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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

书籍名:《琉影晨曦》    作者: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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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此处还算有趣罢?”
  “……嗯。”
  坐在正位那人放下手中的茶盏,闻言,面带微笑轻应了一声,却始终未予抬头。同桌几名官员顾着欣赏满屋声色倒也于此没太注意。
  慕矽丞单手杵着下颚,眼前几名衣饰暴露的年轻女子伴着筝曲盈盈而舞,背身回眸间柳腰艳摆、神色挑逗,诱得靠前那两人就差没扑过去。
  身边一位朝臣还稍算定得住,不时同他寒暄玩笑。他表面微笑迎合,心里却满布乌云。
  若非在游玩途中接到姑母的来信,此时他本该与爱人在锦山看红叶。结果变成因要善后月门之势和处理家族产业等事宜不得不回京城一趟,还被迫在此应酬一群相关朝臣……
  青楼这种地方他以前就不迷恋,何况于女子本无兴趣,时下眼见一群年迈官员色急的模样只觉愈发抑郁,杵颚的手也不自觉变成了扶额。
  这回他的动作终被人发现,身旁那名中年男子笑问道,
  “侯爷可是不喜欢?这楼是新开的,牌中男女皆有,要不再差人叫两个小倌来伺候,可好?”
  慕矽丞闻言霎时坐正,未免人看出紧张,下一瞬便露出了惯有的微笑。
  “不必,就这样罢。”
  说完便终见抬头,与那几人一道‘欣赏’那些女子的艳舞。见身旁之人未再那般提议,不禁暗松一口气。思及此时身处侯府中的某人,心里禁不住直打突,然而少顷却是嘴角上浮,眼里也溢满了柔情。
  走神间亦想起晨初,自己坐在软榻上看书函时的情景……
  一根略显冰凉的手指悄悄按上他微蹙的眉心,他低头还未笑,嘴里已被那人塞了一颗葡萄……
  晏琉微弯着眼自他腿上坐起身,也不顾他是否在做正事,咬上脖子就开始舔舔挠挠的逗他。还带着水渍的两手也不闲着,滑进领口就捏摸上胸前。
  听见他叹气,只立马止住动作。坐正身时抬手就夺了他手中之物,一边看一边笑道,
  ‘诶!稀奇了,何事也能令我家侯爷烦成这样。’
  他搂着那人也不顾忌,只将函中所言说与对方听了。不过是旗下盐商的一批要货,经南北水道交接时出了些乱子。
  若放在平日,这等小事只交给分管之人即可。然而如今因月门势力被冲散,多少降了些硬气。加上今番状况有异,一时压不下竟闹到了他这处。
  晏琉一直嘻嘻笑,右手提了朱笔在上写写画画,状似未看,出言却直中核心。
  ‘时限内无法运至全齐已成定数,眼下务必保证次月中旬前先到一部分。六成水运,分下四成赶陆路便是,如此那水道再不得以托不下为由得势停滞。’
  ‘你和我想的一样,不过眼下的问题是……交接两方早年便有心结,加上此番路线陆远水近,先到者因货齐未予,必挨对方所斥。那水道一方自是不肯认这个亏,两边又互不信实,即便这番决议也难保履行受阻。’
  ‘笑话!他们斗气借故怕买家责难,就不怕自己当家处罚了不是!’
  晏琉冷声骂完,随即眼珠一转,眯眼笑道,
  ‘不过,倒也不难办。’
  他听了便顺着那人之手望向被涂得乱花一片那张纸上。几只乌龟之下赫然写着‘换人’二字。遂笑了笑说,
  ‘掌陆人不识船航,行水者不熟陆道,如此换来岂非更慢?’
  晏琉同笑道,
  ‘所以又需各书信于那二者。你且狠些,只道对方一旦落后,必令其在位不能。’
  ‘…没了么?’
  见他微笑追问,那人末了眨眨眼,这才补充道,
  ‘你一提我才想到,那信,可千万别送‘反’了…呃…嗯……’
  朱笔掉落的一瞬,桌上一叠书函也随之滑下了桌沿。
  窸窣的润声久绵方止,晏琉被抱至桌上,细眯着眼望着他双目含春、舌翼轻卷。
  近来少了几抹娇羞之色,倒愈发多了几分驾御之势,魅惑更甚了……
  “侯爷,侯爷?”
  身旁那名官员见他一直含笑不语,那神情又颇为陶醉,遂禁不住笑唤了两声。
  慕矽丞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此时才注意到方才那些女子已是挨个粘了过来,依偎在另几人身边斗酒嬉闹。
  “侯爷方才一直在笑呢,那舞曲不过余兴,下官早已交代下去,稍后楼内会特备些节目,侯爷看过定会更为尽兴。”
  那人说完还端过酒敬了他一杯。慕矽丞举杯回礼,心下不禁无奈道:原来还只是开始啊……
  此时在侯府,某人独立于书房中,挥墨作画已近一下午。紫飞候在一旁,从忐忑到麻木再到瞌睡,见那人一脸淡然,已是不确定自家主子究竟情绪如何了。
  自早间景侯离开,那人独自骑马回来到现在,就问过一次时辰。眼见午膳后某人还未归,便再也不问。
  正想着,抬眼终见晏琉搁了笔,单手轻整纸面,其上骏马落墨处处潇洒淋漓。虽非驰骋之姿亦不乏豪气勃发之态。
  晏琉放下画,步及窗边一手背于身后。紫飞眼见他指间微动,下意识就先唤道,
  “公子……”
  只见那人回过头,双眼微眯笑中带霜。
  “紫,我们也出去逛逛。”
  ……
  话分两头,且说慕矽丞坐在青楼中,眼看时辰见晚正欲借故脱身。此时却见老鸨推门而入,与身旁那名官员耳语过几句后,嬉笑着又退了出去。
  一桌子人本有些醉态,屋中烛火毫无预兆的霎时全熄!惊得众人全部噤了声。唯有慕矽丞及身旁那人心中镇定。前者只猜到是所谓的重头戏,按着眼眶倒也不见慌。
  少顷,几名女子上前将厅角的屏风撤走,随即只见两名赤 裸女子轻步走出,其身只佩珠饰,青丝披散,却借细带在头上绑饰了一对绒毛尖耳!
  边角烛台随之点亮,微光照耀下,水晶的垂帘莹亮晃眼。两人隔在垂帘后,随着曲乐轻扬舞动,椒乳颤颤、姿色淫媚。扭腰背身时,竟见股缝后拖了一条色泽雪白的狐尾!
  那几名官员均看得愣了神,顾不得擦抹挂于唇边的琼液已是急得上前搂人。慕矽丞按捏着太阳穴终是再忍不住,只起身借故透透气,便离了房间。
  走出房门,眼见白英一手扶住墙同是脸色阴沉,禁不住蹙眉问道,
  “怎么了?”
  “侯…侯爷……”
  后者见了他,面色竟是愈发难看,连说话也见结巴。
  “方才…属下好像……看见紫了。”
  慕矽丞闻言一怔,随即只觉眉弓开始抽搐。
  “这才离了多久就想成这样,出息!”
  白英垂头不语,望向楼下的眼神仍是忐忑不减。慕矽丞话虽那样说,心中也不免紧张。见他侧首看下方,不禁也望了过去。
  一楼中间的台阶上,似是正在竞拍一名清倌的初夜。本只是随意扫过一眼,然而却被入目那抹琉色身影给震住了心神,下意识就走近围栏处急欲看清楚。
  那人背朝他而坐。本可瞧见的侧脸被折扇所覆,身后还立着一名紫衣的随从。随即只见那人抬手打了个响指,一片喧哗中,又见坐于台中那名清倌起身冲他行了礼,转瞬便由小厮带离了去。
  慕矽丞当下大脑一片空白,亲眼看着那人站起身往同个方向走,猛的就往楼下急追!白英回神,赶紧也跟了上去。
  恰逢老鸨行过楼梯口,见到他赶紧就上前讨好道,
  “侯爷!如何?楼里为各位大人准备的‘狐仙’还合心意罢?”
  后者哪里听得她废话,停步径直便冲她吼问道,
  “方才竞得那小倌之人是谁?!”
  “呃?!这……是…是位年轻公子…”
  “他叫什么名字!”
  老鸨见势已是吓得脸色发白,唯唯诺诺道,
  “小人不知……只听见随从唤他九…九公子。”
  慕矽丞闻言,原本只剩半截余温的心瞬间全凉。阴沉着脸只命那老鸨速速带他去那人所在之处。
  后者面露难色又违抗不能,只得带了他去。行至后厅的一处厢房门前,未及靠近已听见里面传出露骨的调笑及略带哭腔呻吟。
  慕矽丞站在门边,眼前的情景与曾几何时近乎一模一样。
  那时的他同是这样气势汹汹的赶来,如捉奸一般将那人给强拽回去。只是那时全然是愤怒居多,而今时此刻,心中不仅怒火愈烈,更多的难受还化为了一股酸涩至极的痛楚。
  再一想到是自己先来这等地方,莫名的居然就迟疑了一瞬。直到亲耳听见里面有人咽呜着唤出了‘九公子’这名,当即抑制不住暴走开来,一脚踹了门就直冲向床帐边!
  床上二人交缠的动作不及停住,在上那人还在愣神就被掐住了脖子,连带整个人都拖出了床沿!身后跟进来的二人均被这阵势吓住。然而慕矽丞看清那人一脸相貌后,却呆滞住了。
  只听那陌生之人怒骂道,
  “咳!你!!哪来的胆大狂徒!敢扰本少爷兴致!!”
  老鸨欲哭无泪,赶紧上前来劝,慕矽丞松开手,面色也难得有些僵硬。
  “你说的九公子……原是此人?”
  “是…是的。”
  “屁话!本少爷在外名号岂容你随意叫喊!”
  “唉唉……公子您请息怒…”
  老鸨将人扶起来,一面解释眼前这位是谁一面出言抚慰。
  慕矽丞转过身黑着张脸走出房门,只见门外围观众人皆是望着他愈笑不敢,连随于身后的白英也扶住额头颇感尴尬,只觉今日真真丢脸到家……
  之后的状况就比较混沌了。连最后如何托辞离开那处都已无从记得。
  回到侯府时天色已然全黑。下了轿,他跨入府门不到两步便顿下身来。抬手抚上心口只觉里面愈发跳得厉害。
  白英见他冲手呵气神色愈发不妥,心中了然之下赶紧就先行离开,少顷折回却是取了些薄荷叶来。
  慕矽丞紧张道,
  “你确定有用?”
  “这……好歹能遮掩些…”
  说完已见那人夺过叶片,拧着眉宇边嚼边往内院走。白英心知他已略有醉意才这般失态,只拼命的忍笑,然而未及跟上便被一人自身后狠拧了耳朵……
  慕矽丞推门进房,尽管动作刻意放轻心中仍不免忐忑。
  走近屏风前,只见那人赤着上身,似是正在换衣。青丝经手捋至一边,光洁的脊背被烛光染上一层暧昧的色泽,目光顺着脊线滑至腰下,亵裤微松、股缝隐显,直看得他喉结滑动,微眯双眼醉意更甚。
  晏琉披上亵衣,未及系带已被身后之人一把抱在了怀里。慕矽丞在临走时,心乱之下于那些人强敬的酒也未予推拖,他酒量本就甚微,此时已是意识愈发迷离。对于所搂之人没半点惊讶也未察觉,竟还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
  “狐仙……哪有你好…”
  晏琉转过身,抬起他下颚,轻声问道,
  “哦?什么狐仙?跟我说说。”
  慕矽丞闻言,再一看清他微眯着眼轻笑的神色,当即吓得酒也醒了大半。赶紧敷衍道,
  “…没什么,对不住,我回来晚了些……”
  说完就搂着人想亲过去,然而未及触上那唇,猛然记起什么只下意识便停住了动作。晏琉故作不知,主动贴过去吻他。薄荷的气味不必尝觉已是闻见,当下只觉好笑得很,随即便推开他笑问道,
  “不晚不晚,招来的姑娘伺候得可好?”
  慕矽丞嘴角僵住,原本还抱着点星侥幸当即被这话击了个粉碎。
  “我……并非我要去的…”
  “嗯。”
  晏琉似乎也不恼,理了理领间径自步入了花厅。前者一拍脑门,下意识的就跟了过去,端起茶盏送至那人手边,同时努力堆出一抹笑容哄道,
  “我也没要人伺候,不信你可以问白英。”
  “嗯。”
  “琉…”
  慕矽丞见他始终面带微笑却连眼都不抬,直觉状况不妙。此时却见晏琉食指朝外动了动,吹过茶面轻描淡写的说,
  “你书房那堆文书和公函以及乱七八糟的账本我已全处理完,你之后便可得闲了。”
  说完终见抬眼看他,笑道。
  “想找乐子下次我们一起去,京城,我比你熟。哦对了,到时你可要镇静些,在人欢爱时硬闯进门这档子事,于身份不符。”
  慕矽丞惊愣间见他站起身,一把就将人抱紧苦求道,
  “你别气,别气…我任你罚好不好?”
  “好。”
  晏琉冷笑,指了下床边,道,
  “脱光自己躺上去,眼闭好。”
  慕矽丞听得头脑一阵热乎,心想上了床自是更好哄人倒也不推托,赶紧的照做了。只是躺下没多久,隐约听到那人脚步声接近却迟迟不见反应,疑惑之下只欲偷偷睁眼,然而就在此时双腕竟被那人锢往头顶上,接着便感一阵冰凉。
  睁眼一看不禁怔住了。晏琉倒是未褪衣,一边惬意的扣紧锁链一边悠然道,
  “任我罚可是你说的,我想做的事说罚不算,不过啰嗦几句,你听是不听?”
  “听……”
  身下之人面上愁苦,心中笑意却微漾开来,只顺从的未予挣扎。随即竟见晏琉扶握住他的硬挺,主动坐了下去。紧致的肉穴虑过短暂冰润,火热得几近融尽一切!
  他舒服得闷哼了一声,双腿弓起想要挺动,却被那人猛的按压下去。
  晏琉冷眼睨着他,强刹住二人交合之势,径自问道,
  “此趟是为回京善后,这我知,那群当事的老匹夫嗜好也就那么点,应酬免不了,论要怪倒显我小气,是不是?”
  “是……”
  “罢,那便认了你这次不由己。那楼里的姑娘一进屋可都得赤身相伺,你又是受邀上宾,别说一群也未近过你身,就是一个我也不信,你认不认?”
  “认……”
  慕矽丞越听越发觉得愧窘,自己走神那段期间确有两个女子粘在身边,他一贯温雅总不至于径直挥开,只在末了寻借口离席罢了。
  思及此,眼见身上那人笑容愈渐敛去,身下又被欲火折磨得厉害,下意识就想起身抱他。然而这一动才蓦然记起自己是双手受制,而那锁链也真真缚得紧,甚至与床柱相绑欲动不能了。
  晏琉笑哼了一声,一手按在他髋骨上,另一手往他胸前的一点狠捏了一把。
  “别想搂搂抱抱就混过去了,这链子就防你这手用的。”
  说完只用双膝借力,借乘骑之姿上下挺动起来。慕矽丞被他磨得低喘不止,眼看着他眯眼呻吟渐溢,亵衣半滑,胸前春色尽露,瞬时就想射了。
  奈何已濒临界点一瞬,竟见他蓦然抽身趴在自己胸前,同时改用一手狠堵住铃口,冷声道,
  “你不喜欢女人,前面几桩我亦可不怪!只最后一点,关于喝酒,好像你应过我不少要求,喝便喝了,回来故意瞒我作甚?有这点小心思何不少接几杯,也省得回来搂着我就满口醉话!”
  “呃……琉…解开我,别气了,解开好不好?”
  慕矽丞这才真觉哀苦,看他已是坦表了怒色本是松了口气,却未料那人竟能狠得借身体来折磨彼此,一时也是欲笑不能。
  “想着你才喝多了些,别气…坐回去,解开我…”
  晏琉懒得理他,撑起上身不仅不照做,反是坐至他下腹有意的磨蹭不停。
  下身经方才的结合粘带了不少津液,他伸指触及了少许,只往那人肚脐处绕画而过。看得慕矽丞几欲气绝,随即脸色一变,闭眼喘声就急促起来。
  晏琉愣了一瞬,见他神色痛苦这才吓得敛了作弄之意,急急去松绑在床柱的锁链问道,
  “你怎样?哪里难受?”
  说罢赶紧将他下颚捧起,只是下一瞬便被那人牢牢的圈在双臂中。慕矽丞一边吻他,顺势搂住人便朝侧面翻过,分 身趁着处于上位时直捅进去!引得二人同时低叫出声。
  晏琉气恼的想挣扎,但觉他双腕锁链未解倒因此锢住了自己,反是摆脱不了,只恨得往那人颈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吧……别再憋着就好。”
  虽是痛得很,慕矽丞讲话仍带着笑意。随即见他气瞪着自己,赶紧又哄起来。
  “又罚又骂还锁着,再不让要……”
  说时低喘着,似弥补方才的间歇般猛力抽 送过几下。
  “我要疯了…”
  晏琉腾的翻过身压在他上面,掐住他脖子吼道,
  “你还敢不敢!”
  “不了……”
  慕矽丞心里都乐成了一朵花。二人吵架一旦进入这道阶段也跟尾声差之不多了。
  “你…今后再拿自己的病来糊弄我……”
  “不了…不了……”
  酸劲与气恼终渐散去。浓情弥漫的夜,还很慢长………
  又过了两日,京中之事经某人之手,多数得以提前处理完。慕矽丞心情极好,一大早便出行去安排离开的行程事宜。
  只是这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送来礼盒说是某位大人特赠与景侯的饯别之礼。
  晏琉独自在作画正无聊,知晓后便命人接了送来书房。下人退去后,他走近揭开盒盖一看,顿时震惊得瞪大了眼。
  那礼盒本也不大,内里仅放了两样东西。一是对经金线穿连而成的绒毛尖耳;另一样则是段雪白的真质狐尾,只见其断头处,赫然连接着一截指粗大小的玉势!
  两样玩意作何妙用入目了然!
  思及那夜里,某人一回来便搂着人喊‘狐仙’。他当下只气得脸色发白,厉声吼道,
  “紫!”
  紫飞闻声进门,只听他冷笑道,
  “去把上次那楼里什么锁链皮鞭镣铐精环……全给我买了!!”
  “呃?!!”
  …………
  此时在返程途中的某人,任是处于秋高气爽的凉晴之日,仍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嚯!!(ノ=Д=)ノ要花要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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