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结束和开始
事实证明，阿法隆确实是个好地方，精灵族的通行证比火炉系统都好用。夜骐似乎只是随便找了个方向走出去，不过片刻他们已然站在了阿尔巴尼亚茂密的森林里。更值得庆幸的，英国魔法界已然为霍格沃茨的爆炸性新闻震撼，邓布利多在八卦和正式审讯的包围下完全无力处理一个小小麻瓜研究学教师的失踪——不管他有多想。
通过麻瓜交通，师徒二人顺利踏上了美国土地。三天后，斯内普成为美国黑巫师协会附属学院特别插班生。
由于某些历史原因，这是一个从开创者到教师到资助者全都充满了诡异故事的暗黑学院。没人在乎堆各国流亡者中再多上两个邓布利多的眼中钉，至于霍格沃茨的学籍问题更没半个人过问。
更大的问题反而是斯内普凄惨的变形术，如果不是一位欣赏他的魔药大师给出特别许可，他将以留级补习开始崭新的生活。当然，为了说服黑巫师协会那帮完全被金钱腐蚀了灵魂的长老，伊路米也撒出了大把的赞助费。
——全部记在斯内普账上。
斯内普很快体会到了文化的差异。在霍格沃茨，生活就是学院之间的竞争和考试压迫下的焦虑；在黑巫师协会附属学院，学生在赚钱，老师在赚钱，学校在赚钱……连学院幽灵都在地赚钱，就好像它们只有躺在满满的钱箱里才能安息。
如果在霍格沃茨学生立场的划分是光明与黑暗，在黑巫师协会附属学院那就是所属财团。很可惜，斯内普作为十几年来最有希望的魔药学徒，没能享受到一点被众多魔法财团争夺诱惑的高待遇。
原因仍然是伊路米。
此人不知何时已然在被吸血鬼议会挟持近百年的美国地产界杀出一条血路。区区几年，产业分布从金融到实业、从娱乐到能源、从巫师到麻瓜，连黑巫师协会都有他个特别席位。斯内普的在附属学院的地位类似于霍格沃茨的卢修斯·马尔福，所有人都默认了他除了站在伊路米身边不可能有别的立场。
当然，即使想他也不敢。
没有黑暗光明，没有正义罪恶，没有麻瓜和巫师的分别，堕落的美国黑巫师们在乎的似乎只是金加隆，对纯血论的看法被他们大手一挥全算在个人隐私范畴，任君自由。
偶尔得到片刻空闲，斯内普不禁会觉得世界真是疯狂，他仍然是个学生，却已经是一家医药公司的特聘研究专家；
他呆在一所学校里，可周围的学生都在谈论着巫师协会最新的投资动向；
他仍然是未成年，但不论老师还是同学都对他在黑魔法上的创新大加称赞。
……
似乎有点不太对头，斯内普这么觉得，但这样的生活感觉挺不错。
在避难美国的第一个圣诞节，卢修斯·马尔福神通广大地出现在了斯内普和伊路米的住所外。斯内普看着那个抖落一身白雪、无比自觉推门而入的铂金贵族片刻无语。
“你来干什么？”
斯内普无比警惕地看着某人，手暗暗握住了魔杖做了最坏准备。伊路米从来没真正过当时为什么那么干脆地离开欧洲。虽然斯内普也承认美国无组织无纪律的自由主义更合那只招财猫的性格，但斯内普不得不怀疑伊路米已经暗地里连黑魔王都得罪干净。
“你猜？”
卢修斯露出个甜蜜的微笑。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上下打量了一遍卢修斯银灰的麻瓜外套……麻瓜外套？
“政治避难？”
“……”
作为见面礼，卢修斯带来了一个小小的闲谈：邓布利多的凤凰被神秘人物打成了脑震荡，中枢神经严重受损，常年保持四十五度迎风流泪，为医疗翼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铂金贵族轻抿了一口香浓的咖啡：
“听说邓布利多私下对凶手开出了天价悬赏。”
尽量无视卢修斯意味深长的眼神，斯内普决心这辈子再也不踏上英伦三岛半步。
“你的监护人呢？”
不再刺痛好友敏感的心灵，卢修斯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但出乎卢修斯意料，斯内普只是在满房间喜气洋洋的圣诞装饰中耸耸肩：
“不知道。”
这是实话。
虽然住在一所房子里，斯内普却很少见到伊路米。卸去了麻瓜研究学教授的无聊职责，某个黑发杀手压抑了三年的工作热情彻底爆发了，此人常年往来于世界各地任何有金钱可以剥削的地方，充分享受着金光闪闪的青春。斯内普只能听着同学间钦佩的赞叹心惊胆战地计算着这世界上又多了几个盼着伊路米喝水噎死的人。
……
绝对不是小数字。
节日的拜访成了一项传统，不管斯内普的魔药生意多忙碌，不管卢修斯是否半个小时前还在黑魔王座下为钻心剜骨尖叫。
“你的监护人确实很明智。”
一年后的圣诞节，卢修斯轻轻摇晃着金色的香槟么着，眼神有些疲惫。斯内普知道食死徒的存在终于公开化了，即使在对政治毫不敏感的黑巫师协会附属学院，他也听到了一些传闻——不怎么好的传闻。
斯内普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拿出某个学弟进贡的极品伏特加放到卢修斯面前，反正他早就准备好了醒酒魔药。
卢修斯笑了笑，仍然喝着自己的香槟。
很多年后斯内普才知道，卢修斯·马尔福不但借替黑魔王招揽人才的名义年年公费旅游，而且趁机转移了大量家族财产，甚至和美国黑巫师协会搭上了关系……
五年级，斯内普勉强通过了O.W.Ls考试。由于学院的放任自流，他荒废了两年的变形术已经不是凄惨二字可以形容，在黑暗的权钱交易下被迫给他颁发证书的老巫师抓着斯内普的手痛哭流涕，几乎血溅当场；
同一年，他非常顺利地成为了协会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资格证持有者，并且得到了美国黑巫师协会内部会员的候选资格，成为几年内最炙手可热的新人；
也是同一年，斯内普终于放弃了为高学历继续在讨厌的课程中挣扎。他拒绝了魔药导师的挽留，在大把大把的招揽中挑选了报酬最丰厚的一件，开始了惊心动魄而且注定漫长的还债生涯——酌情也接点暗杀之类的私活，算是活动身体；
又是同一年，从英国送来了一份斯内普无法到场却衷心祝福的请帖。华贵精致的请帖向全世界宣告了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布莱克的婚礼，两大纯血贵族世家的联姻，一件必将在十年内不断被人赞叹的社交盛事。
为此斯内普送上了一整套最珍贵的治愈魔药，使用得当足以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将卢修斯从死神的手里拉出来。即使是面对阿瓦达，这位铂金贵族也有百分之五的机会在遗嘱上签字——看他喝药的速度有多快；
还是同一年，斯内普冒险潜回了英国，偷偷带走了三年前在梦中去世的母亲的骨灰。行动中他意外目睹了一次食死徒的小集会：四五个全身罩在斗篷下的人影拷问着那个墓地看守，在疯狂的笑声中钻心剜骨流水一般落在那个倒霉哑炮身上。
斯内普在那个哑炮的惨叫声中潜走，没有停留地直接离开英国，但之后的好几天都无法忘记兜帽下小布莱克用空洞掩盖畏惧的双眼。
在之后的很多年，斯内普常常觉得，那一年没有尽头的疯狂似乎早早地预兆了最后荒诞的终结。
那是最普通的一天，不是任何节日也不是任何纪念日，斯内普接到伊路米的传讯立刻从巴西直冲纽约，一路上不断坚定自己的决心：
这次一定要坚决拒绝任何不合理账单！
他推开门，熟悉的人影就站在大厅的中央。伊路米穿着昂贵的黑色风衣，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望来，眼神掠过的瞬间斯内普陡然想起了七年前的初遇。
……
他恨草莓蛋糕！
斯内普暗暗诅咒自己的无聊联想，顺着伊路米的招手走了过去，有点不爽和家养小精灵一个待遇，啥时候伊路米才能不把他当召唤兽？
“什么事？”
过了这么多年，斯内普当然知道伊路米的出现就意味着麻烦，而更麻烦的是，他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学会拒绝。
伊路米不在意地踢了踢脚边的黑色皮箱。
斯内普奇怪地看了那东西一眼，这可不是伊路米的风格，如果没有跟班，这个挥金如土的杀手即使环游世界会带的也只有钱包。
“你的。”
伊路米简简单单地说，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直接上前一步，手指在斯内普能避开前点上了他的额头。现在他们的身高只差一点点了，但这个有幼稚的动作伊路米做起来仍然很自然。
“我，伊路米·揍敌客在此宣布，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我在此世唯一的继承人。我给予他继承我的一切财产、一切名誉地位、一切权利的资格，我允许他按自己的意志使用从我手中继承的一切，我允许他按照自己的意志交易、放弃、馈赠从我手中继承的一切……以上所有承诺都出自我的自由意志，不被任何人左右，不被任何条件改变，不受任何时间或事件的限制。”
伊路米流畅地念着咒语，斯内普的身体立刻被魔力束缚了，眼中不由自主地透出震惊。
——不，他不奇怪伊路米会选择他为继承人，但这个家伙为什么会担心继承人问题？！
“你又惹了什么事？”
只等咒语的效力稍稍消退，斯内普挣扎着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但没等他从伊路米长到几乎没有尽头的对头清单里分析出危险来源，伊路米的手仿佛流光般从他的禁锢中滑出。
“吃掉它。”
伊路米淡淡地说，斯内普低头看向留在手心的小小的红色药丸，奇怪的气息，这不是他知道的任何魔药。
不理会他疑惑的目光，伊路米只是点点头：
“吃了它，然后你会成为我的坐标。”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斯内普才不得不相信，那就是伊路米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在很长时间内，斯内普拒不承认伊路米消失在那天的夕阳中。黑发杀手常年习惯性失踪、从来就来去成迷，所以突然离开并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
斯内普确信这一点，他把第二天找上门来进行财产继承确认的妖精扔出了窗户；他努力工作去偿还欠款（账单倒是月月准时出现……）；装满了重要文件的箱子也只打开了一次就扔到角落。
……
直到有一天，佩妮·伊万斯敲开了大门，这个讨厌的、麦格二号的神经质工作狂坚决地将需要店铺所有者签字的合同摔在了斯内普面前：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讨厌莫，讨厌你的头发、讨厌你的鼻子、讨厌你说的每一个字，我痛恨你成为揍敌客先生的继承人，但现在你继承了他的一切，你必须尽你的责任！”
“你这个……”
“因为懒惰疏忽工作，他绝对会不高兴的。”
“……”
面对无情的事实，斯内普不得不承认自己必须尽到责任——不管他再怎么讨厌那人和的蛋糕连锁店——伊路米回来时绝对不会愿意看到生意遭到半点损失，而伊路米的不高兴就意味着他的账单……
对！这就是确立继承人的原因了，那个自我中心的混蛋就是担心长期失踪没人帮他处理文件！
想通了这一点，斯内普愤慨地投入到了接管生意的繁琐步骤中，然后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陷入金钱地狱，一方面为伊路米匪夷所思的财产总额心脏衰弱，一方面为无止境的工作面临身心的双重崩溃。
斯内普从没想过自己也有靠精力魔药、安眠魔药过日子的时候，在一个个挑灯夜战的夜晚，他感到自己的心灵从来没这么接近过卢修斯，或者谈判中的黑魔王。
不过想想伊路米的账单，一切都是值得的……
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从叛逆期少年转型阴沉刻薄的大龄青年，斯内普终于能够对伊路米复杂的生意网络了若指掌，对堪比最复杂魔法阵的报表一目了然；
他也终于得到了黑巫师协会的内部会员资格，并在他的魔药导师喝水噎死后成为了协会首席魔药大师，然后痛苦地发现那些变态的协会长老简直比邓布利多更糟糕；
他拒绝了几个过于开放的巫，几乎一夜间半个魔法界开始疯传他对卢修斯·马尔福旧情难忘。面对妖精长老提亲的威胁，斯内普无耻地选择了默认，为此铂金贵族寄来了成打诅咒信；
……
冲突在英国不大不小地蔓延着，没有胜负，没有终结。传言中黑魔王已经得到永生，听起来简直是要和邓布利多纠缠到世界末日。
不过比起这场与其惨烈不如诡异的战争，斯内普更关注自己教子的教育问题。眼看那个三代单传的小鬼就要被卢修斯宠成目空一切的小混蛋，在不得不面对第二个卢修斯·马尔福前他得想点办法。
莉莉嫁给了白痴波特，生下了另一个白痴波特，斯内普接到了洗礼邀请，但对于一个公开的凤凰社集会他能给的只有礼貌拒绝；
小矮星彼得死了，死在一场愚蠢的接触战里。知道他的阿尼玛格斯怎么是壁虎那么恶心的东西，被痛恨爬行类的贝拉特里克斯直接上了个爆裂咒，据说场面惨不忍睹；
他曾经的室友亚尼也加入了食死徒。这个精通法律和历史的斯莱特林成为了黑魔王对抗新闻界的第一道防线。出于某种对抗中产生的诡异感情，据说他即将迎娶八卦皇丽塔·斯基特——对此斯内普很难违背良心给出祝福；
……
小布莱克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整个英国也许只有卢修斯知道当晚驶向美国的麻瓜邮轮上偷渡了一只小浣熊，而斯内普不得不连夜翻书查看浣熊饲养指南——没什么比半吊子阿尼马格斯更糟的了。
顺便说一下，斯内普和小天狼星的友谊长地久，他们十年如一日地互寄圣诞礼物，现在小天狼星已经有了一整套施加了恶咒的橡胶骨头、狗食盆、塑料飞碟……
在伊路米离开的十周年纪念日，斯内普按照斯莱特林方式从头到尾将自己剖析了一遍，从看到房顶上那个黑发青年起一直到愚蠢地守候着一个幻觉的现在。
斯内普终于得承认伊路米离开了，有预谋的，彻底的。
随即他站起身大步走进伊路米的房间里。被清洁咒保护着的房间空置了十年仍然一尘不染，所有东西都摆在最初的位置仿佛主人刚刚离开。
斯内普什么都不看，直接打开壁柜的暗格，熟练地就好像他早已做过无数次而不是第一回。事实上，斯内普只见过个暗格两回，第一次是刚搬到这里，他看着伊路米放进东西，第二次是伊路米离开，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半夜爬起来查看东西是否还在。
——东西一直在，不过他比十年前更需要一个答案。
当拿出冥想盆和几个银色的小瓶时，斯内普告诉自己他痛恨这个，然后毫不犹豫地把那段回忆倒进冥想盆里。
查看，脱离。
第一个瓶子：
奇怪的街道，奇怪的人群，一个银发的孩子拉着另外一个孩子在发现伊路米的瞬间摆出了攻击姿势。那孩子有着双和伊路米相似的猫眼，但是他的眼神只有深深的戒备和冷漠。那孩子很紧张，双手控制不住地闪出了丝丝电光。
银发孩坚决地说：
“伊路米，我不是你的傀儡，我不会永远被你操纵！”
伊路米沉默地看着他，目光中一丝波澜渐渐沉寂。
第二个瓶子：
伊路米在和一个小丑扮相的男子激烈战斗，那人的扮相斯内普意外地熟悉，但他们战斗的方式却让斯内普窒息。他一直知道伊路米很强，但那样的力量简直不符合规则！
战斗很激烈，双方都没有留手，一招一式都直指要害，鲜血从两人的伤口中流下，双方的骨头都有不同的扭曲，但他们仿佛全无痛觉般战斗着，不论攻击的力量还是判断的敏锐都没有一分下降。
那个小丑在鲜血飚飞时歇斯底里地笑着，高亢的声音简直能刺穿鼓膜；伊路米则像一个与夜色共舞的幻影，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让斯内普窒息的犀利。
出乎斯内普意料，伊路米竟渐渐地落在了下风，最后在那个小丑一记重拳中倒飞出去，砸在废墟的乱石中，扭曲的身体像个破败的玩偶。
斯内普看着那双空洞的猫眼心中阵阵刺痛。
小丑一扭一扭地走过来，鲜血不要钱一样从他身上流出，右胸凹陷，左臂也诡异地扭曲着，但他的笑容却无比亢奋，甚至还变态地舔着嘴唇：
“呵呵，小伊果然很厉害呢~不过，你不该动物品的小果实~◆”
“再有下次，杀了你哦~;”
然后还有第三个瓶子、第四个瓶子……
当所有的小瓶都被重新封上，斯内普踉跄着倒在了椅子上，低头把脸埋在了手里，久久地一动不动。
——他猜测过伊路米的来历，穿越时空，或者神秘种族，竟然是异世？！
穿越异世之门……任何一个巫师都知道那里面有多少危险，多少侥幸和不确定。
现在斯内普终于理解了伊路米所谓的坐标是什么意思，对此他不知道自己该感到荣幸还是发火。情感上斯内普偏向于后者，他恨被当做灯塔这种愚蠢地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的东西。
斯内普早就吃掉了那颗红丸，但他知道一切仍然是不确定的。别说那混蛋的诚意，即使伊路米想回来，斯内普也不知道红丸含有的那微弱力量能否为伊路米指引方向。
过了很久，斯内普终于站了起来，从伊路米的另一个抽屉里翻出一块混在各种奇怪物品中的鲜红石头。
魔法石。
斯内普抚摸着这块引起了无数麻烦然后被遗忘的石头，有那么一瞬几乎要相信命运，当时伊路米大概只是好奇，现在却成了他最大的指望。
——既然不知道伊路米什么时候会想到回来，他只好等下去，对于时空错乱来说，一百年或者两百年的偏差实在太寻常。
“教父！”
听到储藏室里惊恐的尖叫，斯内普头疼地叹息一声，把面前的考卷推到一边。他一百次地问过自己为什么答应协会长老当那些白痴小鬼的魔药教授，而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一个孩子比一百个加起来更糟糕，只要那孩子姓马尔福、是你唯一的教子，而且你还欠他父亲一个人情！
飞快回忆着是否还有什么伊路米的收藏拉在储藏室里，斯内普大步走了过去，袍子在他身后卷起一片黑色的波浪。
就在他消失在门口的瞬间，一只苍鹰闪电般地从房间里掠过，白色的信封无声无息地落在一堆零分考卷上。
[西弗勒斯：
为无聊原因浪费魔法石的问题我会先听你的解释。不过你将剩余魔法石切成三块大大减少了收藏价值，造成的无意义损失由古灵阁估价为XXXXXXXX，日息百分之五，账户依旧，请尽快偿付。
另外，你在未出师期间一切杀手任务收益我有权提取百分之八十，请如数上交。而你擅自接任务、试图隐瞒收入的惩罚见附属契约第四十五条，利息依旧。至于任务次数和历次收益已随信附上，有误差你可以争辩。
在我离开期间，妖精证实你一直努力工作并成功偿还欠款，特别推迟三日计息以示表扬，请继续努力。
伊路米·揍敌客
PS：我看了这几年的投资回报，西弗勒斯，我们得谈谈。
PSS：记得带草莓蛋糕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会被拍死……
不过确实就这么完结了，抢在最美好的99章，其实这应该是两章，但我仔细想了想，与其被拍两次还不如一次被拍死……
另外这结尾可能有点突兀。其实本文一开始是作为综漫的开篇设计的，小伊会经历各种世界，在很多年后再回到HP。但考虑到我不一定有耐心写完，所以每篇都是单独开文，但现在么，就只有这么一篇了……
（抱头蹲下）大家请自由地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