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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白烂笔记》    作者:大白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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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里有一张小花的名片,先给他挂了电话没打通,干脆按照上面他公司的地址直接杀了过去。小花在北京开了一家另类投资公司(alternative investment*),专攻古董艺术品方向,在建外soho租了小半层楼当办公室,俨然一副青年才俊的派头。
  我跟胖子冲到了前台,就有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姐站起来,文质彬彬地问我们有何贵干。我便道:“我们找小花有急事。” 那前台一听就黑线了,呛了一声道,小、小花?两位这是要找解总么,请问有没有预约?胖子闻言便对我皱眉道:“这年头怎么见个人妖还他娘的要预约?”我看那前台额头上都要冒汗了,估计是没见过言语这么奔放的访客,连忙叫胖子住嘴,又对她道:“麻烦你给解总打个内线,就说吴邪和一个胖子找。”
  那前台就照办了,果然放下电话后,已经换上了十分殷勤的笑容,引我们走到了里面的大办公区。我看到小花的办公室门牌上写着Managing Principal两个洋文,不仅感慨小花也挺能装。门打开后,就见一个穿着白西装粉衬衫,脸上还敷着一片面膜的人坐在一张很大的花梨木办公桌后面朝我们招手。
  我登时就无语了,心说他一个大男人还搞这娘们叽叽的东西,没想到小花居然扔过来两片,叫我跟胖子也搞一搞,又看了看表,摘掉了脸上的那层膜,露出后面一张十分清爽的面孔,配着那身惹眼风骚的服装看起来倒也不违和,还真有点事业成功人士的花架子。
  我便道:“解总,你还挺忙啊。”‘解总’那两个字自然加了重音,小花一听也无奈地笑,说他这生意主要跟老外打交道,不搞点形式主义没办法跟洋人资本家接轨,又问我们有什么事找。
  这时胖子居然已经打开了面膜正往脸上捣鼓,又十分新奇地管小花要镜子。我看着小花,沉了声道:“我是想问你,当时你为什么能从张起灵手里拿到鬼玺?”
  小花听了只是笑笑:“在江陵的时候我本想告诉你,可你那时候并不愿意听,现在我也不会再提了。”
  胖子一听便对我道:“小吴,你别听这人妖装神弄鬼,这他娘的哪有那么多曲曲折折。我看搞不好是小哥尿急了找不着男厕所,这人妖就以鬼玺为代价帮他带道,这才把东西骗去的。”
  我心说胖子真是满嘴放炮,闷油瓶是路痴又不是白痴,他娘的哪能干出这种事。便没理他,只对小花道:“我也估计你不肯告诉我,可是潘子出事的时候,你亲口说你欠了我们一个很重的人情。”
  小花的脸色这才起了变化,沉默了一会儿对我道:“吴邪,你确定你要用那份人情交换一个张起灵的秘密吗?今后我这里也许会有对你来说更加有价值的信息,你仔细考虑一下。”
  我想也没想就回道:“我确定。”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谜底,而是闷油瓶他究竟瞒着我什么,他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可靠。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很相信他,我很在乎。
  小花见我主意已定,便点了点头:“那好。”又指着胖子道:“不过这件事不方便让他知道。”我估计这事可能牵涉老九门的内部事宜,不好让外人知晓,便叫胖子出门稍侯。胖子一边扯脸上的面膜一边骂道:“你他娘的把胖爷我叫来就是看你俩说私房话?”
  好不容易把胖子弄了出去,小花才冲我笑了笑:“吴邪,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部分,我尽量做到客观,是非对错由你自己判断。”
  见我点头,小花又继续道:“我爷爷过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家一直与解家走得比较近,解九公跟我二叔又是棋友,彼此间很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所以我确实听说过解九公去世的消息。只是葬礼的当时我正与闷油瓶和胖子在塔木托行动,因此没有能够出席。
  小花道:“可是你肯定不知道,我爷爷的墓去年给人盗了。”我听了确实大吃一惊,解家虽然在江湖中颇有地位,而且至今秉持土葬的传统,但是现在殡葬谁还会搞大操大办的那一套,顶多拿些纸糊的别墅名车烧一烧,去倒他的斗,实在是太没道理。
  我忙问小花是怎么回事。小花说道,去年他的大伯父做了个奇怪的梦,便打发了两个伙计到祖坟去看一看。谁知那两个人一到地方,竟看到一个细长的人影正从地下往上翻,背上还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袱。两个伙计都是倒斗的好手,没想到竟被倒到自己头上来了,连忙爆喝一声就要上去逮人。可那个盗墓贼竟身手其佳,三两下就把那两个伙计撂倒在地爬不起来,再要上前也是有心无力,就让人给跑了。但两个伙计生怕墓里被动了手脚,便硬着头皮下去掀了棺材一看,差点被吓得两眼泛白——那盗墓贼包袱里藏着的,竟是从解九公身上卸下的一条左腿!
  我听了也不禁汗毛倒数,虽说古时候也有不少进墓地里凌虐尸体的恐怖行径,但是光天化日之下把尸体的一条腿砍掉偷走也实在是太恶心变态了。小花却摇了摇头道:“吴邪,你不要太紧张,我爷爷的左腿其实是一条义肢。”
  我又被惊了一下,我印象中解九公的身体一直十分硬朗,行动中看不出任何不便当的地方,所以我是绝对没想到过他身有残疾。小花也道:“吴邪,这件事只在老九门内有很少的知情人,所以我当时就估计,那个人的姓氏肯定脱不出这几家。但是奇怪的地方在于,我爷爷的假腿究竟有什么价值?”
  小花当下就开始思考。其实近几年来医疗技术在不断进步,解九公却一直坚持使用那个木制的义肢,小花曾经提议更换一个铝合金材料的,也被拒绝了,他当初以为是九公守旧,但是这样看来,莫非那条义肢里其实藏有什么让九公不肯更换的理由?
  想到这里小花的心中竟然一宽,因为在解九公下葬前,他们不仅为他更换了新衣裤,连义肢也是。小花立刻就让伙计把那条旧的假腿给找过来,仔细一看,大腿部分果然有个很不自然的粘合痕迹。他弄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中空的,竟藏着一枚十分奇怪的印信。
  小花便感到十分古怪,老九门有些秘而不宣的事情他也明白,但是九公何以要将这东西以这样一种方式藏在身上?而意图偷盗这块印信的人,又会是谁?
  我听到这里,身上突然起了一阵冷汗,事情虽未说明白,但我仿佛已有了一些头绪。小花对我笑了笑道:“我一直在查那个人,直到两个半月前,你们在新月饭店现身。我的伙计与张起灵一照面,就已经认出了他那张脸。”
  我心里忽然一沉。果然是这样,那么小花在斗里对闷油瓶的各种不待见都能解释得通了,说实话,对一个掘了自己家祖坟的人,小花的态度简直称得上一团和气。我心里感到十分复杂,便问小花:“你就是用九公的印信跟他交换了鬼玺?”
  小花点了点头,我又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你知道鬼玺的用途吗?”他只是微微一笑:“其实对于鬼玺我不比你知道得多,但是我听说过一个消息,这枚鬼玺当时出现在新月饭店,并不是真的为了做成一场买卖,而是要引出一条大鱼。霍仙姑也跟我提过,这枚鬼玺至关重要,因此我才会不计代价也要把它弄来研究一下。”
  我并不清楚小花这话的真实成分有多少,以解家在古玩文物圈的网络,如果他真的对鬼玺做过研究,不可能像我这样一无所知,但是他既然这样说,多半也是不愿意与我继续这个话题,我便另起了一个话头问道:“难道九公的印信就不重要了?”
  小花一听就笑了:“老大,这种东西你事先留份拷贝不就好了。”说着便从身后编码整齐的文件柜里拿出了一本文件夹,又抽出一张纸移到我面前:“就是这样一个东西,你也可以看看,给我做一下参考。”
  我低头一看,那竟是个形状十分奇怪的印信,有点像是一个方形被砸去边角,而上面的图案也很奇怪,好像是几条没有规则的曲线,突兀地断在了印信不规则的边缘上,一眼根本看不出门道,却让我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曾经见过。
  
--> 作者有话要说:*注:另类投资这个翻译我是从百度找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很严谨,所谓的alternative investment大致就是指对冲基金和投资地产、钱币、艺术品等等不是非常主流的投资产品的投资基金。我一直觉得小花应该事业做得挺风生水起的呢……
PS,每次一看到麒麟归位更新好像我就会鸡血上脑止不住地想更新呢这是怎么回事……虽然之前说需要点时间修改前文的bug,但是由于我压根就看不下去那些不知所云的前文,所以只好放弃了囧,于是继续不知所云……
逼供
  我一时间感到头绪纷繁复杂,又想不起来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索性放下了那张纸,对小花道:“这件事为什么不能告诉胖子?”
  谁知小花居然挺严肃地说:“因为他脸上敷着面膜的样子看起来太影响心情了。”
  我收起了那张有印信图案的纸后,便带着胖子跟小花作别回宾馆去了。在出租车上我一路沉默不语,胖子便问:“小吴,那人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他娘的怎么一副被劫财骗色了的样子?”
  我十分无奈,心说自己要真的是被闷油瓶骗财骗色的话就好了,可现在这种被欺骗了感情似的感觉才真叫人头痛。我固然愿意相信闷油瓶私下去掘解九公的坟头,以及之后自作主张地以鬼玺换取印信是事出有因,然而如果小花的说法无误的话,闷油瓶那次掘墓的行为恰好发生在塔木托之后,而在那个时候,他明明已经完全失去了记忆,并且全天候在医院疗养,怎么可能目的性如此明确地去偷九公的义肢?除非连失忆这件事上,他都对我有所保留,可如果那样的话,他这个人就实在太危险了。而他又是如何知道那条假腿中别有洞天,同时他想要那枚印信做什么?我一点概念也没有,只觉得这件事很不简单,深究下去,或许会有让人很难接受的真相。
  这样想着,我便问胖子道:“胖子,你说对小哥那种人,怎么样才能让他把真话讲出来?”
  胖子闻言便沉思了片刻,然后很认真地对我道:“小吴,小哥是心里最藏得住事的那种人,如果不是到了紧要关头,或者不是他打从心底在乎的人,想从他嘴里套话,实在是难。”胖子难得说句有道理的话,可听着却令人十分郁闷。我不是没有向闷油瓶坦白过我的诚意,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对我卸下心防。胖子一直说我跟闷油瓶勾勾搭搭,彼此搞特殊待遇,其实并不尽然。对闷油瓶来说,保全我是一种责任,甚至是一种惯性使然,他是真心愿意用自己的命来交换我的命,这点我毫不怀疑,可那毕竟只是善意,离他真正地信任我,愿意让我去分担他的秘密还相去甚远。
  我正一个人心里发闷,这时胖子居然又道:“不过小吴,你就不一样了,那小哥虽然不能被威逼利诱,但是你牺牲一下色相……”
  我一听,心说我真是脑髓搭牢了才会认真去思考胖子的话,这家伙明明就是狗屁不通,便骂道:“你他娘的怎么尽是些歪门邪道?!”胖子一听就把大屁股一扭,差点把我挤上了车门,对我道:“小吴,胖爷我这点子绝对经得住革命的真金火炼,你说你他娘的干嘛非要站到真理的对立面去?”
  我听得差点唉声叹气,心说自己怎么找上了这么个战友同志。车开到酒店后,胖子说要去店里去转一圈,便让我自己先回了宾馆,又谆谆嘱咐了几句失身事小真相最高,被我一脚踢进了车里。
  我叹了口气打开房门,哪知道闷油瓶也已经回来了,正背向我对着窗外,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我走到他的身后,然后慢慢地问了句:“小哥,你回来了?”
  闷油瓶没有理我,静默像有形体似的在房间里膨胀,我突然觉得我不能再放任他这样下去了,便咬了咬牙,一把握住了他的肩膀问道:“小哥,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其实我明白自己这么问也是无济于事,闷油瓶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我还是不会知道,而我这样把话说得虚虚实实,也许反倒会打草惊蛇,只怕他今后会越发小心谨慎,力图将我瞒得更好。
  然而我还是希望他能将真相对我和盘托出,好像在我心底,仍然隐约觉得他或许会愿意告诉我,我并不想强迫他说些他不想说的东西,可我只是单纯地想帮他分担,无论他是个多强大的人,到底还是会有需要另一个人的时候。
  闷油瓶听了这话,突然转过身来,我直接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有种连自己也解释不清的感觉就这样涌了上来。
  闷油瓶握住我扶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向我走近了一步。那张逆着光的脸凑得很近,呼吐的气息几乎就在我的脸上。闷油瓶沉默了很久,突然说道:“吴邪,其实我……”
  我的心突然如同擂鼓般地狂跳了起来,被闷油瓶握住的那只手掌心开始剧烈地冒汗。我直觉他要对我说出很重要的话了,脑子里不知怎的竟闪过了胖子那句□大法——可问题是,这他娘的是谁在对谁□啊!
  这时门突然哐得被人打开了,晃进来一个穿着改良旗袍的女孩子,笑眯眯地叫了我一声“吴邪哥哥”,不是霍秀秀那小丫头又是谁!她一边冲着我笑一边很自来熟地走进房间,在沙发上坐下来,对我道:“你果然在这里呀,来北京这么多天都不来找我,人家很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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