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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反思＆圣诞
真是麻烦的状态！
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Harry抬眼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Snape的卧室——不过此刻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最近他总是无端地情绪暴躁，就像格兰芬多附体一般，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定好的计划似乎总不能圆满完成，一不小心就折腾过头弄出了变数。
翻了个身，Harry继续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装死。
他最近的计划出了很多偏差，许多原本算好的东西都得重来，变数最大的就是对豹子先生的追求大计，而他一点都不知道现在的变化是好还是坏。
就比如第一个项目后，他本来只是准备用龙血等东西讨好教授，然后骗得人形同床的权力，争取逐步诱惑教授，直到蛇王禁受不住刺激他再点火，然后顺理成章的吃掉或者被吃掉。可事实呢？那天Snape的几句话就刺激得他头脑一热，然后什么伏笔都不埋了，准备留一手作为日后筹码的“豹子先生”问题也挑明了，甚至莫名其妙发展成一出半强迫的戏码！
虽然他被吃掉了，Harry心里倒没什么郁闷的情绪，认真说来，上和下，他并不是很在意，虽然他很想好好品尝美味的豹子，但在诱捕的过程中，足够的饵总是要下的。整个事件中他唯一憋气的，大概也就是后来那些魔药材料居然吸引了豹子先生更多的注意力！
又好比昨天傍晚的事情。
他本来只准备装装可怜，诱拐教授教他跳舞，争取在开舞过后可以到地窖缠着教授共舞一曲，却莫名其妙变成了惹得Severus暴怒到想阿瓦达他的情景！
要不是自己最后一线理智尚存，在地窖阴冷的风吹过身体的时候猛然回神，控制住了冲动，他差点就要强扑过去，要了豹子先生！不过最后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还是强行消除了对方的黑魔标记，甚至连形式上的征求意见都没有！
最要命的是，消除黑魔标记也就罢了，他居然还丢脸的昏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现在的样子，松松地套了一件过分宽大睡袍，大概是Snape的，连扣子都没有扣好，然后被马马虎虎地塞在被子里。
梅林啊，他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经常出现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状态？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从被子里爬出来，透了口气，Harry仔细回忆前两次失控的情景。
似乎，豹子先生一说了什么，刺激了他的情绪后，他的头脑就不太能控制身体，很多事情更像是遵循着本能去做，而且，还是一种野兽般的本能！
梅林啊，不会是他猫咪当多了，真的变野兽了吧？
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可能，Harry可没忘记他家教父Sirius·Black，阿尼玛格斯是只大狗，看他平时的表现，属于人类理智智商的确不足啊！尤其，看他和Remus的交流，那本跟就是一部名为“驯兽师和他的宠物狗”的主宠家庭片！
再想想Peter·Pettigrew，那个家伙老鼠当多了，也的确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还经常眨巴着水汪汪的小眼睛，真的挺像一只耗子的！
最后联想回他自己，虽然他暂时还没有人形的状态就舔爪子的冲动，但恐怕也相去不远了……梅林啊，难道他真的不该长久保持猫咪的形态？难道保持兽化状态真的会影响理智？
抓起被子重重盖在脑袋上，Harry纠结了……
当然，阿尼玛格斯的影响只是小部分，对魔物灵魂融合的越多，Harry就发现自己的思考方式越来越“野兽派”了，显然，那份不属于他的灵魂的确给了他不少影响。而大脑里蠢蠢欲动的魂片，有的时候也会破坏他的理智。现在的Harry，面对问题的时候根本不想绕弯子，恨不得直接扑过去搞定一切，挡路的杀掉，看上的抢走……
要不是还有最后的理智牵绊，难道他要进化成猛兽型的恐怖分子？
梅林啊，不带这么耍他的！
这么说来，难道原版Harry不带脑子、冲动过头其实是有理由的？黑魔王因为灵魂太破碎而失去理智，Harry却因为身体里灵魂太多而影响头脑？
那他岂不是更惨？他身体里的灵魂总量至少比常人多一倍！
想到这种可能性，Harry有种把自己直接闷死的冲动，顿时陷入了更深刻的郁闷中……
就在Harry胡思乱想得正起劲的时候，办公室里，Snape也感觉头脑一片混乱。
先前，Harry昏迷过去的时候，对Snape的束缚已经停止了，准确的说，在消除标记的后半部分时，限制Snape行动的力量已经全被小猫抽调用来破解标记了。在别人身上动手和在自己身上动手毕竟有所不同，尤其还是他最最在意的豹子先生，Harry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小心，自然损耗也比预期大了点儿。
Snape在小猫晕过去的瞬间就跳了起来，捡回魔杖仔仔细细给Harry做了一次检查，还好，各色光芒都很正常，只是精力耗空——巫师界的人们似乎并不能很好的分辨精神力的存在——身体有些虚弱，大概是他体内那种不知名的力量消耗掉了，才导致了昏迷。
Snape嘴角抽搐地给自己和Harry换上衣服，幸好他锁死了办公室的大门，不会有人进来，否则他们两人现在的样子，还有那一地破碎的衣服……
格兰芬多都能猜得到，学校内会有什么样的流言传出来！
恼怒地把自作主张的小猫塞进被子里，灌下无梦药水——小猫需要完美的睡眠来恢复精力，也只有反抗不得的时候，小猫才会乖乖喝药——Snape的动作却是意外的温柔。
收拾好屋内，走到外间，Snape却没有继续工作的心情。
左臂的衣袖保持着高高捋起的状态，看着那只干干净净的胳膊，那只上面除了零星的伤疤、再没有那个丑陋的标记的小臂，Snape依旧有种不真实感。
黑魔标记，就这么没了？
束缚他，奴役他，压抑他这么多年的黑魔标记，就给这个小鬼轻轻松松的弄没了？
不是喜悦，也不是解脱，反而是一种茫然，完全充斥了Snape的内心，让他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理智一丝一丝地缓慢回归牢笼。
那战争再起后，他该怎么办？
双面间谍，失去了黑魔标记的他，还能成为间谍么？现在的他，还算是一个食死徒么？黑魔王，恐怕第一个照面就要阿瓦达了他这个居然敢背叛主人的家伙吧？
那他自己，对于Dumbledore的价值又是什么呢？
皱起眉，放下衣袖，遮盖住了那个不再有标记的地方，Snape依旧处于无措中。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Dumbledore？
肯定是瞒不住的，当Dumbledore要求他再去做间谍的时候，一切，一定会暴露出来。
没有黑魔标记，他甚至不知道黑魔王会在什么时候召唤，也不知道能到哪儿找到Lord·Voldemort。黑魔标记除了是黑魔王控制手下的得利工具以外，也是一个引导方向的有用工具，这才能让食死徒们无论身处何地，都在被召唤那一刻幻影移形到黑魔王的身边。
那要怎么告诉Dumbledore？什么时候告诉他？
说他的黄金男孩把他的黑魔标记弄没了？
如果他想把小猫推到风口浪尖，或者弄死他的小猫，他会这么说的。
Snape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他想起自己之前仿佛无脑狮子一般的举动了。
一个索命咒！他当时居然扔出了索命咒！在知道其余咒语都对小猫无效，又想严惩这只捣乱的猫的情况下，他居然随手扔出了索命咒！
一阵后怕涌上心头，Snape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
好在被小猫避过了……
就算小猫那似乎可以挡住一切咒语的屏障能抵消阿瓦达索命，他也无法想象自己对小猫下杀手的情景！可他居然头脑一昏真的做了！
难道他的脑子里也长满了芨芨草，难道他的脑袋也被巨怪踩过，难道他被格兰芬多的蠢狮子污染了？
对，一定是那些白痴论文看多了，让他神志不清！该死的格兰芬多，他要把他们的宝石全部扣光！
毫不客气地，偏心的魔药教授顺理成章地迁怒到狮子们的身上。
算算时间，差不多药效也该过去了，Snape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魔药，向卧室走去。
屋子里传来久违的咆哮——
“Potter！该死的你终于发现你的存在只是浪费粮食的行为，所以准备发挥救世主的善良，直接把自己谋杀，好让食死徒们省心省力？”
把头蒙在被子里装死的小猫被蛇王一把揪出，拽过脑袋，捏开嘴，灌药！
动作一气呵成，恩恩，面对从不肯乖乖喝药的小孩，Snape灌药的手段已经日趋熟练了。
邀舞事件，准确地说，是强行消除黑魔标记事件，并没有带来比Harry预料之中更严重的后遗症，Snape没有把他扔出地窖或者熬成魔药，只是用毒液整整荼毒了他一个礼拜，无论他是人是猫；Dumbledore也没有找上他，看来双面间谍倒向了小猫这一边，暂时隐瞒了这个重要的讯息。
时间很快流过，一学期飞快地结束了。今年的圣诞假期，就算是斯莱特林，也基本没有多少回到家里。
大雪纷纷飘落在城堡和场地上。布斯巴顿那辆浅蓝色的马车看上去像冬天里一只挂霜的大南瓜，旁边那个洒了糖霜的姜饼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木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船舷上结了一层冰，变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层白霜。
Harry的时间永远不够用，除了往来禁林用各种各样的魔药材料讨好自家饲主以外，还要去向自己的舞伴学习跳舞——向Snape学舞的可能性彻底消失，但他必须学会——继续研究黑魔法，锻炼白虎变身等等等等。以至于虽然Sirius在Harry的Hogsmeade同意表上签了字，他除了跑去买了一些材料外，还是没有时间到小巫师们周末放松的地方悠闲享受，甚至连黄油啤酒都没有去喝上一杯。
圣诞节那天早晨，难得回寝室休息的Harry在床脚发现了那一堆属于他的礼物，比往年收到的要多得多，有不少都是他不认识的人送来的。Harry撇撇嘴，蹲下翻检分类。就是因为家养小精灵会把礼物送到每个人的身边，他才老老实实回寝室的，让小精灵把那些圣诞礼物送到Snape的办公室里，显然不是一种很稳妥的做法。
陌生人的礼物摞在一边，朋友的礼物分类收好，然后是……
一份不起眼的，也没有署名的礼物？
Harry的心跳忽然加快了。
墨绿色的包装纸，没有署名，没有祝福的话语，上面甚至没有任何装饰。
小猫舔了舔嘴唇，一直稳定的手此刻却有微微的颤抖，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拿起礼物放在手里轻轻抚摸，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尽量不损坏一丁点儿，一本旧书出现在Harry眼前——《无处不在的魔药材料》。
Harry哑然失笑。
很明显，这份礼物的确是豹子先生送来的。目的也很明确，是叫他的小宠物以后可以找到更多更好的魔药材料。
不过，这还是豹子先生第一次给他送礼物！Harry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眉开眼笑，将书紧紧抱在了怀里，仿佛他抱着的就是那只别扭害羞的豹子一般。
打开书页，嗯，应该是豹子先生看过的旧书，上面还有一些批注，补充了一些没有提及的魔药材料，或者书上不够准确的地方。
真好！
笨蛋小猫又开始傻笑……
圣诞的一天依旧在小猫赖在地窖里打滚、蛇王大肆喷洒毒液中度过了。
Harry自然没有忘记给豹子先生的圣诞礼物，今年倒不需要等到夏天再补送了。披着隐形衣的少年溜进地窖里，堂而皇之地变成小猫，跳到Snape的办公桌上，吐出叼在嘴里的圣诞礼物，用小爪子拨弄到Snape的手前，仰头冲着自家饲主喵喵叫，企图获得几下温柔的抚摩。
小猫送给豹子先生的圣诞礼物依旧是他手工制作的防御用具，虽然模样一般，只是一枚看似普通银戒——太花哨的东西豹子先生不可能戴的，但防御的效果和范围却比以往两件礼物还要更甚一筹，毕竟Harry在吞噬魔物灵魂的过程中，对念力的领悟越发深刻，对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法则也多了几分了解。
圣诞晚宴是必须到礼堂进行的，因为还有那个让Harry郁闷的圣诞舞会。
挽着可谓安全无比的舞伴出场时，Harry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地掉落的眼珠子。
Pomfrey夫人！
医疗翼女王的华丽出场绝对超出了大多数人的预料，不过在Harry看来，Pomfrey夫人才是最佳选择。他之前选择舞伴的标准就要求是年长的女性，最好还是对他和Snape之间的事情有所了解的人，那么毫无疑问，没有比Pomfrey夫人更合适的人选了。
那天Harry可怜兮兮地跑到医疗翼，向Pomfrey夫人邀舞的时候，这位同样出自斯莱特林，偶尔有点偷听八卦的小癖好的医疗翼女王了解的笑了起来。
“你还没有放弃？”Pomfrey夫人脸上不是一贯认真严肃的表情，倒带着几分善意的取笑。
“我不会放弃的！Potter在爱情上从不动摇！”Harry异常坚定，随即继续用无辜的绿眸攻击Pomfrey夫人，“您是知情者，所以，我想您到该能理解我不愿意被他误解的心情，对不对？所以我不可能去邀请一些女生或者男生，他们只会是麻烦！”
Pomfrey笑了起来，当年James追求Lily的情景她还记得，那简直是一场长达七年的闹剧！如今换成小Harry追求Severus，她自然也乐得看热闹。Severus是个好孩子，他的确不应该就这么独孤一生。终于有人能发现他的好，Pomfrey不介意给自己小学弟们提供一点帮助。
借着Pomfrey夫人的帮助，Harry安全混过开舞，然后就悄悄溜出了礼堂，他的豹子先生早就离开了大厅，他要去找他！
不过……
拿出活点地图察看的Harry微微皱眉，为什么豹子先生也不在地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