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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攻”略》    作者:剩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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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成心找茬是不是?方博年气闷地一扭脸,突然楞住了,客厅里,暗红的脚灯下,男孩已经褪去了刚刚换上的T恤、短裤,只剩条底裤站在那里,面上冷冷的。
  目光转回电视,声音淡然:“你最好穿上点,开着空调呢,容易着凉。”
  几步走过来,郝童抓起空调遥控器,滴滴滴,一连下调了好几档,风力猛然也加大了。吹得沙发上的方博年一层鸡皮疙瘩。
  方博年的眼睛眯了起来,索性也丢了电视遥控器,冷冷地望着,今天的郝童不仅情绪失常,还有些任性。
  良久,方博年站起身向卧室走去,经过伫立不动的几近赤 裸的男孩,低声说:“我困了,你自己爱怎么玩都成。”
  被撇下的人独自站在客厅里,身上泛起一抹凄冷的光晕,犹如大理石雕像,没有丝毫的热度。
  小妞在,睡沙发,还情有可原,小妞没在,还睡沙发,什么意思?
  方博年躺下了,眼睛一直瞪着,黑暗中,惴惴地思索,翻转中,下意识地摸了摸,忽然间才发觉,原来自己的床大到似乎没有了边际。想起了什么,摸索了片刻,终于,拽回了丢在角落里的happyboy,一阵难过,方博年终于肯闭上眼睛了。
  躺在沙发上,任凭空调猛烈地吹着,郝童也瞪着眼,一张完美的蜡像脸晃动不停,引起全身上下阵阵寒意。
  阿嚏,双目沉沉,沙发上的人揉揉鼻子,吸溜了几声,也缓缓地合上了眼。
  方博年是被惊醒的,黢黑的夜里,一声低沉的呼怆凌空响起:“哥,博年……博年……”
  灯光下,郝童的脸色煞白如纸,汗水淋淋,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猛然张开的眼睛布满道道血丝,神智被方博年唤回到真实的世界,惊如弓鸟到渐渐安稳。
  “梦见什么了?”方博年尽量柔声些,此时男孩的脸色让人心悸。
  再度闭上眼,胳膊遮挡住本就微弱的灯光,良久,缓声道:“给我支烟。”
  迟疑了一下,他从来不抽烟的,也许真的被什么吓着了,稳定一下也好,端详了片刻,方博年还是起身翻了支烟,主动替男孩点燃,碰了碰胳膊递了过去。
  郝童接了过来,深吸了一大口,烟雾缭绕地喷了出来。
  “你会吸烟?方博年倒真有点意外。
  “上学的时候抽着玩过,我不喜欢吸烟。”郝童轻描淡写地,又吸了一口,灯光下,有种恍惚的神伤。
  心中莫名地一动,困意全无,方博年索性也点起了一支烟,忽然问道:“听说你很喜欢研究生物学?”
  看了眼老狐狸,郝童掐灭了烟,坐了起来,不羁地一笑:“为了读懂一个人的心。”
  呃……方博年迎视对方投来的沉沉目光,不禁笑了:“美好的初恋?”
  没想到郝童答的很干脆:“对,我的初恋,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忘记弹掉手上的烟灰,方博年的笑不知何故,有些不自然。
  “是吗,人不大,故事还挺多。”
  “想听吗?”郝童忽然问,眼里的复杂,让方博年微微移目。
  “别太肉麻了,我怕受不了。”笑笑地擦去男孩头上的汗。
  郝童深望着男人:“为什么受不了?心里不舒服?”
  方博年扬扬浓黑的眉毛,不以为然。
  郝童自嘲地笑笑:“也是,我自作多情。”随即起身向浴室走去,刚才的噩梦,弄出了一身汗,想都不愿再想。转过身来,看向怔怔在沙发上的方博年,忽然道:“哥,如果有一天你看上了别人,不用那么费事,给我发个短信就成,比电话费还便宜。”
  “郝童。”方博年忽然很认真的叫住了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的某人。
  郝童站住了,却不愿回头,可怕的自尊不想使身后的男人看到自己此时沮丧失魂的脸。
  方博年走过来,停在垂头不语的男人身后,缓缓问道:“是不是学校保送的事出了什么岔子?如果是,不用担心,我还能……”
  “不是,保送的事很顺利。”
  被打断的方博年目光穿过男人的背脊,似乎要从那里看出些什么来,沉吟着,勉强又问:“那是为什么?家里的?或是……别的?”
  郝童终于转过身来,张了张嘴,空气流动缓慢,使人的思维也似乎停顿了,望着对方研读的目光,清冷的容颜,忽然,内心一阵恐慌,所有的勇气瞬间被爱人眼中几丝冰冷抽剥得干干净净。
  附送一个牵强的笑容,郝童第一次尝试了放弃:“没什么,就要和同学们分开了,好多人和事弄得心情有点乱,过几天就好了。”一头扎进浴室,不顾背后那人神情复杂地又呈自我封闭式。
  家里突然变得冷清起来,白天都各自忙各自的,夜晚也各自睡各自的。偶尔,一个忙着酒店里的事就不回来了,另一个不断地参加同学们的告别宴,晚了,也没有回来。
  方博年还是什么都不问,尝试地问了,感觉很糟糕,那就还保持常态比较好,感情这东西,还是那个字:累。
  方博年已经够累的了,不想让自己凭空地再去找累受。老实承认,从认识郝童以来,一直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像最近这些日子感到有点累。男孩不再挑三拣四,颐指气使,也不再温柔软语,耍耍奸诈,太安静了,安静得连说话都不超过三句半,甚至客客气气地,那个表达“我爱你”的每日一吻,彼此淡淡地吻了,也没了往日带点挑衅和勾搭的意味,即便有一天忘记了,郝童也没有介意。
  熟悉的不安与厌倦,淡淡地袭来,方博年冷眼旁观,就像一切和自己无关,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只是这一次,让人没来由的心生不甘。
  小妞最近很迷恋奶奶讲故事,虽说仍千叮咛万嘱咐周末要爹地接自己回家,但至少平日里还是欣然地住在了奶奶家。
  方母在电话里的声音都透着欢愉。可惜,这点欢愉一点也没感染给儿子,方博年匆匆挂上了母亲的电话,又抓起另一个电话。
  大军有些气闷,好赖自己也是个副总,又帮过方博年不少忙,居然让自己在电话那端等着,靠,自以为是的德行,一点没变。
  “我看还是算了吧,那样的场合我不太适合。”方博年继续和大军未完的话题。
  “博年,丁未都去的地方,你没有道理拒绝吧,再考虑考虑。”大军有些不耐烦。方博年又装清高,一个以丁未为中心的私人聚会,他想不出方博年哪根筋转后脚跟去了,居然一口回绝。虽然组织者是大军,可丁未亲口点了方博年的名,大军只好极力促成此事。
  “他招待自己的老朋友,你干什么要揽这瓷器活?”方博年不解地问。
  “咳,最近行情有些变动,我们想借此机会让丁未多给点方便,平时找机会请,人家还未必赏脸呢,正好他有个这方面的私交相当有来头,来北京看他,就一道喽,人不算太多,都是丁未的关系,还有我们这边的几个朋友,大家玩一玩,谈一谈,博年,我的面子你不给,丁未可是钦点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大军抛出杀手锏。
  方博年叹口气:“好吧,在哪里?”
  “明晚正好周末,在我郊外的别墅,记住了,别对任何人说,也别带司机、秘书,就自己来。”
  方博年靠向椅背,被大军特殊的嘱咐弄得不着边际,不禁问:“干什么?”
  哧地一声,大军轻笑,声调也暧昧起来:“博年,你这么个聪明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
  方博年没再问下去,隐隐揣测出几分端倪,瞬间,犹豫了,可不等自己再说什么,大军已经不耐地挂上了电话。
  像私人聚会这样的事情,以前不是没有过,在安全措施,隐秘程度相当有保障的情况下,方博年也会偶尔尝尝鲜。只不过,那是他那个圈子里另一种不为人知的最高级别的享受与放纵,不比*蓝波更容易多少,甚至还要严格,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曾在聚会中看到不少大名鼎鼎的人物,甚至还有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还真是吓了他一跳,不过,玩归玩,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也不必在意背后谁是什么来头,顶着什么光环,脱了衣服,都是他妈的一个德性。
  如果不是那位明星开价太高,方博年还真想知道,万众偶像在床上流汗呻吟的模样是如何销
魂的。大明星玩不起,就尝尝小明星,方博年若混个影视界,估计也能捧红几个不错的鸳鸯眷偶。
  可丁未他们的聚会,即使再怎么“精彩”也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他的特殊性,丁未是知道的,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方博年来捧捧场?方博年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算了,既然答应了,还是去好了,想想下半年的两笔大的交易,方博年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下午,正打算先回公寓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下再去大军郊外别墅的方博年,被陈可送来的一纸辞退令拦住了。
  “方总,请签字,已经通知了他们部门经理。”
  方博年看了看墨迹未干的辞退令问道:“保安部那边叮嘱了没有?”
  陈可黯然地点点头,方博年扫了她一眼,迅速签好字,又向外走去。
  身后的陈可忽然破天荒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方总,开除他们,是否真的是公平的?”
  方博年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平时很少表达已见的秘书,一脸郑重。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他们最大的错误不是本身的问题,而是选错了地点。”
  陈可还要说什么,方博年匆忙道:“就这样,把文发给他们经理,我还有事。”
  望着匆匆离去的方博年,陈可无语,手中的辞退令沉甸甸地压住了手腕。
  一进门,就看见郝童站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忙碌着。
  两个人很难得的在下午明媚的阳光里碰上了,都是一愣,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看到对方。
  走到厨房,七碟八碗的,很久没精心烹饪的小狐狸居然在煮粥,不,更准确地说在精心打造一种看上去很复杂的海鲜粥。章鱼、海参、贝类什么的,摊了一片。汤姆眼巴巴地蹲在门口,流着哈喇子。
  一阵暖流,方博年忽然不太想走了,望着小狐狸愣愣的样子,笑了,难得的,几天里,主动地贴过来:“干什么,来点惊喜啊?”
  “呃,对,惊喜,让你撞见了。”郝童咧咧嘴,笑的有些勉强。
  方博年笑了笑,扯下领带,有点遗憾地:“今晚我出去,明天吧。”
  “噢,出去啊,好,以后再煮给你吃好了。”搓着扇贝上的沙粒,郝童低下了头。
  心血来潮,似乎为了男孩今天额外的付出,也为了晚上那点亏欠,方博年主动凑上唇,沾了沾男孩发鬓,轻声道:“想你了,要不,先别弄粥了。”
  如此的明示下,郝童还是没抬头,脸上看不出啥表情,方博年不禁手指转过男孩的下巴,寻找着眼中本应熟悉的光晕。
  郝童任凭自己整张脸暴露在男人直视且充满热辣的目光里,静静地思忖着。
  闷热的厨房,阳光缓穿在彼此微微起伏的呼吸中,男人看出葡萄紫中的一抹犹豫,不想再深究,沉沉地吻上去,丢掉手中的领带,顺势搂上男孩的腰际。
  乍着两只腥咸的手,郝童推开男人:“弄你一身,还有汤姆呢。”
  方博年没理会,继续在男孩的身体上下摩挲着,追逐欲躲不及的两片薄唇,对方不明所以的抗拒,让人心里隐隐的烦躁,也激发某种征服的欲念。
  怎么了?他的吻就这么没说服力吗?多久了?他一点都不想吗?带着这点不满和怨念,方博年索性把手直接伸进了围裙下,棉质的短裤,更容易触到让人血液沸腾的柔韧。
  谁说不想,硬的让人没话说,老狐狸的吻开始狂野起来,游窜在敞露的任何一寸肌肤上。彼此的额头上,汗水滚动。
  “哥,算了,这是厨房,热死了。”郝童抓起手巾擦了擦,忙不迭地想阻止方博年那只要人命的手。
  也是,方博年很怕热,啄木鸟式的点着男孩的唇,解开一个一个衬衫的扣子,低哑沉迷的嗓音催促着:“好,去卧室。”
  向来在性上很合作的郝童,抓住了还握着自己昂扬的那只手,看着方博年忽然问:“是不是在任何地方,任何形式下和任何人你都可以干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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