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老魔王
连续使用了四个门钥匙，最后借道妖精通行网络，伊路米轻轻松松地达到了预定地点：阿尔巴尼亚的森林，欧洲大陆上魔力最混乱的地点之一。
沿路没有标记，但伊路米仍然轻松找到了约定地点，卸下易容静静等待。不过片刻，吸血鬼也抱着他昏迷中的心上人摸了过来，方才还大发神威的吸血鬼此刻看起来比干尸也就多了口气，颜色还是诡异的青黑。
——强行使用还没恢复的能力，多少要付出代价。
面对伊路米的目光，吸血鬼放下格林德沃后第一反应就是摸出个镜子，然后表情宛如世界末日，左手条件发射地就给格林德沃后颈来了一下——伊路米有点担心这个倒霉的老人会不会昏迷醒来直接变傻。
森林一方传来动物奔跑的声音，吸血鬼瞬间消失，一声似马似鹿的哀鸣随即传来。再次出现的吸血鬼虽然仍然憔悴但至少可以算病弱帅哥。
“那些魔力干扰装置哪来的？肯定不便宜，”吸血鬼重新坐了下来，绽开一个微笑把格林德沃揽到怀里，“连邓布利多都失了准头。”
“美国黑巫师协会弄的，还没最后完成，不过已经证明通过干扰魔杖干扰咒语凝聚是可行的。货款可以用别的东西代付。”
“……我的心脏？”
“他的签名。”
吸血鬼顺着伊路米的目光看向自己怀里的“公主”，片刻默然。
“那些小鬼知道了？”
“多少猜到一点吧，”伊路米眨眨眼，“当年崇拜他的黑巫师不少都逃亡到了美国，他们对格林德沃的热情挺恐怖。”
“……”
吸血鬼看着沉睡中的心上人有点酸涩，虽然当时收集情报也借了那些人不少力，但是，没有爱情，现在连暗恋的地位都要和人分享吗？
……
……
NO WAY！
“你给他灌什么？”
“加强浓缩版爱情魔药！”
看着吸血鬼狰狞的表情，伊路米决定不告诉他为了接应斯内普离开，他答应一个有媚娃血统的美国女巫和格林德沃亲密接触，附赠头发一缕。
也许是魔王体质特殊，格林德沃竟然没被呛死而是在刺激下活了过来，可惜连一眼都没看某吸血鬼就翻身跪倒在地上吐得昏地暗，吐完了冒着粉红泡沫的爱情魔药就吐清水，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还没结束。
阵阵干咳声听得吸血鬼好心疼。
“盖勒特……”
阿兰·费舍试图表现自己的关怀，但没等他的手指碰到格林德沃的头发，对方的手已经闪电般地掐在了他喉咙上，动作之迅猛有力别是这个年龄、根本就不像是人类。
“爱情魔药？”
虽然是疑问句，但格林德沃的语气却极为笃定，盯着吸血鬼的眼睛眯成细细一条，目光危险而冷酷：
“阿兰·费舍，我说过我不想离开那里，你做了，现在又是这个……你很希望成为我的敌人吗？”
“我以为我们即使不是情人也还是同伴。”
——对某个关键性名词，伊路米眨眨眼。
阿兰盯着格林德沃颇有些杀气腾腾：
“在讨论这些前你还欠我个解释，对于那次决斗，你似乎答应过我一定会赢，定会回来完成我们的研究！”
“……”
格林德沃移开了目光，然后松开手。
看着对方疲惫的脸，吸血鬼突然感到灰心，沉默片刻后轻声说：
“我知道你还想着邓布利多，但我不能看着你在那种地方待下去，你的人生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对于我，不过一次沉睡，但对于你，意味着太多事可做……”
比如忘掉那个该死的邓布利多、爱上吸血鬼阿兰·费舍！
格林德沃神色复杂地看着阿兰，叹息了一声，似乎斟酌着语言，突然他眼角一抽，猛地转过头去：
“你拿着什么！”
“留影球。”伊路米诚实地说。
“……你录这个干什么？”
“卖给邓布利多。”
“……”
格林德沃突然很渴望手上有支魔杖，然而考虑到自己的年纪，他以目光向阿兰示意。
吸血鬼突然对脚边的杂草产生了浓厚兴趣。
“他是谁？”格林德沃只好开口询问。
“呃，同伴，就是打昏你的人。”吸血鬼狡猾地撇清了自己。
“……”
回忆下那个从头到脚光滑碧绿如人形菠菜的生物，再看看对面的黑发帅哥，格林德沃不禁感慨世界真奇妙，他所不知道的神奇生物还有很多。
吸血鬼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阿兰·费舍和我有张契约，关于把你带从纽蒙迦德出来的。”伊路米替他说了，“替他完成劫狱工作的酬劳为XXXXXXXX，隐藏你行踪的酬劳为XXXXXXXX，保证日后拥有正常生活的酬劳为XXXXXXXX，嗯，其他还有些零碎项目以后你看契约吧，其中你们两的分担比例为XXX。”
吸血鬼嘴角抽了，那些所谓零碎项目加起来兑换成金加隆足够把十个伊路米砸死。
前任魔王脸色发白了，他是真的从来都没想过被劫狱！和阿兰通信真的只是因为太无聊！为啥莫名其妙就有了这么个天文数字的契约？！
格林德沃狠狠瞪了吸血鬼一眼，再苍白的脸色也掩盖不住腾腾杀气：
“不必了，你直接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当然是不可能的。
伊路米收起留影球，站起身来冲脸色更白的阿兰点点头：
“一个小时。”
怒吼、哀求和拳打脚踢声在伊路米消失的瞬间充斥了树林。
一个小时后回来，阿兰·费舍顶着无数脚印摊在地上如同一块破抹布，格林德沃板着脸坐在一旁。不知道阿兰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这位前魔王看起来显然气象不同，伊路米出现时他抬头一眼犀利如刀。
“阿兰把情况都告诉我了，”格林德沃直视着伊路米慢慢地说，“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他一把，我说的不止是这份契约，也包括他之前的债务，毕竟他的财产大多消耗在了我们的研究里。”
伊路米点点头，等着他的但是。
格林德沃深吸口气：
“但是我的财产也一样。”
“……”
伊路米望望天空，今天天气真的很不错。
一声惨叫，躺在地上装死的吸血鬼真的变成了破抹布，而且是鲜血染红的那种，前魔王瞟了眼将它死死钉在地下的无数长钉，眼角不禁一抽。
嗖！一枚长钉贴着格林德沃的耳朵深深扎进地面。
然而他不愧是敢研究阴尸那种东西的老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面对伊路米指间寒光四射的长钉依然表情沉着，目光分毫不动：
“不过我有个消息，足以抵消我和他的债务，也可以给你带来大笔的收益。”
……
这话还真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