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预言教授
回去的路上，顾乔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邓布利多这只老蜜蜂肯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会魔法了（他也没有想过隐瞒）自己还找好了一大推的托词，但是邓布利多居然没有追问下去。
天杀的梅林！
这一年来，他经常会和邓布利多通信，说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东西，只有最近，说了点关于麻瓜战争的事情，巫师界这几年也不太平，在他之前那个黑魔头，据说和邓布利多有一腿的那个黑魔头——格林沃德，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角。
魔法部在这个时候扮演的角色，和他所在时期一样，永远都只有两个字——逃避，不过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魔法部做的还要狠，居然抽走了霍格沃兹里面很多有用的教授——姑且这么说吧，就是战斗力，看起来是准备留个空壳给邓布利多自己收场。
没想到……顾乔生嗤笑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打自己的主意啊。
这一年，他的魔法涨了很多，几乎是以几何的趋势了，他有自信即使此刻面前是邓布利多救世主还有一群DA的豪华阵容他都能应付得来。
但是……伊安。
他从来都都没有刻意去教过伊安魔法，在他看来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必要去接触魔法这个东西，并且老马尔福对他的嘱托也是让他好好活下去而已！
但是……
顾乔生自己地想了想，伊安的魔法波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和汤姆比起来是差了一大截的，但也能算是个魔法天才，如果就这样荒废了，也委实有点可惜，但是……
他看着那个站在原地等他走上去的男孩子。
这样的性格，又该怎么办好。
他不知道伊安这个禁忌之子的秘密被几个人知道着，又有几个人在想得到他——简直就是一个炽热的唐僧肉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能治愈疾病的鲜血——甚至是黑魔法，不管对谁的诱惑都太大了。
……
当天晚上，顾乔生收到了汤姆的信，上面是略有写成熟的花体字，字里行间透露着少年的骄傲。
亲爱的伏地魔：
夜安。
听闻邓布利多校长今日找你见面，希望没有说我什么坏话，又听闻邓布利多校长有意找你当教授，如果有空，那就来吧。
你的汤姆里德尔
顾乔生看着那封信，默不作声地笑倒在床上。
汤姆果然成长了很多啊，都会用邓布利多【校长】了，自己那个时候，对这个老蜜蜂可是没有这么尊敬的。
顾乔生看着旁边已经睡下的伊安，想了想还是提笔写了封回信。
亲爱的汤姆
展信愉快。
我想说你的消息真灵通，邓布利多的确来找过我，霍格沃兹的教授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并且我从来都没有做预言的能力，恕我无能为力。
你的伏地魔
看了看自己的措辞还恰当，顾乔生就把这封信送了出去。
其实他拒绝得的理由有很多，并且个个都能说的过去，但是，其实最重要的一点……
他不想到那里去，那里满载着他太多回忆，他记得那棵树，那些人。
他很害怕这样的回忆会带给他什么，是再次痛苦的折磨？还是再次的刻骨的仇恨？
……他不想知道。
他站起身，吹灭了灯。
伊安银灰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慢慢睁开，琉璃的颜色，很漂亮。
————
————
顾乔生几乎是在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收到回信的，那封信迅速并且准确地被投掷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一边暗叹汤姆这几年真的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一边感叹猫头鹰送信的速度，他慢慢地打开了信。
上面是繁复的花体字。
亲爱的伏地魔（顾乔生注意到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转折，八成是小孩子气岔了）
你一定得来。
汤姆
……顾乔生无语地望天，这就是未来黑魔王的气势吗，那种不容置喙的语气？
刚到下午，邓布利多的信就来了。
亲爱的伏地魔（顾乔生觉得有生之年能见到邓布利多写出这句话也真的是奇迹了）
日安。
听汤姆说他已经和你商量过预言教授的事了，如果您不满意这个位置，我想您可以自己确定您要教什么，汤姆是个不错的学生，大人有的时候得想想孩子的看法，你觉得呢？
你的邓布利多
咳……这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如果真的当预言教授的话，他倒是可以说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要是他把他知道的全说了，那他还呆在这里做什么？直接走到邓布利多面前让他对自己下个那三个不可饶恕咒不就可以了？
————
伦敦，清晨，两个男人，一间房。
顾乔生看着面前的男孩，犹豫地说了句。
“其实你不用做这些的，伊安。”
男孩子正固执地帮他穿上衣服，唇抿的很紧，摇摇头没说话。
顾乔生其实一直觉得，伊安可能真的嗓子那里有问题，但是用魔法检查过以后却发现发育的十分健康。
这反而让顾乔生觉得不正常，一般不太锻炼的肌肉，哪怕是声带，在时间的磨砺下总是会愈发柔弱，甚至有可能会完全失去它的功效。
……算了吧，这孩子也没必要这么操心。
劳心劳累的黑魔王同学，对自己未来的生活，稍稍有点绝望。
算算时间，圣诞节倒是快到了，四处一片喜气洋洋的，但是战争而挂上了浓重的阴影，流离失所的孩童到处都是，一双双乞讨的手让顾乔生觉得别扭。
他想到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寒冷的天气，呵出去的气都成了一团一团的白雾，旁边人来人往。
他觉得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真的是太长了。
无聊的第一世，激烈到不堪回首的第二世，在血腥里面挣扎得难以抽身的第三世。
好吧，不管怎么说，他活下来了，活下来了，就比什么都好。
活下来了，就意味着有了报仇的希望，活下来了……
“走吧。”
打断了自己四处乱飞的思绪，顾乔生接过从伊安地方伸过来的伞，然后对他说：“我要去霍格沃兹。”
不管为了什么，这一趟，总归是少不了的了。
“你好好呆着，呆在这里，懂吗？”
伊安对他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顾乔生看着少年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白色的面具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脸上顺服地贴着。
顾乔生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开始了去霍格沃兹的路。
人因为希望而存在，又因为希望而毁灭。
————
灰白的砖瓦，低垂的树叶，空气中宁静甘冽的味道。
顾乔生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颇有一种我胡汉三又杀回来的味道，他看着旁边熟悉的一切，老旧的木屋，高耸的尖塔，石砖上坑坑洼洼。
如果只是进去的话，也是需要勇气的，他想。
周围都是萧索的一片，大战在即，学生也是能转学就转学了吧。
毕竟在正义和热血面前，总是会有那么多现实的人。顾乔生也为刘胡兰这样的英雄而感动过，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那样的大义的。
他就不是。
“很高兴见到你。”邓布利多居然迎了出来，一身雪白，这头狮子正值壮年，“我真的很高兴，伏地魔先生。”
顾乔生很没气质地在听到这句话以后歪了歪嘴巴。
“我也是。”
天杀的梅林！
“外面有点冷……最近这天气真是反复无常，你说呢。”
“的确。”
“那么就进来吧。”
同一时间，蛇院里著名的花花公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同学撞了撞同桌的胳膊。
“干嘛？”
“……你看那是谁？”
“……”汤姆没理会他的问话，一脸兴趣缺缺地听着魔法史。
“我想说。”阿布拉克萨斯咽了口口水，摘下自己的单片眼镜，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一样，又接着说了一句，“他和你长的真像，是新来的老师么？”
“……！”
汤姆微微来了点兴趣，但是又立刻装作不经意的撇了一眼，顺带敲了一下同桌那颗油光发亮的脑袋：“上课。”
“什么嘛……”阿布拉克萨斯微微嘀咕了一句，“要是被我爸爸知道……”
又来了，汤姆抚额，但是心思却一点也没有在这上面了。他觉得自己开始想那个男人了，这真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哦，梅林！
他用手捂住了耳朵。
……
“我想您来这一趟想必也是想清楚了吧。”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发问，顾乔生微微颔首。
他说：“但是我不会预言，这也没有关系么？”
“其实……”邓布利多的眼里露出一点狡黠，“你可以教一二年级，他们只需要学一点基础课程就可以了，真正的魔法操作暂时用不到。”
“这样……”顾乔生看了看邓布利多的办公纸，还是那写眼熟的装饰风格，就连桌子上的甜品也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他上辈子无数次来到过这间房子，最后一次是来干嘛的呢……好像是……
够了！他不想记起来！
“可是我记得，一二年级并没有预言课程。”
“没关系，我会和校长说的。”邓布利多看着顾乔生犹豫的样子，笑眯眯地。
“那很好，不过我还是想冒昧问一句……”邓布利多笑着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你的魔杖……哦，就是……”
“我没有魔杖。”顾乔生很无辜地努努嘴，其实他是很希望自己能再找到一把魔杖的，手上空荡荡的总归不舒服，大战的时候也造就习惯了那种时刻到怀里摸一摸魔杖的存在。
魔杖几乎成了他的半身，晚上睡觉抱着，比斯内普都有用。
“……？”
“被折断了。”顾乔生轻巧地说。
“好吧，不管怎么说，恭喜你，霍格沃兹欢迎你。”
邓布利多又接了句：“需要尝尝蜜蜂公爵的甜品么，我觉得不错。”
顾乔生从善如流地拿了块过来尝尝，然后眯着眼睛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