过、皮皮的眼泪,都是他不愿意看到了。他的皮皮应该是快乐的,应该是毫无顾忌的闯祸,然后留给他一个烂摊子的桀骜不驯的少年!他应该拥有灿烂的微笑和骄傲的表情!他应该是神气活现的,他最爱他的神气活现!那样的他仿佛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变得爱哭了,患得患失了!他变得阴郁了,一颗心只因为殷离忧的高兴而快乐,只因殷离忧的难过而伤心!这样的他好脆弱,脆弱得让他好心疼!
  井风凉看向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想他应该离开了,去做一些挣脱命运齿轮的事情。
  立冬后的天气了,天亮得总是很晚,也很冷。
  离忧饭馆,小张照例起得最早。他穿着厚厚的衣裳下得楼来,要做的第一件就是将门打开。他将顶门的柱子抬下来,将门栓一一拆下,缓缓将两扇折叠门推开。
  就在他刚将门推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了门前立的人影。起初,小张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井风凉后又慌忙的将井风凉请了进来,安置到了会客间坐下。
  然后,便急急忙忙地冲进了殷离忧的房间,大声叫他的老板起床。
  “老板,老板,老板——快起来,井将军来了!井将军来了!”
  殷离忧有顺手就将床边的瓷瓶砸了过去。
  “滚出去!”
  “老板——”
  “哐——”
  怒吼,惊叫,瓷器破碎,这三种声音同时交织在了一起,打破了清晨本该有的沉默。
  好还殷离忧刚起床,手劲并不大,所以瓷瓶飞到半路就掉在地上,小张才幸免挂彩。
  殷离忧有严重的起床气,所以打扰他休息的人是非常危险的。他每天总是睡到自然醒,原因也是没有人敢叫他起床!
  今天显然是个意外,小张只记得井将军突然造访,忘记了自家老板的火爆脾气,才会亲身经历了如此惊险的一幕。
  等到殷离忧骂骂咧咧的起来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井风凉也已经在会客间里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了。
  殷离忧慢条斯理地走到了会客间的门前,他停了下来,装出一副十分慌张的摸样冲进了会客间。
  “井将军,失礼失礼,让你久等了!”殷离忧语气充满歉意的道。
  明知他是在演戏,但是井风凉却没有丝毫不耐烦,毕竟是他自己一大早的来扰了他的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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