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呜呜……血……流血了……你痛不痛啊……呜……
不要哭了喔……眼泪是很珍贵的东西欸……
都是我……都是我害你的……
傻瓜……我会保护你的……所以……不要哭了喔……『艾斯勒』……
*********
「奇怪……?」
皱著眉头把书包翻来覆去,尹淮灵还是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刚才明明还在的啊……。
满心疑惑地又找了一次,就是不见那样东西的影子。
「老尹,你最近真的很迷糊喔……」
雷诚不怀好意地嘲笑。
「我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最近东西老是不见……」
「怎麽?你又弄丢了什麽东西?」
江子均整个人往尹淮灵身上一挂,压的人家喘不过气。
「好重……放开我啦……我的笔袋整个不见了,刚才明明还在桌上啊……」
去上个厕所回来就消失不见,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尹同学,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刚才有去美术教室上课,难道没有忘在那里吗?」
艾斯勒也靠了过来,好心地提醒尹淮灵。
「我明明有拿回来的啊……如果掉在那里,美术老师应该也会叫我们去指认吧?」
「唉……不见了就不见了吧!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东西嘛!」
雷诚伸伸懒腰,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什……什麽?那里面每一只笔都是我用自己赚来的钱买的耶!怎麽可以就这样不去找它?」
嘟起嘴唇,尹淮灵老大不高兴地抱怨,他可不像你们这些有钱公子哥出手那麽阔绰……。
呵呵……挂在他身上的江子均好像很愉快的笑了笑,把嘴巴贴在尹淮灵耳边低声说:
「不要生气罗……大不了我每一只都帮你一模一样的买回来,好吗?」
「不行啦……班长,那样太浪费了……」
「你可是我心爱的宠物啊……这点东西怎麽算浪费?」
两人压低了声音交谈,直到雷诚在旁边看不下去的说:
「喂!你们真是愈来愈大胆喔!竟然公开卿卿我我?不害臊啊?」
「什……什麽卿卿我我?你又乱讲话了!」
「没听见没听见……我没有听见心虚的人说的话……」
「哇!气死我了!你不要跑!」
尹淮灵气的对雷诚展开追打,江子均则是满眼笑意的看著这样的他们打闹。
「江江……你跟尹同学感情很好喔……?」
艾斯勒捱近江子均,柔声询问。
「嗯……艾斯勒,如果是你应该了解……重要的东西的价值……就算他永远都不知道我的心情……。」
「重要的东西……尹同学吗?」
艾斯勒又问,但江子均并未回答,他的视线一直缠绕著尹淮灵没有离开。
「好了,都已经上课了,快坐下来!」
一会儿後,江子均介入了像是猫咪打架的雷诚和尹淮灵之间,阻止他们继续闹下去。
「尹同学,这个借你用吧!」
江子均递过了几只笔,放在尹淮灵桌上。
「啊!谢谢!」
感激的看著江子均,尹淮灵露出十分可爱的微笑。
两人都没察觉,那种冰一般的视线又在他们背後游走…。
*********
几天之後……。
「嗯……为什麽嘛!」
像颗泄了气的皮球,尹淮灵全身摊在座位上动也不动。
「老尹……你该不会又来了吧?」
面无表情地,雷诚问的都快麻痹了。
从那天以来,尹淮灵的东西总是经常莫名其妙的消失,频繁的程度让人感到相当异常。
「这次绝对不是我弄丢了……真的嘛!」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只是这次你又丢了什麽东西啊?」
「书法用具全部啊!那个是班长借给我的……」
「书法用具?」
江子均在一旁听见,十分诧异的走到尹淮灵身边,弯下腰来和他咬耳朵:
「你是说我早上才拿给你的书法用具……全部一个没剩的不见了?」
「嗯……」
小小声的回应,尹淮灵急的都要哭了。
「这……就有点奇怪了,我也有看到老尹把用具放在抽屉里啊……」
雷诚不解的搔搔头。
「而且书法用具那麽大包,也不容易搞丢才对……」
「就是啊……可是……它就是不见了……」
尹淮灵怎麽想都觉得不对劲。
「喂!这到底是谁弄的啊?很恶心耶!」
教室深处突然有个同学大喊,他正拿著垃圾桶的盖子往里面看。
江子均像是发觉了什麽,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那边查看。
「这是……」
吃惊的表情显现在江子均的脸上,垃圾桶里面的东西非常不可理喻……。
那是江子均出门前为尹淮灵准备的书法用具,他明明亲手交到尹淮灵手上的东西竟然出现在垃圾桶里;而且那些毛笔和竹简以及墨汁等等都已被破坏的体无完肤……。
雷诚也凑了上去,他看到这个情形也十分惊讶,他问:
「这是班长借给老尹的那个吗?」
「没错……那只毛笔的笔杆很特殊的,一定是我的东西没错……」
「不会吧……到底是谁会做这种事?」
「不管是谁……尹同学很可能被盯上了……」
「你是说,有人故意整老尹?」
发觉这一点以後,之前尹淮灵东西不见的情况也有了一个解释。
「先不要声张,雷同学,我们应该暗中观察看看……」
「了解,班长大人说得是……」
转过身,雷诚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是谁那麽讨厌书法老师啊?也用不著拿墨汁出气吧?垃圾桶都黑掉了……」
全班也跟著雷诚大笑,这件事情就这麽被粉饰过去……。
江子均回到尹淮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没关系的,我想办法先帮你借一套。」
强而有力的手拍在尹淮灵身上,似乎真的能把力量传达给他。
尹淮灵点了点头,笑得有些无奈。
哼……。
冷冷的哼声却在此时传进尹淮灵耳里,那个声音让人背脊一凉……。
回头看著声音传来的方向,但那个地方有的只是一个如花一般的少年在对他微笑。
是我多心了吗?
这样想著,尹淮灵心中却有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
*********
教室外的走廊,最近常常会呈现塞车的情况。
许多没见过的脸,不管是别班同学或是别班老师,最近一到下课都会往这里聚集。
窸窣窸窣……他们一面往教室内偷看,一面压低了声音交谈著,偶尔还会传来几声尖叫。
而尖叫的时间恰好和贵族班级那高贵的一朵鲜花----艾斯勒作出什麽动作时相吻合。
尹淮灵疑惑地看著外面那黑压压的一片人海,不禁要问:
「小雷……我们班为什麽好像变成动物园一样啊?」
「那还用问?都是来看艾斯勒的啊……」
好像有些不满,雷诚答的有气无力。
「看我?我有什麽好看?」
用手指指自己,艾斯勒睁大了双眼歪了歪头;这个举动一出现,外面的人果真又是一片惊呼。
「拜托喔!艾斯勒,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看吗?现在外面的人给你取的外号可夸张哩!什麽『明月女王』啦……『白百合公主』什麽的……亏那些人想得出来……」
「女王……公主……艾斯勒是男生耶……」
总觉得那些人居心不良的尹淮灵冒了一桶冷汗……。
「哈哈!我是不介意啦!大家高兴就好……话说回来,尹同学,你的东西还有再不见吗?」
开心地笑笑之後,艾斯勒用关心的语气问了尹淮灵这个问题。
「唔……是没有啦……可是变成被弄脏耶……」
「弄脏?怎麽回事?」
「呃……你看……」
低下头在抽屉里翻了翻,尹淮灵抽出了张已被改好的考卷。
上面除了老师的批改,整张考卷都覆盖上了鞋印。
「会不会是发回来的时候飘到地上不小心被踩的啊?」
艾斯勒拿起考卷仔细端详。
「我看不像,如果只是不小心踩到也不至於整张都是……」
摸著下巴,雷诚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问:「还有其他东西是这样吗?」
「有啊……书包被粉笔涂,笔袋也被踩过,还有笔记本里面被乱画……」
「啧……太可恶了……老尹,你有得罪过谁吗?」
「我不知道耶……应该没有吧?」
皱著眉头,尹淮灵实在想不出有那样的人物。
「尹同学也不像那种会招惹别人的人嘛……」
好像要安慰尹淮灵似地,艾斯勒对他眨了眨眼。
「我只担心犯人变本加厉,要是老尹有危险就糟糕了……不过我想犯人应该不至於那麽明目张胆……艾斯勒,你也应该小心,外面那些家伙说不定也会对你做出危险的事……」
「不会啦!小雷,你想太多了……」
艾斯勒失笑地摆了摆手;但雷诚却十分认真的猛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当艾斯勒的保镳,可以吧?艾斯勒?」
握拳的手青筋浮现,可见雷诚有多用力。
「小雷……我好高兴喔!那就拜托你罗!嘿嘿!」
艾斯勒吐出粉红色的舌头,笑的可爱极了。
三人谈话的同时,有个脚步声向他们靠近。
「雷同学,可以跟你谈谈吗?」
最近十分忙碌的江子均不知何时回到了教室,他伸手握住了雷诚的肩。
「没问题。」
雷诚颔首,和江子均走到了教室角落去谈话。
「对不起喔,艾斯勒,你才刚来就让你为了我的事操心……」
满心抱歉地,尹淮灵头低了下来。
「你怎麽这麽见外呢?我们是朋友啊!」
好似听见了句十分蠢笨的话,艾斯勒戳了一下尹淮灵低垂的头。
「尹同学,今天放学你留下来等我。」
江子均的声音突然出现。
「欸?可是你忙完以後不是都跟艾斯勒约好的吗?」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艾斯勒……虽然很抱歉……」
「没关系的,我想看的地方也都看过了,现在要以尹同学的安全为上嘛!」
艾斯勒十分明理的接受了江子均的意见。
「我觉得……艾斯勒你大概也不太安全,所以雷同学会负责保护你。」
江子均大手往雷诚背上一拍,和他双双举起大拇指,交换了个『我挺你』的笑。
「呵呵,小雷,你人真的好好喔!」
一扑,艾斯勒抱住了雷诚。
走廊上的人群全部对著雷诚目露凶光……。
*********
天气渐渐转凉了,空荡荡的教室里飘来庭院的风,有著树木的清香。
「好安静啊……」
独自等待著江子均地尹淮灵闭上眼睛,享受这种悠閒的气息。
但是这种悠閒只维持了几秒,马上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破坏。
碰啪!教室的门非常可怜地被踢开。
「老尹!你有没有看到艾斯勒?」
雷诚几乎发狂地大喊。
「厚!你想吓死我啊……艾斯勒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本来是啊!可是他说他想一个人逛逛校园再跟我一起回家,我就在旁边等他,谁知道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雷诚抱著头,头发都要被他抓的打结。
「不要急,小雷,我们一起找吧?要是艾斯勒发生什麽事就不好了……。」
「好……好!老尹,我往左,你往右,在教室会合OK?」
「知道了!」
两人决定分开寻找,尹淮灵快速地往操场和中庭方向移动。
「艾斯勒----!艾斯勒你在哪里?听见了请回答我……」
嘴里呼喊著艾斯勒的名字,但尹淮灵左顾右盼就是不见艾斯勒的人。
「奇怪了……啊!」
一转头,尹淮灵隐约看见中央喷水池那儿有个熟悉的人影晃动。
「艾斯勒!」
尹淮灵叫著他,拉长了手挥舞。
「啊……尹同学……」
艾斯勒看著朝自己跑过来的尹淮灵,表情十分困扰。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发觉艾斯勒的脸色很不对劲,尹淮灵紧张地问。
「那个……我爸爸送我的手帕……飞到池塘中央了……我搆不到……」
「你爸爸送你的?」
尹淮灵一惊,他想起艾斯勒说过他是跟著离婚的妈妈走,那条手帕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别担心,我帮你捡!」
拍拍胸膛,尹淮灵露出一个『交给我吧』的微笑,开始脱掉鞋子,卷起裤管……。
「尹同学,太危险了!不行的……」
「没问题没问题……你等等啊……」
一脚踩进池水中,没想到那温度冰凉的让他打了个冷颤。
他慢慢向前移动,就快要接近手帕的时候,池底的青苔却让他脚下一滑……。
「哇啊!」
一跌,尹淮灵整个屁股摔在石头上,全身都湿透了。
「尹同学!」
艾斯勒惊吓的大喊,想要下去帮他。
「别过来……艾斯勒,要是你也滑倒就不好了,我可以的!」
微笑说完,尹淮灵捡起池中的手帕,翻过身四肢著地的爬了出来。
「艾斯勒,给你,不要再弄丢了喔!」
紧紧地,尹淮灵把那条还滴著水的手帕塞进了艾斯勒的手中,握著艾斯勒的手久久不放……。
「灵!」
远处传来了江子均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相当慌张,而且他竟在别人面前叫了尹淮灵的名字。
「你在这里干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在教室找不到你有多担心?」
「呃……班长,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帮艾斯勒捡他爸爸的手帕啊……」
「爸爸的手帕……?……你……」
定睛一瞧,江子均这才注意到尹淮灵浑身湿透。
「怎麽回事,你怎麽搞成这样?」
「没有啦……我四肢不协调,在池塘里滑一跤罗……很笨吧!哈哈……呜……」
尹淮灵突然蹲了下去,嘴里发出哀鸣。
「灵!」
江子均的表情肌肉都作用到极限,他紧张万分的抱起了尹淮灵的身体。
「班……班长……」
尹淮灵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江子均会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和他如此亲密。
「脚……痛吗?」
江子均摸了摸尹淮灵的右脚踝,那里已经有一个肿块……。
「啊……不要碰……」
尹淮灵呜咽地咬住下唇。
「……艾斯勒……」
莫名地,江子均突然以盛怒的眼神看著站在後方默不吭声的艾斯勒。
「你究竟想做什麽?」
向前一歩,抱著尹淮灵的江子均气势压迫的问。
「班长……不是艾斯勒的错啊!」
尹淮灵不明白江子均为何如此生气。
「你别说话!」
向怀中的人斜睨了一眼,江子均以更为愤怒的神情转向艾斯勒。
「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
说完,江子均头也不回的抱著尹淮灵离开。
「班长!……老尹?发生什麽事了?」
珊珊来迟的雷诚出现,惊讶的看著他们。
「雷同学。」
江子均不悦地,连正眼也没看雷诚一眼的说:
「麻烦你送艾斯勒回家,之後我再用电话联络你。」
「呃……好……」
不明究理的雷诚只能如此回答,此时,他似乎看见艾斯勒视线灼人地瞪著离去的他们。
那眼神非常非常的伤心……而且嫉妒。
*********
「痛痛痛……你轻一点啦……」
不安分地一直要把伤脚缩回来,尹淮灵不肯乖乖让江子均包扎。
原因也是因为江子均奇怪的态度,好像欠了他几亿元的臭脸;一回到江子均房里就迅雷不及掩耳的被脱掉湿衣服,粗鲁的把他全身擦乾净後换上睡衣,野蛮的让他一句话都没办法好好说。
到底在生什麽气啊?
被这样莫名其妙的对待,尹淮灵也跟著生起气来了。
江子均则是对尹淮灵的抵抗视而不见,不发一语的为尹淮灵处理。
「还有哪里痛吗?」
完成伤脚的包扎之後,江子均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没有了啦!」
是赌气,尹淮灵故意撇过头不看他。
「说谎!刚刚摸到你屁股你还在唉唉叫……给我看看!」
「不要!你干嘛啦?哇啊!」
像个没重量的人偶一般,尹淮灵地身体如此轻易的就被江子均翻了过去,睡裤也被扯了下来。
丢……丢脸死了……。
艾斯勒失笑地摆了摆手;但雷诚却十分认真的猛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当艾斯勒的保镳,可以吧?艾斯勒?」
握拳的手青筋浮现,可见雷诚有多用力。
「小雷……我好高兴喔!那就拜托你罗!嘿嘿!」
艾斯勒吐出粉红色的舌头,笑的可爱极了。
三人谈话的同时,有个脚步声向他们靠近。
「雷同学,可以跟你谈谈吗?」
最近十分忙碌的江子均不知何时回到了教室,他伸手握住了雷诚的肩。
「没问题。」
雷诚颔首,和江子均走到了教室角落去谈话。
「对不起喔,艾斯勒,你才刚来就让你为了我的事操心……」
满心抱歉地,尹淮灵头低了下来。
「你怎麽这麽见外呢?我们是朋友啊!」
好似听见了句十分蠢笨的话,艾斯勒戳了一下尹淮灵低垂的头。
「尹同学,今天放学你留下来等我。」
江子均的声音突然出现。
「欸?可是你忙完以後不是都跟艾斯勒约好的吗?」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艾斯勒……虽然很抱歉……」
「没关系的,我想看的地方也都看过了,现在要以尹同学的安全为上嘛!」
艾斯勒十分明理的接受了江子均的意见。
「我觉得……艾斯勒你大概也不太安全,所以雷同学会负责保护你。」
江子均大手往雷诚背上一拍,和他双双举起大拇指,交换了个『我挺你』的笑。
「呵呵,小雷,你人真的好好喔!」
一扑,艾斯勒抱住了雷诚。
走廊上的人群全部对著雷诚目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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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转凉了,空荡荡的教室里飘来庭院的风,有著树木的清香。
「好安静啊……」
独自等待著江子均地尹淮灵闭上眼睛,享受这种悠閒的气息。
但是这种悠閒只维持了几秒,马上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破坏。
碰啪!教室的门非常可怜地被踢开。
「老尹!你有没有看到艾斯勒?」
雷诚几乎发狂地大喊。
「厚!你想吓死我啊……艾斯勒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本来是啊!可是他说他想一个人逛逛校园再跟我一起回家,我就在旁边等他,谁知道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雷诚抱著头,头发都要被他抓的打结。
「不要急,小雷,我们一起找吧?要是艾斯勒发生什麽事就不好了……。」
「好……好!老尹,我往左,你往右,在教室会合OK?」
「知道了!」
两人决定分开寻找,尹淮灵快速地往操场和中庭方向移动。
「艾斯勒----!艾斯勒你在哪里?听见了请回答我……」
嘴里呼喊著艾斯勒的名字,但尹淮灵左顾右盼就是不见艾斯勒的人。
「奇怪了……啊!」
一转头,尹淮灵隐约看见中央喷水池那儿有个熟悉的人影晃动。
「艾斯勒!」
尹淮灵叫著他,拉长了手挥舞。
「啊……尹同学……」
艾斯勒看著朝自己跑过来的尹淮灵,表情十分困扰。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发觉艾斯勒的脸色很不对劲,尹淮灵紧张地问。
「那个……我爸爸送我的手帕……飞到池塘中央了……我搆不到……」
「你爸爸送你的?」
尹淮灵一惊,他想起艾斯勒说过他是跟著离婚的妈妈走,那条手帕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别担心,我帮你捡!」
拍拍胸膛,尹淮灵露出一个『交给我吧』的微笑,开始脱掉鞋子,卷起裤管……。
「尹同学,太危险了!不行的……」
「没问题没问题……你等等啊……」
一脚踩进池水中,没想到那温度冰凉的让他打了个冷颤。
他慢慢向前移动,就快要接近手帕的时候,池底的青苔却让他脚下一滑……。
「哇啊!」
一跌,尹淮灵整个屁股摔在石头上,全身都湿透了。
「尹同学!」
艾斯勒惊吓的大喊,想要下去帮他。
「别过来……艾斯勒,要是你也滑倒就不好了,我可以的!」
微笑说完,尹淮灵捡起池中的手帕,翻过身四肢著地的爬了出来。
「艾斯勒,给你,不要再弄丢了喔!」
紧紧地,尹淮灵把那条还滴著水的手帕塞进了艾斯勒的手中,握著艾斯勒的手久久不放……。
「灵!」
远处传来了江子均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相当慌张,而且他竟在别人面前叫了尹淮灵的名字。
「你在这里干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在教室找不到你有多担心?」
「呃……班长,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帮艾斯勒捡他爸爸的手帕啊……」
「爸爸的手帕……?……你……」
定睛一瞧,江子均这才注意到尹淮灵浑身湿透。
「怎麽回事,你怎麽搞成这样?」
「没有啦……我四肢不协调,在池塘里滑一跤罗……很笨吧!哈哈……呜……」
尹淮灵突然蹲了下去,嘴里发出哀鸣。
「灵!」
江子均的表情肌肉都作用到极限,他紧张万分的抱起了尹淮灵的身体。
「班……班长……」
尹淮灵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江子均会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和他如此亲密。
「脚……痛吗?」
江子均摸了摸尹淮灵的右脚踝,那里已经有一个肿块……。
「啊……不要碰……」
尹淮灵呜咽地咬住下唇。
「……艾斯勒……」
莫名地,江子均突然以盛怒的眼神看著站在後方默不吭声的艾斯勒。
「你究竟想做什麽?」
向前一歩,抱著尹淮灵的江子均气势压迫的问。
「班长……不是艾斯勒的错啊!」
尹淮灵不明白江子均为何如此生气。
「你别说话!」
向怀中的人斜睨了一眼,江子均以更为愤怒的神情转向艾斯勒。
「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
说完,江子均头也不回的抱著尹淮灵离开。
「班长!……老尹?发生什麽事了?」
珊珊来迟的雷诚出现,惊讶的看著他们。
「雷同学。」
江子均不悦地,连正眼也没看雷诚一眼的说:
「麻烦你送艾斯勒回家,之後我再用电话联络你。」
「呃……好……」
不明究理的雷诚只能如此回答,此时,他似乎看见艾斯勒视线灼人地瞪著离去的他们。
那眼神非常非常的伤心……而且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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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你轻一点啦……」
不安分地一直要把伤脚缩回来,尹淮灵不肯乖乖让江子均包扎。
原因也是因为江子均奇怪的态度,好像欠了他几亿元的臭脸;一回到江子均房里就迅雷不及掩耳的被脱掉湿衣服,粗鲁的把他全身擦乾净後换上睡衣,野蛮的让他一句话都没办法好好说。
到底在生什麽气啊?
被这样莫名其妙的对待,尹淮灵也跟著生起气来了。
江子均则是对尹淮灵的抵抗视而不见,不发一语的为尹淮灵处理。
「还有哪里痛吗?」
完成伤脚的包扎之後,江子均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没有了啦!」
是赌气,尹淮灵故意撇过头不看他。
「说谎!刚刚摸到你屁股你还在唉唉叫……给我看看!」
「不要!你干嘛啦?哇啊!」
像个没重量的人偶一般,尹淮灵地身体如此轻易的就被江子均翻了过去,睡裤也被扯了下来。
丢……丢脸死了……。
把头埋进了枕头中,尹淮灵的脸烫的有如铁板烧。
「啧……」
江子均愠怒的啧了一声,尹淮灵的臀部有一大片淤血。
「你别动,我来帮你热敷。」
语落,江子均快速的准备了热水和毛巾,轻轻的揉起尹淮灵的伤处。
这样的动作持续进行著,尹淮灵心中那股怨气也渐渐消磨了下去,他有些胆怯的问:
「班长……你在生气吗?」
「……是又怎样?」
「为什麽?艾斯勒又不是故意想让我受伤的,你怎麽不相信他呢?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尹淮灵这麽一说,江子均不禁吐了一声浓重鼻息。
「是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小他就畏畏缩缩的,又爱哭,被欺负了也不敢吭一声……但是却很善解人意;我跟他都是被家中大人耍得团团转,我们互相明白彼此的痛苦……可是……」
「可是?」
「艾斯勒变了,他变得很能左右逢源,我认为这是因为他受了皇室教育的关系;但是,我总觉得他瞒著我什麽……他好像变得不再信任我。」
「怎麽会?艾斯勒一天到晚都只会说班长的事耶!他还说想要弥补不在你身边的时光欸!」
「……灵,你真的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唉叹了声,江子均换了条热毛巾敷在尹淮灵臀部上。
「什麽意思?我不能相信艾斯勒吗?」
「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例如艾斯勒他父亲的事……」
「……?」
「我记得当初他父母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他父亲外遇,而且搞得他母亲差点精神失常……艾斯勒应该不会保留那样让他痛苦的人的东西才对……」
「是这样吗……?」
尹淮灵疑惑地想了想,又说:
「可是这很难说啊!如果艾斯勒其实很喜欢他爸爸呢?再说我也只是刚好找到他,才会帮他捡手帕,他一定不是故意害我的!」
尹淮灵如此坚持己见,江子均头痛欲裂的骂了一句:
「你是单细胞生物吗?」
「嗄?」
气的弹起来,尹淮灵不甘示弱地指著江子均骂道:
「我单细胞?你就是草履虫啦!」
啊…………。
才一骂完,尹淮灵马上後悔莫及。
虽然他站在床上,地势比起江子均要来得高多了,但江子均那向上看的气势却远远压过他。
「哼哼哼……」
嘴角缓缓咧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那张迷人的脸顿时变得阴风惨惨……。
「你是说……那种用显微镜看起来……软软……粘粘……滑滑的草履虫?」
江子均也爬到床上去,一把扣住尹淮灵的腰将他压倒。
吞了一口口水,哑口无言的尹淮灵大事不妙……。
「那你正好可以试试看,被草履虫爬过是什麽感觉……」
邪恶一笑,江子均伸出舌头从尹淮灵的脖子一舔而上……。
「啊……」
过於淫荡的画面让尹淮灵忍不住地闭上眼睛。
解开尹淮灵前胸的扣子,江子均像是品尝美味那样的舔著那粉色果实及柔嫩肌肤。
一会儿江子均抬起头,发现紧闭著双眼的尹淮灵早已全身硬直。
「呵呵……」
掩著嘴窃笑,江子均轻拍尹淮灵脸颊。
「不闹你了,今天早点休息……好吗?」
温热的毛巾擦拭起刚才被自己吃过的地方。
「唔……」
很想说些什麽,但尹淮灵的脑子一片空白。
「灵,请你一定要小心……答应我?」
「嗯……」
尹淮灵点点头,他明白江子均只不过是担心自己罢了。
听著和他相拥著的江子均规律的心跳,那怀抱的体温使他非常安心……。
而且,被江子均这样呵护,他心中竟然一阵兴奋;从江子均为了他跟艾斯勒吵架开始,他的心就无法克制地小鹿乱撞……。
胸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跑……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在江子均面前变得羞赧。
那感觉就像是看见自己心仪的人一般……。
突然,身体里有个声音在说话:
……好喜欢……。
「……!」
「怎麽了?」
感到尹淮灵突然的颤抖,江子均担心地问。
「没……没什麽……」
尹淮灵摇摇头,摸著自己传来心音的胸口,那声音还是不顾他的阻止一直出现。
不对……我怎麽会喜欢上班长……。
他反射地想要否认,但那感受却愈加清晰。
总算察觉已被呈现真实样貌的江子均深深吸引,尹淮灵却跌入深沉的恐惧中……。
爷爷……我对不起你……我好像变成GAY了……怎麽办……?
这个晚上,尹淮灵彻底失眠。
*********
不知道是近日来天气比较不稳定,还是老师们身体孱弱的关系,贵族班级的任课老师们最近常常请假,就连一向自诩『勇的像牛』的体育老师也阵亡了。
代课老师是出了名好说话的一个女老师,她让学生跑两圈操场後便可以自由活动。
待在四周围有如森林一般的环境中吹吹凉风、忘却课业的繁重,真是一大乐事。
尹淮灵、江子均、还有雷诚三人并肩坐在一起看著那绿荫,各自都像是出神似的想著别的事。
突然,雷诚先打破了沉默:
「班长大人……我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
没有作声,江子均只是点了个头,站起来向尹淮灵千叮万嘱不要靠近艾斯勒以及所有可疑人物之後,才和雷诚到了远处交谈。
怎麽又这样把艾斯勒当坏人了嘛……?
自从他受伤後的隔日,艾斯勒就好像很怕江子均似地主动避开他们;看著尹淮灵的时候,也都用一种很示弱很抱歉的可怜眼神,让尹淮灵觉得自己才该向艾斯勒道歉;若不是他,江子均也不会用那麽冷淡的态度对艾斯勒,他们已经好几天不说话了。
「尹……同学……」
有人叫著尹淮灵,那是个细细柔柔的声音。
「欸?艾斯勒?有什麽事吗?」
可以说喜出望外,尹淮灵脸上漾满了笑容看著叫了他的艾斯勒。
但艾斯勒仍不敢靠近他似的,站在离他有三歩远的地方。
「尹同学……你的伤还好吗?」
眼神飘忽不定,艾斯勒没看著尹淮灵的脸问。
「没事的啦!你不要离我这麽远嘛!」
「不,我还是离你远一点……我害你受伤了,所以……」
「就说了我没事啊!艾斯勒又不是故意的,我不介意啦!」
「真……的吗?」
就像做错事被责骂之後却拿到糖果的小孩,艾斯勒抬起头的神情明亮不已。
「真的真的,我相信艾斯勒喔!」
猛点头,尹淮灵藉此表示自己的信任。
「谢谢你!」
开怀的笑容在艾斯勒脸上绽放,他站在原处又说:
「尹同学,其实我准备了一个礼物想送给你,表示我的歉意……可是我又怕江江会生气,所以……你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当然可以啊!其实你不用那麽破费嘛……买礼物什麽的太见外了!」
「那只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请跟我来……」
移动脚步,艾斯勒领著相当高兴的尹淮灵走到了钟楼附近的校舍。
「啊,就在这里!」
艾斯勒打开一间尚未启用的教室,先行踏入。
尹淮灵不疑有它的跟进去,里面除了一些閒置的课桌椅及扫具外什麽也没有。
「嗯?艾斯勒,你到底要送我什麽东西啊?」
尹淮灵有些兴奋地问。
「尹同学,礼物自然是愈慎重愈有价值……比如说……这个!」
啪--!
昏暗的光线照著艾斯勒变得扭曲的脸孔,他手上拿著一只金属握柄的拖把,奋力砸在尹淮灵面前的桌子上……。
「艾……艾斯勒?」
「你闭嘴!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你这个肮脏的穷鬼!」
如果世上真有夜叉这种传说中的生物,那艾斯勒此刻便已证明了他的存在;他漂亮的双眼染红,并且全身发抖、呼吸急促,一歩歩朝著惊愕不已的尹淮灵靠近。
「艾斯勒?我做了什麽事情伤害到你了吗?为什麽?」
尹淮灵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平时温柔可人的艾斯勒竟会生气成这个样子,他只能顺著逼近的人缓缓後退……。
「少装清高了……你这个小偷!」
艾斯勒握著拖把的手又是一挥……。
「呃!……」
没能及时闪避,尹淮灵的右腿遭到强力重击。
「你凭什麽?凭什麽偷走我的东西?」
「艾……斯……勒……?」
「江江他是我的……你不知道吗?我们这麽相爱……你为什麽要破坏我们?」
「…………」
相……爱……?
原来如此,尹淮灵总算明白了;他按著被打到的大腿,冷汗涔涔。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回来有多辛苦?啊?你不知道对吧!那你还这麽厚脸皮缠著江江不放?我警告你!江江他是爱我的!你别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不然……」
艾斯勒低吼著,高举起手上成为凶器的拖把,对准了尹淮灵的头……。
闭上双眼,尹淮灵突然有种放弃所有後那种目空一切的胸襟,此刻浮现他脑海的只有江子均幸福洋溢的笑脸……。
好好看……跟艾斯勒一起……好幸福喔……。
喀……。
听来闷闷的一声物音,尹淮灵紧闭的眼拉开一条缝,有个伟岸身影挡在自己面前……。
「江……江江!」
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艾斯勒挥去的拖把被江子均一手挡住。
雷诚和江子均谈完话後一回头,发现尹淮灵不见踪影;他们俩马上追问在场的同学有没有看到他去了哪儿,花了些时间才问到尹淮灵和艾斯勒到了这里,便随即风也似地赶来。
「你!你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江江!」
晶莹的泪珠从艾斯勒惹人怜爱的眼中落下,他马上上前捉起江子均的手,颤抖的以指尖轻抚被他打伤的部位。
「呼……不痛……不痛……呜……呜呜……」
轻轻吹气在那变得红肿的手上,艾斯勒克制不住地哭泣。
「艾斯勒……到底为什麽?」
江子均眼神复杂的瞪著艾斯勒,那气愤却又担心,怀疑又有几分愿意信任的神情让艾斯勒顿时说不出话。
「艾斯勒……」
雷诚站在门外,他觉得那不是自己可以插嘴的状况,只是用了种寂寞地声调低唤了艾斯勒的名字。
「艾斯勒,你不愿意告诉我吗?」
江子均的眼神覆上一层薄冰:「你变了……但我没想到你会变得这麽卑鄙……。」
「卑鄙……?哼……哼……哈哈哈……」
泪水止住了,艾斯勒发狂般的仰头大笑。
「卑鄙的是谁?江江……你已经不记得我跟你的约定了吧?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遵守和你的约定吃了多少苦?我只是……只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指责的犀利目光切割江子均,但他仍无畏无惧地答:
「就算如此,你也没有权力伤害他!」
「为什麽不是我……?骗子……江江是个大骗子!」
愤怒的火焰好像要把纤细的艾斯勒燃烧殆尽,他那悲鸣般的嘶吼回荡在空气中:
「你说过要永远保护我……你说过要永远爱我的!你说过的……」
垂下肩膀,艾斯勒的话就此打住,只见他双手覆上自己狂乱哀凄的脸……跑了出去。
「艾斯勒!」
雷诚紧追在後,他的心脏好像正被千刀万剐。
你说过要永远保护我……你说过的!
艾斯勒的话在江子均耳中回响,突然,儿时一些片段涌现脑海。
每次艾斯勒被欺负,总会一个人躲到小学的某颗大树下哭泣,而江子均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把他可怜兮兮的弱小身体拥入怀中……。
艾斯勒,不要为那些家伙哭!你的眼泪是很珍贵的!
江子均这麽安慰他。
呜呜……江江,你又跟他们打架了啊……呼呼……不痛……不痛……。
自己明明哭的满脸脏污,艾斯勒却还是比较担心江子均有无受伤。
为什麽呢……江江?为什麽我们的把拔马麻都不爱我们?
呜咽地,艾斯勒老是问这个问题。
不爱就不爱!有什麽了不起?我会保护艾斯勒,我也会爱艾斯勒!
江子均这麽说。
呜……我也……我也爱江江……永远永远喔!
伸出小指勾住江子均的,他俩做了个天真纯粹的约定。
「…………」
沉默,江子均没想到竟是自己让艾斯勒变得如此疯狂。
「班长……」
尹淮灵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因为疼痛而有气无力。
「你快去追艾斯勒……他吃醋了……不要让他误会……」
「误会?」
看著尹淮灵发白的小脸,江子均不解地问。
「是啊……班长,你跟艾斯勒在一起吧?上次你说喜欢的人就是艾斯勒吧?不快去追他的话……他会生气的喔!」
腿部的痛感撕裂热辣,尹淮灵努力支持著自己说出这些话。
但他胸中一直有个声音重复说著:不要去,留下来……
不要说了!我跟班长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应该要去追艾斯勒……。
愈这样说服著自己的尹淮灵,却是愈觉得自己在说违心之论……。
怎麽办……。
尹淮灵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莫名的情感,他的眼神一直不敢面对江子均。
啪答啪答……。
尹淮灵的泪水突然像珍珠般断了线。
「咦……奇怪……怎麽搞的……」
他连忙伸手抹去泪水。
「傻瓜……」
像是呵护著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东西,江子均把尹淮灵搂进怀里。
「我喜欢的是你啊……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开始……」
「咦……?」
睁大了眼睛,尹淮灵的胸口却不顾他的烦恼涌上无限喜悦:好高兴……。
可是……。
尹淮灵叹了口气,推开了江子均。
「班长,你又在耍我……对吧?」
他认真的看著那张令他砰然心动的脸。
「你会这样说……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宠物吧?如果你喜欢我,为什麽要对我……那样……」
强忍著,尹淮灵再也不让泪水滑落,他得让自己面对现实。
「因为我比艾斯勒还要卑鄙……而且胆小!」
比尹淮灵还要认真的,江子均真挚的双瞳盯住他的眼睛。
「听我说好吗?灵,我对大哥的恋爱,你也知道失败的一踏糊涂吧?自从我失恋开始,我就在外面不停和向我搭讪的女人发生关系,我本以为这样可以麻痹我的情感……但是我还是失败了……」
握住尹淮灵的手,江子均眼神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去……。
「不管我怎麽纵欲,那种愤怒都无法消失,而且还让我有深深的罪恶感……但就在我颓废的不能自拔的时候,你出现了。」
「我……?」
眨了眨眼,尹淮灵好似听见了天语。
「对,你……打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那种无聊的愤怒竟然全数消失了;我只不过是看著你而已,就让我那种可耻的行为完全停止,也没有想要做的欲望……我原本也一直怀疑自己对你的情感,可是那天偶然在街上碰到你,而你竟然想要援交……我当时气得好像几百年没发过脾气一样控制不了你知道吗?我也是到那天才确定自己早就对你一见锺情的……」
低喃著爱语,江子均脸上的笑容好似神仙在散发光芒。
「可是……既然这样你为什麽……」
为什麽对我做那种事情……。
尹淮灵脸红了,没能说下去。
「我是禽兽啊!灵……。」
呵呵地笑,江子均又说:
「我简直给你气疯了,一心只想著不能让别人得到你……结果就把你给……」
「哇!不要说出来!」
捂住耳朵,尹淮灵不想听到任何色情的片段。
「呵……灵,当我发现自己做了不可挽回的事,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只能想尽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就算是要用最下流的手段……。」
「所以说……宠物的事是……」
「没错,我只是害怕你会永远离开我……但是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毫无反抗……」
轰!尹淮灵的血液全冲到了头上,江子均那嘲笑人的口气是怎麽回事啊?
「你!可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怕离开这里,我怕给爸妈添麻烦……我……」
尹淮灵一直以来都是独自默默努力,长久下来他的内心变得相当懦弱,他害怕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而且还没成功)破坏了自己拥有的一切;於是当他听见江子均的威胁,心中想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那些凄凉可悲的下场,让他无法拒绝这样荒唐的约束。
「灵,请你不要生气,这一切全是我的错……现在,我要重新请求你……」
眼神闪烁著痴恋的光辉,江子均温软耳语:
「如果你讨厌我,现在我就让你自由;但是,只要你不讨厌我,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要请你给我机会……让你喜欢上我!」
江子均那眼神坚定到任何人都会被他打败;而且他的话提醒了尹淮灵相当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即使处於被江子均威胁,身体还被占有的情况下,虽然气愤,但他从未想过要去讨厌江子均。
爷爷……我好像……真的喜欢上班长了……。
迟来的顿悟。
「灵……」
江子均呼唤了声,他的话尚未结束。
「如果你愿意,我想请你继续维持著这样的关系,再当我的宠物一段时间好吗?我保证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啊……。
内心发出轻叹,江子均那认真深情的眼神让尹淮灵无法抗拒。
「我……」
有些激动的,尹淮灵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咬著嘴唇认真的想了又想,终於……。
「遵照主人的吩咐……」
用尽所有力气的尹淮灵如是说。
惊喜不已的江子均向他靠近,飞快的从他唇上偷吻……。
「谢谢!灵,我好爱你……。」
那是对最爱的人才能说的一句话,尹淮灵这是第一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