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顺便强烈征求意见，此乃高潮或者说尾声的开始，投票空空要当坏人还是好人，也就是说他要当黑暗的，还是光明的，注意，葡萄是会在他对立面的！投票截止下章更新之前也就是明天左右，不说我就当乃们全都弃权然后按自己的YY继续，到时候谁也不要发表怨言了~
话表孙悟空伏诛了奎木狼，几人复往西去，经过一条林中小溪时停下修整。
八戒迫不及待的冲上去用手捧了水拍在脸上，大呼凉爽。
孙悟空随口道：“方才上游好像有几位大婶在洗脚。”
八戒的动作刹间僵硬了。
众人忍俊不禁，纷纷笑起来。
孙悟空也笑道：“骗你的呢。”
八戒埋怨道：“哥啊，不带这么玩的。”
大家各有事做，孙悟空坐在溪边被阳光晒的滚烫但对他来说毫无感觉的的石头上，金箍棒变得薄如蝉翼，又长又扁，一下一下拨着清水玩。
黎舳忽然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孙悟空抬头看了他一眼。
黎舳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表哥。”
孙悟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黎舳又不说话了，孙悟空也就自顾自拨水，直到他从内心“说话还是不说话”的纠结中出来，才发现黎舳正盯着他的侧面看的仔细呢，于是吓一跳之余还下意识的问了句，“看什么？”
黎舳坦然道：“看你啊。”不等孙悟空答话他又说：“我觉得你似曾相识诶。”
那瞬间，孙悟空的心脏瞬间被狂喜淹没，强作平静道：“我和表妹有点儿像吧。”
“不是。”黎舳摇头，“你不像尺微！”
“那像谁？”
“以前隔壁卖烧饼的大婶。”
“……”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黎舳又正色道：“不过我真的对你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你真的和尺微一点不像，你们真的是表兄妹吗？”
“当然……是啊。”
“你说谎。”
“啊？”孙悟空惊了，这辈子说谎还真没什么人能发现，除了……“何以见得？”
黎舳撑着下巴，“我说了我好像认识你，总觉得你说话时只要总摸着眼角就是说谎，是这样吗？”
还真是！这毛病都有了几百年了，改也改不过来，孙悟空认为黎舳在一点点恢复前世记忆了，引导着问：“对啊，是这样的，那你还记得别的吗？”
黎舳摊手，“没有了，我也是看到你摸眼角才突然灵光一闪的，你说，世上真有前世吗，我们前世真的认识吗？”
“有可能啊，”孙悟空道，“对了，给你看样东西！”他忽然想起一样宝贝，前世因缘镜，翻了半天才把那面镜子翻出来，“喏，我们照照。”
“这是什么东西？古镜？很漂亮啊，可惜蒙尘了，好像不能用了，”不得不承认，黎舳某些时候确实是话痨，“我记得家里以前也有面古镜，是七子镜，不过和这面风格很不一样，这面风格很华丽啊……”
孙悟空把那镜子一竖，“来照照。”
黎舳被他一拦，在那镜前并肩去照，只见前世因缘镜的镜面慢慢清晰，到了只像蒙着一层纱时却怎么也不再清晰了，黎舳惊奇的问，“它自己会变化？”
孙悟空却急了，并指催动那镜子，便见那前世因缘镜微微颤动起来，像在与什么无形的力量斗争，法力的波动开始吸引了其他人，君柳最先放下手头的事奔过来，“怎么回事？”
孙悟空见那镜子仍在颤动，眼中幽光一闪，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那镜面上，血如雾气散开，朦朦胧胧一层血色蒙在镜面上，有些骇人。
但那前世因缘镜也不颤动了，却同样不显出图像。
孙悟空思索几秒，瞳孔猛的睁大，想到一个不妙的事实，忙挥手将众人推开。只见他方才推开众人，那镜子便发出一道尖利入耳的声音，整个破裂，那口孙悟空的精血也牛毛细雨一般飘洒于下。
孙悟空本人更是如遭重击，胸口仿佛被重重捶打一下，五脏说不出的撕裂般的疼，又好像有五行离火在焚烧，脸色雪白如纸，气若游丝，眉尖紧紧拧起，唇角抿起的弧度有血溢出。
“悟空！”
“师父！”
“师兄！”
一时间，众多称呼响起，所有人围在他身边，孙悟空缓缓抬手，表示自己无事，声音细微而冷硬，凝成一线，“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种事也……”他抬头望天，这显然是天罚，方才事情竟牵扯到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啊……他逆天而行，自然要受天罚，这天罚可不是仙界那个天庭降下的几道小闪电就叫天罚，天机也不是类似玉帝的私生子之类的事可比的，天庭那种程度的天罚更不足以让他受这么大的伤。
能使他这个吸收天地日月精华的女娲补天用的五彩石所化的天生石猴如此的……也只有真正的“天”、“地”。
看来，他无意中，竟触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想到这里，孙悟空不禁冷笑了，抬眼看那如洗碧空。
君柳敏锐的感到了不对，“悟空，怎么了？”
“没事。”孙悟空并不想如此当众说，“表妹，你来帮我疗下伤。”
尺微迟疑了一下。
孙悟空知他在想什么，哼道：“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尺微汕汕一笑，扶着孙悟空去一棵大树后面，布下结界，取出羊脂玉净瓶，杨柳甘露撒在孙悟空身上，一阵清凉之气刮遍全身经络，孙悟空立时感到被洗涤的感觉，伤势好了大半。
尺微却讶然道：“好厉害！我的杨柳甘露居然也只能治好你大半的伤势，你感觉怎么样？”
“好到不行。”孙悟空仰倒在草地上，半眯着眼感受暖洋洋的午后阳光，他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鼻间嗅到青草与泥土混合的味道，这是属于大自然的生机勃勃。在此时，那些许的伤势也不算什么了。
尺微眨巴眼看他许久，也躺下来，与他并肩，“悟空，其实我感觉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对啊……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孙悟空扯着草根随口道。
“为什么呢？是因为黎舳？”
“不是。”
“那是什么？”
“反正就是生活没了激情……”
“……你不会想不开吧？”
“滚！”
尺微笑出来，侧身右手撑着右颊，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没点儿南海观音应有的端庄。
孙悟空细韧的腰身一翻，转身把尺微压在身下，双手撑在他头的两侧，额前的碎发因为距离太近与微风的拂过而搭在了尺微眼上，痒痒的，让他忍不住眨眼。
尺微的眼睛，用什么来形容好呢？其实是很黑白分明的，他像落迦山莲池里的睡莲，光华内敛，流转于内，又隐隐显现，与泥塑木偶相比，真实的他更有灵动感，但又有种所有神佛都给人的虚幻。
一念离真，皆为幻想。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即使他做了不少坏心事，也总以让恨不起来。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听尽世间一切苦难，无论如何，他的内心总有善意的吧——即使是伪善。
孙悟空想到这里，双眼在他脸上巡梭，缓缓压下……
风连停顿也没有，刮过。
尺微回望他纯净的金眸，里面什么也没有。似乎是最原始的本能驱使他们一寸一寸靠近，一切那么自然。当气息彼此萦绕，孙悟空有种他们已四唇相接的错觉——是，否触到？
可是下一刻结界突如其来的异动让身经百战的两人同时鱼跃而起，也再没有机会去探寻那一吻，到底开始过没。
金箍棒光华闪烁，出现的刹那，一股肃杀之气瞬间便一笼罩草地上空。
孙悟空眉峰微挑，“敖玉？”
只见敖玉一袭亮银束腰长衫，衣袍随风鼓动猎猎作响，青丝如瀑飘动，光可鉴人，面如冠玉，朱唇皓齿，眉飞入鬓，斜提一柄毫无花饰的银杆红缨长枪。好个东海龙三太子！
尺微拧眉，“敖玉，你干什么？”
敖玉长锋直指孙悟空，“……师兄，你真了不起。”
孙悟空眼角微抽，“你说什么？”
敖玉微敛双眸，看不请眼色。
就在天地宛如陷入死寂之时，敖玉的枪犹如匹练划破长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化为白光刺透尺微的肩膀，而后回转到他手中！滴血……
孙悟空厉声喊，“敖玉！”
敖玉面无表情，纵云而去。
孙悟空简直不敢相信方才那一击是敖玉所出！太快了，敖玉几时有这般能耐的？凭心而论，在这种毫无防备——或者说不留心的情况下，即使是他，也接不下！
有如此速度，不管目的如何，却刺了尺微，刺了尺微的肩膀……
若他的眼力与速度、力量一般好，而那一枪是往某人心口去，八成没生机。
孙悟空简直要以为那是别人假扮的敖玉了！
他心头念头百转千回。还是决定追上去。
“敖玉！你给我站住！”
敖玉竟也真的站住了，他转身，依然面无表情。
孙悟空眉眼都带着煞气，“敖玉，你干什么？！”
敖玉，“师兄，你还问我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忽然对尺微动手。”
敖玉眸沉如水，似乎还透这一丝不屑，“你还是先回去看看吧。”说罢，又走了。
孙悟空没有去追，敖玉的话好象饶有深意，到底什么意思？回去看看？还有，他方才又为何忽然动手呢？实在太不正常了！
还是先回去看看，难道他说的是唐僧有事？
孙悟空心急之下赶了回去，尺微正在疗伤，其他人在一旁给他护法。
“怎么样？没事吧？”
尺微摇头，“没事。”
君柳脸色凝重，“出什么事了？尺微的伤真的是敖玉所打？”
“是。”
“怎么可能！”八戒不可思议，“他是我们中最弱的！——啊，不包括人的啊。”
“对啊……敖玉怎么可能……”君柳指着那血肉模糊甚至有焦味散发的伤口附议。
“我也不知道……”孙悟空还在想他方才那句回来看什么意思，难道只是随口说的？但他那语气真的不对啊。
“悟空，你过来一下。”尺微忽然唤孙悟空。
孙悟空蹲下，凑近，“什么事？”
猝然发难！
尺微单掌并起如刺，直直插向孙悟空胸口！
……
孙悟空不得不庆幸敖玉的提醒。
格挡反击。
他一直在防备。
但想不到用上……用在尺微身上。
或者说用在观音身上。
观音见一击不成，十分明智的选择了离去。
“怎么回事！”
众人简直摸不着头脑了。
“尺微他……”黎舳的疑问还没完就被八戒掐住了脖子！
“说！你和她是不是一伙的！”
“我没有……”
“算了，先不要这样。”君柳劝。
孙悟空一下坐在草地上沉思，观音此举意欲何为？
他可以说是西天的代言人——如果他并没有造反，那么换种说法，西天又意欲何为？他们不是西天降福下界的代表吗？
难道……
孙悟空的头上冷汗潸潸而下。
他想到一个很不好事……
“快去花果山！”
“什么？”
孙悟空眼神凛冽焦急，“君柳，花果山可能……出事了。”
他忽然想到，敖玉的说法，也可能是回……花果山？！
君柳心思一转，“你是说……”他也脸色大变。
只有八戒悟净懵懂不知，“什么啊大师兄？”
……玄奘的脸色也变了。
就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又有另一出戏码上演。
“敖玉可知自己做了些什么？”
敖玉单膝跪下，“敖玉愿自领责罚。”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
“是。敖玉愿领罚。”
有人打圆场，“算了算了吧，年轻人，容易意气用事。”
“哼，尊座，他本该偷袭孙悟空，不但不完成还破坏你的行动，你还替他说话？”
“没事拉，都说了年轻人容易意气，可以原谅啊。”
“那诸位以为？”
“附议。”
“附议。”
“……”
“既然有人说情，如再犯，必不轻饶！”
众位齐颂，“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
阿弥陀佛。
不妙，叫你提防秃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