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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页

书籍名:《来自盖亚》    作者:亚比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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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是傍晚,从窗外的光线推测时间不到七,房门忽然打开。警觉地退到房间尽头注视来人——是彼得·佩迪鲁。

惊讶地睁大眼。个多月前听小巴蒂·克劳奇的讲述和亲眼看到本该被关在阿兹卡班的人出现在面前毕竟是不同的,尤其现在的佩迪鲁比两年前看起来更有精神;想对他来摄魂怪大概比伏地魔更可怕。

“主人邀请共进晚餐,”他用比般成年子更高的音调尖声,“快出来。”

在种状况下想到满桌的吐真剂并不奇怪,不希望再次体验十几年前那种令人印象深刻的款待,于是站在床边犹豫会儿;佩迪鲁只手拿着魔杖朝走来,另只手不耐烦地推把:“快!”

微微低头看着他,他眼角下方的肌肉抽动下,退开步,露出戒备的表情:“在看什么?”

“看面对得势和失势之人时截然不同的态度。”简短地评价。

他轻轻抽吸下,厌恶地盯着:“不要随口乱不解的事情,个讨人厌的孩!”

“从不妄下结论。”

“是吗?”他用带有仇恨意味的高音问,“那该怎么解释把个素不相识的人送进阿兹卡班的行为?”

看他片刻,勾起个微笑:“能猜到话题必定会样发展。如果非要为自己的遭遇找个怪罪的对象,建议选择自己——毕竟只是行无心之举,而是罪有应得。”

佩迪鲁的表情扭曲。他抬起魔杖指着,尖端发出串火花,同时嘴里蹦出粗鲁的字眼;转身大步走出房间。显然,连续两周的囚禁和焦虑让不由自主地变尖刻,是某种失常的先兆,应该想办法克制自己,特别是眼下还有个伏地魔需要对付。

晚餐非常考究,个陌生的家养小精灵为们提供服务。小心地只吃烤鹧鸪和煎蛋,拒绝含有汁液的其他食物和切饮品,无论伏地魔如何劝也不碰手边的酒杯,甚至在家养小精灵瑟瑟发抖地低声抽泣时也硬起心肠不予理会——毫不怀疑他惧怕伏地魔,但也毫不怀疑他会听从指示在食物里添加别的东西:服从命令是家养小精灵的性。

“安提亚斯,的疑心未免太重。”伏地魔把刀叉放在盘子上,发出叮的声响,“如此笃定会在食物里放特殊调味剂,是不是意味着应该认真调查下脑子里的那些小秘密?”

绷紧神经,同时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和缓:“每个人都有不希望被探查的**,先生,更乐意您直接提问,并允许拥有回答与否的决定权。”

“啊,很狡猾的回答。”伏地魔摇摇头,语调里却不乏赞赏,“然而有无数办法得知真相,并不定要依靠吐真剂……譬如有种叫作‘摄神取念’的魔法,它可以让入侵别人的大脑,直接看到记忆;相对而言粗暴些,认为不会喜欢种方式。”

“是威胁吗,先生?”短暂地微笑下,“对种魔法有所解,和其他许多魔法样,它也不能让您像读书般翻阅别人的思想和情感,而只能抽取零散的记忆片段,可见世事必循自然法则。”

伏地魔轻轻眯起眼:“还在信奉万物有灵那套吗,安提亚斯?以为在里的十几年生活已经耗光原先的坚持。”

“有些东西永不改变。”

房间里静默片刻,气氛紧绷起来。佩迪鲁悄悄挪着脚,退得离餐桌远些。

伏地魔用手指轻扣桌面,发出细小然而不容忽视的敲击声:“那么,打定主意今晚不会喝下任何滴饮料,对吗?”

“很抱歉,先生。”

“在所有人中,唯独尝试给最多的耐心,然而那也是有限的。不想强迫做任何事,只要配合。”

“如果配合,那就不是强迫吗?行为的屈从并不代表精神的臣服,先生。”

“不要激怒。”

“在里,最不会做的件事就是激怒您。”

“那么,解释对的抵抗。”

“您是指拒绝进食吐真剂,还是对您的摄神取念毫无反应?关于前者,只是不愿让受玷污的食物进入身体;关于后者,必须澄清是无辜的——绝大部分精神类攻击魔法都对无效。为您白费功夫感到遗憾,但不希望您因此迁怒于。”

佩迪鲁发出小小的倒抽冷气声,家养小精灵顺着餐桌腿滑到地上;直面威胁时看到有人比更害怕的感觉真是古怪,就像自己多两个毫无助益的盟军。

“勇敢,多么勇敢。”落针可闻的片寂静里,伏地魔轻轻鼓掌,猩红的细长双眼里闪烁寒光,“但是安提亚斯,知道勇敢个词是人们对愚蠢的美化吗?”

“认为它和愚蠢无关,勉强来,它可以算是对鲁莽的美化。”

“那么考虑过今番鲁莽行为的后果吗?”

“也许,个钻心剜骨?”抬头直直看向伏地魔。并不想激怒他,但如果次惩罚就是打破僵局的关键,愿意冒险。事态必须有所变化,不能无限期地在囚笼里等待下去。

伏地魔仔细地审视着,最后意兴阑珊地摇摇头。

“在挑衅,狡猾的安提亚斯。”他轻声,“真糟糕,差就中招……对此很不高兴。为什么就不肯敞开心扉和好好交谈呢,就像以前那样?”

“因为对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和悔恨,先生。”

“愧疚和悔恨是扼杀动力源泉的存在,它们会让陷入困顿,事无成,最终将拖进坟墓。”

“那要看情况。就而言,它们也可以被称为自省和忏悔。意识到自己做错。”

“是指对坦诚的部分?”

“不,是指成为您的帮凶的部分。”

“安提亚斯,只是在做认为正确的事,也是所坚持的人生态度,不是吗?”

“您撒谎。您知道您在犯罪,您知道您在别人心目中的可怖形象,您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可原谅,并且为此得意……难以理解。有人告诉过,执迷不悟比懵懂无知要可恨百倍,而——”

“够!”

伏地魔忽然发出声暴喝,桌上的杯盘炸裂,碎片射向身后,瞬间就在身上划出十几道伤口;火辣辣的痛感沿着神经传入大脑,额角和脖颈有鲜血沿着脸庞滑下,但感到某种战栗的满意。

赢。克服懦弱和恐惧,在场抗衡里失控的是伏地魔。

伏地魔往后退退椅子,站起来,右手拿着魔杖指向。

“最后次要求——安提亚斯,服从。”

轻轻叹口气。对话到此已经山穷水尽。

“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安提亚斯,您会发现您不再需要。”

伏地魔冷酷地注视会儿,微笑起来。

“不。是由来决定的事——昏昏倒地。”

强力且连续的三个昏迷咒攻破波动防御击中,倒在地上,陷入黑暗前眼里的最后个画面是缩在桌下阴影里哭泣的家养小精灵。

四十二

囚牢与崩溃

(他用他的不作为杀死瓦拉·安提亚斯残存的最后丝理智。)

再次醒来时,四周又是片黑暗,几乎对此感到厌烦。黑暗是属于睡眠的环境,苏醒的人应该看到阳光。

当抬起手时,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摸索下,发现之前拴在左腕上的细链子已经被条粗重的铁链取代,扣住手腕的金属环上有个钥匙孔。

非常典型的刑囚道具。

“醒。”个略微沙哑的声音用可疑的甜蜜语调,“经过么些年,能看到还活着可真好啊,小子。”

随着话音落下,砰的声轻响从不远处传来,束火把被燃;昏黄跳跃的光线慢慢照亮整个空间,看着站在火把下方双臂抱胸的人,头。

“贝拉特里克斯,好久不见。是怎么从阿兹卡班出来的?”

“黑魔王劫狱。他早就准备好的计划实施起来简直所向披靡,魔法部事前没得到半风声!”贝拉特里克斯得意非凡地笑起来,“们的确是很久不见,哪怕是对着,也有大堆话要呢……不过在谈话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关心下自己的处境?”

从床上站起来环视房间。准确地,是个六角形的牢房,红砖地板,粗糙的灰泥墙壁,空间挺大,唯的家具就是身边的床,床脚上拴着铁链,另端连在手上;角落里有个老式抽水马桶,旁边有个小小的洗漱台,上方挂着枚淋浴用的花洒,些东西前面有扇可以拉拢的布帘。牢房五面都是高墙,没有窗户,剩下的面是坚固的铁栏,隔开和贝拉特里克斯;所站的地方也是个对称的六角形房间,最远的那堵墙上开扇门,看上去是里仅有的出入途径,门两侧各有三道手掌宽的通风口。

“如何,还满意吗?”贝拉特里克斯已经不像当年那样年轻美丽,显然在阿兹卡班度过的岁月异常艰难,但眼下看起来很愉快,右手拿着魔杖,左手轻轻拨弄杖尖,“是黑魔王特意为准备的。”

“待遇比之前差,不过尚可忍受。”平静地,“毕竟惹怒他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贝拉特里克斯收敛笑容,眯起眼看着:“狂妄无礼的小子。要,该付出的代价远不止如此,应该被铐在墙上接受钻心剜骨,或者吊在半空鞭打……可惜黑魔王不同意,就算样忤逆他,背叛他,他还是心疼。他只打算把关在里,直到回心转意,重新当他的护卫。”

“就很能明问题:个遍体鳞伤的虚弱之人是没法担任护卫的。”故作轻松地讽刺,在贝拉特里克斯猛然变脸色的同时又补充道,“当然,很感激他手下留情,真的。本来还以为会被他痛打顿呢。”

也许不后半句话会好些,贝拉特里克斯似乎气得发抖;用好会儿才重新出声:“真以为能仗着黑魔王的宠爱无法无——”

“从没么想过。”

“闭嘴!是在话!”尖叫道,声音在种特殊结构的房间里显得尤其高亢,忍不住揉揉耳朵,“真以为不敢收拾?!现在就可以给十个钻心剜骨!黑魔王也许个月都不会来见次,谁都不会知道在里慢慢腐烂等死!”

“听起来似乎被命令不能对下手,可太遗憾,是不是?”满脸笑容地看着,“不过的确可以悄悄给几个钻心剜骨,只要能保证黑魔王定不会在养伤期间出现;谁知道呢?向来不是什么傲骨铮铮的人,疼起来管不住嘴的事情肯定是有的。”

贝拉特里克斯的眼珠突出来,脸上拧出个狂怒的神情:“钻心剜骨!”

往旁边躲,同时咒语打在铁栏上,发出声闷响。

“钻心剜骨!钻心剜骨!”

继续躲闪,两道咒语从身边擦过;从手腕拖到地上的沉重铁链限制的速度,但它够长,可以让移动到牢房的每个角落。

“臭小子,看能不能直躲下去!”贝拉特里克斯喊叫着,又是几道钻心剜骨,但太生气以致它们全部失准头,打在铁栏和地板上;还有道把床帐烧个洞。

“贝拉,够!”唯的那扇门被打开,同样多年不见的人走进来阻拦正在发狂的巫,“闹得连楼上都听见,当心安东宁告诉黑魔王对小子动私刑——”

“不在乎!让教训他!个卑鄙无耻的——”

“贝拉!”人吼声,双手把贝拉特里克斯的肩膀钳制住,偏过头看向,“要是就不会做些毫无意义的挑衅行为,安提亚斯。已经是阶下囚,安分儿,们都会对客气。”

“好,罗道夫斯。”冲人打个招呼,“很高兴来个愿意心平气和跟交谈的人。”

“臭小子!把当成疯子吗?!”贝拉特里克斯尖声叫嚷,罗道夫斯皱着眉安抚会儿,半强硬半哄骗地把推出房间,关上门,然后回身对着。

“让们开门见山吧。”

微微笑下。罗道夫斯从当年起就比他的妻子更加精明冷静,是那个巫身上某种不安定的狂热爆发时的中和剂,也是冲动行事时跟在后面补救的那个;撇开他们的种种恶行,人倒算是个好丈夫。

“知道故意激怒贝拉的目的——生气就会口无遮拦,基本上想问的话都能套出来。”罗道夫斯边话,边抚平劝服妻子时弄皱的衬衫,视线始终放在身上,“不关心刚才弄到多少情报,但从现在起最好别再么做,否则保证会用黑魔王无法察觉的方式让吃苦头,比如教唆虫尾巴——啊,就是彼得——在的饮食起居里做手脚……是的,从现在起由他负责照看。两年前正是把他送进阿兹卡班,不用也能想到他有多记恨吧?”

做出思考的模样,然后对他头。

“很好,那们就此休战,希望下次再见时还能像现在样有精神。”

罗道夫斯冲着讽刺地微微欠身,然后离开房间。长舒口气,走到铁栏附近,用手摸摸被钻心咒击中的那几根。

不管他以为从贝拉特里克斯嘴里撬出多少信息,都绝对和刚才最重要的发现无关。

——个牢房的围栏和拴在手上的链条都是熟铁制的,含碳极低,质地柔软,容易变形,而且非常不耐魔法伤害,意味着可以用波动慢慢耗损它们。

显然,并不是真正的牢房,而是伏地魔为关押临时征用的某个地下室,房间的温湿和空气的味道都能证明。

必须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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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认为时机不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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