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所谓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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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的比赛，是和赫奇帕奇的。
本来这场比赛胜利得丝毫没有悬念，按照斯莱特林的实力，就算没有顾乔生这一管催化剂也是保证能赢的。
但是事实却并不尽人意。
斯莱特林有点缩手缩脚的打法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这就是传说中被蛇院院长训练出的队伍……？也太……二了吧。
所有人都默默地在心里加上了这句话。
事实上这么说还是有点对不起卢修斯他们的。
他们是用了吃奶的力气去打的，但是奈何伏地魔教授的淫威实在是太盛，自己平时的一些小动作都不敢做出来，这么一来就更加紧张，看到赫奇帕奇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就更下紧张了。
只有斯内普表现的不错，但是也只能说是不错，如果真的碰上了波特会怎么样，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不过，好歹还是赢了，对面也传来了葛莱芬多获胜的消息，卢修斯的心里咯噔一下，面前的伏地魔教授面沉如水。
事实上，这个人还是顾乔生。
“干的不错，下次努力。”
萨克他们都瞪大了眼睛，仿佛完全不相信顾乔生口中的话，顾乔生撇了撇嘴角看着他们，然后说。
“我向来只注重结果，至于过程，那完全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束手束脚地点了点头，斯内普嘶牙咧嘴地从扫把上下来，浑身的肌肉仿佛都在叫嚣着酸痛，但是这绝对没有完！
以后的比赛……天杀的梅林。
“很痛么？”顾乔生淡淡地问了一句。
斯内普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他摇了摇头。
“那就好，接下来的比赛，加油。”顾乔生点了点头，顺口说了一句，却没有想到斯内普忽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顾乔生不免有些心虚。
“我……一定会努力的。”斯内普的拳头紧了紧又松了松，最后他面色苍白地看伏地魔的样子，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另一方面，对于葛莱芬多来说，这绝对又是一次振奋人心的时刻。
波特拿到了金色飞贼！！
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在比赛的时候拿到了金色飞贼！
所有的小狮子都在场边庆祝着，几乎没有会怀疑过几天比赛的结局，葛莱芬多赢定了！
他们有黑暗勋爵又怎么样，在飞行这一块上，没有人能夺走小狮子天生的优势，他们就是为了魁地奇这样的比赛活着的！
“西里斯，你也高兴点给我个面子么……”波特看上去是想揉揉西里斯的头发，自己的朋友还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卢平合上手上的书，脸上是隐隐的担忧，自从从校长室里走出来以后，西里斯就一直不太正常。
“没……没事。”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有什么不能说的？”
“……下次赢了比赛就说吧。”布莱克皱了皱眉头，眼里是难以掩饰的忧虑。
他向来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孩子，很小的时候自己的父母就诅咒过自己说情愿从来没有生过他，他也是从来都觉得无所谓的，毕竟家里并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
毕竟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啊。
接下来的事情就进入了紧张的筹备期，顾乔生和往常一样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春天的微风慢慢拂过，空气安静而又甜腻。
“斯内普怎么还没有来？”
“不知道他，要不你去找找他？”
“……算了吧，啊？”
顾乔生扬起身子，黑色的眼睛安静地沉淀着不知名的光，他的眼睛慢慢地转过去，细长的手指敲击着躺椅的把手，然后他站了起来，身材笔挺。
“我出去看看，你们继续。”
“……是的，教授。”
顾乔生走了出去，他其实并没有找斯内普的打算，但是事实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说不想看到就不会看到的。
走廊的出口那里，站着两个人。
斯内普和伊万斯。
顾乔生兴致高昂地挑了挑眉毛，然后靠在墙上打算听墙角。
“西弗，你……没事吧？”莉莉的脸微微有些涨红，看起来是一路跑过来的。
斯内普的眼睛里是一片沉寂的黑。
“我没事。”
“哦，那就好。”莉莉捏了捏手指，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顾乔生无聊地在旁边打了个哈欠。
“我和波特去说过了，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西弗！”莉莉一脸我是女战士的表情，“我会保护你的，我说到就会做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上慢慢地敲击着，斯内普情不自禁地摸上胸口，却发现那里是冰冷的。
他已经不会为这样的话而感觉到任何的异样了，可以说重生以来莉莉对他的态度真的变了很多，他从来不知道莉莉原来也是会到蛇院来找自己的。
“没关系的，莉莉，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为什么——西弗，我是你的朋友啊！”莉莉翠绿的眸子星星点点，“我真的是，真的是在关心你啊……”
斯内普难受地扯了扯领子口，看着莉莉一脸眼泪婆娑的样子。
莉莉最后还是走了，孤独的背影让人有一种怜惜的冲动，可是很可惜那个人明显不是顾乔生。顾乔生挺直了脊梁从阴影里走出来，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整个人喜怒不定。
“教授……”斯内普吞了口口水，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顾乔生附下身子，靠近斯内普，感觉到男孩不经意的抗拒，呵气如兰。
他说。
顾乔生忽然想做点什么，他看着这样仿佛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斯内普，由内而外地产生了一种恶心感。
于是他慢慢地开了口。
“你还记得我吗，西弗……”他的话最后的语调，带着点孩童的鼻音，软软的嫩嫩的，仿佛一个正在祈求关爱的孩童。
斯内普的瞳孔紧缩，脑袋一片空白。
顾乔生的手指搭在斯内普的肩膀上，他的姿态优雅，语气高调，他的眼睛微眯，仿佛从来没有说什么。
斯内普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眼睛里是畏惧的、不可置信的光芒，他哆嗦着仿佛想样甩开顾乔生的钳制，却发现此刻自己什么力气都用不上来。
“我们到里面去说，”捏了捏斯内普的肩膀，忽然发现自己心里居然毫无波澜，暗暗嘲笑了自己一句冷酷无情，却也想不到其他的事。
“不——！！”斯内普忽然受惊了一般拍开顾乔生的手，顾乔生毫不介意地看着上面的红肿，斯内普的脸微微有些扭曲，过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然后用一种极其压抑的语气说。
“教授，你认错了人了。”
“哦？”顾乔生用手点了点太阳穴，斯内普的反应的确出乎他的意料，“那没有关系，你先走吧，大家都在等你。”
斯内普的手像是得了病一样剧烈地颤抖着，他木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留下顾乔生一个人站在原地，微微皱了皱眉头。
更远的地方，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正在看着他们。
和葛莱芬多的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当天晚上整个斯莱特林的气氛都很诡异，女生们都做好了当拉拉队的准备，男生就更不用说了，摩拳擦掌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给斯莱特林的小蛇们来个阿瓦达。
汤姆又不知道哪里去了，顾乔生将整个身子的重心都放在了后背，慵懒地翘起嘴角，麦格教授战战兢兢地坐在他的身边。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周围的欢呼声仿佛有生命一般传到自己的耳朵里，上面的人都高速地移动着，顾乔生眯起眼睛意外地发现了小蛇的僵硬。
如果上次对阵的那种僵硬不同，此刻的僵硬还不如说是束手束脚，顾乔生烦躁地皱起了眉头，无意思地用手绕着头发，裁判又开始给葛莱芬多加分。
低气压从顾乔生的身上蔓延出来，所有人的天线里都收到了这样一条认知。
魔王大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萨克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他眼睁睁地看着葛莱芬多的鬼飞球进了一个又一个，葛莱芬多加十分的声音从自己的身边传过来。
赢，一定要赢！
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下起了雨！细细密密的雨丝仿佛能把人也纠缠住，斯内普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冻僵了，他机械地扭了一下头，一个金色的影子在一瞬间飞出他的视野。
是金色飞贼！
他忽然瞪大了眼睛，无意识中连呼吸都降低了几分，雨水混着泥沙打到脸上然后顺下领口流下，浑身上下都是一种奇怪的粘稠感。
旁边忽然有一个身影呼啸而过，波特欠扁的笑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纤细的身体一点也没有爆发的错觉，他只是缓慢地移动着，缓慢到磨蚀掉人所有的激情。
“伏地魔教授，看起来这次葛莱芬多要输了。”麦格在旁边仿佛不经意地说了一句，顾乔生挑了挑眉毛，“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顾乔生看着被大雨打湿的一切。
麦格的眼里忽然露出了点担忧。
“那么恭喜你，你错了。”顾乔生的声音自信又傲慢，听上去却又不会觉得不舒服，这就是所谓的天生的上位者。
斯内普还是维持着刚开始的缓慢的移动，旁边的喧闹他仿佛一下子都听不到了，因为……他看到金色飞贼了。
他真的看到了。
并且他也看到波特的身影。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睛变得深邃起来，然后身体慢慢下伏……
“加油——！！！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耀！”
些微的空气里忽然传出了一声惊天的吼声，斯内普诧异地往下面看过去，萨克忽然不要命地冲了上去，几乎是用整个身体撞上了鬼飞球！
血色在这一刻如此刺眼。
斯内普忽然想起来，比赛之前萨克蹲在角落里怨念地看着周围的飞天扫帚，马尔福神色紧张地看着比赛的场地。
他从来不知道，斯莱特林的人，也是可以这这样热血的。
萨克的身体颤了颤，最后还是稳住了，周围的人仿佛被他吓到了，一片寂静。
然后裁判清晰的声音传过来，斯莱特林得到了十分。
然后——
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即使现在斯莱特林还处在下风，即使……即使……
这是一场真正比赛的开始，哪怕后来斯莱特林有着蝉联胜利的骄傲的战绩，哪怕后来魁地奇几乎成为斯莱特林的独霸之地，今天的这场比赛却死死的印刻在所有观战人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