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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解心结
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完全沦为了一场闹剧，因为第一个勇士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珍宝人选，也因为主场是Hogwarts，更因为有仔细的小动物通过望远镜发现了Snape与平时不同的薄唇——红润的、甚至带点微肿的嘴唇——消息近乎光速的传开，几乎所有观众都震惊了，并且热烈讨论起“救世主男孩和恐怖老蝙蝠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并且，由于不少观众因过度惊讶导致不同程度的摔伤，格兰芬多部分学生在“击败博格特”的过程中误伤同伴，以及部分拉文克劳学生梦游一般的提前退场，当Hogwarts的另一位勇士，Cedric·Diggory，第二个带着他的“珍宝”——拉文克劳的华裔女生，秋张——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获得除了本院宽厚的小獾们以外更多的关注。
至于第三个回来的Viktor·Krum和失败了的Fleur·Delacour，则更是近乎无人关注，好吧，必须承认，他们学校的师生还是给予了热烈的欢呼和掌声，但在乱成一片的的Hogwarts大环境里，这一点点声音实在微不足道。
想来，这一夜会有无数严重受惊的小动物夜不能寐，也许，Pomfrey夫人那里的无梦药水会难得成为畅销货？
作为第一个顺利带着“珍宝”返回的勇士，并且还提前了规定时间不少，Harry的成绩显然很高，虽然由于他不礼貌的提前退场而被扣了两分，但48分已经足以压倒所有选手。
不过，这一切可不在Harry的关注范围之内了。
“Severus！”
已经用快干咒弄干净衣服的斯莱特林蛇王殿下脸色阴沉地往地窖走去，完全无视了如同黏黏虫一般黏在他身后的Harry。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他早该想到Dumbledore那个老疯子的主意都有问题！就算他自知自己已经无法回到黑魔王身边做间谍，他也绝对不想出这种愚蠢的风头！救世主的珍宝？Snape暗自磨牙，他现在只想变成豹子一口咬死那个见鬼的救世主！
如果说他在听到小猫心事的时候内心还盈满着感动和窃喜，但在看到那个混乱的场景后，Snape所有的心思都已经化作了羞愤、退缩、恼怒和不知所措的混合体，而他表现出来的方式，则是大步流星的往地窖走，用低气压淹没整座学校！
“豹子先生！”
在Snape冲进办公室，要将门重重合上落锁的瞬间，一只手猛然从门缝里伸了进去。
“咔”！骨头的轻响，却也抵住了那扇即将关上的大门。
Snape在看到那只白皙的手臂的时候已是一惊，在听到那声脆响之后，不等Harry再次出声，已猛然拉开了大门，一把将脸色苍白的Harry拽了进来，举起魔仗对着Harry弯曲成一个奇怪角度的右臂就是几个检测魔法甩了上去，随即黑了脸：“Potter！你的脑袋也被门夹了么！你眉毛下那两个窟窿是用来出气的？还是你觉得你脆弱的小胳膊跟你的脸皮一样结实，什么都挡得住！要不就是你觉得风头出的不够，想要体会残废救世主的感觉！”
该死的小鬼，怎么就敢把手往门缝里塞！居然还一脸无所谓的笑着看着他！他不知道他的手已经断了吗？他需要马上被扔到Pomfrey夫人那里，然后治好这条断掉的胳膊！
虽然被毒液浸泡着，虽然骨折的右臂传来尖锐的疼痛感，但看到豹子先生情不自禁地为他发火，对他关心的时候，Harry的心里还是涌起了一阵阵愉快的感觉。
的确，他承认自己刚刚冲动了一点儿，虽然地窖的大门从不阻拦他的进入，但如果Snape用魔法锁住，他进来就要大费周章，这样也是在惹怒豹子先生，所以他不假思索直接就把胳膊塞了进去。现在，不是得偿所愿了？
至于受伤，受伤的感觉的确很糟糕，他可不喜欢自虐，但和豹子先生不理他比起来，这点儿小伤不值一提，完全可以忽略过去！
“豹子先生，你也能治好我的对吧？”Harry冷汗涔涔的脸上还带着充满信赖的笑容，碧绿的猫眼冲着Snape眨了两下，“Pomfrey夫人这会儿应该正在应付其余勇士们，还有先前意外造成的伤员，大概会很忙的……”
说到意外，Harry忍不住扑哧笑了出声，虽然没有仔细打量，但即使匆匆一扫，观众席上的混乱他还是没有完全错过，Hogwarts的小动物们今天可能都要做噩梦了……
Snape的脸色更黑了，但手上的动作却温柔起来。轻巧地将断裂的骨头对好，一挥魔杖，治疗魔咒落在伤处，清凉的感觉从胳膊传遍全身，Harry长长出了一口气，微微颤抖的身体也平复下来。
“哼！”一声冷哼，面狠心软的饲主去柜子里翻找魔药，他毕竟不如Pomfrey夫人那般专业，仅仅治疗魔咒不能完全达到效果，还要辅以魔药，才能让这只可怜的小胳膊恢复如初。当然，柜子里的魔药都是Snape准备送到医疗翼，让医疗翼女王好好教育那些爱闯祸的小动物而特制的，那口味……
在Snape拿魔药的时候，Harry没受伤的左手也重重敲在了自己脑袋上。他刚才怎么就那么白痴？居然直接拿手挡门！甚至没有放一个局部的“盔甲护身”，或者念力屏障，否则绝不至于弄断骨头！
果然，遇上豹子先生，他的头脑就不太正常，智商下跌了百分之五十以上！
哀叹了一下自己先前不合时宜的发傻举动，Harry可怜兮兮地看着泥浆一般浓稠，带着诡异的幽绿色光泽的药水，非常希望能用视线瞪射到它自动消失。天呐，不用打开瓶盖，他就知道这个东西一定非常非常的难喝！毒死人大概不至于，但就怕生不如死啊……
Snape心情很好地看着自家极度恐惧喝魔药的笨蛋小猫，小猫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心惊胆战，实在是有趣极了！
依旧维持着阴沉的脸色，Snape将魔药瓶打开，阴测测地给出了两个选择：“你自己喝，还是我灌你？”看到小猫纠结痛苦的样子，他就觉得刚刚郁愤的心情似乎恢复了一点儿，那不妨再多欺负一下自家小宠物。
“呃……我一个都不想选……”Harry瞥了眼自家饲主仿佛能刮下一层寒霜的脸颊，果断地改口，“好吧，我选择第二个，你灌我！”豹子先生灌药他至少还习惯一点儿，而且任何和豹子先生的肢体接触，都能让小猫舒缓心情。
Snape意外地挑起了眉，他可没有想到Harry是从这个角度思考的，不过灌药么，他的确很熟练！
拽过顺从的小猫，左手捏开他的下巴，右手里的魔药快速往里一倒，随即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喷出来，看着小猫扭曲的表情，几乎要泛起泪光的眼睛，Snape终于觉得自己郁积的不爽全部消散了！
那是什么味道的东西啊！
Harry真的差点飙出眼泪，胳膊断了都没让他皱下眉头，可嘴里那股无比恶心的感觉却险些逼疯了他！Harry向来敏锐的五感只能带给他更深的苦难，先是仿佛什么燃烧着的东西顺着食道一路下滑，火辣辣地刺激着他的味蕾，火热过后，就是一种弥漫着腥臭苦涩的感觉，带着一种让人作呕的味道，要不是Snape紧紧按住他的嘴，很难保证他不喷出去！至于胳膊有没有在魔药的作用下恢复，他是完全管不着了！
梅林啊，他现在理解为什么一个魔药大师被黑白双方都无比看重了！这种味道，他宁愿被钻心剜骨一百遍，也绝不要再喝一次魔药！
被魔药折腾得思维混乱的小猫已经不能做出正常推论了，大家可以无视之……
好半晌，泪汪汪的小猫终于回过了神，因为刚刚喝了魔药，还不允许用水冲淡嘴里的怪味，Harry萎靡不振地倒在Snape的沙发上大口喘气，只为了早点吧嘴里的味道散掉。
“我假设，Potter先生不惜弄断胳膊，硬要到我的地窖来，不是为了在我的沙发上睡觉！”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下来的蛇王大人双手抱胸，靠坐在高背椅上，斜睨着被魔药荼毒到全身无力的Harry。
“我更喜欢在你的床上睡觉……”Harry撇了撇嘴，小声说。
眼看Snape眉毛一扬似乎又要开始表现他的语言艺术，Harry急忙把话题扭回正常方向，一个翻身笔直坐好，端正颜色：“豹子先生，我想和你谈谈。是的，我想我需要和你好好讨论一下，你为什么直到如今，还不肯接受我？”
Snape没有接受他，Harry心知肚明。虽然他们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一次，平时睡觉一起睡，吃饭一起吃，只要可能，小猫甚至从不离开过自家饲主身边，饲主大人也不吝啬几下宠爱的抚摸。但是，Snape并没有接受Harry，接受他作为情人或者爱人存在，这个男人一直在身边放置了一面无形的墙壁，将更深刻的交流全部阻隔。
蛇王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嘴角却挂着一丝嘲讽：“我们的救世主男孩难道愚蠢的认为，你的所有愿望都必须被达成？你想，哈，追求我，我就必须接受？谁给你灌输了这种自大的想法？还是你本来就像你老子一样，自大，狂妄，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梅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Snape冷冰冰的语调成功点燃了Harry心头的火气，最近他火气一直比较大，尤其面对豹子先生的冷脸时，他很难克制住自己不要爆发，“你知道的，我爱你！我也知道，你并不讨厌我，甚至，我相信你对我有同样的感觉！不要说什么自以为是，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我不至于蠢笨到连你的情绪都看错！”
Harry倏忽站起身，激荡的情绪刺激了他的魔力，身体里的力量开始不听话的翻滚，就连念力似乎也听从了魔力的怂恿，开始自说自话地按照特殊的方向涌动，意识之海里，三块分属不同主人的灵魂又一次开始了大作战……
“Severus，我爱你！就算你否认一千遍一万遍，我依然要告诉你，我爱你！”暴躁的小猫像只困兽一般在屋子里转圈圈，强大的魔压刺激得周围的物品都在轻微抖动，“你不接受我，是因为我有什么地方不够好吗？如果是的，你就说出来！明明白白说出来！我改！如果不是，那就是你自己在退缩！为什么要退缩？有什么好退缩的？你就是拒绝我，也明明白白告诉我理由，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我想杀人啊！”
小猫咪咆哮了……很有化身猛虎的冲动……
Snape不出声。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声。
先前一直模模糊糊的，他还可以假装不明白，但Harry已经发挥了格兰芬多的鲁莽特色，把所有问题清清楚楚地拽出来摊牌，他又该如何说？
Harry只给他的两个选择，小猫有错，他在退缩，无论哪一个，Snape都不想选择。小猫，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而他自己……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退缩。
担忧的看着在屋内狂躁地走动的Harry，这个小鬼居然在舞动他那条受伤的胳膊！更严重的是他身周翻腾的魔力，想起小鬼的不良前科，别告诉他，这个小家伙又要魔力暴动！
深深吐气，Snape解除了他一直控制着情绪的大脑封闭术，黝黑的眸子凝视着躁动的Harry，终年扭曲的斯莱特林蛇王终于被披着蛇皮的小狮子踩住拉直，也许是生平第一次，他没有弯弯绕着说出他的理由：“我不适合你。”
好吧好吧，蛇王大人就算直白着说话，也是需要挤牙膏一样往外挤的！
Harry残存的一线理智让他猛然冲了过来，站在Snape身前，用力揉了把脸，豹子先生肯开口就好，不管怎么样，这种无穷无尽的拖延状态今天一定要打破！
珍宝的事情《预言家日报》明天一定会登，Sirius肯定会冲到学校来，天知道他的狗狗教父会对Snape说什么。还有Dumbledore，既然已经到了如今，他也不妨把一些东西透露给校长，他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帮手。
所以，当务之急，他要搞定他的豹子先生！别扭无比的豹子先生！
“我是你的教授。”平静的声音。
“没几年我就可以毕业！要不辍学也行！”Harry才不在乎能学到什么，Hogwarts的归属感和豹子先生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我比你大二十岁。”依旧冷淡的声音。
“巫师界年龄不是问题！”快速反驳，别以为他不知道巫师都很长寿！魔力强大，又不发生意外，活上百多岁不成问题。而且，就算是麻瓜世界，老少配还少吗？
“我是一个阴沉沉油腻腻的老蝙蝠。”自嘲的语气。
“在我眼里，你才是最诱人的！”得意的声音。
“我是食死徒。”音调有点不确定。
“已经不是了！黑魔标记都没有，算什么食死徒！如果硬要说食死徒的话，我现在才是呢！”这个问题他已经解决掉了！Harry示威似的卷起左手的袖子，将那个黑糊糊的标记在Snape面前卖弄般的展示了一下。
屋内静了一下，空气有点沉闷。
Harry目光炯炯地凝视着Snape，静候他的下一个矛盾。
“我……”这次Snape闭起了眼，神情一瞬间变得晦暗，嘴唇微微颤抖，脸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脆弱，他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也说不出口的话，就这么轻飘飘地溜了出来，“我害死了你的母亲。”愧疚，悔恨，绝望……种种负面情绪开始在他身周萦绕。
“我知道！不就是一个预言么，那不关你的事！”大大咧咧地声音。
Harry出了口气，只要别告诉他“我只爱Lily”就好，别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当然，就算Snape这么说，Harry也不会信的，别的水准一般，感受情绪，尤其是豹子先生的情绪，他从来都是最擅长的！
“你知道什么！”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Harry如此漫不经心的语气，让被自责笼罩的双面间谍也爆发了，双眼猛然睁开，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是无尽的沉痛，“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害死了Lily，我害死了她！”
“我都知道的。”Harry的心情忽然平静下来了，缓步走到Snape身边，温柔地搂住他的豹子先生，将这个高大坚定，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助的男人收拢在怀里，下巴摩挲着男人还没干透的头发，声音柔和舒缓，“当年的事情我都知道，我生而记事，黑魔王的灵魂也给了我足够的信息。”
还是用这个理由吧，不过严格推断也没错，这一片灵魂，是黑魔王身体死亡之前最后分离出来的，拥有着最完整的记忆，不过Harry还没来得及下手吞噬整理。
“你不过就是偷听到一个预言，告诉了黑魔王而已，”体贴的没有称呼Voldemort这个名字，Harry抱紧了不自觉轻颤的男人，坚持继续这个话题，既然这个问题已经说出来了，就一次性解决，心底的脓疮，只有挖开挤走脓液才能真正长好，虽然现在很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无论怎么算，这件事情都不能全怪在你身上，你不需要如此自责。”
身体更加贴近Snape，Harry感受到男人身上冰冷的气息，不由越发心疼，可该说的，他必须说完：“硬要算的话，我最大的仇人是黑魔王，他杀了我的家人，其次，是Peter·Pettigrew，他背叛了我父母给他的信任，再往下说，也许是我的教父，因为他这个失败的主意，最后，才到你。现在Sirius可以和我开心地生活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能？他都能走出阴影，你为什么不可以？”
俯下身，Harry轻轻吻上男人冰凉的嘴唇，小心翼翼地磨蹭，抚慰，却不带一丝别的意味。
然后起身，继续解释：“当初，你和妈妈分属不同阵营，你听到消息报告黑魔王，本就是你的职责所在，如何怨得了你？而且，既然加入了凤凰社，想来，他们早就有了死亡的觉悟了。战争中，就算这次不死，早晚，还是要死的。”
冷漠地说出这句话，Harry不是绝情，只是他看得更明白。身处战争中，并且只是其中普通的一员，死亡，不过是迟早的问题。他们全家能拼掉一个魔王，也不算亏了。
“我知道，你肯求过黑魔王，让他饶了妈妈，但你肯定不知道，黑魔王，本来的确打算放过她的。我记得清清楚楚，黑魔王曾经对着妈妈喊，一边去，你这个笨女人。是的，他本来打算只杀死我就可以了。是妈妈，她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拯救我。这么说来，也许我才是最重要的凶手？你是不是，也恨到要杀了我？”
怀里的躯体在一僵之后渐渐放松，Harry明白，Snape果然不清楚，黑魔王当初的确准备答应他的请求。
但现在，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如果非要说亏欠，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找自责，你也只亏欠了我一个家，可从小就是你陪伴着我，照顾着我，该还的，早就还清了。豹子先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修长的手指划过男人的脸颊，感受到意外的湿润感，Harry再次俯身，亲吻上蛇王的面颊，将紧闭着眼依旧阻拦不住的泪水全部吻掉，他不喜欢豹子先生伤心，但是，这样才是最好的。
“所以，不要再为那些问题不安了，不要再用这些不相干的理由拒绝我了。你的拒绝，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别的，都无所谓的。”将头埋在Snape的脖子处，Harry感受着手中的身体渐渐从骤然一僵到慢慢放软，趁胜追击，“不要拒绝我了好不好？接受我好不好？让我爱你好不好？”
“嗯。”
极其低微的声音，如果Harry不是就在Snape的脑袋旁边，如果不是他的耳力格外的敏锐，绝对会错过那一声低到不能再低的轻哼。
灿烂的笑容绽放在Harry的脸庞上，他更加热烈的抱住他的Severus；与之相应的，一双有力而略带僵硬的臂膀也落在了他的身上，缓缓用力，然后越收越紧！
“豹子先生，我的Severus，我爱你……”喜悦的笑容，Harry没有察觉，一滴晶莹的泪水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
“……好。”仿佛放下了千斤巨担一般的声音，虽然有些犹豫，有些迟疑，但已在回应。
不需要做些什么，也不想去做些什么，只是这样紧紧相拥，已经无比满足。
这只锲而不舍的小猫，终于捉到了他的豹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