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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来晚了

书籍名:《师叔个个不斯文》    作者:皇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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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美的妖孽男子紧紧地拽着迎风的手,那如滴露一般澄澈的眸子激动的看着迎风,他完全不顾一旁驴子杀人一般的眼神,坚持的呼唤迎风,娘子。
  “娘子,你来找我了吗?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啊!我都在这个地方呆了十多年了,你怎么忍心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呢?你好狠的心啊……”妖孽说着,瘪瘪嘴,激动的模样瞬间转换成委屈连连的娇弱神情,纵使迎风怎样冷清冷心的,看了他这般模样也会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迎风问他。
  “岑金轩。”
  “什么?”迎风和驴子一起惊呼,不相信的打量着他,眼前这绝美不可方物的男子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病秧子岑金轩吗?
  “娘子,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了,可我是时时刻刻都记得你的。你是城南南府的小女儿南迎风,今年十六岁,我们从小就定了亲事的,后来,你家中遇了劫难,你便被当做孤儿送到了荡剑门。”
  岑金轩浅浅开口,没有一丝的犹豫和迟疑,那明亮的眼睛,澄澈的神情,让迎风怎么看也不觉得他是在撒谎。
  可是他说的一切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她竟然成了她的娘子?而他又如何能在第一眼认出自己呢?就算他见过自己,为何在死去南迎风的记忆中,根本就没见过岑金轩这个人呢?
  既然是从小就定下的亲事,岑金轩为何现在才说?
  眼见迎风脸上满是怀疑和漠然,岑金轩有些着急了,他忽的一下扯下自己的一衣襟,让那性感瘦削的肩膀暴露在外面。
  如羊脂玉一般细腻光滑的肌肤暴露在月色下,迎风微眯着眸子,还没看清楚什么状况,便被驴子挡在了身前。
  “你找死!竟敢公然调戏迎风?”驴子抬手就是一拳,迎风却没听到一声闷哼,只见岑金轩极其巧妙的躲过了驴子那势大力沉的一掌,他的面容虽然苍白,还带着病态的憔悴,可是反应能力却很快。
  他一个闪身,从驴子身侧闪过,来到迎风旁边。
  “娘子,你不要怀疑我了,我不是坏人,更不可能害你的,我可以帮你们出去,还可以帮你们找到杀害西凉王子的真凶呢!”岑金轩认真的看着迎风,眼底,是点点莹润透亮的光芒。
  迎风淡淡瞥了他一眼,对于突然出现的所谓夫君,她并没有多少惊讶或者震惊,反而是安然的敛了身心,微眯着清冽的瞳仁,后退一步,轻轻打量着她。
  她的眸光带着寒洌的穿透性,让岑金轩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直,好像被她的眼睛瞬间就看入了心底,这少女的眼神太过于明亮深邃,还有一分让人无法逼视的幽冥暗沉,不知怎的,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有一瞬的无所遁形。
  “你说你可以帮我们找到真凶?”迎风浅浅开口,唇边带着一抹冷静的笑意。
  岑金轩点点头,那看似纯净澄澈的眼底是一抹飞闪而逝的深沉。
  “你知道凶手是谁?”迎风平静的开口。
  “迎风,小心有阴谋,他突然蹦出来,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竟然叫你娘子,他、”
  驴子情绪有些激动,眼见迎风跟岑金轩一问一答的,似乎很融洽,他忍不住想要发火。
  他这么一嚷嚷,另一边院子内的蓝十五和乐嘉言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
  两个人绕到假山后面,看到迎风身旁的人,不觉同时开口,“岑金轩?”
  迎风听了二人的话,了然于心,他确实是岑金轩没错。
  这岑金轩虽然常年不在荡剑门,但是蓝十五大多时候都在宫中,自然是认识他的,至于乐嘉言,身为荡剑门的掌门,岂会没见过岑金轩呢,只有驴子没见过他是正常的,驴子向来不过问荡剑门的事情,又是一年到头不回去的,自然不认识岑金轩了。
  “迎风,我们回去,这个岑金轩突然跑出来,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驴子不想再看这个岑金轩一眼,尤其是他竟然敢在迎风面前袒露身体,这更让他忍无可忍,当下,驴子拉着迎风就要走。
  迎风眸光看似随意的瞥了岑金轩一眼,这驴子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岑金轩现在出现,绝对不是偶然,而是藏着什么阴谋才对。
  “娘子,不要走嘛,我们才刚刚见面,你还没看我肩膀上面的胎记呢。”岑金轩拉着迎风的一只手,眼睛里面迅速鼓起两汪澄澈的水泡,可怜兮兮的看着迎风,如此表情再配合上他苍白虚弱的面容,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叫迎风……娘子?”蓝十五指着岑金轩,再看一眼迎风。
  “他说我是城南南家的小女儿南迎风。”迎风冷然开口。
  “城南南家?”蓝十五石化原地,如遭雷击一般立在那里,好像被人打懵了一般。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看向岑金轩,哑然开口,“你曾经跟我说过的,城南南家的小女儿,与你有婚约的……就是迎风?”
  蓝十五话一出口,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
  迎风看着蓝十五颓然的模样,不知该说什么,驴子则是紧紧地护着迎风,生怕他一个松手,迎风就会被别人抢走。
  就连乐嘉言都是瞬间变了脸色,那桃花眼底,覆满阴霾。
  “岑金轩,你有没有搞错?真的是迎风吗?”乐嘉言不相信的声音响起,他痛苦的看着岑金轩,再看看迎风,直觉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和捉弄。
  他们一直都知道岑金轩有个从小定亲的对象,在还未出生的时候,就被指给了岑金轩,当时岑金轩父母的意思是,若是男孩便是兄弟了,若是女孩,就要成亲。
  当时八岁的岑金轩,一口咬定他那还未出生的媳妇是个女孩,等他进了荡剑门也时时刻刻提起这件事情,只是他们都没想过,城南南家的小女儿,指的会是南迎风。
  乐嘉言执掌荡剑门十年了,也从未去调查过这些入门女弟子的身份,一般来说,只有他们进入了上剑门以后,才会做一番细致的调查,对于迎风,他在过去的九年里,更是没有任何印象。
  “岑金轩,你怎么就确定,会是迎风呢?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你从未见过迎风,又……”
  “我认得她肩头的那个胎记,跟我的是一对。”岑金轩蓦然打断乐嘉言的话,指着迎风刚刚被驴子撕扯的有些凌乱的衣衫,在她的肩头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印记,在月色的映照下,就好像一个向右指向的肩头。
  迎风看了一眼,只觉得大脑轰然一下,被什么击中。
  她记得很清楚的,她来到古代的第一天就看了一下这副身子,从没有发现什么记号,而现在出现在肩膀上的这个胎记,实在是诡异,而且这个胎记的形状跟她在现代时候所拥有的那个一模一样,就连位置都一样。
  迎风的思绪有些混沌,这岑金轩究竟是何人物?为何他一出现,自己在现代的胎记就会现身呢?
  爷爷常说,她这个胎记就像一盏指路明灯,是有帝后命的人才能具备的,爷爷懂一些奇门遁甲占星卜算,对爷爷的话,她向来是半信半疑当做玩笑的,毕竟,她当时还没发现那条时空隧道,她认为自己根本不可能来到古代成为皇后的,所以,那所谓的帝后之命,是根本不可信的。
  “迎风,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这个。”乐嘉言指着迎风的肩头,说的很婉转。那日的激情相拥,相溶,他几乎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对于她身上的记号全都记在心底,并没有这个胎记。
  乐嘉言的话登时招来驴子的嫉妒,他那只幽红的瞳仁闪烁嗜血的寒芒,已经要滴出血来,虽然早已知道迎风跟他有过什么,可是从他口中听到如此暧昧的话语,还是让他身体全部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迎风,这个胎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我也没有见过?”蓝十五一边说着,一边为迎风拉上了衣服,眼中的关切和疑惑让驴子彻底的爆发一腔怒火。
  “迎风!扶我回去!!”驴子怒吼一声,双拳紧握,额头的青筋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迎风蹙了下眉头,她不喜欢驴子这般强势的占有欲和随时随地的掌控,这会让她舒展不开拳脚,无法掌控全局。
  “娘子,你看我这里。”岑金轩不甘寂寞的声音再次响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众人看过去,在他肩头的位置,有一个跟迎风一模一样的箭头形状的胎记,那胎记的方向跟迎风肩膀上的是相反的,却正好凑成了一对。
  迎风眼底难以遮掩的是震惊和不解。
  她本身穿越这件事情已经是匪夷所思和无法解释的,现在竟然还遇到一个跟她有一模一样胎记的岑金轩,而她在现代的胎记竟然追寻她到了古代,还是现在才出现?
  迎风纵使多么冷静和洞悉世事,也无法解释眼前的场景。
  “娘子,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吗?”岑金轩拉了拉迎风的衣袖,纯净的瞳仁隐着渴望的神情,很难让人去联想,他的话或者行为会是一场阴谋。
  “你闭嘴!不准再叫迎风娘子!她只能是我的女人!”驴子霸道狂傲的宣称,那细长的眼眸覆满冰封狠戾,他紧紧抓着迎风的手腕,就连弄疼了她,都毫不知情。
  “驴子,让我单独跟他待会。”迎风清幽浅浅的声音响起,驴子的手猛的一松,气恼的看着迎风。
  “你、你说什么?!”他朝迎风咆哮着,额头青筋跳跃,神情之中难掩受伤和暴怒。
  一旁的蓝十五和乐嘉言听了迎风的话,神情具是一凉,眼神黯淡了一下,却没有出口阻止迎风。
  “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清楚,你自己先休息一下,我带他去个地方。”迎风说完,一点点的挣脱驴子的手腕,他的大掌握着她手的时候,带着灼烧和霸道的温度,好像如果她敢逃离他身边的话,他定会燃起一团火焰,与她一同置身火海之中。
  这不留一丝空间的宠溺,冥冥中,让她有些透不过起来。她向来是个独立强大的女孩,她明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某些地方是多么的脆弱,所以她将那些脆弱很好的隐藏起来,她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因为,她习惯了独自思考事情,若是驴子继续这般不顾一切的给她宠溺和禁锢,她很怕,自己会迷失了先前的性子。
  未知的事情很可怕,所以,她不想去尝试。
  终是,驴子冷哼一声,扬起手臂甩开了迎风的手。他受不了了!
  受不了她身边男子环绕,受不了她眼中并非如他一般,满满的都是他,受不了,她没有将心完全的交给他。
  他这辈子只会宠她一个爱她一个,可为何,她不能给他完完全全的爱呢?难道,如此优秀且绝美的她,真的不可能只属于他一个人吗?
  不要……他害怕那样的结果。
  “今晚,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我决不允许你跟一个称呼你娘子的人单独在一起!你自己看着办吧。”驴子说完猛然转身,那挺拔的背影裹满了寒霜。
  迎风皱了下没有,脚下的步子刚想靠近驴子,却见岑金轩眼神忽然涣散了一下,继而身子一歪,柔柔的倒在迎风怀里。
  “他旧病复发了。”蓝十五从迎风怀中拉起岑金轩,扛在自己身上,招呼上迎风就往屋内跑。
  乐嘉言陪在迎风身边,告诉了她一些关于岑金轩的事情,“他年幼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应该是中了毒,以后他便经常会晕倒的,所以他父母便想给他定一门亲事冲冲喜,可那时的他,看样子是熬不过几天的,自然是没人愿意跟他成亲了,不知怎的,他父亲认识了城南南家,还订了亲。
  我们一直都知道他有一个小他八岁的小娘子,虽然没成亲,但岑金轩经常挂在嘴边,只是他从未说过她的名字。”
  乐嘉言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他看了眼仍是僵硬的站在那里的鄂鸣,面色沉重的嘱咐迎风。
  “迎风,这件事情真的很蹊跷。还是小心一点,不是我不愿意你单独跟岑金轩在一起,只是,还是有个人在旁边看着的好。”
  乐嘉言说完,见迎风眼神闪烁了一下,知道她是听进去了,心下不由一松。
  迎风微微叹口气,抬头迎上他的双眸,幽幽开口,“一会你在旁边守着。”
  “我?”乐嘉言猛然一怔,不知是喜还是惊。
  “有问题?”迎风蹙眉,声音是一贯的平静漠然。她之所以不让驴子跟着,一来是他性子火爆,再来,也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眼睛。
  “没有。那我们过去吧。”乐嘉言对迎风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眼底满满的都是欣喜和激动。
  而此刻,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驴子突然转身,他嗜血的瞳仁之中,点点金光弥散在夜空之中,金光逐渐聚拢,一刹那的流光飞舞,好似有两团火焰跳动在他的眼底。
  他看着迎风,几乎是咬碎了牙齿,一字一顿的开口,“迎风,你就真的看不到我的存在吗?
  你一定要跟他们纠缠不清吗?回答我!!”他怒吼一声,扬起长臂,掌心聚集一团金色的掌风,倏忽之间,那掌风擦着迎风面颊而过。
  砰然的碎裂声清晰入耳,迎风身后的一颗桃树遭了秧,被生生的切断了树干。
  迎风冷冷看着他,并不是眼中没有他的存在,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她必须要保证这么多人都能够安全的出去,太后那边已经是箭在弦上,随时都会将她们一网打尽。
  直觉告诉她,岑金轩的出现是个时机,机会错过了,便永远不会再有了。这个道理,迎风相信他是懂得。
  只不过,他一直在别扭乐嘉言和蓝十五在自己身边而已。
  “驴子,至少,现在……我跟他们的关系还是会纠缠不清的。”迎风冷言冷语,没有一丝情绪的宣泄。
  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实话。至少现在,她会跟他们纠缠在一起……
  “那么将来呢?将来你会是我一个人的吗?”驴子轻声开口,如果听到的答案是不,他会怎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
  “将来,我谁的也不是。”迎风说完,翩然转身,有什么从眼底涌了上来,酸涩难受。她轻然的眨着眼睛,在这个月色弥漫的夜晚,明知道自己的心遗失了一段,却倔强的不肯承认。
  她骗自己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自己。无心冷情,不是吗?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在驴子接近迎风的时候,乐嘉言出手制止了他。
  两个男人四目交织,霸道专横对坚决守护,迎风回眸,碰触到他们眼底的执着和认真,她拇指微微搓了一下手指,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眼底的酸涩,不听话的愈演愈烈,只因驴子和乐嘉言在她身后的那一段对话冲击着她看似无坚不摧的心房。
  驴子:“死丫头!一定要我将你禁锢在身边吗?那样,你才能属于我一个人吗?”
  乐嘉言:“没人可以禁锢她。迎风永远都是自由的!”
  驴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忘了你怎样伤害她的吗?”
  乐嘉言:“对!所以,我用尽生命,也要去做她喜欢的事情,哪怕是错的,哪怕天理难容,我也绝不后悔,一往直前。”
  驴子:“我也会那么做,但是,她必须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迎风一步一步,踏在自己的心口。眼眶明明是酸涩难受的,可唇边,却倔强的扬起一抹令人心疼的笑意。
  她不禁要问,男人啊,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动物?绝情的时候可以不留一丝余地,可一旦要付出了,竟如此的不管不顾。
  为我?值得吗?等有一天你们明白我要的是什么,还会如此说吗?
  你们可知,我背负了什么?你们可知,我心底的仇恨是需要几重轮回,几重磨砺才能够修成正果?
  终究,我会负了你们。
  这朗朗乾坤,东璃乱世,根本不是我容身之地……
  迎风抬眼,月儿的光芒刺痛了眼睛,可是更痛的是心底。
  究竟怎么了?她的心痛是为了谁?为了他们那让人感动的对白吗?真是可笑,如此冷心无情的她,竟也会被男人几句表白的话语感动吗?
  这不是她……她一步一步的,能在这个东璃国行走下来,支撑她的只是那仇恨,和回去的决心。
  何时,竟转了方向?支撑着她在这里行走自如的,竟会是他吗?
  都言,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如果,她回头了,看到的会是什么?
  有人在等她吗?
  会吗?
  她这么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一个人,她也需要别人在背后的等待和支撑吗?
  心痛的感觉越来越浓……驴子和乐嘉言的话如同魔咒钻入心底,搅动着悸动纷乱的心扉。
  脚步停在那里,她第一次,竟是可笑的,在不确定身后是什么的情况下,蓦然回首……
  她在等谁呢?可笑啊!根本就不会有人在身后等着她。
  眼前似是被蒙了一层薄雾般,看不清楚,透过着朦胧的薄雾,她看到的只是浓郁的夜色,和安静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榭。
  心底,蓦然痛了一下,果真……
  “迎风,你在找谁?”忽然响起的晴朗男声,带着挂牵和渴望,那修长的身影倏忽来到她的面前。
  她眨眨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你……一直在?”她开口,竟是不能控制的吸了吸鼻子,如梦如幻,便是此刻这般吧。
  “当然了。我一直跟在你身后。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你忘了?”乐嘉言说着疼惜的摸摸她的额头,那柔顺的青丝,荡涤着他的心扉,她突然回头的那一瞬间,他清晰的在她眼中看到了失落和脆弱。
  那一刻,他的心,跟她一起疼着。
  “为什么在我身后?我不会看见你的。”迎风开口,声音愈发的冷。
  乐嘉言,你为何要我相信,我的身后,会有人等我?为何?
  她的眼神变得犀利冷然,乐嘉言心疼的回应着她的视线,柔柔开口,“我只配在你身后,哪怕你看不到,也会在。”
  “看不到,也会在?”
  “对!”毫不犹豫的声音,带着一分沙哑。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是白费心思呢?”迎风看着他,昔日,让她交出身心的男子,却也不相信她的男子。
  他们之间,往昔的点点滴滴,竟可恨的那么清晰在脑海之中。
  “那我也会在,直到我的生命结束那一刻,我不在了,我相信你会一个人勇敢的走下去。
  只是,记住一点,千万不要再回头了。如果看到我倒下的样子,我知道,你会不舍。”
  他忍住眼底的酸涩,浅浅开口,那莹润的眼眸几乎就要照进她冰冷阴霾的心底。
  “你这么自信吗?我会不舍?”她冷声发问,身子后退一步,这般距离的接触,心,好像被什么融化着,暖暖的,柔柔的。
  “我知道你会,不过,要等到我倒下的那一刻,所以,不要再回头了,傻丫头,我欠你的太多了,如果我不在了,更不能欠你任何,不是吗?”他努力给她一个欣慰的笑容,看着她的身影融汇在这月色之中,凄美之中带着一分清冷,很想拥她入怀。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配。
  “我会记住你的话的,绝不会回头。”迎风凉凉的丢下一句话,转身推开了房门。一瞬的恍惚,门里门外,就好像是两个世界。
  她觉得,刚刚在外面的她根本不是自己,而此刻要面对岑金轩的才是真正的她,小心算计,步步为营,不曾对谁交付全部。
  其实,迎风还不懂,她的心已经在改变了,慢慢的,融化掉表层的冰封,让人看到鲜艳跳动的她。
  她走到岑金轩床边,眼眶还有些发红,蓝十五起身看着她,刚刚她跟乐嘉言在门口的对话他已经听到了,尽管他现在很想告诉迎风,不只是乐嘉言一个人在她背后,还有他……
  可是一看到迎风这般模样,他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剩下心疼和怜惜。
  “迎风,他还没醒。”蓝十五指指床上还在昏睡的岑金轩。
  “我知道,刚刚乐嘉言跟我讲了一些他的事情。我记得你跟他的关系不错的。”迎风看似随意的开口,慢慢的坐在床边。
  岑金轩睡着的样子似乎有些紧张和疲惫,他眉头轻轻皱着,长长地几乎不像是真的睫毛微微动着,在眼睑投下一抹浓重的阴影,如玉削一般挺拔的鼻梁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红唇轻抿着,好像有很多要说。
  迎风扶着额头,觉得这一夜真是她来到东璃国以来最混乱的一晚,经历的事情哪一件不让人崩溃。
  就知道想要得到那琴谱不是容易的事情,本来只想着让太后赐婚,聂心蕾是铁定会相信的,谁知道,竟闹出西凉太子被害这么大的事情。还将严子墨卷了进来。
  眼看事情有点眉目了,又蹦出来一个喊她娘子的岑金轩。
  这个岑金轩表面看着虚弱无害,还带着一股子单纯娇弱,可迎风却总觉得,他不是个如表面看来简单的角色。
  他出现的时机,和说的那些话都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可一旦静下来思考着,却发觉,他来的是恰到好处,明着看好像是添乱的,可实在是能解决很多难题。
  床上的人身子微微动了动,还未转醒,便声声溢出娇柔的低呼声,“娘子……娘子……”
  蓝十五听了脸色一沉,不悦的瞪着岑金轩,迎风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与逐渐转醒的岑金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倏忽,那紧闭的双眸悠悠睁开,一瞬的柔和温暖瞬间充盈在屋内,与迎风挟裹而来的冰雪之色形成强烈的对比,她是冷的,而他,柔中带着暖意,将这屋子瞬间点亮。
  “娘子,不要走……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可是……”岑金轩瘪瘪嘴,双手揪住了身上的被子,话未说完,便委屈的皱紧了眉头,眼睛里面鼓起两汪水泡,难受的低下了头。
  就算迎风从不吃这一套,看着这般妖孽的男子摆出如此模样,心也是跟着动了一下。
  “你有话好好说,一个大男人别动不动就哭。”迎风语气是一贯的冷然平静。
  岑金轩轻咬着下唇,抬头认真的看着迎风,继而点点头,想要下床走到她身边,可身子却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虚弱的朝她怀里倒去。
  蓝十五眼疾手快,挡在迎风跟前,扶住了岑金轩。
  “我要娘子……”岑金轩委屈连连的推开蓝十五,朝迎风伸出了手。他的一双手可以用粉光若腻,如珠如玉来形容了,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细腻,柔软,简直比最上乘的汉白玉还要贵重千倍。
  迎风几乎要怀疑,他这双手是否从生下来就没有沾染过人间的一丝杂尘,才会保养得如此完美无瑕。
  “娘子……”又是一声惹人怜惜的呼唤,迎风蹙了下眉头,在蓝十五嫉妒的眼神中扶住了岑金轩的手。
  那只手的触感果真如看到一般,柔软细腻的不像话,好像用力一碰,就会瞬间化成一滩清水。迎风抬眼见他正盯着自己看,那双剪剪瞳仁柔润温和,带着若水的诚挚和依靠,一瞬间,钻入她的心底。
  纵使身经百战的迎风,也不得不暗叹,岑金轩的杀伤力不是凡人所能具备的。他那一眼的柔情,简直就是在瞬间酥麻你的心扉,让你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的。
  迎风无奈的摇摇头,这么个妖孽,怎么就认准她了呢?
  “你坐回去,我有很多话问你。”迎风指指床上,岑金轩立刻展露欢颜,不过是浅浅一笑,却带着致命的诱惑和魅力,那笑,单纯之中透着魅惑,不妖不腻,恰到好处,总之,是让迎风想到了一句话,此景只因天上有吧。
  这人间,除了岑金轩,恐怕是不容易看到这般出尘的笑容了。
  岑金轩坐回到床上,示意迎风也上来。迎风垂下眼眸,她发觉自己不太会跟这个妖孽沟通。
  如果说用成人的方式显然行不通,可是用孩子的呢?他好像根本就什么都懂。
  正在此刻,房门吱嘎一声开启,乐嘉言迈步走了进来,见他身后没有别人,迎风不觉有些担忧。
  “鄂鸣回房了,我亲眼看着他进屋才进来的。”乐嘉言自然知道迎风担心什么,对她宽慰一笑,轻声道来。
  迎风不觉点点头,心放下了一半。那个傻瓜,眼睛还没好,可脾气却见涨,真不知道他哪天就彻底的爆发了。
  “岑金轩,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怎会知道是谁害死的西凉太子了吗?”迎风瞅准机会开口,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眼看天就要亮了,太后马上就要来兴师问罪了。
  岑金轩眼睛一直盯着迎风看,听到迎风喊他名字,瘪瘪嘴,一脸渴求的看着她。
  “娘子,你要叫我夫君才行的。”岑金轩说完嘟起嘴巴,期待的看着迎风。
  “你说不说?”迎风总觉得他是在扮猪吃老虎,对他的态度自然不会好了。
  岑金轩吸吸鼻子,很是委屈和无辜的模样,想来,若不是蓝十五和乐嘉言在场,他真的就落下眼泪了。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听你喊一句夫君啊……人家都等了你好多年了,一直心心念念着你,打从你出生开始就知道了你的存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岑金轩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听不到了,他把脑袋垂的低低的,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迎风眸光一颤,眼中精光一闪,她快走一步,忽然来到他的床边,抬手很不客气的扳起了他的下巴,一瞬之间,迎风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一抹深邃的冷光,虽然很快,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迎风心中冷笑,果然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只不过,还是嫩了点。装的不够彻底,被她突袭一下,没做好准备吧。迎风不动声色的松开手,一旁的蓝十五却激动的过来拉她。
  “迎风,男女授受不亲的。”蓝十五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提醒迎风还是吃醋。
  迎风不说话,唇边带着一抹浅笑看着岑金轩,此时的他,眼神已经恢复了先前的纯净如水,眼底,无波无澜。
  “岑金轩,太后马上就要来了,我现在放你走,帮我们解决眼前的困境,而你,也痛快的告诉我,你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迎风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来,不冷不热的开口,那冷冽深幽的视线看似慵懒随意的看着岑金轩。
  岑金轩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继而微眯着那魅惑人心的瞳仁,冲着迎风灿然一笑。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想跟娘子成亲。”他说的单纯无害,完全是发自心底的感觉。
  乐嘉言和蓝十五具是变了脸色,迎风反倒没什么感觉,成亲吗?看他有多大的本事娶她了。
  “换成别的不行吗?”只是迎风还是想要确定一下,他要娶她的决心有多大,决心越大,他的阴谋便越可怕。
  “不要,我只要你做我的娘子。”岑金轩执拗的摇摇头,继而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走到迎风身前。
  他那狡黠纯净的瞳仁安静的眨着,身子慢慢蹲下来,双手放在迎风腿上,可怜巴巴的瞅着她。
  “娘子,你不会不要我吧?”他的语气像个孩子,可神情却比妖孽还要妖孽。
  “你说呢?都到了这份儿上,我自然是要顾及这一群人的安危了。”迎风推开他的手,对于目的不单纯的人,她喜欢陪他们玩,却不喜欢他们的碰触。
  “迎风,这是胡闹。”蓝十五坐不住了,起身将岑金轩推到一边,岑金轩的身子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
  “那你有不胡闹的办法吗?天冰和太后之间的纠葛我们算是知道了,可是却算漏了天冰那个冲动的个性,会刺杀西凉太子,如今这种情况下,摆明了太后是要牺牲整个荡剑门了,你说,还有其他办法吗?”迎风冷冷开口,并非她要如此不留情面的打击蓝十五,她说的都是事实,不让蓝十五明白眼前局势的严重性,他将来还会感情用事。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理出个谁对谁错的,首先要解决当务之急的事情才行,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洗脱嫌疑,回到荡剑门。等他们回去了,太后鞭长莫及,想要寻他们的麻烦,也得掂量一番才行。
  “娘子,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岑金轩开心的喊着,丝毫不顾忌自己受伤的手腕。
  看着在那细腻如丝绸一般的光滑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迎风只觉得分外刺眼。
  “乐嘉言,你给他包扎一下,送他回去,我倒要看看,他的本事有多大。”迎风随手一指岑金轩,转身出了屋子。
  岑金轩本是欣喜若狂的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他对着迎风的背影低声嘟囔着,“娘子要真的想见识我的本事,还是应该等跟我成亲后,见识一下我床上的本事……”
  “你说什么?”乐嘉言自然在第一刻听到了岑金轩的话,他历喝一声,猛然用力掐住了岑金轩的手腕。
  “你、你那么用力干什么?我娘子是让你给我包扎的不是让你伤我的……”岑金轩气鼓鼓的喊着,眼睛还不忘看向迎风,见那娇小的背影没有丝毫的停留便走出了房间。
  岑金轩不不免有些挫败,他将自己的手从乐嘉言手里愤愤的抽了出来,转身,气呼呼的冲出了房间。
  乐嘉言见他离去的背影跟迎风是相反的方向,也就不去追他了,只是,他的神情却愈发的凝重起来。
  他知道迎风选择信任岑金轩也是无奈之举,眼下太后逼的太紧,有些事情他们是有了眉目,可是时间紧迫,他们能做的又太少,唯有冒险试一试岑金轩了。
  ……
  ……
  这一夜,注定所有人都无眠。
  迎风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一夜,不许任何人的打扰,她渐渐理顺了思路,一个大胆的设想在脑海中形成,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出来。
  次日清晨,迎风他们等到的是太后的禁卫军全部撤离的消息,还有,他们可以离开了。
  太后没有现身,而那场晚宴也不用继续了,想来也是,西凉国的太子都死了,天冰又失踪了,晚宴的两大主角不在了,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迎风等人被太后派来的护卫看着离开了皇宫,迎风不觉冷笑,似乎能想象到太后现在在屋内摔锅砸盘、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她们刚刚出宫便听到了传闻,说西凉的太子死在了皇宫内,本来凶手是东璃国的天冰公主,后来经太后多方查证,凶手竟然是西凉太子身边的八大护卫。
  这一结果,确实是出人意料。迎风心中本来已经想到了一个答案,这害死西凉太子的人必定是不想太后跟西凉联姻的人,绝对不会是西凉太子身边的八大护卫的。岑金轩竟是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将罪责转嫁在八大护卫身上?
  如此一来,迎风对岑金轩确实是刮目相看了,只不过,这另眼相看之下,却是她对他完完全全的戒备。
  一个装痴卖傻,又能操控如此重要结果的人,绝对是危险的。
  看着不远处一抹月白色的瘦削身影缓缓走来,迎风不禁要感叹,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时间还掌握的刚刚好。
  岑金轩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他笑意盈盈的朝迎风走来,还未走近便先开口宣示他与迎风的身份,一声娘子,让乐嘉言和蓝十五同时皱眉。
  现在陪在迎风身边的只有乐嘉言和蓝十五,蓝初一说是要办事,自己先走了,驴子还在闹别扭,也要一个人回去。迎风没说什么,有时候,她似乎是在躲着他的,躲他的霸道,还有让人窒息的占有和掌控。
  眼见岑金轩到了跟前,迎风立刻对蓝十五使了个眼色,蓝十五眼疾手快扯过迎风,施展轻功带着迎风飞身而去,几个起落之后已经到了远处。
  “迎风。”乐嘉言低呼一声,眼见迎风跟蓝十五远去,所有的不耐和怒气都洒到了岑金轩身上,若不是她,自己还能跟迎风多呆上一会的。
  “岑金轩,你究竟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迎风跟我都不会相信你说的那套鬼话!你接近迎风究竟是什么目的,你说?!”
  没了旁人在场,乐嘉言对他自然不会客气。虽然不确定岑金轩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潜在的危险接近迎风,继而伤害到她。
  岑金轩纯净的眼眸眨了眨,看着远处的迎风已经不见踪影,他收回视线,看向乐嘉言的眼神在经过一瞬的澄澈之后,倏忽,迸射一丝阴鸷寒洌的光芒。
  他的笑容,失了昨夜的无害单纯,变得阴沉可怕,那眼底的绝杀和狠戾悉数篡涌上来,他微眯着眸子,唇角冰冷,神情之中带着几分不屑与邪妄。
  “乐嘉言,你这么想知道我接近南迎风的目的吗?那就时时刻刻的跟着我啊……看看我要对她做什么?”
  “你、”乐嘉言看着岑金轩,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主动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看来他对迎风是势在必得了。
  “乐嘉言,我想要得到的,还没有失手的时候,南迎风是我命中注定的娘子,你都看到了那胎记了,还不死心吗?
  记住,别跟我抢,否则,我会一个一个的整死你们。”岑金轩说完,唇边再次扬起那种阴冷无情的笑意,他翩然转身,留给乐嘉言一个狂妄嚣张的背影,没有半分昨夜那娇弱认真的模样。
  “岑金轩!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伤害迎风的,哪怕我死!也会拖着你一起!”乐嘉言对着岑金轩的背影冷然开口,桃花眼中,满是坚定和执着。
  迎风是他此生不可磨灭的誓言,如果有来生,他也不会背弃。
  所以,哪怕用尽了最后一分力气,他也要尽全力保护她。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喜欢你们生不如死的看着我跟南迎风双宿双栖。”岑金轩说完施展轻功,脚尖轻点,几个起落之下,已经远离乐嘉言,岑金轩的此时没有半分昨夜的病态,除了那面容还有些苍白之外,简直就是生龙活虎。
  凭借乐嘉言的功力,自然可以追上他,但是他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回头一看,是蓝初一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也怀疑他?”乐嘉言开门见山的说道,对于蓝初一,他并无隐瞒。
  蓝初一从暗处走出来,凝神看了一会岑金轩离去的背影,许久方才开口,“他跟以前不一样了,对吧?”
  “完全不一样。”乐嘉言很肯定的语气,他们认识的岑金轩该是胆小懦弱的,不该是刚才这般阴狠毒辣的。
  “他的回归是个大麻烦,你看出来了吗?”蓝初一话有所指。
  乐嘉言听了以后,身子一凛,真是该死,他怎么放任这个岑金轩单独跟迎风在一起呢?他必须赶回去。
  只是,乐嘉言刚要动身,便被蓝初一拦了下来。
  “你放心,暂时还有十五顶着,我已经让他留意岑金轩了,看看他怪异的举止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我也好对症下药啊。”蓝初一不紧不慢的开口,看似是已经有了打算。
  “下药?难倒他中毒了?”乐嘉言不解。
  “你忘了吗?他很小的时候变中过毒,后来虽然控制住了,但是那毒为何物,至今没有解开,所以……现今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不失为一个寻根究底的好办法。”
  蓝初一话虽如此说的,但乐嘉言还是不放心,不等蓝初一说完,便转身急匆匆的往回赶,蓝初一皱着眉头,独自一人靠在树干上,微眯着瞳仁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这许久没有齐全的荡剑门终于是人员到齐了,只差一个岑崇轩了,往后看来,那丫头的麻烦事不会少了,而她,自然也会经常光顾他的露台了。想到这里,蓝初一不觉有些期待。
  唇角弯起,溢出一抹邪妄的弧度。如此不喜欢热闹的他,竟也有几分期待了。
  他起身朝另一边的集市走去,那丫头说要赔给他一张躺椅的,至今没有送来,他只好自己买一个了。
  到了集市上,蓝初一毫不犹豫的选了一张最为宽敞和舒适的,估计在上面做某些运动也是毫无问题的。
  莫名的,蓝初一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发生,还是无法控制的选择了这样一张宽敞的有些过分的躺椅。
  不自然的挑了下眉毛,他觉得自己一向淡然处事的心态,自从认识了南迎风后,突然发生了改变。虽然那变化很细微,他还是感觉到了。
  只是,蓝初一在这边毫无心事的挑选躺椅的时候,荡剑门里面却是暗潮涌动,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当乐嘉言赶回荡剑门准备提醒迎风小心岑金轩的时候,却被岑金轩带来的手下阻拦在外,原因很简单,他已经不是荡剑门的掌门了,也完全脱离了荡剑门,没有荡剑门新任掌门的命令,他是不能踏入荡剑门一步的。
  乐嘉言着急见迎风,自然是不会跟他们啰嗦,施展轻功在众目睽睽之下硬闯了进去。
  只是,他却没有看到迎风的踪迹。不管是掌门阁,还是鸣阁,还是蓝初一的血阁,都没有迎风的身影。
  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全都冲到了头顶,他发狂一般的在荡剑门内搜寻,仍旧是一无所获,当他赶到魄阁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脸阴笑的岑金轩,他好像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
  “迎风呢?”乐嘉言逼近他,声音沙哑,神情肃杀。
  岑金轩邪肆一笑,抬手指了指内室,声音带着一分陶醉的开口,“你来晚了,我跟迎风都已经洞房了。”
  “岑金轩!你这个混蛋!你究竟怎么迎风了?”乐嘉言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眼底的嗜杀血色覆满了眼眸,他看着笑的邪肆无所谓的岑金轩,拳头握紧,就要落下。
  “你还是先进去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吧。”岑金轩并不畏惧乐嘉言的拳头,他抬手指指虚掩的房门,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乐嘉言觉得心跳莫名加快,他松开手,脚步快速挪到门口,吱嘎一声,房门被他内力震开,屋内的一幕,几乎将他击垮。
  房间内弥散着暧昧的气息,是属于欢愉之后独有的氤氲味道,满地散落的衣衫和鞋子,还有被撕碎的贴身亵衣亵裤,一件月白色的肚兜冷冷的躺在他的脚下。
  乐嘉言觉得此刻自己的呼吸都是停滞的,他看向床上,被子下面包裹着一副娇小的身躯,长发如墨,披散开来,床上锦被凌乱,窗幔摇曳,那小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好像没了生息一般。
  乐嘉言咬破了下唇仍未察觉,双脚,再也没有勇气挪动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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