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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页

书籍名:《来自盖亚》    作者:亚比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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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德拉科一声大吼吸引了半个礼堂学生的目光,他脸色煞白地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不可能——”

“德拉科,你怎么了?”一个素来和德拉科关系亲近、叫做潘西?帕金森的一年级女生关切地注视着他,一脸焦急,他却恍若未闻地死死瞪着我: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是……”

“会是什么?”我也好奇起来。

“马尔福先生,餐桌上不要喧哗。”西弗勒斯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用一种平淡无波的语调这么说。德拉科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坐回去:“是,教授,对不起。”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在发呆,偶尔盯着我若有所思,直到快上第一节课了才和别人一起离开。

整节魔法史课上,我都在思考德拉科收到的那封信里说了什么。从他那么失态的大吼上看,卢修斯或者纳西莎应该是告诉了他一件他以前从不知道的事情,一件关于我的事情……

我的心因为某种猜测而欢跳起来。

我总觉得德拉科没说完的那句话应该是“你怎么会是我父母的老朋友”——不过我担心这猜测太美好了,简直有点过于美好,如果最后证实不是这样,恐怕我会沮丧到再次失去食欲。

周一上午的第二节是魔咒课,这次我们学习的是一种简单的燃烧咒。

我说它简单,是因为过去露宿在野外时我常用它来生火——说实话,在火柴受潮的情况下一个拥有魔杖的巫师确实比一个麻瓜更占优势,尽管严格来讲我并不是巫师,即便用魔法生火的时候也无需挥动魔杖。

“哦,大家看,瓦拉先生第一个成功了!”弗立维教授从讲台背后的椅子上跳下来,兴高采烈地跑到我的桌子旁边,“才用了不到半分钟,真是太棒了!斯莱特林加两分。”

“谢谢您,教授。”我挥灭了火焰,心里有些得意——我能在课堂上出风头的机会并不多,因为变形术和魔药课在上学期从不同层面给了我深重打击,以至于我在别的课堂上也情绪低落,没心思举手回答问题或者抢先完成什么实践,不过这个学期我总算能静下心来……

“瓦拉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

弗立维教授的尖叫让我从短暂的胡思乱想里回过神来,我低头看着他:“什么?”

“熄火咒!你刚才只用手挥了一下,那火焰就灭掉了!”弗立维教授激动得手舞足蹈,快要把他的魔杖戳到我腰上,“无杖魔法!一年级学生!这太惊人了!”

91教父与午餐

(西弗勒斯,你还可以说得再毒一点,反正我在你眼里已经是无耻的化身了。)

教室里响起了低低的惊呼声,每个人都停下来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教授,您看错了,我只是用手让火焰灭掉了,这很常见不是吗?”

“什么?不,我的意思是——”

“用手掌猛地扇灭一小团火焰大概是谁都干过的事。”我微笑着说,“我以为这习惯很平常。”

虽然这么说不太礼貌,但弗立维教授的个子确实太矮,这在某种程度上大大削弱了他身为教授的威严和气势,也让我在撒谎的时候底气更足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觉得自己的眼神非常真诚。

“您应该相信,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凭空施展一个……熄火咒。”

他仰着头看了我一会儿,满脸疑惑地说:“是吗……”

我坚定地点点头,装模作样地用手指转动魔杖:“您需要我再演示一次燃烧咒吗,教授?”

弗立维教授摇着头,有点失望地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学生们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魔咒上面,布雷斯悄悄靠近我说:“兄弟,刚才的事我可都看见了,下课之后老实交代——你不想被别人知道秘密吧?”

我惊讶地扭过头看着布雷斯,他的表情让我放弃了再次说谎的打算,我叹了口气:“好吧,中午再说。”

布雷斯满意地站回去继续练习咒语。

片刻之后德拉科走到我旁边,用一种混合着不情愿和威胁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下课了跟我到场地上去,我有事情要你老实交代——你不想被别人知道秘密吧?”

“……”

我瞪眼看着这个连说辞都一模一样的小家伙,感叹分院帽的英明——我一直认为,把具有同样特质的孩子人为地聚集到一个学院,从而造成学校层面上的群体性分歧,这并非好事,但起码那顶帽子真的能判断出孩子们的不同特质: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比其他学院更注重秘密(或者说个人隐私),需要的时候他们也往往会用这一点来威胁别人……

“喂,你没听到吗?”德拉科恶狠狠地低吼,我点点头,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我想,我即将迎来一个繁忙而且充满秘密的中午。

下课之后我让布雷斯先去大厅吃午饭,然后跟着德拉科来到场地上。户外正在刮猛烈的北风,我把围巾取下来重新绕紧在脖子上,尽可能覆盖住从下巴到胸口的一切区域,但即便如此,我也被寒风吹得直打哆嗦;德拉科斜着眼看我瑟缩的样子,很不屑地冷嗤了一声,加快脚步走到湖边的一棵大树旁,我挑了个风势小些的角落站着,等他开口说话。

他紧咬着下唇默不作声,看起来烦恼万千,犹豫不决,几分钟后我忍不住说:“德拉科,有什么事能快点说吗?或者我们回去找个空教室,我快冷死——”

“我爸爸说你是我的教父。”

“我是你的……什么?”我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教父!你是我的教父!这怎么可能,真是太可笑了……”他在我面前来回踱着步子,显得气急败坏。

确实,这怎么可能?

不过……

“啊,显然你很相信卢修斯的话,不然就不会这么心烦意乱地找我求证了。”又过了半分钟,我初步消化完这个对我自己来说也不啻于惊天新闻的消息,开始有心情调侃他。

“你居然敢摆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少得意了,我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你休想我在别人面前叫你!”

……

这是个问题。这个世界的人普遍重视年龄和身份,我真不愿意想象德拉科在晚餐时当着整个斯莱特林学生的面叫我“教父”的情景——那一定很恐怖。

“关于这点,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事实上我一直都说你应该叫我安提亚斯,因为卢修斯和我……”

“别拿我爸爸来压我!我会再次向他求证这件事,还要对我妈妈抗议——当然,无论如何我都会像以前那样叫你!”德拉科用恼火的语气对我说,灰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愤怒和一丝犹疑,“现在你可以滚了,绿毛。”

我点点头,转身走开了——天气冷到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待,而且德拉科也不会愿意和我一起回到城堡里。

“别到处宣扬,不然我会让你好看,瓦拉!”

我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说实话,我搞不懂小孩子的心思——就好像叫我的种族名能给我带来多大打击似的。

然而……

“不管德拉科多么愤怒和不可置信,这件事对我来说都是美梦成真!”我放弃了午饭,直接跑到地窖敲开西弗勒斯的房门,用最简短的句子向他汇报了这个好消息,“我想,如果卢修斯没有一点原谅我的意思,他绝不会告诉德拉科我曾经是他的朋友——”

“不是‘曾经’,是‘一直’。注意措辞,安提亚斯,”西弗勒斯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我假定你还没有被那封你甚至不知详情的一个父亲写给他儿子的信冲昏头脑,那么即使以你的智商也足够判断卢修斯的态度了。”

“确实。虽然我还没看到那封信——不,我当然不可能看到那封信,德拉科死也不会让我看的——但他今天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兴奋地坐到办公桌上,“你说,我现在就给卢修斯写信如何?”

“下来。”西弗勒斯皱起眉头,“要写信就赶紧滚,谁允许你坐到我的桌子上?”

“你一直没反对过。”

“所以你就不知廉耻地认定我默许了你这种没教养的行为?”

“西弗勒斯,你还可以说得再毒一点,反正我在你眼里已经是无耻的化身了,不是吗?”

“……”

就在我和西弗勒斯以眼神对峙的时候,一个家养小精灵啪的一声出现在空气里:“尊敬的斯内普教授,我为您送来了午餐。”

我惊奇地扭头看着这个家养小精灵,他对我鞠了一躬:“请问您也要在这里用午餐吗,先生?”

“不。”

“是。”

不同的回答同时从西弗勒斯和我的嘴里说出来,小精灵疑惑地看着我们,又低头看看手里的托盘——那上面只有一人分量的食物。

西弗勒斯瞪眼看着我:“去大厅吃。”

“现在已经过时间了,你不希望我饿着肚子去上下午的课吧?”

“……”

“求你啦,西弗勒斯,午餐对我来说很重要。”

……

西弗勒斯一脸狰狞扭曲的表情对小精灵恶狠狠地说:“再加一份!”

小精灵似乎被吓到了,慌慌张张消失之后很快又出现,带着一个更大的托盘,他绕过我们把盘子放到茶几上,然后恭敬地退出了房门。

我欢呼了一声,跳过去吃饭,西弗勒斯阴沉地坐到我旁边,一脸希望我噎死的表情。

“西弗勒斯,刚才的家养小精灵不是你家的吧?”

我不认为蜘蛛尾巷那栋房子里面会住着一只家养小精灵,事实上圣诞期间担任了家养小精灵职位的人是我——西弗勒斯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住在学校里,暑假回家时几乎不涉足除了客厅、卧室和制药间之外的其他地方,导致整栋房子都破败阴暗、积满灰尘;双手受伤之前,我花了整整一天才把所有房间都收拾得像个样子。

“那是霍格沃茨的财产。”西弗勒斯板着脸回答我,“你以为整个学校的劳务都是谁在负责?”

“怪不得我从来没看到过校工!”我恍然大悟,“学校有多少家养小精灵?”

“一百多只。”

“天!”我忍不住惊叹起来,“我真没发现霍格沃茨居然还是个富翁!”

“在这所学校里,你那双眼睛除了看到吃的,还能看到什么?”西弗勒斯嘴角上挑,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哦,我忘了,你当然还能看到那位财大气粗、满脑子风花雪月、生平不知低调为何物的校董事会成员。”

……

我放下餐叉,叹了口气:“你对塞缪尔的评价和恩迪一模一样。”

西弗勒斯手一颤,刚舀起来的炒豆又掉回了盘子里,显然和一只猫所见略同依旧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哪怕过去的一个月这类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说真的,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那么讨厌塞缪尔——他也许是有点小毛病,不过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我以为他会在你们的容忍范围之内。”

西弗勒斯抿起唇不说话了,低下头去专心吃东西;这通常是他不高兴的表现,于是我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说实话,我很疑惑为什么西弗勒斯和恩迪都如此不喜欢塞缪尔——虽然本质不同,但不可否认在仪表风度上卢修斯和这位德国贵族还是有一些相似之处;既然前者能得到挑剔的一人一猫的认同,我以为塞缪尔也决不至于让他们一看就讨厌才对。

或者是因为塞缪尔有些过分伤春悲秋的纤细性格让他们觉得难以忍受?

下午的草药课上我被布雷斯狠狠指责了一通——他认为我不去大厅吃饭是想逃避即将面临的审问,坚决不接受我以遗忘作为理由。

“忘记了和我的约定?借口!而且是非常没有技术含量的借口。”布雷斯一边把在他手中拼命蹦跳的块茎塞进花盆里,用力把泥土压在上面,一边对我摆出一副凶恶的表情,“安提亚斯,我发现我有必要教教你怎么撒谎,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把事情给我交待清楚。”

“布雷斯,你实在太多疑,这妨碍了你看到真相。”我和他做着同样的工作,“你应该这么想——如果一个借口很拙劣,那恰恰意味着它极有可能是事实。”

“哦,得了吧,自从那个校董出现,我就决定再也不相信你的鬼话了!”

……

这到底关塞缪尔什么事?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每个人都要往他身上扯?

我开始怀疑我看到的塞缪尔是否和别人眼中的完全不同了。

“好了,安提亚斯,我没别的意思,你用不着胡思乱想。”布雷斯终于处理完分配给他的那些块茎,微微喘着气拉着我走到温室角落里,不怀好意地对我龇牙一笑,“现在来解释一下魔咒课上发生的事情吧。”

92心眼与报复

(很遗憾我要征用你大半个晚上了,尊敬的校长。)

要对两个孩子解释为什么我能使用“无杖魔法”是件尴尬的事——是的,两个孩子。

布雷斯和我在上课时间的交谈被斯普劳特教授制止了,下课之后我们在通向城堡的路上碰到刚和别人吵了一架的卡特丽娜;她看起来极度糟糕,于是布雷斯把她加入了“分享秘密”的团体(“听别人聊聊隐私会让你心情好起来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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