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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鸡蛋

书籍名:《世界支架》    作者:莫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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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庆跟安彤坐在店门口,谢庆问安彤:「那你小哥不吃鸡蛋,喜欢吃什么呢?」
安彤瞟了他一眼,说:「你跟他这么熟都不知道,你们出去吃过很多次吧,你都没有注意吗?」
谢庆楞了楞。确实是没有在意,就连他不吃鸡蛋也不知道,谢庆记得好几次都点了有鸡蛋的菜,但是都不记得安臻有没有动筷子。
「我赌,小哥对你的好恶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安彤得意地说,「小哥就是这么细心的人。」
谢庆沈默。
——
安臻和杨简走出咖啡店。
杨简说:「跟一个有过去的人谈恋爱会辛苦。」
安臻道:「谁没有过去。」
杨简失笑道:「也是。」杨简的目光一向很温柔,他看着安臻,说,「可是你要怎么把他从过去拖出来呢?一味地等待是不行的,如果没有有力的手段,他可以一直一直都缅怀过去的哦。」
安臻沈默。
杨简微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一下你,你是聪明人,我最怕聪明人陷下去了。」
安臻点点头,过了好久才说:「谢谢,我知道,可是我只会等待。」
原谅他这么笨拙,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杨简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如果他还不开窍,我宰了他。」
多少人想求一个人肯为他停留都求不到,现在有人愿意只是等待,如果再不知道珍惜就太傻了。
安臻告别杨简之后,一个人在路上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谢庆那里去了。
谢庆正在门口摆花篮,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看见安臻,笑了笑。
安臻松了口气,刚才跟杨简谈话时的窒闷感终于慢慢淡去。
安臻看着谢庆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个人站在这里,这么笑着就可以了,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他笑着,就是成功。
可惜,就在安臻难得地进入感动时刻的时候,谢庆突然说:「听说你不吃鸡蛋?」
安臻楞了楞,点头。
「那鸭蛋呢?」
摇头。
「鹅蛋?」
再摇头。
「恐龙蛋?」
「……」
安臻看着他,淡淡地说:「我只吃一种蛋。」
轮到谢庆楞住了:「什么蛋?」
「笨蛋。」
结果谢庆笑得打滚,让安臻很后悔。
安臻拖着谢庆的衣领,把他拖进屋,说:「别在外面丢人了……」
「哈哈哈哈,小臻臻,好好笑,我给你讲个关于鸡蛋的笑话吧。有一个鸡蛋去茶馆喝茶,你知道它怎么了吗?它变成了茶叶蛋!」
安臻很无语,突然觉得鸡蛋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是彤彤告诉你我不吃蛋的吧,她人呢?」
谢庆说:「她先走了。」谢庆突然小心翼翼地问,「小臻臻,那你喜欢吃什么?」
安臻莫名地看他,说:「我除了鸡蛋之外都不挑食。」
「不是说挑食什么的,是问你喜欢吃什么。」
安臻想了想,说:「喜欢吃鱼。」
……果然是安臻的风格,喜欢吃麻烦的东西。
谢庆又问:「那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安臻看他:「你今天是怎么了?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吗?」
谢庆任性地说:「我就不知道。」
安臻无奈地说:「你的口味偏重,而且还喜欢菜里放香菜,喜欢猪骨头汤,也喜欢面食,讨厌芸豆。」
谢庆没有动。
安臻疑惑地看着他:「我说错了吗?」
谢庆一把拉过他,紧紧抱住。
安臻看看大门,说:「门还开着呢。」
谢庆抱着安臻往后面走,直到到了从外面看不到的角落。安臻迷茫地抬起头,刚要问,就被吻了。
说是被吻,还不如说被啃。嘴唇很疼,流血了。
谢庆松开他,把脸埋进安臻的肩上,说:「你怎么都清楚……」
安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头顶。有时候都清楚还不如糊涂。
谢庆早早地就关了门,拉着安臻嚷嚷:「我们去吃烤鱼。」
谢庆这才知道安臻是真的喜欢吃鱼,怎么说呢,感觉那是一种忘我的境界……一个人在那里仔细地一点一点地挑刺,然后再吃,怎么看都觉得很累,但是安臻却看起来很乐于这种麻烦的运动。
谢庆又试探着点了几只螃蟹,结果那个人还是很积极地拿剪子把螃蟹肉都剔出来。似乎对于食物的美味,他更享受处理食物的过程。
谢庆的结论是安臻喜欢吃麻烦且有挑战的东西。不喜欢吃鸡蛋,喜欢吃麻烦的东西。安臻的小癖好,让谢庆觉得很……可爱。
「安臻。」他轻轻地叫他的名字。
安臻停止跟鱼刺的较劲,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谢庆看着他笑,没有说话。
如果是安臻一定可以的,谢庆突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或许现在还不行,但是总有一天可以的,总有一天被破坏的东西可以再次被支撑起来。
吃完晚饭之后,安臻陪谢庆回去,到了楼下的时候,安臻说:「早点休息吧。」
谢庆拉住他的手,低下眼。安臻无言地惊讶了一下。
谢庆说:「上楼吧。」然后抬起眼来。
安臻从来没有见过谢庆有过这种目光。热烈诱人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
安臻慢了半拍才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安臻脸红了。
安臻有点难堪地捂住脸。
谢庆呆呆地看着他,突然冒出一句:「安臻,原来你也是人类啊。」
因为是普通人,所以会因不好意思而脸红,而先前谢庆以为安臻是金身不破的外星人。
安臻的嘴角抽搐一下。这个人简直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算了,我还是不要上楼了。」要是关键时刻他突然冒出什么冷笑话之类的……太可怕了,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结果谢庆一把拉住他,恶狠狠地说:「现在不要已经来不及了。」然后他笑着揽过安臻的肩,低头在他耳边说,「你就从了我吧。」
安臻被他揽着,没有挣扎,只是转过头去,低声说:「你别说奇怪的话。」
「我这么正经的人,哪有说过奇怪的话。」
「……」
进了屋,才发现另外一个问题。
两个人都站着没动。现在应该怎么办?拥抱、接吻,然后脱衣服上床?
再然后呢?谁上谁下?
谢庆想了想,说:「剪刀石头布?」
气氛全无。
安臻叹了口气,谢庆委屈地看着他。真要命啊,为什么谈个恋爱这么哭笑不得。
谢庆突然露出大义凛然的表情,开始脱衣服,说:「来吧,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安臻的头像炸了一般的疼。
「吵死了。」接着安臻就让他无法说话了。
谢庆笑着接受了这个吻,被吻着,然后啃回去。亲吻完毕之后,安臻抱住谢庆,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谢庆被紧紧抱住,终于明白了安臻的意思,低声笑了笑,然后凑近他的耳朵,说:「交给我吧,嗯?」
真的是很可爱,这样的安臻。
咬住他的耳垂,微微一咬,就感觉怀里的人缩了一下。即便是安臻也有不擅长的事,生涩的反应让人想去珍惜。
谢庆心中一动,半抱着他,往卧室移动。
途中谢庆不停地扯安臻的衣服,到床边的时候,安臻几乎被脱光了。
身上凉飕飕的,让安臻很不习惯,他刚皱起眉头,就被按到了床上,然后那个人以很色情的方式跨上床来。
安臻躺在床上,看着他拉起自己衣服的下摆,一件一件地脱,颇有些惊心动魄的性感,安臻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
谢庆发现安臻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笑着俯下身,亲他的脖子、锁骨,手掌贴上温热的皮肤,从腰线抚摸到前胸,在胸前的突起上猛地拧了一下。
「啊……」安臻没能控制好,呻吟了出来。
谢庆再次回到他耳边,沙哑地说:「真好听。」
安臻再次脸红了,瞪着他,谢庆在他脸上啃啃,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安臻必须全力以赴咬紧嘴唇,才能避免自己再次发出声音。但是谢庆明显在与安臻做对。他的手沿着安臻身体的曲线往下滑,摸过腰部、胯骨,最后覆上半抬头的下身。
安臻揪紧床单,仰头喘息。谢庆用唇代替手指,爱抚安臻的前胸,又啃又咬,同时手一直描摹着安臻欲望的形状。
安臻已经一片混乱了。无论是嘴唇还是手指,带来的感觉都是前所未有的,细微的疼痛与酥麻交织,身上的人好整以暇地攻城掠地,而自己却早就在他的手下溃不成军。
当身体被打开,那个人扶住他的臀部进来的时候,安臻无法忍受地侧过脸。
谢庆听见他隐忍的呻吟,知道他不好受,停下来,等他缓过来。
什么时候见过安臻这个样子,平时总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此时布满红晕,汗湿的黑发贴在脸颊上,显得下颔线条越发纤细,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但是眼角的赤红却泄漏了他的拼命隐藏的欲望。
「可怜的安臻……」
安臻睁开眼,看着谢庆,突然抬起手,勾住谢庆的脖子,喘息地说:「因为……是你,所以才允许你做这样的事……」
谢庆楞了一下,猛地挺进,安臻仰起头,惊喘一声。
谢庆不再客气,分开他的腿,蛮横地进出。
「安臻……」安臻在迷乱之间根本无法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是恍惚间看见他的眼睛黑得吓人。
腰似乎要被折断了,只能不停发抖,身体里的那点被反复地摩擦进攻,无法排解的欲念与痛苦该怎么办,安臻只有紧紧抱住身上的人,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软弱地呻吟。
谢庆吻去安臻眼角的泪水,不断喊着他的名字:「安臻……安臻……」
高潮时,安臻跌入了一片黑暗里,似乎错过什么重要的话,但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安臻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小的时候。
小的时候摔了一跤,本来以为没什么的,结果脚疼得站都站不起来了。他就只能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然后有个人路过,把他背了起来,送回了家。
很小的事,但安臻又梦到了。那个人的脸已经记不清,但是那个时候自己还长得很矮小,被一个高大的成人突然背到身上,有种新奇的感觉让他忘记了脚的疼痛。
从那以后,他也想让别人也体会一下那种感觉。
那种世界突然长高了的美妙。
安臻迷迷糊糊地醒来,眼前还是一片黑,过了一会才适应了从窗外射进来的淡淡月光。身上一片酸痛,但是却很干燥。
身体被人拥在怀里,背部贴着某人的胸膛,某人的胳臂还穿过他的腋下伸到他身前,手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很温暖的感觉。
过了一会,安臻感觉谢庆的头靠了过来,脸贴在了他的背上。渐渐的,他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变得湿润。安臻没有动,他本来想继续装睡,但还是选择了回握住谢庆的手。
紧紧地,用尽全身的力气。
第二天早晨,谢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怀里的人不见了,他抓抓头,下床穿了衣服,发现安臻已经坐在饭厅的桌边等着他了。
谢庆有点懊恼,张张嘴:「安臻……」
安臻打断他,说:「坐下来吃东西吧。」
谢庆乖乖坐过去,低头看看盘子里的煎蛋和面包,然后又看看安臻的前面,只有一杯水。他迷惑地看着安臻,安臻说:「不想吃。」
谢庆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想说「我也不吃了」之类的话,可是那么就太浪费了。
于是他只好迅速地吃完早餐,然后说:「你再去休息一下吧。」
安臻摇摇头:「还要上班。」
谢庆说:「那我送你吧。」
安臻继续摇头:「我要先回家换衣服。」
谢庆这才想到一件事,问:「你昨天晚上没回家,父母那边……」
安臻说:「没事,我失踪二十四小时他们才会担心我。」
「……」谢庆不知道这是不是种信任。
安臻看谢庆吃了东西,站起来,说:「那我走了。」
谢庆有点不知所措,想挽留,但是安臻还要上班,就只好,说:「真的不用我送吗?」
安臻摇头说:「不用。」
谢庆送安臻到门口,看着他转身要离开的样子,突然拉住他,说:「安臻,我……」可是他「我」半天还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安臻看着他,抬起手来,摸摸他的眼睛,说:「我还是喜欢你嬉皮笑脸的样子。」
谢庆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终于笑了,说:「是吗,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安臻挑眉,问:「你是认真的吗?」
「……」谢庆讪讪道,「不,一路小心……」
安臻冲他勾勾手,谢庆笑着贴过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做爱之后的早晨,终于因为这个吻而甜蜜起来,可惜安臻马上就要走了。
安臻走后,谢庆走到浴室,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呆了一下。镜子里,眼睛有些红肿的人看起来很可笑。
他无奈地拿起毛巾,按压在自己的眼眶上,叹了口气。
安臻回家之后换了衣服,匆匆地就去上班。
安臻跟同事打招呼,忙碌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可惜生活总是缺少变化,一天一天如此相似。
「安工程师,安工程师。」
比如多少年如一日了,安臻每天都能听到某位小姐充满朝气的呼唤。
安臻转头,平静地说:「早啊,小莫。」
这位莫小姐就是那位送蛋糕给安臻的鸡蛋小姐。当年安臻一句「我不吃鸡蛋」,看起来说得漫不经心,但是却对鸡蛋小姐产生深远的影响。安臻不知道,从那以后,鸡蛋小姐抱着要跟喜欢的人讨厌一样东西的心情,也对鸡蛋产生了厌恶。
「早啊。」鸡蛋——呃,不,鸡蛋小姐羞涩地一笑,说,「安工程师还是一样的帅气。」
「恶……」好几个同事都偷偷把早饭吐了出来。
安臻还是面不改色,说:「谢谢。」
鸡蛋小姐心花怒放,说:「有没有吃早饭呢,没吃的话我带了一些,要不要吃?」
安臻摇摇头,说:「不用了。」
「奥,是吗……」鸡蛋小姐又沮丧了起来,但是鸡蛋小姐毕竟是鸡蛋小姐,在逆境中求生存是她的本事。她小声地惊呼一下,说:「哎呀,你的衬衣领没拉好。」
安臻不记得自己没有拉好衣领,但鸡蛋小姐还是伸手去拉安臻的衬衣领,拉衣领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借机摸一下安臻大工程师优美的……脖子。
鸡蛋小姐的手刚碰到安臻的皮肤,然后她就楞了。
安臻听见「哗啦」一声,类似于鸡蛋壳破碎的声音,鸡蛋小姐露出传说中泫然欲泣的表情,泪奔而走。
安臻摸摸自己的脖子,他为了遮掩脖子上的吻痕还特意整理过衣领。
看来吓到人家女孩子了。
安臻在早晨击碎了人家的玻璃心之后,开始工作。可是事事不顺他的心意。
首先是他撞翻了一瓶试剂,整个房间都是有机溶剂的气味,结果众人不得不在还比较「凉快」的春天开了一早上的窗户驱散味道。
其次是他盯着仪器萤幕上一堆数位,居然看了半天没有什么头绪,这在平时是不可想象的。
再次当他因为找不到报表而沈着脸万分不耐烦的时候,别人提醒他报表就在他的手里攥着。
安臻站在那里,低头看手里自己刚才找了半天的纸张,终于抬起头,收起硬撑了一早上的表情,露出浓浓的疲倦来。
他说:「我可能有点发烧,下午请个假。」
谢庆拿着一朵玫瑰花,坐在花店前,手撑着下巴,忧郁地说:「玫瑰即使换个名字依旧芬芳。」
安彤抹了把汗,斜着眼看他:「得了吧,再芬芳的玫瑰拿到你手里也臭了。」
谢庆转过身,留给安彤一个灰色的背影:「我现在的心情,你这种小姑娘是不会懂的。」安彤嗤了一声,说:「你能有什么心情。」安彤突然眼睛一亮,凑过去,「难道你为爱痴狂了?」
谢庆哀怨地又转回来,说:「爱比杀人重罪更难隐藏,爱情的黑夜有中午的阳光。」
安彤大惊失色:「不会吧,哪位凡人让你这位神仙坠入爱河,我向她甘于奉献为拯救人类而作出巨大牺牲的人道主义精神表示十二万分的敬意。」
谢庆不理她。
「说说嘛,老板,长得怎么样啊?」
「是做什么的啊?」
「多大啊?」
谢庆一律不理。
安彤怒了:「小气!」
谢庆翻个白眼,总不能说他是个男的,姓安名臻,是你小哥吧?
安彤还想逼问,手机却响了。
「什么?」她的神色有点急,挂了电话,对谢庆说:「老板我先走了,小哥病了请假在家,我去看看他。」
谢庆腾地站起来,说:「什么?你留下看店。」说完,他就冲了出去。
「喂喂!」安彤简直莫名其妙,这是干什么啊。
谢庆又风一般地冲回来,急切地问安彤:「地址!」
「什么地址?」安彤楞着。
「安臻的地址啊。」
结果谢庆跟着个人混进安臻住处的门之后,又胆怯了,自己这算什么。
他跟父母一起住呢。可是昨天……谢庆不知道安臻的性经验怎么样,但跟男人肯定是第一次。谢庆抓抓头,还是鼓起勇气上楼,按了门铃。可是没有人来应门。D_A谢庆又按了按,还是没有,就在谢庆想放弃的时候,门打开,安臻穿着睡衣,站在门里。他看见谢庆微微有点惊讶,问:「你怎么来了。」
谢庆嗫嚅:「安彤说你病了。」
安臻无奈道:「她们一点事都当作了不得,进来吧。」
谢庆跟着安臻进屋,环视一周,发现房子挺大,装修挺好,这小区也挺高级的,挺符合安臻的个性。
安臻对谢庆说:「你坐,要喝点什么?」
谢庆立刻就昏了:「你不是生病了吗?还招呼我什么,赶快去休息。」
安臻摇摇头:「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低烧。」
谢庆怎么会不知道原因,他尴尬地咳嗽一声,然后问:「……还疼吗?」
安臻看着他,说:「你觉得我会回答这个问题吗?」
谢庆流泪:「我错了……」
「呃,对了,你父母呢?」谢庆问。
安臻说:「我父亲去跟棋友下棋去了,母亲非要出去给我买药去了。」
谢庆突然狗腿地蹭过去,揽过安臻的腰,说:「我帮你揉揉吧。」
安臻看了他一眼,最后倒在他怀里。
谢庆抱着安臻,美其名曰「揉揉」,揉啊揉啊手就伸进衣服里去了。
「我警告你不要点火。」
谢庆这才把手抽出来。
过了一会,谢庆看安臻在他怀里快睡着了,就说:「你还是回房间去吧。」
安臻懒懒地睁开眼,没有异议,被谢庆扶着进了卧室,但是谢庆在卧室门口停止了动作。安臻迷惑地转头,看见谢庆呆呆看着前方,脸色惨白。安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自己卧室墙上的那副大照片。
绵延万里的雪原,满目的白寒气逼人,但是天际的那抹蓝却给人想要呼喊的愉悦。
当初安臻把这幅照片搬回来的时候,家人都以为是画,他们都很喜欢,父亲想把它挂在客厅,但是安臻执意挂在他卧室就好了。
安臻看着谢庆失去血色的脸与嘴唇,轻声说:「我想休息了,你回去吧。」
谢庆这才回过神来,宛如得到了特赦,口齿不清地说:「那我走了……」然后仓皇地离开。
安臻冷静地看他踉踉跄跄地跌出门去,转头看着自己卧室的那副照片。他走过去,拿下相框,从后面打开。照片的下角,被相框的边框遮住的地方有着摄影师的签名:「谢一眠,摄于xxxx年x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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