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誓言
晚上，瓮玲睡一间，唐唐和若斯睡一间，凌子卿和凌子臣挤大厅里。
毛茸茸的两只关了门钻进被窝后，若斯道：
“真没想到，瓮玲姐人那么好……”
唐唐点了点头：
“原来我还有些怕她……”
“所以看人不能看表面！特别是女人，尤其是母狐狸……”
“你这是夸她吗？”汗：
“对了若斯，你为什么不回去？”他们几个是为了躲媒体，但若斯完全没有理由留下吧？
若斯垂了眼：
“我……不想回去……”
唐唐歪脑袋：
“你最近好像都不太开心。”
若斯沉默片刻道：
“唐唐，你喜欢你爸什么？”
唐唐唰地红了脸：
“什么都喜欢。”对手指。
“那如果他换了个外表呢？”
唐唐想了想道：
“只要不是香菇，我都喜欢……”
“=口=|||我不是问你爱吃什么……”
唐唐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继续道：
“当然，如果他变成核桃，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了他的……”
若斯愣了下，这句乍听之下很搞笑的话，却忽地让他生出些心酸。
“真好……”若斯垂头道：
“我却没你那么勇敢……我又想对他坦诚，又怕失去他……如果他知道我根本不是程若斯……”
“若斯……”唐唐捧起若斯的圆脸：
“我很喜欢你。”
若斯睁大了眼。
“哪怕你是一颗香菇……”
“=口=|||喂……”
不过这种独属于唐唐的危力百分百的破坏气氛式的安慰，虽然幼稚，却能真真切切地直达心里，让若斯霎时便温暖起来。
“唐唐。”
“嗯？”
“给你一份回礼吧！”
“啊？”
唐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若斯扑倒在了床上。
隔壁，凌子卿躺在床上边看书边道：
“今天你为什么不去替唐唐解围？”
凌子臣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天花板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些照片……”
凌子卿瞥他一眼：
“我怎么想根本不重要，关键是你，你觉得这事可耻吗？你和唐唐的关系可耻吗？”
“怎么可能！！”凌子臣用手遮住眼：
“我喜欢唐唐，非常喜欢……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
“那你还犹豫什么？”
“我怕……”
“不存在什么值得你怕的，那都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哥，你不能这么自私……”
凌子臣愣愣看着他，随后将头埋进了臂弯里：
“那我该怎么办？”既不想唐唐离开，又不能接受他的感情
凌子卿握住他的肩，一字一句道：
“正视他的感情，也正视你自己的。”
凌子臣怔怔地看着他，却又收回目光。
他知道凌子卿说得对，却又觉得那些话像局外人的旁观……
若真要做起来，谈何容易……
自己活了三十年，很多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正想着，忽听隔壁模糊地传来一声“啊……不要！！”，片刻的静默后，又传来一声“若斯你干什么？！”
凌子臣一惊。
“呀……你的宝贝好像被那啥了……”凌子卿似笑非笑地将耳朵贴到墙上。
“不……不会的……他们只是玩玩……”
话未完，便又听到隔壁床板的嘎嘎声和唐唐更大声的：“不要啊！！好痛！！放开我！！啊哈！！”
凌子臣猛地跳下床冲到隔壁推开门。
只见若斯大大方方地压在唐唐身上，抓着他的一只脚正用力按。
“叔叔有事吗？”若斯一脸天真地看向凌子臣。
“没……没……就看看你们在干嘛……”
“按摩脚底啊！”若斯无邪一笑：
“我看唐唐今天那么累，就按从姥姥那里学来的给他捏捏，可以缓解疲劳的。”
凌子臣尴尬的“哦”了声，再看眼两眼湿润衣衫凌乱的唐唐，红了脸转身就走。
结果没走几步又忍不住冲回来，闷头抱了唐唐就往隔壁跑。
“今天我和他睡！！”凌子臣对门口看热闹的凌子卿说了句便把门反锁上了。
喘一口气，刚想对怀里的宝贝结巴两句，却发现怀里的一张圆脸正特鄙视地斜睨着自己。
于是当场石化。
刚才自己一急，闭着眼就抱了一只出来……
竟然是……
嗷嗷嗷！！！
凌子卿放下若斯再次冲到隔壁，却发现门已锁了。
“唐唐开门！！！我……”
“我要和叔叔睡！！”唐唐在里面生气道。
“子卿——！！”凌子臣向弟弟求救。
却听凌子卿幸灾乐祸道：
“大哥，不是小弟不帮你，只是小弟外号柳扶风手无缚鸡之力，侄儿要对我兽性大发，我也只能委身于他……”
“凌子卿你个混蛋！！你给我出来！！”
“唉哟哟，绵羊大哥你爆粗口！！”
“出什么事了？”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这出闹剧。
凌子臣回头，就见了站在房门口一脸疑惑的翁玲。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啊……没事没事……开个玩笑……吵醒您了？”
翁玲摇摇头，又张望了两眼，便回房去了。
咻咻……
凌子臣又对着门干望了会儿，想想唐唐短时间内是不会消气了，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里。
凌子卿看眼身旁气鼓鼓的小河豚：
“你不让他进来，他走了你又不高兴。”
小河豚的腮帮子又鼓了一点。
凌子卿戳戳他笑：
“你知道吗？刚才你爸和我说，他非常喜欢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他什么都无所谓……”
唐唐的眼睛瞬间亮了，回过头满怀期待地看着凌子卿。
凌子卿一哆嗦，抱住自己的身子摇头道：
“不，不！别这样侄子！！我们不能偷尝禁果！！
唐唐眨巴眨巴大眼睛望着他，凌子卿自觉没趣地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道：
“我的意思是，你再给你爸一点时间……”
唐唐想了想，点了点头。
“对了，教你一句话。”
“嗯？”
“这是只能对心爱的人说的誓言。”
唐唐立刻竖起耳朵凑过去。
于是叽里咕噜。
又聊了会儿，凌子卿困了，正要睡去却听唐唐道：
“之前总在我们楼下等你的叔叔呢？”
凌子卿一愣，随即别过头去：
“他不会再来了……”
“那叔叔你不去找他？”
沉默片刻：
“我没资格……”
唐唐看眼凌子卿些许黯然的侧脸，没再追问下去。
凌子卿望向窗外的夜色，忽想起在日本的那个嚣张的夜晚。
那时两人一路狂奔，自己不经意地偏首，正撞上他不自禁上扬的嘴角。
那些……分明是昨天的事，却一夜间，已隔了千山万水……
翌日一早，关机一天的凌子卿打开手机，对纵使好脾气也要因此而暴跳如雷的沈烟雨道：
“召集媒体到DNA亲子鉴定中心，这件事我来解决。”
半小时后，各大媒体便蜂拥而至。
凌子卿简单地说了几句，便让唐唐分别和凌子臣以及瓮玲做了DNA鉴定，媒体全程跟拍。
三人先采血，由专人送至实验室，然后进入检测流程，第一次结果出来后再做第二次实验。
第二次实验报告出来后，由检测员和首席科学家审核签字。
正式结果出来后，凌子卿接过两张纸，分别轻轻一抹，然后举到媒体的镜头前：
“鉴定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夏唐确实是瓮玲与凌子臣的孩子。”
瓮玲走上前，搂住唐唐的肩道：
“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为了自己的事业，一直将他托付给凌先生照顾。唐唐自小就很有表演的天赋，我希望他能靠着自己的实力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而不是活在我的光环下，所以也没有公布他的身份。但既然有人别有用心地将此事挑出，那么我也没必要再隐瞒。感谢凌先生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对唐唐的照顾。我想，孩子与父母间的亲吻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有那些思想不堪的人才能将此事想得如此不堪。”
说完后便在保安的护送下牵着唐唐走了。
一部分留下来的媒体立刻将话筒对准了凌子臣：
“凌先生，请问瓮小姐说得都是事实吗？”
凌子卿悄悄握了握凌子臣的手，凌子臣忙点头道：
“是的，都是真的。”
“那你和翁小姐……”
“对不起，这是凌先生的私人问题。”凌子卿说着拉着凌子臣离开了。
刚出门，凌子臣便问凌子卿：
“你是怎么做到的？”
凌子卿将手中的鉴定报告撕碎了丢在风中：
“不可说，不可说。”
早等在车里的若斯一见几人便兴奋地探出脑袋。
凌子卿道：
“我和翁玲先回公司了，你们路上小心。”
凌子臣点了点头，坐在了两只小的当中。
凌子臣将唐唐和若斯送到教室门口，结果唐唐一进去便被孩子们围住了。
“想不到你妈妈竟然是瓮玲！！怪不得你一直不肯说！！”
“仔细看看，还真有点像……”
“好羡慕啊！！我也想有个明星妈妈！”
唐唐回过头，就见了凌子臣站在门口遥遥望着他。
一见唐唐看自己，凌子臣又低下头去：
“我先走了……”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小小的爪子拉住了。
“爸爸……”唐唐踮起脚，搂住他脖子：
“我也很喜欢爸爸……所以爸爸一定要等我长大……到时，我会踩着七仙女穿着丁字裤来迎娶爸爸过门的……”
说完在凌子臣脸上“bia叽”亲了一口气，红着脸跑回教室，留凌子臣一人在风中凌乱……
七仙女……
丁字裤……
这什么和什么呀？？
凌子卿你个混蛋！！又带坏我的唐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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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陈氏集团的两大股东的性丑闻便铺天盖地地覆盖了几乎所有媒体，陈氏集团的股票也因此大跌。
凌子卿冷笑着看着关于陈氏集团忙得一团糟的电视报道，这是给陈雅然的一个教训，也是给她背后撑腰的那些幕后黑手的一个警告。
正在此时，门铃响了。
外卖总算送来了。
然而凌子卿打开门便愣住了。
那人见了他也是一怔，随即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