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邓布利多Ⅱ
伦敦的春雨绵绵。
他们顺着台阶走上去，邓布利多假装不经意地问了句：“汤姆这个孩子，是……”
“先生，真要问的话，”顾乔生顿了顿，“这孩子人不错，就是性格有点孤僻，不过孤儿院的孩子，总是这样的，不是吗？”
邓布利多理解地笑了笑，然后说：“这个孩子在霍格沃兹，相信能改变很多的。”
顾乔生点了点头：“那样的话，当然是最好的了。”
可是你知道么，邓布利多，在未来的某一个天，如果你再想起现在这句话，你会有什么反应呢？
“往这边走吧。”顾乔生做了个请的手势，邓布利多温和地笑了笑。
顾乔生想了很多和DA那群人相见的场景，无非也就那些——打打杀杀。
但是他没有想过现在这样和谐的见面，邓布利多站在他旁边，两个人并肩走着，他还微微错开一步，表示对长者的尊敬。
老人的眼里，是睿智的光芒，顾乔生在上辈子就极讨厌邓布利多的这双眼睛，仿佛什么都能被他看透，而又什么都不让他放在眼里。
“我冒昧问一句。”邓布利多笑了笑，“你……是巫师吧。”
邓布利多的口气，很笃定，顾乔生点点头，然后适当地露出了点惊讶。
“啧啧，真是不错的魔法波动。”邓布利多笑了笑，想了想又感叹了句，“真是不错。”
“……”
“到了，汤姆就在里面。”顾乔生也没有多说，推开门，“和我有点像，别搞错了。”
此刻的邓布利多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了汤姆的身上，他没有看到旁边顾乔生微微低下头，暗色给了他最好的伪装。
汤姆坐在床上，看着面前这个和善的老人，听他说。
“哦，我的孩子，我叫邓布利多，是你将来的老师。”
“那真是我的荣幸。”
邓布利多看着面前少年的容貌，还是有些惊骇的，虽然说这个世界上长的相像根本就不足为奇，但是……
“刚才那个人，是你的哥哥吗？”
汤姆摇了摇头，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不是的，先生，当然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那很好。”邓布利多点头又笑了笑，“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吗？我想我们要出发了。”
“……你等等。”汤姆对邓布利多说。
“当然。”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孩子。
汤姆跑到外面，看到顾乔生一只胳膊架在走廊的栏杆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伏地魔。”
顾乔生微微抬了抬眉毛。
“我要走了。”
顾乔生用一种我早就知道了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我会回来的。”
顾乔生点点头。
“所以……”汤姆慢慢走过来，然后到顾乔生的面前停下，看着少年比他高出半截的身高，一字一顿地说。
“所以，你是我的。”
“……”我说黑魔王，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我的人生，被你改了个面目全非，你要负全部的责任。”汤姆的语气很霸道，“所以，不准在我不在的时候，死了，或者找不到了，否则……
我会恨你的。”
“……可以。”顾乔生笑了笑，看着他，一只手搭在栏杆上，笑得云淡风轻。
他的汤姆，终于还是……长大了啊。
未来的黑魔王，指日可待。
————
离汤姆走也有些时日了，顾乔生百般无赖地看着外面人来人往，伊安站在他身边，看起来不太适应阳光的样子。
“哦，伊安，你为什么就不开口说说话呢？”顾乔生用笔抵在下巴上，看着面前的信，上面的字稍显幼稚。
“……唔，真无聊。”顾乔生看着伊安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这个孩子跟着自己差不多一年了，但是还是不会，或者说是不肯说话。
有的时候他只是用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盯着顾乔生，顾乔生就觉得他得妥协了，不管是因为什么。
顾乔生的手指在桌子上扣了扣，唇边的微笑很渗人。
“你说我会等到他吗？”他看着伊安，然后问。
伊安静静地呆在原地，阳光照在他金色的长发上，仿佛天使。
“Well，”顾乔生顿了顿，然后说，“就让我们去拜访拜访老朋友吧。”
所谓的老朋友，指的就是邓布利多。
外面正战火纷飞，顾乔生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那个酒吧，带着伊安一起走了进去。
伊安拽着他的手，拽的很紧，让顾乔生有了一种带孩子的错觉。
好吧，这是他欠着马尔福的，那个帮他挡了魔咒而死的男人。
对角巷和十年后的一样，不过东西都新了点，这点认知让顾乔生觉得很满意，他到指定的地点就和伊安两个人坐下了。
说实在的，半年以前伊安还执意要坐在他腿上，不过被他硬扯下来了。
对小孩子，该狠的时候就要狠点。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有什么好点的。”顾乔生的眼睛在菜单上转悠了一圈……然后……菜单自己说话了。
“生菜？不要，太恶心了，青椒？我说这里是麻瓜店么？”顾乔生好笑地在菜单上滑来滑去，然后那本明显有了年岁的菜单不住地滑动《==某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叫做调戏。
“对不起，我来晚了……”邓布利多风风火火地来了，脸上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和善的笑容，他看着面前这张相似的脸，笑得很开心，“我想你们一定是等久了吧。”
邓布利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超着伊安转过去，伊安就只是坐在那里，没有回应的意思。
“还行，”顾乔生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切入主题，他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陪面前这个老头聊天，“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是汤姆……”
“哦，不是的。”邓布利多摸了摸鼻子，然后说，“不是，汤姆同学表现的非常好，恩，很好……我想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成为级长了。”
顾乔生看着邓布利多，并不觉得他在敷衍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是【真心】觉得汤姆很好。
那就很好。
“那么你找我来到底是……”
“哦，是这样的……”邓布利多拿着魔杖敲了下桌子，天知道在这一瞬间，因为上辈子的事，顾乔生差点就条件反射要攻击他了。
“你怎么了？”邓布利多看着面前的顾乔生，敏感地察觉到他那么一瞬间的不对劲。
“没，没什么……”顾乔生摇了摇头，然后听到邓布利多问他：“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魔法是在哪里学的呢？”
顾乔生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邓布利多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红茶：“不想说也没有关系的，不过说真的，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你的魔法控制力很好。”
“……”
“我想之前的汤姆的魔法教导，您一定充当了很重要的角色吧，不得不说您真是一个不错的导师。”
“……”听邓布利多说着一口一个【您】，顾乔生只觉得不习惯，他微微向后靠了靠，伊安过来扶他。
你到底想问我什么呢，邓布利多，啧啧……如果你触及到我的底线的话，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黑魔王的怒气。
“……别紧张，我没有特别的意思。”
“我只是……只是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当霍格沃兹的预言学教授。”
……邓布利多，你找老师一向都是这么随意的吗？
顾乔生感觉有人拽住了他的手臂，伊安的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想我……”
“先别忙着拒绝，你想想，如果你当了预言学教授以后，不是能每天都见到汤姆了么？哦，那可真是个乖孩子。”
“……”顾乔生微微敛眸，他是挺想见到汤姆的，但是这和别的没有关系，更别说是……
“我想霍格沃兹是个不错的地方，如果你去过的话，一定会认同我的观点的。”
霍格沃兹，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
好到顾乔生在最后一战的时候，甚至不忍心去毁掉他，就算是记忆里的正统的伏地魔，也不是这样吗？
霍格沃兹这个地方，孕育来太多的梦想与追求，当然也堙没了很多天才。
“能冒昧问一下，上一次的预言学教授他……”
“哦，”邓布利多看起来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他退休了。”
“……那，真是……”顾乔生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能容我想几天吗？过几天再给你回复。”
“……静候佳音。”邓布利多欠了欠身，然后说，“我想孩子们都会很开心的。”
“那是我的荣幸。”
顾乔生，你知不知道，你笑的很假？
“对了，您旁边的这一位，不介绍一下吗？”
邓布利多看着伊安，伊安往顾乔生的地方靠了一下。
“……我想还是算了。”
“他应该是会魔法的吧。”邓布利多步步紧逼。
“我想是的。”顾乔生实事求是，“但这不关你的事。”
“那为什么不帮他找一个好一点的魔法学校呢？”
“如您所看到的，有些事情……”顾乔生感觉伊安的身子几乎要抖起来了！“这个孩子，有点自闭……”
“那没关……”
“好了，我想我应该先走了，有事的话您可以写信给我。”顾乔生假笑了一下，随手敲了敲桌子，旁边立刻腾升起白色的雾气。
顾乔生忽然想起来，刚开始时候格林德沃对他的嘱托，他看着邓布利多一脸老神常在的样子，忍不住又开口。
“邓布利多教授，还有一件事。”顾乔生故作神秘向前凑了凑身子。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顾乔生干净的脸。
“格林德沃先生叫我转告您，他……”顾乔生将手指在桌子上轻轻一扣，发出一个清脆的咯哒声，“他很想你。”
“……”
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请不要再来烦我，谢谢。
“是吗，那我真的太高兴了。”邓布利多干巴巴地笑了笑，然后又说，“我想我应该去买蜜蜂公爵的新甜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