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狰，就这套吧。”把自己最满意的一套拿出来，冉墨枫把喜服交给狰。换上狞帮他选的，司寒月在铜镜前左右转了转，也很满意，他的脚边放着几十件刚刚试穿过的喜服。裹上披风，拉上兜帽，司寒月要回去了，临走前，他说：“狞，若冉穆麟醒来后对你有半分的异样，我会让他魂飞魄散，届时，我会亲自把你带回钟山。”他不是没看到那些人对狞的惧怕，不过狞不在意，他也不会在意，但如果冉穆麟也怕狞，他不会轻饶。
冉墨枫肯定地说：“不会的，哪怕天下的人都怕我，父王也不会。”狰，你变了，你真的知道何为喜欢了。总有一天，我也会知道的。
“嗯。”白雾渐起，片刻后，屋内再无司寒月的身影。
“枫儿，你伤了皇伯的心，皇伯也从未怕过枫儿啊。”依在屏风旁的冉穆麒走过来，不悦地敲了敲了冉墨枫的头，接着，他搂住了对方。
“皇伯。”轻拥和父王一样从未怕过他的人，冉墨枫低哑地开口，“狰带来了父王的魂魄，父王睡得太久了，你和我一起去叫醒他吧。”
冉穆麒的身子颤抖起来，哽咽地问：“穆麟，能，能醒过来了？”
“嗯。父王，能醒过来了。”
冉穆麒迅速退开，激动地抹去眼泪，拉着冉墨枫的手就往外走：“那我们快去！快去叫醒他！”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正准备高喊送入洞房的龙天行惊讶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发现他的异状，观礼的人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立刻全部站了起来。
“月儿！”走到那穿着如今日的新人一般红艳喜服的人面前，司御天难掩激动。
“月，这喜服……你……”司岚夏脱掉司寒月的披风，惊艳地看着面前绝美的人。
而身为正角的两人，欧阳旭和季林则忍着惊叫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传说中的仙人，感觉要晕过去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跟仙人求一粒长生不老的丹药。
“继续。”对站在凳子上的龙天行说了一句，司寒月拉着四人走到欧阳旭和季林的身后。明白过来的龙天行立刻大声喊道：“送入洞房～～”迫于身后那道冰冷的注视，欧阳旭和季林不得不退下去洞房。赶走了正角，司寒月上前走了两步，看了龙天行一眼。龙天行打了个寒颤，乖乖在凳子上站着。
“月，你可是要与我们成亲？”回过神来的司锦霜惊喜地。
“嗯。”微点头，司寒月以眼神催促龙天行。
“月！等等！既然要成亲，我们不穿喜服怎么成？”忍住激动的泪水，司怀恩慌乱地让玄玉和玄青去找喜服。
“不必，时辰刚好。”记得娘告诉过他成亲要选在良“辰”吉日。
“怀恩，就这样吧，月穿了喜服就行了。”拿过孤然送过来的喜帕，司岚夏一人分了一块，只是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月儿，这高堂怎么办？你娘不在这里。”把自己的衣服理了又理，司御天责怪自己没有早些准备。
“开始！”拉着四人的手，司寒月不想误了时辰。弹指过去，墙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正在房间里吃零嘴的女子。那女子看到他们，惊得忘了嚼满嘴的食物，腮帮子鼓鼓的。
“一，一拜天地～～”没看到，没看到。
听到这喊声，女子急急得咽下嘴里的食物，端坐到椅子上，并拉过一旁早已傻眼的男人，露出最美艳的笑容。
“二拜高堂～～”没看到，没看到。
流出欣喜的泪水，女子把自己的眼泪擦到了仍没有回神的男子身上，手紧紧握着脖子上的月形玉坠。
“夫妻，夫妻交拜～～”这，这，这怎么可能看不到！
司寒月上前一步，转过身对着情绪波动得厉害的四人缓缓躬下腰。
“送入洞房～～”这眼睛怎么热热的……寻找到自己的爱人，龙天行突然想再和他成一次亲。
司寒月抱住了最中间的司御天，随即他被人打横抱起。“月儿，这次多睡几日可好？”
“嗯。”
墙上的女子不见了，穿着喜服的司寒月被带离了现场，三日内，他再未露过脸。
※
“宵，你何时知道你喜欢我的？”这几日的所见令孤然忍不住想知道。
“何时？”院子里，风啸然凝视自己的爱人，说：“忘记了。只记得那次见你衣衫不整地站在那儿，当时就想把你压到床上疼爱一番。”
“爹，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我就想：这是我的爹呢，竟然这般年轻，和我长得一点都不像。很怕爹你不喜欢我，不让我当你的小厮。”
“怕？然儿，爹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决定把你留下来。那时欧阳想把你带走，我恨不得把他踢出释然楼。”事后想想，第一次见到这人，他的心就被这人拿走了。“然儿，可喜欢爹？”在他看来如此简单的事竟会让某些人兜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
“不知道呢。”孤然低笑，下一刻他被人压在了软椅上。
“不知道？”风啸然语含威胁地说：“那爹就让你知道吧。”
“呵呵……好啊。爹，让我知道吧。”主动投怀送抱，孤然仰头吻住迎接自己的唇。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
“司公子，你们要走了？”虽然只有几日的相处，可孤然却很是不舍。
“嗯，我们要回去了，若有缘，我们还会相遇。”对孤然，司御天有着说不尽的感激。
“月公子，我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嗯，你收下吧。”拿出一个小盒子，孤然有点脸红地把礼物送到司寒月的手上，好心地劝道：“月公子，你可别再让司公子他们为你担心了。若是真心喜欢对方，就没有什么伤害一说。”他希望他们能幸福地生活下去。不过，一定能的，不是么？
拉下兜帽，司寒月看了孤然一会儿，然后看向他身旁的风啸然，指尖微动。风啸然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沉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当回事。什么都没有说，司寒月转身上了车，在一旁看得明白的司岚夏对玄玉示意之后也跟着上了车。
马车动了，就在马车将要驶出孤然等人的视野时，玄玉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笑着说：“风楼主，主子很感谢你们。作为报答，主子许了你同孤公子相伴到老，你不必担心会先孤公子而去。”话刚说完，玄玉跟变戏法一样人就突然不见了。远处的马车笼罩在一层白雾中，雾散后，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就连地上的车印都消失不见了。
“爹……玄公子，玄公子的话是何意？”孤然以为自己意会错了。
“然儿……”风啸然抱紧孤然，和他一样不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有些沉的身子突然轻松了许多，天明明不热，他身上的汗却如刚沐浴完之后瞬间湿了他的衣衫。
“爹？！”孤然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瞪着爹两鬓的几丝白发变成了乌发。风啸然低头看看自己，手背上冒出一层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把他体内的污物全都排了出来，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身上的变化。
“啸然，太好了！你以后可不用再担心无法和小然白头到老了。”龙天行和陆文哲衷心地替好友高兴。
“然儿，然儿……”风啸然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哭了。
※
“月儿，孤然给你的是什么？”回到钟山，司御天拿过盒子打开来，发现里面有几个瓷瓶，还有一封信。其他人好奇地凑过去，司寒月则不甚感兴趣的让玄青为他换衣服。
“想不到孤然竟会担心这个……真是一个细心的人。”折起信，司御天拿出一个瓶子，眼神莫测。
“玄青，你看这是怎么配的，若真的管用的话，你多配些。”把一个瓶子交给玄青，司岚夏又把那封信给了他。看了信，玄青的脸微红，然后低头走了。
“月儿，孤然帮你准备了些润滑的药，怕你辛苦。你要不要试试？”举起瓶子，司御天摇摇。拿过瓶子，打开瓶盖闻了闻，司寒月倒出几粒小药丸，然后把药丸放到司锦霜的手上。“沐浴完。”
“呵呵，好。”搂住司寒月，司御天带着人向温池走去。相视一笑，司怀恩、司岚夏和司锦霜拿了衣物也跟了出去。屋外，神鸟在天上飞着，几只神兽趴在地上打盹，一只鸟嘶鸣一声后落了下来，瞬间变成了人形。
“狰，人我带走了，一个月之内莫来找他。”语闭，玄玉就被这人瞬间带走了，根本没有机会挣脱。
“狰，一月之内也莫来找青。”远处传来缥缈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劣。
“月儿，这一个月父皇服侍你好了。”把人拉入池内，司御天见怪不怪地说。
“呵呵，父亲，月喜欢我们服侍他。”司怀恩清洗着寒月柔顺的发，心中再无过往的不安与挣扎。
“月，喜欢我们吗？”想再听一遍。
“嗯，喜欢。”回望身后的几人，司寒月的眼中七彩的眩光令人迷醉，微勾的唇角让几人陷入了再次的痴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