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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风云会 第二十章 臭男人,造反啊!

书籍名:《血皇后》    作者: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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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妖儿轻唤,眼中盛着太多的不敢信,身负血仇,压得她喘息不畅,眼见仇人就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最终竟眼睁睁的看着恩师出手相救,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她这到底为什么。
  震惊的何止南宫翎,然震惊之余,云中子先前的话再次回荡众人脑中。轩辕寒殇是赤焰命定真龙天子,弑龙不但遭受天谴,更会加重南宫翎的罪孽,罪孽不尽,会世世随她左右,世世让她深受失亲之痛。
  目光齐聚云中子,但见老人家掐上轩辕寒殇左手腕脉,丝丝痛意传来才令轩辕寒殇恍过神来,震惊疑惑,小小御书房中竟有这许多变故,而最大莫过于眼前老者的所作所为。
  “若没有真正的怒,真正的伤,筝断然不会用月魂!”云中子似自言自语,众人却听的真切清楚。
  “月魂?”南宫翎即刻看向李筝,“师兄?”
  虽无言语,李筝却微点头,南宫翎眼中闪动着噬血的狠厉,用月魂来惩罚轩辕寒殇确实比一掌拍死他来的解恨。
  “什么是月魂?师傅,什么是月魂?名字怪好听的。”青扬好奇的问着。
  “名字好听,却生不如死!”南宫翎恶狠道:“那是师兄制出来的新毒,每月十五爆发一次,那种痛似用刀一片片割下皮肉,似用刺一根根刺入骨缝,似用钩子一下下钩扯心肺,就连自行了断的力气都没有,只要不死,就得承受每月一次的生不如死!”
  眸光狠厉,字句血淋,南宫翎似要将腹中恶气吐出一般,而对面帝王竟然笑了起来。
  “殇儿!”轩辕烨大声唤着笑声不停之人,“老仙人……”
  “这是他的天下,该由他自己承担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替代,虽为帝王,毕竟枉纵了百口无辜性命,冤魂不散,于他于赤焰终会变成毒害,此举,亦是安抚枉死的冤魂,让他们去该去之地。”话落,云中子看向雪枫,“枫儿可说到做到?”
  雪枫心中轻叹,师傅这哪是在问她啊,摆明就是在问妖儿。为帝王者活受罪一辈子,不但让妖儿放下了复仇的心,亦是对冤魂的交待。
  雪枫郑重回复,妖儿的主,她做的了!
  人、兽如来时那般浩荡而去,李筝则被云中子暂留宫中,为其父治伤。
  暮色降临,禁军前来禀报,“醉清风”的火虽然灭了,却留下焦黑一片,无一棵青树幸免,皆被大火吞食。
  轩辕寒殇表情淡然,依旧眺望着远方的火烧云,天地间似刚经历过一场毁灭一切的大火般,将夜暮即将来临的天渲染,待明日黎明,一切又将重新开始。
  望着眼前焦黑,轩辕烨的叹息中溢满了沧桑,无忧殿,醉清风,这里始终是宫中最美、记忆最深之地,如今却成了红墙金瓦中最凄惨之地,不知明日或是更久后,这里又会叫什么,终将再次成为被封存的记忆。
  “父皇!”李筝轻唤,打破了许久的沉默,“您,怪我吗?”
  轩辕烨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怪,不怪他们任何一个,他只怪自己,只怪自己当年忽略的太多,无根便不会有果,祸根确是他种下的,他又有何资格去怪他们。
  “筝,殇儿真的要承受那些吗?”
  为人父者纵然知道自已儿子犯了错,却怎能眼看自己的骨肉承受巨痛侵噬、生不如死。就算这是他的私心,亦是一个父亲要为儿子补偿的。
  “是,月魂霸道狠毒,虽为我所制,却无药可解。”
  “筝,你还恨殇吗?”
  李筝看了眼自己的父亲,目光随后再落焦黑之地,恨吗?是他的弟弟将他挚爱的女人囚困;是他的弟弟将他骗入青林算计他;是他的弟弟将旧情踩于脚下;是他的弟弟令他雪染乌丝。他恨,却恨现在为帝王的那个无情无义的轩辕寒殇,而那个打小粘着他,跟在身后喊着筝哥哥的轩辕寒殇已被他封入心底。
  李筝没有回答,不仅因为他们提及的人正朝此而来。
  “朕明日便会下旨,在此地建个鱼池!”轩辕寒殇虽说的平静淡然,李筝的心却起波澜,尘封的记忆悄然打开。
  “等将来我长大了,一定要在无忧殿外建个大池子,里面养满锦鲤,到时候我跟殇就不用大老远跑御花园钓鱼了,殇也不会捧跤了!”
  “嗯嗯,到时候哥哥弄湿了衣服也能赶紧换下来了。嘿嘿,可如“父皇能让吗?”
  “现在肯定不行,等我跟殇长大了,父皇就能让了。”
  “为什么要等长大啊!”
  “笨殇,长大了,说话份量就大了。”
  “说话份量跟人一起长吗?殇想快点长大,越快越好,那就有人肯听殇说话了!”
  “哈哈,干吗那么看着朕,朕早就想在此修鱼池换换风水了!”帝王笑言,李筝却眉头微锁。
  “你,几时离开?”
  “待父皇身体无恙,我便会离开。”
  “还……还会再回……赤焰吗?”
  李筝摇头,声音变得飘惚,“不知道,会,兴许再不会。不问我你几时中的月魂?”
  轩辕寒殇嘴角微扬,目光落上李筝满头的银丝,“在你乌丝不见,似被雪染之时。”见李筝挑眉,轩辕寒殇苦笑道:“只有在那一次,朕在你眼中看到了杀意,不再有兄弟之情的杀意,你虽未动武,却用了更毒更狠的一招。”
  话至此,轩辕寒殇没了声音,其父其兄亦是如此,父子三人彼此凝视,心里的话无需言语,眉宇间、眼神中亦在传递,更在回忆他们曾经错失的一切。
  当李筝离宫时,送行的只有他的父亲轩辕烨,宫道漫长,父子默不作声,向前走着,直道走上御桥,高大厚重的红漆宫门就在眼前,始终向前不曾回头的人自然看不到不远处正有一双灼灼炯眸,始终目送着其中一人的离开,心在默默的喊着筝哥哥。
  天马山庄分号的马车已在宫外等候多时,李筝却迟迟未迈过门槛,绝非留恋这金碧挥煌之地,而是其父的话将他紧紧绊住。
  “筝,想知道父皇将你母后葬于何处吗?到时候,你就能去拜祭你母后了!”
  一路无语,直到那高高的宫门前,轩辕烨还是将心中话说出。
  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李筝缓缓摇头,轻柔的声音似抚面的风,难以捕捉,只能静静感受。
  “不,每到繁星耀动之时,我会看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会向它倾诉心里所有的思念,无论我身在何处,母后都会看到我、听到我。这是母后答应我的,我会一直这样做下去。”
  轩辕烨微闭双眸,叹息过后,握起李筝的手,时隔多年,再次握住儿子的手,掌中热流涌动,直抵心窝。拜祭与否已不重要,因为在他们心里,那人从未离开过,更会永远陪在他们身边,正如天上的星,每当夜幕降临,那耀动的光泽便是她眨动眼、微笑的脸。
  赤焰已无留下的必要,虽感觉还有什么事没化上最终的句点,对于南宫翎跟李筝来说,离开便是最好的淡忘。
  敏穆又带着一队人马而来,此时不再是抄家,而是将所有封条撕了去,对于分号欠的巨额债款支字未提,格外问了蔺远,号上的客人呢?
  “走了?”
  “走了!先大人一步,现在已经离开皇城了!”
  随着那群的人离开,似乎不久前发生的事如同做梦一般……
  “走了?”
  “是,臣已细问过商掌柜,天一亮,他们就离开了!”
  “走了……走了……退下!”
  “是,为臣告退!”敏穆恭身后退,大胆的抬起头,却见帝王龙眸飘向窗外,飘的很远很远。
  “你们一个个说句话好不好,几时变成哑吧了!”
  “你不哑就成了,不对,最该变成哑吧的就是你,我跟大师兄耳根子也能清静点儿!”
  “嘶,你小子!老大,你说句话啊,筝跟妖儿可有两天没说一句话了。你们说,他们会不会?”
  “你到底要说什么?”云峰微锁眉头,他现在真是举双手同意天易的想法,就该从师傅那儿找点儿药将这月泽的亲王毒哑了,待到圣山再给他解毒。
  “他们两个心门已开,却被这事闹成这样,你们就不担心?”
  “你想让我跟师兄如何做,到师傅的马车上劝李筝开口?还是到枫儿的车里让翎儿先开腔,你最好安份点儿啊,别成事不足。”
  “筝跟翎儿之间只隔着一张薄薄蜱翼,将其撕开的却不是我们。啊,起的太早,我再睡会儿,等车停了再叫我!”
  说话间,云峰打起了哈欠,天易更是往车窗上一倚。
  “你们,赶情皇上不及太……呸呸,亲王急呢!”青扬抱怨,可抱怨无效。
  日行夜宿,车轮滚滚,奔于归程。
  当一勾残月悬于夜空,城池仍不见踪影,今夜只能露宿野外了。篝火红艳,野鸡的肉汁滴入火中,噼叭做响,香味越来越浓。
  “一共五只山鸡,你们两个一人霸着一只,有啥名堂不成?”雪枫晃着手中快燃尽的木屑,很是好奇的问道。
  此话一出,将好事之人的眼神瞬间吸来,还真是啊,难不成小两口齐心,多吃多占?
  “师傅,您看二师兄,整天胡说八道的!”妖儿娇气控诉,那吱吱冒着香泡的烤鸡始终挑在手里。
  “给,这只全给你!”李筝将亲自烤的油黄山鸡递到了青扬跟前。
  “真是给我的?万一是给什么人的,若是被师兄我吃了,不得被那人追杀啊,妖儿,师兄没说错吧!”
  “好东西也堵不上嘴!”李筝数落道,青扬越发来劲起来。
  “那那,你们看看啊,说是给我吃的,却在拿话惦量我,得得,我还是识趣的别吃为妙。”
  “二师兄不吃,我吃!四师兄,你就跟师傅凑合啃啃鸡架吧!”雪枫随手接来,毫不客气霸占之。
  李筝摇头轻笑,扒拉起眼前的火堆,却有一物闪了过来。
  “给!”
  “你吃吧,我不饿!”
  “给!”
  “乖,你吃吧,我真不饿!”
  “那谁都不要吃了!”委屈的声音中,可惜了那香嫩诱人的美味竟被扔进了火堆,再看那暴殄天物的人已跑入黑暗中。
  “翎儿!”李筝急唤,连招呼都不跟任何人打一声,紧追了上去,留下此时竟还有心思细品野味之人,至于已修为仙身的云中子,吃与不吃都一个样。
  “枫儿?”
  “啊?”
  “你说筝能跟妖儿说什么?”
  “贴心话呗!”
  “万一话不投机呢?枫儿,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二师兄,要偷听就自己去,别拖着我啊!”
  “他的烤鸡上撒的盐太多,给他闲的!”
  这厢嘻笑怒骂,那厢,有情人虽无言语,却紧紧相拥。
  取道赤焰中郡再翻过连山便是圣山境内,这是此行最快亦是最短之路,自那夜小小变故,眼下坐驾发生了变化,李筝跟南宫翎坐到了一辆马车上,只有他们两人。
  自离开赤焰皇城,天易就将消息传回夜蓝,他们一路前行,消息亦是神速的向夜蓝而去。
  安静的龙殿,清冷的龙床,龙床上的凤枕自主人离开,就未被任何人挪动甚至打理过,不是宫女懒惰,只因帝王严令,皇后娘娘用过的所有东西一律不许任何人动,未有清理,却一尘不染。每日回殿,夜蓝的九五之尊竟然亲自手持棉帕,将爱妻所用一一擦拭。
  长夜漫漫,伴君入眠的只有怀中凤枕上凝下的爱人馨香。取道赤焰中郡再翻过连山很快便入夜蓝境内,上邪烈欣喜之余,眉头又在不觉收紧,那是圣山之境,那么一大群人怎么可能不喊着号的重回圣山,重叹声中,帝王翻身而起,女人你会在圣山停留几日?你可知为夫在急待苦等?你可知辰儿日日都在喊娘?为夫该如何让你快些回家?
  六子团聚重回儿时生活之地,何等欣喜,何等亲腻,圣山的风,圣山的土,圣山的一草一木看起来都是那么赏心悦目,暖意流淌心田。人如此,兽更甚之。一入圣山,猫儿跟虎儿撒欢而去,雪莽去了寒洞,金环王蛇去了黑木崖口,金鹰悦雀尖鸣中向圣山最高峰而去。
  舒舒服服仰躺在青湖边那块已有千年的滑青石上,娇阳当空,身上暖暖的,偶有微风吹来,抚起青湖波光鳞鳞,抚起巨石上那懒散佳人的乌黑柔丝。
  碧绿的湖,蔚蓝的天,带着香甜气味的风,雪枫整个人似这周围宁静的气息,静然而惬意。师兄们各自散开,寻找着他们留在山中的秘密,四师兄跟妖儿说是去了后山采药,可没人信,一回来就采药?采药是假,腻情才真。那层隔在两人间薄薄的蝉翼一经撕开,两人比往夕粘腻的好要紧。
  雪枫的心突然露掉一拍,那份强烈的思念再次冲破一切涌动了起来,虽然置身依恋的圣地,可是对挚爱的思念只增不减,一踏上夜蓝的土地,心中的想念呼啦一下子全涌了出来,越来越强,越来越旺。
  她曾不止一次的想像,若此时夫与子全在身边,那该多好。她要带着他们父子游遍她成长的地方,她要让身为帝王的爱人深深呼吸只有圣山才会有的纯然气息,以解帝王身心之疲;她要让宝贝儿子在软软的青草上跑跳嘻闹。
  嘴角轻扬,露出甜甜笑颜,青湖边,阳光下,绝美的人儿在梦中与心爱的人相依相偎在紫玉芙蓉下…
  “枫儿,枫儿……”猛然惊醒,上邪烈恍然,他竞大白天做起美梦来,还在御书房中。
  思念成疾,再不找法子医治,就该病入膏肓了。到底用何法子才能将女人尽早催回京,直接书信?万一被哪个欠揍的私扣下,他不知又得等待多久?亲自前往圣山?朝事令他脱不开身,宝贝儿子还小不能带上更不能将其独自留于京城。
  他曾经对女人说过,终有一天,她会再回圣山,而这一天来的真快,不忍扰爱妻故地重游的心兴,他就得忍受思念的煎熬,就得次次哄骗儿子,快了,辰儿的娘亲就快回来了,辰儿要乖,不能闹外婆啊!
  “来人!”帝王威声起。
  “皇上!”袁木恭身应道。
  “去御龙卫把夜痕叫来!”
  “是!”
  朝堂万事再急再险,帝王者都稳操胜券,泰然处之,可是现在他等不了,一时一刻也等不了。为他自己,更为辰儿,必须想法子将女人催回京。
  袁木去的急,更未透出一言半语,他也确实不知皇上突然叫将军何事。
  御书房中,夜痕恭敬而立,身后殿门随即关合。
  “皇上找臣何事?”夜痕恭身询问,夜蓝御龙卫的堂堂大将军,为人处事越发沉稳老道,本就俊美的人更加成熟,大男人的风姿越来越浓。
  上邪烈放下御笔,神情严肃道:“朕找你自然有大事!”
  “大事?”夜痕轻语,夜蓝上下人心归一,国盛民安乐,到底何大事令九五之尊将他从御龙卫揪进宫来。
  “事关朕心神安稳与否,辰儿哭闹与否,可是大事?”
  “皇上?”夜痕似明白了些,皇上心神不安,那只能是因为牵挂他离家在外的姐姐,宝贝外甥确有哭闹时嘴中喊着娘,夜痕猛然惊醒,“皇上,可是我姐出了什么事?”
  “胡说八道,朕明明说自己呢。“帝王轻斥,随后朝小舅子勾勾手指,“朕命你即刻前往福源镇,到了后你就……”
  “什…什么?皇上!”
  “你鬼叫什么!”
  “皇上,事关臣的小命,臣能不叫吗!皇上,臣不但是您的忠臣,更是辰儿的亲娘舅,您的亲亲小舅子啊,您想要臣的小命不可,我姐的脾气,您可比谁都清楚!”
  “就因为你是朕嫡亲的小舅子,此大事朕才交由你去办!”看着夜痕苦着张脸,上邪烈语现深沉,“不乐意?还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法子有的是,您干吗非用这招,简直让臣往我姐剑锋上撞。要不臣亲自进圣山找人?”
  “哼,你能进的去吗?就算进了圣山,你如何找对门路,圣山步步艰险,毒虫便布,你是不想娶媳妇了。速去速回,你姐姐早回来一日,你的大婚便提前一日。”
  “万一被姐姐发现是臣在福源镇散播谣言,不得先掐死臣,再杀回宫啊!”
  “嘶,你小子怎么越长越笨啊!”
  “臣可不笨,只不过臣一牵扯到你们夫妻的事,这脑子就不好使了!”
  “你小子看天下哪个造谣的会站在明面上啊!”
  “对啊,造完谣臣就往回跑!”
  “朕教你的那些话都记全了?”
  “您放心,都装这儿了,不过,臣先把丑话说前头啊,万一我姐发现了或者把臣揪住了,臣可是会什么都招的,您可不能怪我!”
  “罗嗦,赶紧走!”
  夜痕当日带着小队精兵快马扬鞭奔福源镇而去,批过所有奏折,上邪烈心境甚好去暖阁陪儿子。想是娘亲不在身边,辰儿格外粘上邪烈。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入暖阁,便会解去浑身的冷烈霸气,将宝贝儿子抱在怀中,逗着哄着。
  “娘,娘!”
  抚着娇儿嫩嫩的小脸,上邪烈满目疼爱,儿子会喊娘时,他的女人却在赶往赤焰的路上。
  “辰儿想娘了?”
  “娘……”
  “小东西,爹问你话呢!告诉爹,辰儿是不是想娘亲了?”
  上邪辰仰着小脸,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有何高兴的事让他边笑边挥舞着小手。
  “辰儿还小,听不懂大人说什么!”独孤翼走了过来,难怪小家伙会咯咯的笑个不停,因为外公手中拎着只五彩鹦鹉。
  “母子连心,就算听不懂,辰儿还是会不停的叫娘、找娘,也不知枫儿几时才能回来。”
  “快了,就快了!”
  “烈,你说什么?枫儿真的快回来了?”
  “嗯,娘,您放心,用不了多久,枫儿就会回来了!”上邪烈很是肯定的说道,那消息只要传入圣山,他就不信他家女人能坐得住。
  果不其然,当下山采购的青扬跟被狼追似的,将山下镇子里快传疯的事带进圣山,坐在桌边的雪枫一动不动跟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众人更是没一个敢擅自开口。
  嘭然声响,雪枫拍案而起,众人紧张兮兮看着那凶神恶刹的女人,她不会一气之下进宫杀人吧?
  “反了,反了,臭男人,趁我不在想给我儿子找后妈,他想造反啊!”
  “枫儿,这定是谣言,皇上对你……”
  “天底下有哪个不怕死的敢造皇上的谣,那些话可是寻常百姓能说的出来的,充实后宫,广开皇家枝叶,上邪烈,你好,你好样的啊,你给我等着!”
  “师……师姐,你不会杀回宫吧!”
  “没错,我就要杀回去,我到要看看天底下除我千叶雪枫外,还有哪个女人敢嫁他上邪烈;我非要当面问问那个臭男人,他如何跟我交待,如何跟辰儿交待!”
  “臭丫头,几时变得见火就着了!”云中子手抚长须轻斥道。
  “师傅,您宝贝徒弟的后院都起火了,您老还有心思骂徒弟!”
  “师傅不骂你,难不成跟你一样跟个火药弹似炸进皇城?”
  “好,您带着徒弟兴师问罪去!”雪枫娇蛮霸道的说着。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离家太久是该回去了!”
  云中子隐含深意的话除了雪枫外都听了进去,事关自己深爱的男人,雪枫的气定神闲早被有模有样的传言驱的干干净净。
  今日下山,青扬本想在酒馆小酌一杯,顺便听听有何起事,这一听不打紧,眼前酒菜全然无味,恨不得整个人贴到对面食客身边。夜蓝强大,百姓安康,如此太平盛世,百姓无不祈求老天保佑他们的皇帝陛下龙体康健,保佑皇家枝盛叶茂,于是乎朝堂之上众臣齐束,望陛下充实后宫,一来皇上身边能多些妃子照顾,二来皇后娘娘不会太过操劳,其三也是最重要之处,现今皇上只有皇子这独一无二的血脉,实在不合祖宗规矩,为求皇室昌盛,国运源长,众臣不畏被皇上痛斥,接二连三上奏,终扒云见日得圣主应允,这其中多半原因定是皇后娘娘不在宫中,皇上又正值盛年,难免身心空虚,长夜漫漫,孤枕难渡啊。
  这后面什么皇上正值盛年气血旺行,什么长夜难渡的,可不是上邪烈叮嘱夜痕的,实乃民间百姓太能体会帝王心苦,杜撰出来。就是这些话才要命,就是这些话,慕容青扬不但一字不差的捎回山中,他这不怕乱子大的,又小小增添了些。借此机会来趟夜蓝行,顺道见见好久不见的大妹夫。可是他的如意算盘,半道被月泽老爹密信追了回去,月泽宝亲王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他慕容青扬这个皇党骨干怎能不即刻回家平乱。
  虽没了青扬参与,雪枫身边还有云峰、天易、妖儿跟筝,这群人跟兽走到哪儿,那架式像是要打群仗似的。
  爱徒身影消失眼前,云中子微笑中转身而去,别说红尘俗世太累人,累人却有累人的乐起。他这圣山安静不了多久,待那些小鬼头一个个被蹋来时,圣山又会掀开新的喧嚷,新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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