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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夜情惘

书籍名:《琉影晨曦》    作者: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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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矽丞回来时,尚未走至书房门口便听见一声尖叫。伴随着茶盏摔落的声音,一名婢女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见了他,顿时吓得连说话都口齿不清。白英忙开口问出何事了,只听那婢女恐慌道,
  “那位王爷…王爷他!”
  她话音未落慕矽丞已是冲了进去。夜雨骤降,伴随着越渐明显的雷鸣,几扇门窗均被大风吹打得拍摔作响。此时的书房内,四侧灯盏的烛火也已是泯灭了大半,昏暗的光线越发微弱,而站在书桌前背对自己的那个人影却显得刺眼异常。
  他惊觉那人肩膀有些颤动,猛然记起自己服过解药后未将那枫木盒子收好,急步走近就要去看,然而晏琉却在这时侧过头来,柔美的凤眸半合,望着他一脸微笑道,
  “晚了……”
  说时缓缓转过了身,手中的一半翅膀滑落而下,血亦顺着指尖滴落到地上。溅洒在颈间至胸前那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花,像自纯白的纱绢中绽放的曼珠沙华,红若琼瑰般美艳。
  随之散落而出的几片纯白羽毛,与桌沿上羽翼被撕裂的染血鸟身齐齐入眼,明明是残暴至极的画面,那人含笑的神情却始终温润若水,甚至可见漂亮的双瞳潋滟出漪澜的浅光。
  慕矽丞一眼便知发生了什么,然而思及那话中含义,不禁忐忑的直觉入目还只是一部分。随即果真见晏琉抬起另一只染血的手,将那些赤红的药丸递撒至他面前。
  “哈…哈哈……”
  颗粒滚落的窸窣伴随着讥讽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房内。慕矽丞逮过他的手,气得双目猩红。
  “你!!”
  “这么心痛呢?”
  晏琉轻浅的问语令他心中一震,嘴上欲答不能,微颤的手指却不可抑止的越发力紧。
  “上次是一个小倌,这次是一只鸽子……只要我动了与你那芳儿有关的事物,你都会气得想杀了我,对么?”
  “根本不关他的事!你吃了多少!?”
  余光瞥见原先桌上那半杯冰冷的茶已是见底,而那人面色亦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慕矽丞怒不可遏的吼道,
  “你是不是疯了!”
  晏琉依旧微笑,眼睑带动长睫徐缓的一张一合,
  “对啊…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
  慕矽丞不再与他多言,拽起他的手就往外带。白英尾随其后,几番想劝都被那人怒极的气势给噎住。浴桶被抬进屋内后,只见那人关了门,狠令谁都不许进来,随即便是一阵突兀的激水声。
  晏琉被他用力按进冷水中,瞬间冰冷及窒息后呛咳不止。喘息的空隙,闭着眼仍是笑意不断,仿佛身体的痛苦早已毫无知觉,任由那人摆弄自己。
  眼看着水面浮起浅淡的血污,指间触及他的身体却觉灼烫不减。慕矽丞将人一把拽出来,取了棉布想替他擦拭,手却不自觉顿在他颈间。痛苦的垂下了头。
  “他满多少岁呢?”
  闻言,他蓦然抬首。那人看着他,额发的水珠滑落至眼角,非泪却更甚。
  “看过才知,那是你六年来从未间断过的信。自你七岁我们分开,十六年了……你对我说过几次信上那样的话呢?好像…只有一次……”
  慕矽丞听得眼眶润红,抓紧他的双肩沉声吼道,
  “你要听我以后年年都可对你说!甚至天天说!没错,我以前的确喜欢他,可那已是过去的事了!已经过去了!你明不明白!你与我也不同于以前了!我现在做什么都只在想着你!你为何就是不愿信!”
  “不明白……”
  晏琉被他晃得眯了眼,轻声说,
  “还有…‘信’字,怎么写啊?”
  说完下一瞬就被拽摔至床上!背脊当即就被撞出一道红肿的痕印。慕矽丞双臂撑在他面颊两侧,咬着牙,眼底汹涌的怒焰已是灼可燎原。晏琉翻正身子,不顾嘴角磕破了血,扯开方才包裹着自己的棉巾,竟是主动问道,
  “要做吗?”
  前者闻言十指收紧,坐起身沉默不语。随即却见他舔过唇角的血,轻然笑着黏上自己身。
  “知道吗?你对我暴躁得很,抱他的时候可是温柔至极…”
  慕矽丞掐紧他的下颚,一字一顿的沉声道,
  “够了!我没碰过他!”
  “碰过了喔…”
  晏琉暧昧的笑颜充斥着迷乱的蛊惑意味。说话间,腿也张开摩挲着他的腰,道出了那句令身上那人全身僵硬的话,
  “就在我们第一次做的那夜,你抱着我……喊的芳儿呢…”
  话尾轻蔑的笑意如被点燃的火线一般,彻底引爆了维持理智那条屏障。慕矽丞拉下他的手,猛然将人按倒在床上,发狂一般的吻他。置于身下的手指借着方才他浸过水的润滑,焦躁的埋入肉穴内扩张。
  舌翼上血的味道,彼此间粗狂的喘声,一度令他以为自己快要窒息了。最终得空呼吸的瞬间,眼前已是一片混茫。药散的作用使得意识越发迷乱,滚烫的肢体更开始不由自主的需索着对方。他纵情的大笑,身心极尽战栗的兴奋甚至掩过了昭然若揭的绝望,恶作剧般的借苏芳的口吻低唤道,
  “…嗯…师兄…丞师兄……”
  闻言,慕矽丞舌尖舍离开他胸前硬挺的乳首,转而往他左边心口处狠命的咬下!一瞬间痛得他全身颤抖。随即抽出手指拉开他的双腿,茎头抵在他穴口处,强迫他看着自己,道,
  “我现在看着你,抱的是你,喊的也只会是你!”
  晏琉被奔涌的情 欲折磨得难受,涣散的目光望着面前那张沉郁的面容。慕矽丞说什么他听进耳却听不进心,脑海里只在不断的重复和曲解那话里的意思:他抱着自己,想的是别人,喊的是别人……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改变…
  随即只觉心底的恐惧泛上来,与肉体上强烈的欲望极端相撞,股缝至穴口急促的张合,得不到满足使得他难过的扭动起来,口中却下意识的喊着,
  “不!不是!我不信!”
  慕矽丞撑住他的肩头,吼道,
  “我会让你信!”
  言毕用力的挺进,分 身尽根没入他体内!滑嫩的肉道被强势的劈开,未经过多的润扩便开始抽 送起来,剧烈的痛楚自身体瞬延至心间,如把炎刃将彼此的灵魂都捅裂!
  “啊……啊!呜…”
  晏琉后仰着头,哭叫中呻吟起来,十指失控的抓破了身上那人的背。慕矽丞却不肯放停,硬热的肉茎近乎整根抽出,再骤然顶入,强抑着心间的抽痛逮过他的头发喊道,
  “晏琉,你现在听清楚!”
  喊的是你…只有你……
  “我没有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说过,不爱你即便你得了天下,于我也是枉然!”
  …不管你信不信……爱你…爱你!
  “你想任由自己堕落……没那么容易!”
  说时将身下那人身体翻转,自背后奋力刺入,粗狂的抽 插起来。
  “我不会放手…即便你落至地狱,也要拉你回来!!”
  晏琉…回来,回来……
  手抚上那人同样硬挺的前端,张口惩罚般的在他肩上咬下。脊背上温热的润感渐缓明显,说话之人不自知,承受之人也看不见。
  晏琉低垂着头,泪眼婆娑的望着身下淫悱的画面,快感随着次次激剧的撞击愈演愈烈。他的身体火热伴随着敏感,甚至能自觉紧致的肉穴在主动绞紧那根壮硕的茎身,然而泪却冰得紧,一点一滴聚合起来,将剩余的不甘与执念冻碎殆尽。
  这样的事,之前并非没有做过。主动的、被动的,强制的、半强制的……讽刺的是二人就像冰与火,几乎每次都是在你追我逐中迁怒纠缠,错综复杂下凄怨情变。等的人回头了,他已不愿再信不想再爱了,折磨使彼此不堪重负,连记忆都成了累赘,碎了心裹伤坠入沉沦,那人却又不如他所愿……
  “让我死吧……”
  几不可闻的话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出口时,甚至连面上的泪痕都未干。慕矽丞将他搬过身面朝自己,吻咬着他的唇,几乎是咬牙切齿般沉声道,
  “除非我先死!”
  两人的泪交混成苦涩的味道,视野混光交叠,几欲迷乱。慕矽丞一想到他说的话,心口就疼得几近窒息。
  这个与他换玉的人,一直恋慕他、等待他,将他看得比自己一切都重要的人,竟然在他面前求死……
  子夜的狂风暴雨,伴随鸣鸣春雷卷带出铺天盖地的寒潮。风声,树声,雨声,交替不歇,亦如房内那两具赤 裸交缠的身躯。炙热的低喘夹杂着凌乱的哭喊,狂纵的宣泄欲停还续,心碎不尽,情求不全……
  身下那人被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做过多少次,白浊的精 液粘得二人胸腹到处都是。锁骨至心口处乳晕之下,皆遍布着吮咬而出的红印。唇上粘黏着透明的津液,覆于破血的伤口上,红艳欲滴。他早已失去清醒的意识,只借着欲望本能的弓腹曲腿,迎臀送胯,到后来双腿已是全然无力曲张着,连嗓音也变得嘶哑。昏迷之前只听见有人不断的唤他:
  琉…琉……晏琉………
  后面说什么,却再也没有听清。
  慕矽丞亲吻着怀中那人的眼睫,哽咽中哭得无声。
  在过去那一日,几乎是同一个夜里,云山上苏芳的生辰之日,当师父的同是抱着徒弟润红了眼眶,坦诚表白了于对方的感情。
  一面是爱人冒雨特备的膳宴,暖心至极的温情;一面是因妒争执见血的乱夜,撕心裂肺的惨烈。彼起此伏的情路虽说各有不同,如此对比也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如果没有相识,如果没有爱上……如果再早些明白,如果…再早些回头……如果,果真是世上最残忍不过的词,既无法改变过去,也无奈于现在,更是无能确定未来。
  雷雨那夜之后,二人就一直未出过房门。晏琉中间苏醒过几次,除了呻吟别无他语,一旦开口要药,当即就会被身边那人拖起来硬行肆虐。到后来,甚至连喘息也觉疲惫,只是冷然的笑声久见不止,更引得慕矽丞像只暴走的野兽,越渐泯灭了理智。
  第三日晨,落雨终见变小。只是阴霾的天际久久见不得亮光,已届早间仍是沉然昏暗。
  慕矽丞自夜半时就没了睡意,一直坐靠于床边望着身侧之人发呆。那人手里还握着自己那块麒麟玉佩,伸手抚过他额发时,微蹙的眉宇连带着一双眼睫几不可察的轻轻颤动。沉默了许久,他浅浅的叹了一声。却不知那人实是早已转醒,只是闭着眼隔绝了他的注视。
  静溢之中,隐有脚步声渐近,入耳越渐清晰,并带着急切之势。对方知趣的未予进门,随即果真听见是白英的声音。
  身侧那人起身点亮了烛灯,命对方就地讲话,随后又坐回了床边。
  白英只说是仙散派某位前辈的急信,言语间透漏着迟疑,似是因有顾忌欲言不能。慕矽丞指间轻捋着他的头发,略有些走神。见对方久久不语复又催促了一遍。
  “落木前辈…似乎知晓了些芳少爷的事,急回云山了。”
  闻言,落于发间的手指僵止住。尽管只是一瞬,晏琉依然察觉了。他轻轻的睁开眼,听着那人于白英焦急的问语,手里那块玉佩映入眼帘,嘴角亦禁不住徐缓上浮。
  慕矽丞思及恩师与师弟的事,自觉此次状况严重,心中不免担忧。沉默中却见身旁那人转醒,未及开口竟听他嘲弄般的呢喃道,
  “芳儿…芳儿……”
  晏琉说话间双眼亦是漠然的望着他,笑声渐起,
  “呵呵!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咳...知道苏芳生日为毛没收到鸽子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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