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说呢?」
「回平城吗?」
「不错嘛!还蛮聪明的。」
「那雍州呢?你们不是要拿下雍州吗?」
刘昶忽然神色怪异,咬牙切齿的说。「雍州先寄在南齐,下次我会连本带息一起讨回。」
萧衍心中不由得大喜,还好雍州未破,南齐保住了半璧江山。
看著萧衍喜形於色,刘昶心中怒极反而阴阴的笑道。
「怎麽这麽高兴?」
「噢!我倒忘了,萧道成为了你亲自来雍州,到处找你。原来你这个有名无实的驸马,还真得皇上宠爱。」
皇上!皇上为了我到雍州,是来找我的吗?
看萧衍那惊喜交加的样子,刘昶更怒。
「怎麽!听到你的皇上来找你,这麽高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的老情人来了呢!莫非你和萧道成不简单,莫非你这将军是靠爬皇上的龙床得来的。」
「你!你!别乱说!」
萧衍最怕的就是被人提起这事,连忙否认著。
刘昶看他那气急败坏,底气不足的驳斥,不禁怀疑。
难道他跟萧道成···
「贱!你他妈的还真贱!」
「啪!」一巴掌将萧衍整个人掼在马车壁上。
「咳咳!」萧衍立刻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刘昶冲了过来,拽起他的衣领,就要再给他一掌。
一个人影掀帘冲了进来,拉住了刘昶的手臂。
「将军,你再打他,他会死的,将军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救活他的。」
「咳咳!」萧衍仍然不停的咳著,好像要把胆汁都呕出来似的,募地伸手捂住了嘴巴,口中呕出了什麽东西,张手一看竟咯出血来。
「咳咳!咳咳!」萧衍还是继续咳著,他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要咳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两眼一翻,就要翻倒。
蓦然刘昶从他後心拍了一掌,拍出阻断萧衍呼吸的痰,萧衍这才被救回一命。
大口大口的吸著气。
刘昶看著他半晌不语,只是吩咐刘虎。
「刘虎,去找间客栈,我们今晚不赶路了,顺便请个大夫。」
之後刘昶便不再和他说话,只是常常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半个月,有天刘昶来告诉他,平城到了。
北方的平城,五月依然飞雪,春寒料峭。
刘昶帮他罩上了一件狐皮大氅,抱著他下了马车。
本来他是绝对不愿意被人这样抱下车的,可刘昶不由分说硬是抱著他下车,他也只好由他了。
一下了车,发现竟然直接到了北魏皇宫。
北魏皇宫是建筑在一高台上,整座建筑雄伟不群,卓然而立。
在风雪中更显得坚韧不拔,傲视群伦。
进了皇宫中一间布置简约大方的厅堂,早有人来招呼看座。
须臾,一阵爽朗的笑声由外入内。
「萧衍终於到了吗?朕等待许久了。」
「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
「爱卿不用多礼!」
萧衍待要见礼,立刻被来人扶起!
「小将军,不用多礼。」
「说来朕和萧将军也算是旧识了。」
萧衍默默的打量眼前的魏孝文帝拓跋宏,斯文俊秀的外表,亲切和询的笑容,一派儒生风范,实在很难和那,拥有一干骁勇善战的北方铁骑的君王,
联想在一起。
「恕萧衍愚驽,不记得何时曾见过陛下,还请陛下指点一二。」
「这说来你我也算关系匪浅。」
啥?谁和你关系匪浅。
「这邓城之战中射你一箭的就是朕,刘将军没告诉你吧!」
萧衍一听更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魏孝文帝,怎麽想也觉得眼前笑的无害的人和那迅猛矫捷的黑衣黑骑,兜不在一块儿。
「小将军你可别怨朕喔!朕可是立刻用了一颗九转还魂丹让你起死回生的喔!这下一来一往算扯平了吧!你可别往心里去喔!」
「萧衍技不如人自当甘拜下风,怎敢记恨於心。」
「好!很好!朕就知小将军不是小心眼的人。」
「萧衍!你第一次来北魏皇宫,朕带你参观参观。」
「刘将军你一路辛苦了,先回府休息吧!晚上记得来参加萧将军的欢迎晚宴。」
「是。」
看著萧衍和魏孝文帝谈笑风生,刘昶心中颇不是滋味,但毕竟他只是个寄人篱下的人,又有资格说些什麽?
「萧衍你看朕这北魏皇宫比之南齐皇宫如何?」
拓跋宏将萧衍带到北魏最高的城墙上,举目望去可看到很远很远的景色,有一种睥睨群伦,天下莫不在我脚下的感触。
萧衍心道。
你明知我是南齐人,还问我这问题,莫不是在为难我吗?
表面上还是恭敬的回答:「北魏皇宫苍劲挺拔,南齐皇宫雍容灵秀,二者各有各的美,无法比拟高下。」
「好!好一个各有各的美,无法比拟高下,小将军不用客气,实话实说即可,朕在战场上一见小将军你的风采,朕就一直想结交你这个朋友,
这小将军你可不用太拘礼了。」
「谢谢陛下的青睐,萧衍何德何能…」
拓跋宏淡笑的打断了萧衍的话。
「萧衍你看朕这北魏国都位置如何?」
萧衍远眺了下,指著北方一片草原道:「敢问陛下,那是那儿呢?」
「那儿是北魏北方的邻国柔然。」
萧衍想了想道:「柔然游牧蛮族,民风彪悍,又多良马,平城邻塞,稍不留神,柔然铁骑即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平城,以平城为都,
风险著实大矣!」
「哈哈哈!不错!果然是个人才,朕果然没看错你。」拓跋宏双目放光,纵声大笑。
「萧衍!你来助我北魏,朕不会亏待你的。」
「谢陛下赏识,萧衍忝为南齐人士,所谓烈女不事二夫,忠臣不事二主···」
「慢著!你不用现在回答我,好好考虑之後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对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去梳洗休息一下,晚上再参加朕特别为你办的接风洗尘晚宴。」
没有给萧衍拒绝的机会,就唤人来带他下去。
萧衍心中著实不知这拓跋宏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是要招揽我吗?
可拓跋宏当知我是南齐人士怎可能轻易变节。
何况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留我又有何用?
是将我当成战俘吗?
看情形又不像。
算了!老方法,随机应变,因地制宜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