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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书籍名:《偷龙记》    作者:琰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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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修文远远看着,此情此景不禁让想起以前和宁玥相处时光。那个时候自己还冒用着小师弟的名字和身份,有时没事也会和宁玥对奕个几局,但自己棋艺不精走得很烂偶而还耍赖,恼了宁玥就会抓过棋子就往脑门上丢,也不客气的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一下一下,被上好的云子砸到还怪疼,又谁也不肯先让步,于是成了真真正正的棋子大战,最后丢下那下了一半残局和扔了一地的棋子,两人在一旁四肢纠缠,抵死缠绵……
被宁玥那样说之后,其木德赤那露出懊恼表情,垂着头想了想,突然抬起头绿绿眼眸放出精光,凑近了宁玥一些,神秘兮兮地说道,「这样吧,我让你亲一下,你让我重走这一步。」龚修文脚下一滑差点从树梢上滑下来。
「我在草原上很受欢迎,姑娘们都想亲。」其木德赤那这样说道,好像这桩买卖还是宁玥比较赚。龚修文狠狠一握身侧树枝,心里骂道,好一头不要脸的草原狼!宁玥也被逗笑了,「只可惜朕不是你们草原上的姑娘,不然倒很愿意一直陪王子下棋。」不由分说将吃掉的子一一拿走。
其木德赤那有些泄气,「她们才不会下棋,而且……我只想让天朝皇帝亲,也想……」「时辰不早了,王子还早些回驿馆歇息吧,若要留在宫里也可以,朕命人给王子安排一处行宫。」宁玥适时出声打断了其木德赤那后面的话。好不容易把其木德赤那王子打发走,宁玥一身疲累地回到怡心殿。沐浴、更衣,待到众人都退出去后,宁玥抬头,「你打算在上面呆到什么时候?」伴着话音落下一道人影,龚修文其实没打算现身,但既然被宁玥发现了再躲也没有意思,有点好奇宁玥怎么知道自己在上面。宁玥刚沐浴过,身上传来淡淡皂角清香,头发披散着,末梢还在滴水,贴体衣料隐隐勾勒出底下肌肉匀实,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着成熟男性气息,配上那张轮廓英挺又表情冷淡的脸,反而更激起人的征服欲。
龚修文取来一块干布巾,走到身边,替他把头发上的水汽一点点吸干,「这样很容易着凉……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就多为着江山想想,你要病了也没办法处理那些国事了。」
宁玥坐在那里不出声,于四周都沉浸在一片静谧平和里,但这种静又并不纯粹仿佛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不知何时会有汹涌浪潮席卷上岸。龚修文细细地帮他擦着头发,在注意到那几根隐在鬓角里银丝时手上动作顿了一顿,其实今夜找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但在御花园里看到和其木德赤那王子一起时那一幕之后,那些想说的话又被他给埋了回去。
龚修文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见到过真正的宁玥,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真正接近过宁玥的真心,但在看到宁玥和其木德赤那对弈时表情……龚修文觉得自己也许又自作多情了。
半柱香后,宁玥先开了口,「你还没有回答上次的问题,这次回来为了什么?又被师父指使了来偷玉玺?还是有别的原因?……总不会特意来帮我调查西凉的事情吧?」
龚修文将布巾放下,找来一把梳子,「我调查西凉的事情是个偶然,这次来……是我之前在外面听到你遇刺的消息……」玉梳自宁玥头顶滑到末梢,龚修文一边梳一边说着些有的没的,「民间女儿出嫁之日,喜婆就会这样为她梳头,一边梳一边念『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手指纤长掌心微亮手盖上龚修文拿着梳子手,止了动作,也止了那个还未出口的「白发齐眉」。宁玥微微侧过身来,抬头看向龚修文,「西凉的事情我很感激呢,但以后……你还是不要来了。」龚修文拿着玉梳手抖了抖,「为什么?」宁玥微微垂敛下眼眸,「没有为什么,真要说一个理由话……因为这里是皇宫。」因为这里是皇宫,就不可避免会有朝权相斗,会有阴谋诡计,会有血腥,会有杀戮,会有……阴险狠毒工于心计的宁玥……所以不想让你看见,不想再让你看见自己那副丑恶的模样!

偷龙记Ⅱ 22
龚修文没想到宁玥会说这样的话,甫一听到时惊讶得差点掉了手里梳子。「为什么……」宁玥就算已经回答了,还止不住再问了一遍。难道真只因为这里是皇宫的关系?宁玥没有再出声,径直上了床钻进被褥里躺了下来。龚修文愣在原地,片刻后才回头向床榻方向,宁玥似已睡着。龚修文默默走到床边,身躯在身上投下阴影。龚修文凑低下身,手抚上宁玥脸,「宁玥,告诉我……刚才你那些话是发自真心的吗?」宁玥没有回答,只眼睫轻颤了两下,龚修文屈起手指顺着脸颊抚了抚,「如果是真心的,那就一直闭着眼睛不要睁开。」灯台上蜡烛静静地烧着,偶尔哔剥一声轻响,灯芯结出一朵花来,在焰光中无声绽放。床榻那里一直没有动静,龚修文像木雕般静站在那里,良久,才动了一动,替宁玥将被角掖好,然后转身走到烛台边一一将蜡烛吹熄。
青色的烟冉冉而起,像某些缠绕不解的情愫那样,袅袅绕绕,终消散得无影无踪。衣料摩娑声音止了,宁玥知道那个人应该走了,唯有气息尚在,静静流淌,缓缓消散。感觉到眼角被水汽给湮湿,宁玥微微睁开眼,却蓦然惊见男人还站在床边,一片昏暗里,那双紧盯着自己的眸眼泛着厉光。宁玥只觉心口一窒,仿佛停了呼吸。「果然不是真心想要我走,对么?」男人的声音直直撞击鼓膜,把暗藏的窘迫完全扯了出来。「……」男人一脚跨上床榻,迫人气势山一样压了下来,「下次说这种话时……记得要自称『朕』……」宁玥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向后退去想要从那种压得喘不过气的气势里逃开,谁知男人另一只脚也跟上来压住腿不让动弹,然后一手掀开被褥一手扯落帐帷……
垂落帐帷晃动了两下,里面传来人嘴被捂上后拼命挣扎着还要出声而发出「唔!唔!」破碎扭曲声响,明黄的中衣被抛了出来,接着是明黄的亵裤……
在一番厮缠之后,那个挣扎声音连同帐帷晃动一起停了下来,但下一刻,床榻猛地一摇,同时一声拖长了尾音悲鸣逸了出来,仍然被人捂着嘴的情况下发出,夹着说不清是痛苦还愉悦的抽泣,在帐帷开始规律晃动之后逐渐转为细细低低的呻吟……
丑时,怡心殿外守卫轮岗换班,而殿内亦已平息安静下来。衣物依旧胡乱地散落在床前的地上,空气里弥漫着浓稠情动肆乱后的旖旎。「就因为这个理由……所以你要我赶走?」床帐内传来龚修文的声音,因着情欲嗓音听来显得有些低哑沙嘎。宁玥靠在他怀里头枕着他胸口,身体还因着刚才那一场对谁来说都有些突如其来又来势凶猛的情乱而微微发颤,龚修文用手指挑起一缕贴在宁玥脸上被汗湿了头发,圈在指尖把玩。陷入情欲的人,在逼迫和诱哄里总算把自己的心声吐露了出来。『你一定很讨厌……看到身陷在阴谋与算计中的宁玥……』真是……傻瓜!「你知道我怎么会回来么?」龚修文问道,然后没等宁玥出声就自己说了下去,「听到遇刺消息之前,小师弟也就是孟雪初和我说了一句话……」
『大师兄,不论他做了什么,都不要忘记了……他是皇帝。』
「……不要忘记了,他是皇帝。」感觉到怀里人悸颤了那么一下,龚修文松开圈着头发的手,却依然维持着揽住肩膀姿势,轻抚后脑勺,「因为你是皇帝,所以要为了皇权,为了江山,黎民百姓,做下许多不得已的事情,也许并非你情愿,但你不得不那么做……雪初说的没有错,只要记得这句话……很多事我也就不再纠结了。」
宁玥还没有从刚才那场疾风暴雨似的亲热里缓过气来,长期禁欲的身体仍兀自沉浸在欲望纾解后慵懒里,但浑身上下肌肉都鼓胀着酸痛,尤其承受的地方,那种自深处隐隐传来的钝痛让他依然有种被对方充盈填满的错觉。龚修文欺身而上之时确曾想要反抗,但对方抚触没几下就在身上各处燃起了火苗,那种熟悉,对这个男人的熟悉宛如深刻在骨髓里,只一个动作,身体各处便都纷纷给予了响应,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等到自己意识恢复过来时,自己早已沉沦了下去,在男人的需索里婉转相就。此刻两人尚还以这样暧昧的姿势躺着,裸露肌肤紧贴在一起,仿佛能感觉到对方皮肤下血脉流走,就好像曾经那些不堪都未曾发生过一般,但谁都知道这不过自欺的想法。
而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宁玥想也许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认清楚现实,也许自己到现在还沉浸在如水泡一般一戳就破的欢愉里。虽然留下不堪的回忆,但那种痛苦提醒着,自己不是普通人,所以有些东西,在寻常人眼里也许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他却不可能拥有……那些不该是自己的,就永远不要去奢想!
「就算这样说,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宁玥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冷淡而平静,甚至带着某些疏离意味在里面,让人很难想象,前一刻他们还共赴云雨。龚修文却只嘴角一勾,「刚说过就忘记了,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要自称『朕』。」宁玥沉默了一下,然后才低低说道,「朕困了……」龚修文却无声地笑了起来,为着他总这样没来由的可爱表现。换了个让他靠起来更为舒服的位置,龚修文在宁玥额上落下一吻,「请让草民服侍皇上就寝……」龚修文也分不清楚了,自己抱在怀里的究竟是宁玥,还天朝皇帝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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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龙记Ⅱ 23
其木德赤那王子在京城这段日子可谓把感兴趣的中土文化给接触了个透彻。但到底生在草原长在草原人,去了那份广阔被中土繁文缛节一折腾,没几天其木德赤那就表现得焉焉。龚修文知道后破口大笑,『想骑马了吧,还要母的。』此话一语双关,宁玥还听了出来。龚修文顾自笑得打跌,被宁玥赐了龙踢腿一个。时值年末,正北风肃起冬日。宁玥在围场为其木德赤那办了一场狩猎大会,多少希望这位爱骑马王子能稍微有点精神,也算尽了地主之谊。果然,一坐上马,拿上弓,其木德赤那整一个都像换了个人似。神情冷冽,棕发飞扬,抽箭,拉弓,咻一声利箭剖开空气锐响,远处传来动物悲鸣。宁玥不由在心里暗叹,不愧为草原之上的苍狼,也不愧东胡可汗最为器重的儿子……一不小心就小看了,以为只一个喜好玩乐普普通通王孙子弟。宁玥只握着马缰和弓并没有动作,箭筒里箭还满枝。不怕在擅长骑射其木德赤那面前表现逊色,而因为──那个该死的!
宁玥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后庭传来的不适让连坐在鞍上都觉得难受,更别说挽弓这样要用到腰力的事情。那个晚上男人初始时的粗暴不可必免的让许久未被进入过的地方受了点伤,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自然不能去传太医,于是之后几日宁玥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皇上!它过去了!」宁玥闻声回神,见一只小鹿被其木德赤那逼着朝自己这边跑来。不得已,抽了枝箭搭上弓,却在弓弦拉开之时一阵酸软沿着尾椎窜上来,宁玥咬紧了下唇但手指仍抖得厉害,手指一松,那箭自鹿身侧飞过去插在一旁树上。小鹿受到了惊吓,抛开蹄子往树丛里钻。宁玥再又抽了枝箭,但腰部酸软以及发抖手让连弓弦都没办法张开。眼见那只小鹿就要逃了,就听其木德赤那发出一声长啸,整个人自马背上一跃而起,接着纵身翻上宁玥那匹马,在宁玥身后坐下,一手将宁玥握弓手抬起,一手包握住宁玥拉弓手,「铮──」弦被一股大力拉开,崩至极限,似乎连瞄准都没有,就听其木德赤那简短有力地命令,「放!」宁玥下意识松手,利箭破空,那边那只鹿没跑多远便「砰」地摔倒在地。身旁随从驱开马去捡猎物,马蹄扬起一阵烟尘,渐渐跑远,宁玥放下弓却发现其木德赤那没有松手。「王子殿下……」宁玥试图将自己手抽回来,没想到对方反而握得更紧,甚至整个人都靠上来紧贴住背部,脸凑到耳边用着仅有他们才能听见的声音。「西凉已经多次密函父汗,希望能与东胡共享中土辽阔和繁华……」听到西凉二字,宁玥身体不由一震,但比起西凉意欲和东胡连手进军中原,反倒此刻其木德赤那动作更令他惊讶。其木德赤那握着宁玥手绕到宁玥身前,胳膊松松圈住宁玥身体,看起来宁玥就好像被其木德赤那从身后抱住一样。此时其木德赤那早已不似原先亲和天真,身上聚敛气息让宁玥觉得自己就像在草原上被狼盯上的猎物。
其木德赤那有些放肆地在宁玥脸颊上亲了下,「父汗让我来就是让我暗中观察下你们的国力,是否发兵也等我一句话……所以……」没有说下去,像在等宁玥反应。宁玥只看着前方,面上表情平和,只有握着缰手在不自觉地用力收紧。「王子想要什么……」听到宁玥这么说,其木德赤那无声地笑了,「今晚……请让我留宿在您的寝宫。」围场外头,两个小小身影正努力地拖着一个抓狂人不让冲进围场。
「放手!别拦!老子今天非进去阉了那个吃奶王子不可,让以后都没办法骑马!」娘,居然敢对宁玥动手动脚,还敢亲!要不是自己出宫回来正好路过,这么巧就被自己看见那头不要脸草原狼露出狼尾巴,说不准宁玥什么时候就真被吃了!
不行,说什么也要把那头不要脸的草原狼拖下马来。
「不可以!绝对不能进去!」福喜福祥使出吃奶力气拖住龚修文,如果让他闯进去,别说刘总管,就皇上也保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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