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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毒药与黑巧克力》    作者: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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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我不明白“接受自己有Gay倾向”和“自己是Gay”有多大的本质区别,只是你主观上是不是愿意认可的问题。你想用“倾向”二字掩饰自己,获得一些安慰,但这终究还是在逃避,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2#:我觉得楼主就是天生的Gay。翻来覆去的想那麽多理论,自己口问心、心问口的调和著骗自己,没有用的!若你能回到“正轨”上,那早回了。与其想那麽多,不如试试就知道了。抗拒一生都不给自己机会去好好去爱一次,才是可惜。
  3#:我以前读过不少宗教的书籍,我也特意留意过关於同性恋的,佛书里特别强调同性之恋属於淫邪。可佛祖也说了,普通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儿也叫邪淫。
  4#:我想问问LZ,你说了这麽多对男人的好感,你有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这样类似的好感呢?如果从来没有,或者在比例上,喜欢男人远多於女人,那结论不就很清楚了吗?是不是Gay也就很清楚了。至於你说如何接受这个事实,那就是你自己的自我认同了,说实话,别人也帮不了你的。其实问题就是这麽简单。另外,我觉得LZ不是不知道自己是Gay,而是不愿意或者没勇气冲破环境给予自己的牢笼,这样继续纠结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内线电话骤然响起,陈清吓得一下儿打翻了烟灰缸。烟蒂与烟灰落了满地,内线电话持续不停的响。
  关闭IE浏览器,陈清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接起电话。
  “喂?陈清?”
  “蔚蓝啊……”陈清稍微放松了一些,眼睛看向天花板,“你怎麽打我办公室的电话?”
  “你手机不在服务区。”
  “哈?是吗?”陈清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按一下,屏幕显示电池即将没电,“哦,快没电了。”
  “总是马马虎虎,手机充电也会忘。”
  “怎麽了?找我有急事?”
  “我就不能打你办公室电话吗?”
  “没……没有啦……”
  “号码是你给的,那我觉得我肯定可以打。”
  “你钻牛角尖了……”
  “我都能想出来,你现在肯定又是一副急於澄清的模样,呵呵。不烦你了,打电话就是跟你说,今天晚上我大概回不去了,有个项目,在赶工。”
  “哦哦……好。”陈清摸了摸鼻尖,微微有汗。这麽强的冷气下还会出汗,怕是吓出来的冷汗吧?
  “你自己注意按时吃饭,可以考虑回家叫个外卖,要不然和同事一起喝喝酒也好。”
  “嗯,我知道。你也要注意,别忙起来水都不喝。”
  “啧啧,学会关心人了。”
  “好了,没事我就挂了。”
  “我会想你的。”
  挂断电话,陈清呆坐了一会儿,而後起身,推开椅子,清理地毯上的烟灰、烟蒂。
  这是在新办公室办公的第三周,一切基本如故。办公室更大了一些而已,桌椅更舒适了一些而已,同事还是那班同事,工作还是那摊工作。夏天来了,七月中旬酷暑难耐,办公室却有点儿像冷柜。
  说来也怪,他居然一次都没有碰到过林璐颖。倒是陷入了自我的纠结当中──他与蔚蓝,到底该何去何从?
  是情人吗?
  是吧。
  该是吗?
  不该吧。
  怎麽办呢?
  没办法。
  蔚蓝是个Gay,所以这一切对他来说该是习以为常的。但他陈清不是,从来也不是。这本是绝对笃定的。可最近,却发生了动摇。如果不是Gay又为什麽可以接受蔚蓝?这个接受已经不仅仅是生理上,心理上亦然。
  这也太奇怪了吧?
  那……如果真的有Gay的倾向,又为什麽这麽多年来并没有对其他男人抱持过同样的好感呢?
  非常、非常纠结。陈清纠结的自己要疯了。要疯了又不知道该怎麽办。总不可能去做心理咨询吧?他才没那种脸可以丢!
  於是……上网查查就成为了必不可少的隐秘途径。譬如刚才,快要下班了,无所事事,便就打开了网页,查询、问询有关这方面的资料。
  只是,看来看去,除了令他自己更为纠结,并没有什麽帮助。替他出主意的人很多,但谁的说法也无法说服陈清本身。
  办公室的门咚咚响了两声,陈清应门,进来的是助理,交给了他一些文件。
  陈清翻翻,是有关於下个月展会参展的事宜。每年这个时候,工业博览会都是他们的重头戏,由他服务的这家外资公司与其他几家大型公司共同承办。
  还好蔚蓝讨厌这样的商业展会,也不再服务於单一的会展公司。他可不想在工作上也与他纠结。
  将文件草草过了一遍,下面标注周五例会将要讨论,陈清看完就把文件收了起来,恰好,下班时间到。
  蔚蓝不回去,陈清也就不急著回去。但网页是再不想看了,就开了小游戏消磨时光。
  八点多肚子有些饿,陈清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室,离开了公司。
  吃什麽成了个问题。早知道这麽无所事事,不如约上小马喝两杯。
  一出神,地铁就坐过了站。过了就过了吧,陈清想。否则回家也是吃一成不变的外卖。
  他出站,随便找了个快餐厅吃好了饭,时间也不过九点半。
  回家吗?回家做什麽?看电视?
  其实那很无聊的。
  离开快餐厅,陈清漫无目的地走,走著走著,看到一间Pub。这家Pub陈清一眼就认出了招牌──互联网上是看到过的。
  什麽样的Pub,不言而喻。
  陈清站在门口,内心里有种莫名的躁动。
  只是……去看看。
  他想。
  推门一进去,陈清大吃一惊──居然人满为患!
  这是什麽样一个年代啊!还是说这跟这座城的自由尺度有关?
  陈清对酒吧该说一向不习惯,所以,不论是这家酒吧,还是曾经去过的其他普通酒吧,在陈清看来,氛围和感觉其实是相同的。那就是──拥挤、混乱、嘈杂、闹心。
  他一进去,没想到,坐在里边黑暗中的人一齐扭头看向他这个新来的。这使得陈清在灯光明亮的Pub门口就觉得手足无措起来,不知晓是得先找个位置坐下,还是凑到吧台前主动递钞票。哪个才对?哪个才合乎时宜?
  陈清发窘了。窘了眼睛却并不闲著,反正也无法决定,便就四处打量起来。
  和朋友一起来的客人们各个都显得那麽自信,这让陈清深切地体会到了“孤独是可耻的”这句话的精髓。特别是他们中的某个人频频回望他的时候,真是说不出的尴尬。如果是蔚蓝,大概绝不会这麽发窘吧?
  这麽想著,陈清想到了蔚蓝和他的前男友Ben的一张合照。那显然是在一家Pub。你看嘛,他就是那麽气定神闲,而那个金发小子更是泰然自若、毫不羞涩的献上热吻。
  十分锺後,陈清就发现自己站在这里呆若木鸡绝对是一个错误决定。人多不光嘴杂,手一样杂。旁边的什麽人被人搂了、抱了、亲了、摸了,个个都不以为然,没什麽不乐意的,可他陈清绝不干。
  奈何,躲也躲不开。躲开这边这只手,那边阴影里又钻出一只。
  一来二去,陈清当然急了。一急,胡乱的就擒住了一只手,不待看清就把一股脑的火儿全倒在了这位身上。
  他这一吵吵,很多双眼睛就聚拢了过来。伸手的这位没了面子,当然也会急。他与陈清吵了起来,吵了又仗著自己个子大,推搡起了陈清。
  “你怎麽那麽干净啊,你怎麽就摸不得了?再说了,谁看见我摸你了?摸你哪儿了?你说啊,说啊。”
  陈清怎麽可能说的出口?就连刚刚火大骂人都礼貌的像评理。这会儿给他臊的,简直无地自容。
  该,谁让你进来呢?
  对方看出了陈清好欺负,更加放肆起来,“行啦,别假清高了,想这麽引人注意可真俗套。”他说著,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这下更胆大,摸到了陈清的大腿内侧。
  “撒手。”
  陈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然加进来的一个男人扒拉到了他身後。
  “你干嘛的?有你什麽事儿?”
  “色憋的自己找地儿解决去,跟这儿欺负个腼腆的有意思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杠了起来,酒保过来了,两边拉著调解。
  陌生男人抓了陈清的胳膊,一拉他,就出了人群。
  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坐定,陈清才看清这个男人。该说,是个挺有魅力的男人。年纪大概跟他不相上下,五官周正,很稳重的样子。也没有任何不礼貌的举止,还体恤的为他点了酒。
  陈清并不想喝酒,於是掏出了烟盒。男人替他点燃了这支烟,令他有些不好意思。
  自然而然的,他们交谈了起来。慢慢一聊,陈清倒是终於放松了下来。对方的言谈举止符合他可以交往的阶层。
  於是,你会看到这麽一幕:人挤人的酒吧里,难得安静的一角,一位绅士和一个局促不安的外来者很体面的交流著。这很自然,谁让前者是後者在非常境遇里的一根救命稻草呢?
  陈清不想久留,坐了一会儿便想起身告辞。但显然对方意犹未尽,挽留是一次接著一次的。陈清走不成,就只得坐在那里,与陌生男人说话。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陈清看著表再一次表达了离席之意。
  男人想要递名片给他,陈清连忙拒绝,他不认为他还会再跟他见面。
  这次Pub之行,真是令他厌恶不堪。那些男人挤在一起,令他十分恶心。
  出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陈清再去回想,酒吧里的味道都是令人作呕的。外面再怎麽热,至少空气清新。
  地铁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了,陈清又不想坐出租车,於是便朝著家的方向走。不近,该说挺远,但他现在只想走走。
  不料,没走出一条街,就有一辆车停在了他身边。侧脸一看,是酒吧里请他喝酒的那个男人。
  “送送你?”
  “不,不用……不用。”陈清脸红了。他和他绝不是一类人。他可不要跟他有什麽瓜葛。我绝对绝对,不是同性恋!
  “上车吧,这儿不怎麽好打车。”
  “真的……不用……”
  说来也巧,一辆空驶的计程车正巧拐上了这条街,陈清马上招手,“有车了。谢谢你的好意。”
  逃也似的,陈清钻进了计程车。
  回头看看,那辆车还停在路边。
  我一定不是Gay,一定不是。虽然不讨厌那个男人,却绝没有亲近的意思。
  陈清进门已经将近一点,浑身都是酒吧里沾染的异味,他换了鞋,在客厅就把所有衣服都脱了,脱了随手便扔在了地板上,赤身裸体的进了卫生间洗澡。
  开水,有些过於热了,於是慌忙加冷水。
  手撑著墙壁,陈清觉得脑袋一跳一跳的疼。
  ◇◆◇◆◇◆
  蔚蓝将车泊好,一开车门热气就快令他窒息。都已经是深夜了,但气温丝毫没有下降的意思。
  抬头向上看,出乎意料的,客厅居然亮著灯。
  刷开门禁,蔚蓝就进了楼道。
  钥匙拧了两圈门才开,陈清从里面上了内锁。由於客厅的灯亮著,蔚蓝并没有按开玄关的灯。换鞋的时候,他听到了卫生间传来的哗哗的水声。
  他刚刚回来吗?够晚的。
  本想跟陈清打声招呼,但是地板上的衣物止住了蔚蓝的脚步。这家夥,又是这麽邋遢。这麽想著,蔚蓝俯身拾起了地板上的那堆衣服。
  忽而,不属於陈清的味道钻入鼻孔,不禁令蔚蓝皱了皱眉头。
  他这是去了哪儿?
  烟味、酒味、汗味、香水味……诸多气味混杂在他的衬衫上、裤子上。
  陈清正好洗完,推开卫生间的门出来,看见蔚蓝,被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啊?”
  “我想了想,不回来,你明天又起不来床。反正忙完了,就回来了。”
  蔚蓝走了过去,将陈清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真不知道你怎麽这麽喜欢跟家里裸体行走,我去给你拿睡衣。”
  “啊,我……我自己来。”
  “其实不穿也行,省得我脱了。”蔚蓝说著,手指攀上了陈清光洁的下巴。
  他们离得很近,陈清能嗅到蔚蓝身上的味道──香水的淡香,一点点烟味。
  很好闻。
  “傻了啊,骂人都不会了。”蔚蓝刮了下陈清的鼻子。
  陈清会吻上他,令蔚蓝想不到。他的手臂挂到了他的脖子上,唇贴了上来,嘴巴很湿润。
  “宝贝儿,我没洗澡呢,一身的汗。”
  一吻结束,两人已经楼抱著进了卧室,蔚蓝松开了陈清,“让我先洗个澡,身上都是汗味儿。”
  “没有啊……”陈清的手已经钻进了蔚蓝的衬衫里,摸著他温热的皮肤。
  “就一下下。”蔚蓝拿开了他的手。
  陈清坐在床上,看著蔚蓝转身的背影,支支吾吾的说:“我也才进门不久,晚上和小马去了酒吧,吵死人了。”
  蔚蓝怔了一下──陈清在说谎。
  他绝对在说谎。他并未问及他的去处,他竟然会主动开口说,这是太典型的陈清式掩饰。属於他自我防范的典型。
  蔚蓝现在倒是开始在意他究竟去了哪儿了。
  “是嘛。”
  “真是老了,觉得很不自在。”
  “呵呵。”
  蔚蓝洗了澡出来,陈清侧躺著,正很随意翻看著他的杂志,见他出来,才放下。
  “还没睡?”
  这话令陈清错愕了,不知道该说什麽,完全的不知所措。
  什麽叫还没睡?他明明在等他……
  蔚蓝上了床,平躺下,无声的关了自己那一侧的床头灯。
  他似乎生气了?
  陈清想问蔚蓝怎麽了,又问不出口,僵持在那里许久,无奈之下伸手将自己这侧的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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