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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债血偿

书籍名:《嗜血之王》    作者:焰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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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一道颀长的身影立于高塔之上,一袭黑发在风中飞扬,白色的皮肤因月光的照射泛起淡淡银光。
  一义被迷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夜精灵,直到那双黑眸转过来对上他,他才清醒过来。逢魔时刻,不容他有一点恍惚,否则就换成他落到恶魔的爪牙之下。
  「你似乎已把麻烦解决了。」一义冷笑。
  御夜莞尔,「你还是那么调皮。」
  千百年来,人类的科技食红族都在参与。古老的术式与科技相结合会带来人类意想不到的结果。透过这里的信号发射塔,再由高空中的卫星传输散播,要将一个国家的人催眠不是不可能。虽然不能持续很长时间,但要扰乱他们对某件事的记忆却是足够了。白宫遭遇袭击一事明天早上就会变成总统的女儿在白宫举行婚礼。
  「我就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何必麻烦,我就在你面前。」说着御夜张开了怀抱。
  一义用舌尖舔了舔尖牙,「你说得对。」说完就如子弹一般射出一公里之外,他知道恶魔会跟着来。
  与人类世界隔绝的空间里,两道迅速移动的身影胶持着,看不清他们的攻击招术,只见时不时像两颗相击的弹头轰出巨响和强光。所谓催眠射心以及一切花招对于两人都不再有用,两颗坚定的心已不受任何迷乱。
  我要杀了他。
  我要拥抱他。
  制胜只在速度与力量,眨眼的时间太久,他们需要光一般的迅猛。每一击都必须全力以赴,容不得半点退让,这不是拔河输赢还有一段拉锯,一旦力量稍有萎缩偏持,将会在对方的攻击中化为尘屑。
  「死——」
  最后一击,两人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狼王的利爪穿透了恶魔的肩膀,御夜则把爱人揽进了怀抱。
  「放手!」
  「不放!」
  「我叫你放开!」一只手卡在了对方的锁骨间,一义一时难以摆脱他的桎梏。
  椎骨之痛算什么,御夜只管享受这一个拥抱。
  过了有一世那么久,他终于又把小狼儿抱在了怀中。生存的意义是什么,不是王的责任,这一刻只为能拥抱住他的爱人。
  还是那么香甜的味道,御夜禁不住亲吻着柔软的金发,没有更加放肆的举动,这就够了。
  「再不放手,你别后悔。」
  御夜轻笑,「你要的,不就在嘴边?」
  一义微愣,「你知道?」
  御夜点头,「来吧,来取你想要的。」
  哈,既然恶魔都这么说了,他又何必客气。狼王张开嘴露出了他的尖牙,猛地拔出血手,朝那血窟窿咬食过去。
  像是在给婴儿喂乳,御夜因这个想法笑出声来。
  一义停下了吸食。他在笑?
  「好喝吗?」御夜问。
  好喝?一义不知道,他没有喝过别人的血,所以他不知道这味道算不算好。应该是好喝吧,否则他不会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好想吐,他竟像恶魔一样。身体,在麻痹……
  「贪吃的小家伙。」御夜轻笑斥责。也难怪,他从未喝过这东西,不知道第一次不能贪嘴,就像第一次喝酒的人不能贪杯。
  「走开……」吸食过后的一义的确像是喝醉了酒,双颊泛红双手无力,根本推不开压倒他的人。
  「张开嘴,让我也尝尝。」
  「不……」刚张开嘴就被对方俘获了唇舌。
  疯狂炽热从前的小狼无法抗拒,而这温柔蜜意醉倒的一义更阻止不了。舌头在对方的唇齿间被呵护着,时不时还有一条滑溜的东西滑进口中挑弄他敏感的舌根。
  御夜的动作缓慢而轻柔,抱拥的手臂却还是跟从前一样霸道,不让怀里的人有半分退却。
  玫红色的血从交缠的口中流出,随即就被它的主人舔去,「有我的,也有你的味道。」
  「滚……」一义慢慢闭上了眼,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垂在耳边的一缕黑发。
  御夜含住一颗耳珠吹出清凉的气息,「睡吧,下一次我的血就不会这样廉价。」
  下一次?他怎么知道还会有下一次……不给一义多想的时间,睡意便把他拉进了梦乡。
  御夜让他蜷缩在自己的怀中,一遍又一遍地吻着他的睡颜。一点也不廉价,至少换得了一个珍宝在怀里,任何代价都值得。

  食红族人的感情从不像人类那样张扬,他们也有心也会爱人,但在他们穷其一生当中只把这当成微不足道的东西,说出「爱」,那种事太可笑。
  所以达维安没有现身,只是远远看着他,确定他还好好的就行了。
  亚戈本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气息,只是不知怎么感觉到了一道视线在注视着他。略施小计后他找出了窥视他的人。
  「伊奈,是你!?」
  达维安转身就要逃走,但对象是亚戈,也就不那么容易。
  「先生您认错人了,我的名字是达维安。」达维安按住加速跳动的心脏,只求快点逃离这个人。
  亚戈笑笑,「是吗?我还以为是我的一位故友。」
  故友?达维安垂下头,她不配。
  「能再见到你真好,伊奈。」
  「亚戈先生也还好吗?」
  亚戈抓了一下头发,「还好。」
  达维安见他一脸疲惫,分明不是很好。「您多保重。」
  「等等伊奈!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告诉那位大人,我想与他亲自谈一谈。」
  达维安立刻戒备起来,想要拒绝,可是对这个人……唯有点头答应。

  一义睁开眼的瞬间就做出攻击的姿势,可放眼望去四周早就没了那个人的身影。回忆起昨日最后发生的事他当下变了脸色,连忙查看自己的身体,好在没有缺胳膊断腿也没有被……
  那个恶魔会这么好心地放过他?到底又在盘算什么?
  「太好了,您没事……」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他?」
  「啊?」一义大人的无名火发得好没原由,达维安委屈地转过身。「有一个人,他说想要见您一面。请您务必答应!」
  「什么人?」
  「这个……您到了就会知道。」
  达维安从未如此任性过,虽觉得蹊跷,但一义也没有拒绝。

  装潢典雅的咖啡厅内安静地播放着舒适的轻音乐,抬眼看去是一对对恩爱的情侣。这样的地方又是和这样的对象,达维安只觉得坐如针毡。
  亚戈不是风流浪子,也不愿把调情的手段用在这个女孩身上,所以开门见山地表明了他的意思。他希望达维安传达一些话给一义,有一些事情对方必须知道。
  「伦敦的基站你也有参与,但你知不知道在这背后的是什么?」
  达维安想了想摇头,「我只知道能够方便温莎与少爷联系。」通讯基站还能有别的用处?不就是为了食红族之间能够隐秘联络。
  「伊奈,我们食红族的人至今数量有多少,你可说得出来?」
  「三十万……」
  「是二十九万八千六百一十九人,如果截至昨天没有人被猎人处决的话。」
  达维安有些惭愧,不过也只有亚戈先生能说得出这样精确的数字。
  亚戈似乎知道她所想,「其实只要查一查档案库的数据,一般都不会错。但是人类就做不到。原因很简单,他们每一秒都有人在死亡,同样每一秒都有新生儿的诞生。而食红族的孩子也许一年……」
  达维安接下他的话,「一年才会有十多个,甚至一个也没有。」
  人类可以随意繁衍后代,但他们不行。食红者的生育能力极弱,一对夫妇通常要十多年才能生育一个孩子,而人类早已像老鼠一样下了好几窝,再者因为血统对能力的保护,能产下多个孩子的夫妇很少,普通的食红者都只有一、两个子女。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能随意养育后代。一旦他们超过猎人限定的数量就会受到严格的执法,三十万就是猎人给定的极限,这十年来竟已消减了上千名。其中也许有违法者,但也有很多并未触犯死刑的也被处决了。
  在他们数量临近限制的时期,很多人都自行禁止了生育,为的是把生存的机会留给其他族人。这是自私的人类所不能理解的。也是为什么这个强大又脆弱的族群能延续至今的原因。
  「我们要的不多,只是想每一家都有孩子的欢笑声。」说到动容处,亚戈不由得捏断了汤匙。
  达维安的眼睫已挂上了泪珠,「您的意思是,伦敦和其他地方的基站都与这有关?」
  「以目前来看,食红族未来的数量也只会在六十至七十万之间,而这些基站能够帮助所有人自控……」
  亚戈的话没说完,周围的整个间都凝滞了。音乐停了,情人间的窃窃私语也停了,连苍蝇也停在了半空,如果这高档的咖啡厅有苍蝇的话。
  一义从一张桌前站起身,面无表情地从两人的桌边走过。
  「大人!」达维安连忙追了上去。
  这就是要说给他听的话?一义只觉得好笑,三十万他都杀不过来,难道还要去助长那六十万?从前的他或许会被这番话给迷惑,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白痴猎王。
  亚戈独自坐下,重新把汤匙黏好。江灵叔叔说种因得果,原来就是这意思。他们昔日对猎王所种的因,今日就要承受这样的果。

  『我们要的不多,只要每一家都有孩子的欢笑声……』
  『简单地说,我认为现今猎人对食红族单方面的惩治稍有不妥,双方应该有相互的牵制,猎人也应该有相应监督和惩罚机制……』
  别人的话,还有自己说过的话,在一义的脑子里回响起来。
  阿乙和小银见主人连走路也心神恍惚,连忙咬住他的裤腿拉了拉。人类的车辆是伤不了狼王,但还是应该好好走路啊。
  一义甩了一下头调整好心绪,正要招手叫计程车时忽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阿乙和小银也嗅到了。烧着的东西怕是不小,否则不会有这么强烈的烟味。
  一个人两只狗沿着气味奔走了几个路口,总算看到了浓烟滚滚的地方。在距离他们几百公尺的地方有一栋大楼起火了,那火势显然不是人类在短时间内能扑灭的。
  竖起耳朵,传来的是一片呼救声。「笨蛋人类。」一义没多想,领着两只小狗就冲了上去。
  御夜下车就被烟味呛得直咳嗽,强过人类的嗅觉就是这点不好。
  「凤鸣。」叫了一声手下没有回应,这才想起出门时并没有让青鸾和凤鸣跟来。「这些蠢货。」怎么老爱做放火烧自己的事。
  让大火熄灭对食红族王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只要把这个空间内的空气全部抽离就可以办到。只是善后比较麻烦,又不是拍灵异片,让人类看到熊熊火焰在眼前瞬间消失,非吓死他们不可。总是用催眠也不好,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禁不起几次折腾。
  快捷的方法不能用,御夜只能用一些笨办法,先是在火海中打出几条通道,然后用轻微的催眠暗示指引他们沿着这些通道逃出来。
  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类当中有一个特例,竟有一个不受他暗示的人。御夜想要加强暗示,可从热源来看这似乎是个不足十岁的孩童。食红族当中在十岁以下的孩子都要杜绝他们受到催眠术的影响,尤其是这种单独针对的术式,因为孩子的大脑极其脆弱,过早的对其实施催眠会对他们造成伤害,更何况是一个人类。
  麻烦是麻烦,御夜也只得亲自走一趟。
  一义赶到时,所有的人都顺利逃了出来。竟然能在这种火势中安然无恙地逃生?正感到奇怪,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怀抱着什么东西从大楼中走了出来。是那个恶魔?
  「大哥哥,谢谢你。」小男孩抓着御夜的裤腿叫着,「刚才你是怎么做的,好厉害啊!」
  小男孩的母亲从恍惚中回过神,奔过来抱住孩子就是一阵大哭,「Naoki,Naoki!我的孩子你还活着!」
  「是大哥哥救了我,妈妈快谢谢他。」
  母亲愣住,这孩子是吓呆了吧?这位戴着墨镜的先生一直都站在她身边,怎么可能是救她孩子的人。这样鹤立鸡群的男士她不会认错,刚才确实在这里。
  「大哥哥。」小男孩又想去抓人。
  御夜急忙闪开。走开小鬼,谁是你的大哥哥,本王当你祖父都行。
  一义见他避之不及的样子,扑哧笑了出来。只有一义知道他为什么害怕,少年时他不断受到一个小男孩的侵袭,一会儿抓掉他一块皮,一会扯掉他一缕发,搞得他有孩子恐惧症。想必刚才抱着这孩子他浑身都要哆嗦吧。
  感觉到气息,御夜转过头来,看见改变相貌的爱人,蓦地红了脸。
  一义敛起笑意,冷眼瞪了一下转身离开。
  「等等。」
  见魔王走过来,两只小狗开始狂吠。
  「阿乙,小银,走!」

  离开拥挤的街道,穿过安静的小巷,绕了几个大圈后御夜截住了躲避他的人。
  「想找死?」一义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阿乙和小银也恢复了本来的面貌,挡在前面护卫着狼王。
  「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黑眸里闪过一丝黯淡。
  一义哼笑,「说你什么时候死?」
  「已经说过了,说点别的。」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仇恨使他变得冷漠无情,但本性却是难以改变的。亚戈的话对一义的冲击并不小,再次面对这个恶魔,他已经平和了很多。
  防御罩封闭的巷子里,一义和两只威武的银狼靠着尽头的墙壁一语不发,御夜则坐在一条管道上,伸出长腿抵住对面的墙阻挡出去的路。
  阳光从大厦顶斜下来沐浴着她的天使,恶魔则隐藏在光阴里。微风徐来吹起了一头金发,也拂动了缕缕黑丝。天使和恶魔,似乎也能这么共处。
  久久过去,御夜先打破沉静,「下一次的时间要相隔半年,你别太着急,我会等着你。」
  一义疑惑地挑了挑眉,随后明白了。这个男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需要魔王的三口血,来解除食红族古老的封印。
  很久以前,食红族相狼人都是吸血一族。相对食红族单一的食物,狼人并不只是靠吸取人类的血为生,其他族群的血肉也能维持他们的能力。
  势力相持的时期,狼人的数量与日俱增,力量来源受到限制的食红族预感到了灭族的危险,于是发动了蓄意已久的屠杀,毫无准备的狼人几乎在一夜之间绝迹。
  与此同时,那一代的食红族王还以牺牲自身来对狼人的「王种」进行了世代划印,残酷的封印在狼王体内一代传给一代,使得他们失去了足以抗衡食红族的能力,永世不能翻身。
  而解除封印的祕密就在食红族王的体内,三口吸血鬼王的血就是打开印门的钥匙。
  唐娜将这一切告诉一义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来猎食。
  御夜看到他带着的两只银狼后便猜出了一些,与他交手后更加确定了他的目的。他以昔日的猎王、如今的狼王的双重身分,复仇来了。
  原本都是类似的族群,为何仇恨不共戴天?唐娜曾这么问一义,他当然不知。
  是因为他们不能缔结姻亲,唐娜说。
  以联烟来维系双方关系,从古至今不仅在人类,在其他族群之间也是一贯的做法。只要双方的后代日渐增多,所谓的仇恨便会逐渐消失。
  然而食红族和狼人却不行,不是因为他们的血一个冷一个热,而是上帝注定他们的血统不能繁衍后代。尽管这两族的结合是那么诱人,食红族的能力能够得以维持,而狼人的血能够抑制对人血的渴求。
  虽然这两种血统不能孕育出结果,但如果注入人类的血脉那么一切都会政变。所以唐娜和阿尔诺是最完美的结合,海因茨等人就是要用他们来锻造一个强大的工具。这个工具就是昔日的猎王。
  这样看来,不论是猎王还是狼王,都不能与吸血魔王共存。
  宿命如此,反抗只会自食恶果,一义已深深明白了这一点。
  「呜……呜——」
  见恶魔开始有动作,两只狼立刻张开嘴扑了上去。
  御夜没有阻挡,径直走过去任由银狼撕咬。
  小银这一咬差点折断了牙齿,『哥哥,咬不动!骨头太硬了。』
  『笨蛋!你当自己是狗啊?』阿乙就不信还有他们咬不动的骨头。
  御夜不管两只在身上挠痒的小狗,抬起食指转了转指环,一双眼里满是邪气的笑。
  一义见到那枚指环双腿不自觉地打颤,眼看就要滑下地去,这时一只手臂扣住了他的腰身。「滚开!」
  御夜接住挥来的拳头落下一吻,同时也吻了吻手上的戒指,见对方又是一个冷颤,笑得更加开心。
  愤怒的一义张开嘴露出了和阿乙一样的尖牙。
  「别忘了你的目的。」
  恶魔的一句话就让他停了下来。现在的他根本不足以与恶魔对抗,上一次大概是恶魔在和他戏耍,而在吸取了那口血之后他的力量正处在休眠中,所以刚才他才要逃走。他没有忘记他要做的,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御夜埋下头与他额头相抵,伸出舌舔弄着他的鼻尖,「让我看看还在不在。」戴着指环的手从腰口摸了进去擒住一义胯下的脆弱,在那里找到了另一枚环,「还在。」轻轻一转,套环立刻咬住了一义的顶端。
  「啊……」
  「怎么办,它想要我爱。」恶魔苦恼地说。
  一义的身体被抱拥起来,背靠墙壁,双腿张开将恶魔收纳其中。「不……」只有这个他控制不了。
  大手包裹着害羞的粉根恣意玩弄,一根手指时不时伸向后面摩挲着柔嫩的皱褶,「下一次,要用这里来交换。」恶魔提出条件。
  一义看着恶魔,知道他是认真的,「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成交。」这副肮脏的身体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既然如此,我们都来付一些订金吧。」恶魔说完便含住那双温暖的唇,同时松开套环的束缚,在他的驱动下让怀里的人释放掉饱满的欲望。
  看到这一幕,小银也不咬了,歪着脑袋不解地问哥哥:『他们在做什么?』
  阿乙吼叫一声跳起来把弟弟的脑袋压在身下,『小孩子别看!』
  事后御夜是说不出的懊恼,好不容易才有这么好的气氛,全给他搞砸了。
  但是,把一只可口的小兔子放在饥饿的狮子面前,要他不动口,可能吗?

  隶属食红族财团下的一家慈善机构,每年都有上百亿的善款流到这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专门针对爱滋病防治的。
  对于人类这种血液病的治疗食红族可谓劳心劳力,不完全是因为善心,归根究底是为了他们的自身。食物要是全染上了霉菌,虽说不会危及他们的性命,但怎么说也难以下咽吧。愚不可及的人类,为了一时的畅快总是把自己搞得肮脏不堪。
  一批运往非洲的药品经检查后装载登机,这已不是第一次向非洲捐赠物资,为此各国还专为这条航线亮了绿灯,使物资能够畅通无阻地运送到目的地。只是这次出现了意外,负责人也无法怪罪押运的人员,这确实是一个他们无法抗御的意外。
  这种小事本不是由岚钰该管的,但是下面的人报告上来他也只得如实上报他们的王。
  而御夜听到这事之后只是笑笑,「他还是那么顽皮。」老喜欢站在飞机顶上吹风。
  「那就请您去说说顽皮的孩子。」
  「岚钰。」
  御夜眯起狠,「记住教训,别再动他的念头。」
  「不敢。」岚钰弯腰行礼之后迅速离开。
  一旁的亚戈有些不忍,「御夜,你明知岚钰对你……」
  「什么?」御夜不解。
  「我是说他已受到了惩罚。」
  「我知道。」
  亚戈看着那个背影,能给的只是一点同情。食红者若是有心出只会给一个人,一旦给了出去,其他人连残羹也分不到。什么叫爱呢?眼前浮现出那个总是眼泪汪汪的女孩,亚戈摇摇头,轻叹一声无聊。

  御夜现身,一义并不意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恶魔都想来逗弄一番。
  「原来你们经常干这些勾当,以运送药品的名义……」
  御夜摇头,「这只是一批普通的药品,你大可检查。」
  一义站起身来,伸手抓了一把云雾,「我如果没有检查会在这儿待着?」
  御夜意识到是有人动了手脚,并且第一时间通知了小狼儿。做这种无聊的事,目的是什么?
  「我记得你说过,从不参与人类的战争。」
  飞机在这时晃了几下,但站在顶上的两人就像黏在上面一般,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一义咬了咬牙,恨不得恶魔马上从这里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上一次是中东,这一次是非洲,竟助纣为虐多次帮助人类运送武器去残杀弱小!
  「我是无辜的。」御夜耸耸肩,做出委屈的样子来配合他的「无辜」。
  「距离上次好像已经有半年了。」说着一义舔了一下唇。
  御夜也是同样的表情,「我比你更迫不及待。」
  一义笑,「但是我不准备履行那个约定。」
  御夜也笑,「小狼儿,违约金你付不起」
  「试试看吧——」
  巨响声后,一名机组人员跌撞着冲进驾驶舱,那样子已是吓得快要尿裤子。「雷先生,后舱、后舱撕开了一个洞!」
  「知道了。」机长继续玩手中的游戏,不就是一个洞。
  西瓦丢开游戏机把人拉到旁边坐好为他系上安全带,「咖啡,刚泡的。」
  正说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咖啡整杯倒了出来。可那名机组人员又看到褐色的液体像倒带似的回到了杯中,顿时眼白一翻昏死过去。
  西瓦笑咪咪地回到座位,「这样也好,不然等一下还有你难受的。」这不,飞机整个颠倒过来了。
  幸好货物有丝网罩着,从破洞掉下去砸坏下面的人类就罪过了。
  「走开!」一义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谁叫恶魔动不动就黏在他身上。看见地板上有一箱子弹倒了出来,一义砸开另一箱抽出一把枪,卡上弹夹正好能用。
  一连串子弹打在御夜的腹部,疼得他弯下身去。还好来时没吃东西,否则非吐出来不可。
  看着他被熏黑的肚皮,一义好歹爽快了一点,刚要得意就被对方扑倒,赶紧抓起手边的枪砸了过去。
  枪杆断成了两截,御夜的脑袋一点都没事,他却是假惺惺地叫疼。
  「不疼我不如给你挠痒!」
  「那也不错,来吧。」
  一义气得要死,抓住压在身上的人狠狠摔了出去,却不想被对方伸手一勾,连带自己也滚到一堆货物上。于是两人像两只打架的狗儿,在枪械窝里翻滚撕咬,很快就把人类自傲的新式武器碾成了一片烂泥。
  西瓦注视着摄影机传来的影像,嫌恶地转开头。这两个人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分?这种战斗的方式末免太原始了。
  「你说话不算话。」御夜把人死命按住,伤心地指控起来。
  一义挺起身,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口,「对你不必说人话!」
  「那小狗儿叫两声来听听?」
  「我要杀了你!」
  「那就遵守约定!」御夜猛地一抓扯开身下人的长裤,扬手从头顶的破洞抛了出去。「破坏约定就休想得到你要的。」
  一义用力捏碎了手边的东西,慢慢停下了挣扎。
  见他这副任由宰割的样子,御夜的心软化了,「我这次不做到底,但总要得到一点好处。」
  恶魔大发善心,一义也不再和自己过意不去,偏开脸说:「这是你说的。」
  御夜捉住他的脚踝打开双腿,欣赏起中间的美景。真可爱,小狼儿还是喜欢穿白色的小裤,虽然黑色更迷人。
  小裤微微隆起,里面是他最喜欢品尝的爱物。突显出来的横印是束在爱物上的套环,御夜埋下头深吸一口味道,用牙齿咬了咬套环然后隔着布料含住一个小球。
  虽没有直接碰触,一义还是难以自持,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越是这样,御夜越想要他叫出来。牙齿咬起小裤的一边,舌头窜进去挠动里面的丝滑,感觉到身下的人在发抖又退出来袭击另一边。
  「呵……」一义抬高的腿有些发酸,不知不觉就放下来搭在对方的肩头。这种肮脏的地方,就那么好吃?
  御夜听到他心里的话,点头,「好吃。」本想说你要不要也尝尝我的,但一想又把话咽了下去,说出来他就该从这个洞飞出去了。「看,变成小香蕉了。」
  香蕉?一义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条万恶的舌头又伸向了敏感的顶端,「啊……」
  「想剥掉它的皮。」牙齿咬住顶端的褶起拉了拉,见对方变了脸色赶忙说:「吓唬你的。」
  恶魔!
  「不过,这个应该剥了。」尖牙勾起小裤的底部,轻轻一拉便从中间撕开,里面勃起的小香蕉冲破障碍弹了出来。
  一义马上就要合拢双腿,「你说过……」
  御夜刮了刮他的下巴要他放心,然后低头舔掉他顶端溢出的一点精华。
  「拿掉!」
  御夜摇头。有了这个指环,今后除了他谁也不能让小狼儿释放,而小狼儿也碰不了任何人。
  这是他不在时的守护物,他怎能拿掉。
  「你够了没……嗯……」
  一记热吻之后御夜才回答,「还没有开始。」
  不是第一次看到那东西,可是那与野兽一样粗大的东西还是让一义感到畏惧。
  「别害怕,它是为你而生。」
  「住口……」还是逃不掉吗?一义绝望地想。他……他做什么?
  御夜合上打颤的腿,然后挺身将坚挺挤入腿缝,命令着,「好好夹住它。」
  竟然只是这样?一义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到了屈辱。他的身体,每一寸都能被恶魔玩弄。
  御夜挺动了两下,只觉得淡而无味,但为了不伤害身下的人也只有……
  飞机突然开始忽上忽下,像在空中跳桑巴一般,上升一段后骤然跌了下去。这一跌倒不要紧,要紧的是那根粗大的肉棒就这么……
  「啊!」
  挤入了一义体内。
  「我不是,不是我……」
  随即几个上升下落,那根粗大插了一段进去。
  一义疼得喊也喊不出来。
  御夜赶紧举起双手,「不关我的事。」心中却把上帝感谢了千万次。
  看着这悲惨的一幕,驾驶舱里的西瓦捂住了半只眼睛,「也不关我的事。」
  从刚才开始他就让这玩意儿自个儿飞,是它自己不好好飞遇到了强气流,怪得了谁。诶?看不到了!
  使劲拍了拍荧幕,还是一片雪花点点。接下来的看不到那就太遗憾了。
  怎么办?修!
  「啊啊——」
  失控的飞机一个鲤鱼翻身,御夜和身下的人换了个姿势,现在变成一义骑坐在他身上,让他的孽根彻底没入了一义体内。
  「真的不关我……」原来飞机还有这样的用途。御夜保证,回去以后一定要多买几架飞机,一定要多买!
  「我……我要……」一义满面泪水,只是喘气说不出话来。
  「小狼儿,你已经要了。」
  「我……你……」
  鲤鱼翻身之后是骑马上路,不用御夜做什么,上下颠簸的飞机就让他爽得直抽气,「呃……」
  「出去……」一义只差跪下来求他,真正的折磨来时什么骨气都没了。
  「要我出去,你也得先让我起来。」御夜撑起身上的人,慢慢从紧咬住他的小嘴抽离。可还来不及完全抽出,调皮的飞机屁股一甩,害得他重重跌下又重新刺了进去。这下御夜也快哭了,圣主,真不用这么疼爱他的。
  「恶魔……」金色的瞳眸开始涣散。
  身下的人就要失去意识,御夜楼起他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张嘴,咬住。」
  一义下意识地听他的命令,但当他的牙穿透皮肉后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夺取。御夜只得自行驱使血管中的液体流入他的口中。
  这时西瓦已经修好了他的荧幕,看到这一个画面他也惊得无以复加。这是怎么一回事,魔王的脑袋被砸坏了?
  金眸里的痛楚散开,一义也恢复了神智,「你……」
  御夜看起来有些虚弱,「我是一个守约的人,不像你这个小无赖」
  他无赖?一义哼声转开脸,「可以放开我了吗?」
  「刚才那些又不关我的事。」恶魔开始耍赖。
  一义伸出了利爪。
  「不想要?」明明这双腿就紧缠着他。
  第二次已经下会像上一次那样醉血,吸食了恶魔的血后一义也被挑起了情欲,说不想要那是骗人的话。
  「我们换个地方。」御夜钉在小狼儿的体内抱着他来到废墟之外,让他躺倒后以跪立的姿势慢慢抽送起来。
  一义急促地喘息着,一手抓住舱门的把手,一手揪住恶魔的头发,微微抬高腰身配合恶魔的律动。
  「别封住声音,我是在爱你。」
  「爱……」一义消化不了这个字,但还是听话地轻启嘴唇,让一串动听的音符溢出来。
  小穴已经足够滋润,让御夜顺利地推进了最深处去触及那一点,每一下撞击都让那感觉充满全身,一遍又一遍,却还像龟裂干渴的大地索要雨露永远要不够。
  「慢……慢点……」腰部悬在半空,一义跟不上恶魔的节奏,唯有夹紧他寻找支撑。
  想来这是第一次小狼儿在没有被支配意识的情况下迎合他,如果要死,御夜想他能不能在此时此刻就死去。
  可怜的里裤还挂在一义身上,能够看见交合处已侵染了少许血红。污秽肮脏吗?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感觉那东西又在体内长大了一些,一义连忙就要把恶魔推开。
  御夜却不依他,猛地一甩头把种子注入他的体内。
  看完了别人恩爱,西瓦胯下的玩意儿也开始想梅洛了。
  「我偷窥了他们,会下会被碎尸太平洋?」想了想他这也不算偷窥,他根本在正大光明地看啊。
  宣泄过后,御夜并没有马上退出去,而是抱着一义为他按摩劳累过度的腰。收回刚才的话,恶魔永远没有虚弱的时候。
  「你恨我吗?」
  一义听见最可笑的话,连回应也懒得。
  那你爱过我吗?御夜想问却没问出口。都说爱是恨的来处,既然有恨,可曾有过爱?
  一义何尝听不见他的心声。恨,爱,他不懂。看着这段雪白的颈子,他只知道血债要用血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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