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折翼
不一时，长随小太监们从尚膳间取来时新的蔬菜与鲜果。林沐风的烧已退去，却又忙着喂起了天鹅。
这只天鹅还是只幼鹅便遭遗弃，林沐风也是偶然在惜薪司的后院的角落里发现了这只幼小的天鹅。林沐风一直精心照顾着这只天鹅，并为它取名叫“小白”。被单独关在黑漆漆的院落中的林沐风，唯一的朋友就是小白。
和小白相处的日子也有三个来月，小白已日益成熟，开始在惜薪司试飞。渐渐的，小白可以飞得更高，便在整个皇宫飞翔，也正是如此，致使小白被永乐帝射伤。
林沐风已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小白身上，小白的折翼使林沐风痛心不已。
脱脱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林沐风，想从这个孩子身上多了解点什么。脱脱很清楚随着自己年世已高，身体也渐渐衰弱，如果能将林沐风培养成接班人，就不会让王安出尽风头。
林沐风虽然只是个孩子，脱脱却从他身上看出了一种特有的机智与内敛。脱脱深信，只要自己加以时日，一定会让林沐风大有所为。
林沐风的烧虽已退去，□的伤口却未痊愈。脱脱一边给林沐风医治，一边教给林沐风应该如何取悦皇上。
林沐风非常害怕皇上的侵犯，但是林沐风却更害怕会带给小白更多的伤害。在林沐风的心中，同是被父亲遗弃的天鹅小白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样，而小白拥有翅膀，可以展翅高飞，林沐风却只能深禁在宫中。
小白已不单单是一只天鹅，它还担负着林沐风想要逃离这深宫大院的梦想与希望……
永乐帝对林沐风的执爱并没有消退，却更加强烈。每天都在询问脱脱林沐风的身体能否侍寝。脱脱已经连续为林沐风挡了三天，今天看来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过去了。
林沐风已经换好了衣服，和上次不同，林沐风已有六品的官职。望着妆镜中的自己，林沐风不禁有些难过，一双美眸已浸满了泪水。
“沐风，别再胡思乱想了！皇上想要的谁也拦不住，你就是死都死不得！你若是寻死惹恼了皇上，诛灭你的九族，你岂非连亲朋好友都灭尽了？皇上做那事也就那样，你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如果你好好配合皇上，皇上一高兴，你要什么便赏你什么！”
“我才不信！”
林沐风嘟起嘴，满脸不高兴，像是心里在闹着别扭。
“沐风！你要知道，你进宫的时候正赶上迁都，所以就没对你下刀子。可是，照理说，如今已经定都北平府了，你这刀子该挨的还得挨！如今皇上恩赐你不对你用刀，主要就是要让你侍寝，如果你再这么任性，那就只能一切掉你的……”
脱脱阴沉着脸，有意无意的望了望林沐风的□，林沐风已吓得面色苍白。
“我不要挨刀子！疼死了！我不要！”
“哼哼！沐风，那你就想好，是皇上临幸你疼，还是用勾刀一次一次的切你身上的肉疼啊？像你这种年级净身又不是一次就能净干净的，不挨上三五次刀，根本净不干净！”
“脱公公，沐风听你的话就是，你求皇上不要让我挨刀子，我真的很怕痛！如果切上三五次的话，我就变得和姐姐一样，我不要！不要！”
“好吧！咱家会和皇上说情的，不过，沐风你可要乖乖的听话，不能任性！侍候好皇上才会不挨刀，明白吗？”
“真的？”
“当然是真的！咱家什么时候骗过你？给皇上侍寝的其实都是没动过刀子的，否则那里疤疤瘌瘌的多难看啊！”
“脱公公，我愿意侍寝……”
林沐风嘟着嘴儿，委曲的像要哭出来。脱脱心中暗笑，脸上仍然崩着劲儿。
“对了，咱家让你服的药有按时服吗？”
“嗯，刚服过。”
“记住！这种药要连服七七四十九日，否则你还得挨刀！”
“记住了！”
“得了，那你还不和咱家一起去面圣。”
“嗯……”
林沐风低着头，和脱脱一起向御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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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副总管王安的寝室中，王安阴沉着脸闷坐着，顾春晓低头侍立在一旁。
“王副总管，脱总管又带着林沐风去侍寝了，上次皇上似乎是弄伤了小东西，在脱总管那里养了三天。”
“脱脱那条老狗，真是狗鼻子！林沐风那小东西是咱家相中的，藏在惜薪司那种地方，也能被那条老狗搜了去！”
“王副总管，都怪奴才没看住那小东西，稍不留神就被皇上给瞧见了，说不定是脱总管早就听说王副总管藏了美人在那里，才故意去的！”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从一开始咱家就知道林沐风不是池中物，早晚是要飞黄腾达的。咱家在旧都不让你对他对刀子是因为马上就要迁都，如果动了刀子起码三个月不能下床。可是到了北平府，你却没有动刀子，又是为何？”
“王副总管，奴才是想当时在旧都您不让奴才动刀子是留着林沐风完整的身体有用处。后来，也因为惜薪司的活计太累，这小东西的身体不太好，老是咳嗽。所以奴才就暂时动他，想让王副总管发落，说不定这小东西王副总管还有妙用……”
“哼！咱家当然有妙用，本来一心想调教他学习歌舞，当做娈童献给皇上。你这奴才事倒是没做错，可惜被可恶的脱脱白白占了个大便宜！”
“王副总客，如今可要如何是好？”
“皇上既然没有追究林沐风没有净身的事情，当然也是默许了这件事情，不过，脱脱一定会药阉林沐风的！”
“药阉？”
“脱脱和咱家想的一样，咱家本来也是这样想的，看来以后，脱脱身边又多了一把利刃来割咱家！”
“王副总管，那可怎么办呢？”
“走一步看一步，咱家就不信脱脱这条老狗还能撑多久，听说他的病不轻！”
“哼哼！王副总管，如果脱总管真的死了，这大内副总管和整个司礼监可都是您好的了！”
“那还用问？哈哈哈哈……”
王安和顾春晓仍在密谋着对付脱脱和林沐风的法子，整个大内永远都是纷争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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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林沐风强忍着永乐帝的侵犯，总算是等到永乐帝休息下来。
林沐风紧紧咬着嘴唇，却还是忍不住眼泪汪汪的。永乐帝像是更加惜怜林沐风，忍不住用手握住林沐风小小的柔软的□。
“看来，脱脱已经下了药，只要不能□后宫，像这样完完整整的朕最喜欢。”
林沐风没有应声，依然默默流着眼泪。
“沐风，你总是这样哭，好像朕在欺侮你一样，朕是喜欢你，才让你侍寝的，你让朕如此满意，你想要什么，朕就赐你什么！”
“真的？”
林沐风赤着身子猛得从龙床上翻了起来，永乐帝望着林沐风，更觉得有趣。
“君无戏言！沐风想要什么？”
林沐风真想说，自己想要离开皇宫，但是却想起脱脱的嘱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奴才连一间属于自己的寝室都没有！”
“哈哈哈哈……”
“哼！”
永乐帝突然笑了起来，林沐风却气乎乎的躺在龙床上，生着闷气。
“沐风，只要你好好侍候朕，朕让你享尽荣华富贵，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只要朕尽兴，你想要的朕都会赏给你的。”
林沐风无心聆听永乐帝的话，却在盘算着脱脱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在那次侍寝之后，永乐帝在林沐风的幽穴中放入一颗朱红色的丹凡，这便是林沐风从此之后一直不离身的锁贞丹。
这颗锁贞丹就意味着林沐风正式成为了永乐帝的禁脔，从此以后，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林沐风都是永乐帝的独享的美味。
翌日清晨，林沐风从御书房出来，却碰见一位锦衣卫指挥使陆文俊。陆文俊向林沐风点了点头，林沐风也同样向陆文俊点了点头。
午时刚到，林沐风又忙着喂起了天鹅，脱脱的长随小太监们心里都很不服气，林沐风明明和自己一样是个小太监，凭什么却这么受脱大总管的喜欢。
“沐风，用过午膳了吗？”
“我等小白吃饱再说！”
“得了，带着你的小白和咱家去个地方！”
“去哪里啊？”
“走吧！去看看什么叫做皇恩浩荡！”
脱脱拉着林沐风来到了御书房附近一间幽静的院落，院落中有一间寝室，门前挂着珠帘。
“这是什么地方？脱公公？”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林沐风掀开了珠帘，里面是一间雅净的寝室。寝室内有一张雕花的拔步床，上面挂着张帐，两旁是重重的帷幄，帷幄两旁分别摆放棋桌与琴案。寝室内有一个红木的书架非常显眼，书架内面摆满了经诗子集，书架旁的几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靠着窗户有一面红木镶嵌的妆镜，妆镜旁是摆放着一张红木雕花的贵妃榻，榻上放着一本《花间集》。
“脱公公，这是……”
“这里以后就是沐风的寝室了！侍寝也是件辛苦的事情，你回来后就好好休息，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你原来的房间布置的，这皇宫以后就是你的家！”
“脱公公……这比我家的寝室还要好！”
“那是当然，这全是上好的红木家俱，一定比你原来的好。咱家没有记错吧，沐风说过自己的房间就是这样的吧！”
“脱公公，一点都没错，和我过去的房间布置的一模一样，脱公公，你对沐风真好！”
“沐风，这都是皇上赐你的，你不是说要一间属于自己的寝室吗？这就是皇恩浩荡！”
“皇恩浩荡？”
林沐风有些迷惑，却还是和小白一起搬进了新居。
林沐风从此就住在这间寝室中，一住就是三年。
三个月后，半岁的小白终于羽翼丰满。林沐风选择了一个黄道吉日，将小白放飞于蓝天之上。小白终于可以翱翔于蓝天之上，带着林沐风所有的梦想飞向了自由的蓝天……
林沐风望着在天空中盘旋的小白，挥了挥手。小白应该拥有自由的生活，而自己注定只能在宫中被幽禁一生……
小白在空中发出一声悲鸣，终于展翅高飞，林沐风望着渐渐模糊的小白，已是泣不成声……
脱脱一直远远的注视着林沐风，却时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脱脱明白，林沐风放走了小白，就意味着放飞自己的梦想。
小白离开后，林沐风却突然离奇的失踪了，永乐帝非常生气，王安却示意林沐风是逃回了原来居住的惜薪司。
永乐帝怒气冲冲的冲进了惜薪司，一把推开了那间残破的小木屋，林沐风独自蹲在墙角，低声啜泣。
永乐帝却像发疯一样扑了上去，在光天化日之下，将林沐风按在残破的木板床上，将林沐风的身上衣服全部扯光。林沐风的身体是那样完美，就算展现在破旧的木板床上也是那样美丽。
永乐帝没有多想，一场侵犯与□使得原来破旧的小木床吱吱作响……
情事已毕，永乐帝在一旁喘着粗气，林沐风的不辞而别让他怒火中烧。林沐风赤身躺在木板床上，仍在默默的流泪，这眼泪究竟是为离去的小白，而是为受辱的自己谁也不清楚……
小屋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却是脱脱。脱脱为林沐风穿好衣服，却不知该如何开言。
“沐风！你记住！你是朕的！别说在这皇宫里，就是天下都是朕的，你跑到哪去，朕也能捉到你！”
永乐帝气乎乎的离开了小木屋，林沐风依然默默流着泪水。脱脱坐在一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沐风，咱家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要做傻事？咱家知道小白走了，你无牵无挂了，可是你又何必要自取其辱？咱家会向皇上说情的，但是，如果你真的愿意回到惜薪司当受人欺侮的小太监咱家也不拦着你！”
林沐风已站起身来，身下的剧痛使他咬了咬嘴辱。林沐风扑到在脱脱的怀中，已是泪如雨下。太多的委曲，太多的痛苦，林沐风在这一刻已经完全释放出来。
“脱公公，我不要当小太监，我要当掌印太监，和顾春晓一样的掌印太监！”
“这有何难？如果你听咱家的安排，掌印太监算什么呢？”
“林沐风一切全听脱公公的。”
林沐风像是下定了决心，仿佛在这一刻，终于抛弃了什么束缚……
林沐风并不是心血来潮，林沐风时常想起自己入宫后顾春晓自己的种种侮辱，林沐风已完全相信了脱脱的话，在宫里，如果你想被人尊重，你就只能依靠皇上，这第一步，林沐风想当掌印太监。
于是，在脱脱的授意下，林沐风在一次侍寝后，便向皇上提出要当尚衣监的掌印太监。当时永乐帝看着林沐风嘟起的小嘴，倒在怀中撒娇的样子，便忍不住亲了林沐风一口，满口答应。
林沐风便由正六品的掌司太监变为正四品的掌印太监。
自从以后，宫内便形成了一种三足鼎力的形势，王安明显感觉到脱脱对林沐风的影响，于是便收敛的许多……
宫里的纷争却一刻也并未停息。二年之后，脱脱的病情突然加重，已无法主持宫内的日常事务。林沐风一直精心照顾着脱脱，毕竟脱脱教会了自己在宫中要如何生存。
这两年林沐风的变化很大，林沐风不再是任性的少年，而变得冷若冰霜。在脱脱眼中，林沐风只是想用冰冷的外表来掩示自己炽热的内心。
林沐风在宫内的地位逐日形成，这不仅是因为他是皇上的宠臣，也是脱大总管一手提携的接班人，最主要的就是林沐风内敛而冷静的性格日渐形成。
林沐风的成熟让脱脱非常开心，但是脱脱也很明白，就算是现在的林沐风也未必是王安的对手。如果说自己是头老练的猎犬，那么王安就是世上最狡猾的狐狸，而林沐风却是一只高傲的天鹅，可惜宫里不是自由的蓝天，而是杀人的屠场……
“沐风，如果咱家死了，你可就要受罪了……”
“脱公公，咱家是您一手提携的，你可千万不要说泄气话，皇上不能没有你的照应。”
自从林沐风当上的掌印太监，便开始学着二十四司掌印太监的腔调打着官腔，在人面前，也是以咱家自称。
“沐风，如今王安那只老狐狸只是藏起了他的尾巴，如果咱家死了，他必然不会放过你。”
“脱公公，咱家和皇上说起你的身体，皇上同意让您回乡养病，明儿咱家就派小太监们送您回去。”
“沐风，王安是不会让咱家活着回去的。”
“脱公公，陆大人已经答应帮咱家护送你，而且东厂目前不是还在您手中掌握着吗？”
“沐风，咱家离开之后，东厂的厂督哈得全一定会投靠王安的，这就是宫里啊！”
“脱公公，你放心。如今你只需要装得病更重些，让王安觉得你不久人世就够了。咱家对皇上说了，如果你要是有什么闪失就是王安做的。皇上也答应咱家警告王安，毕竟皇上对脱公公也是有情的。”
“沐风，咱家这大内总管的职务一定会被王安弄去，可是这司礼监沐风你现在也很难介入。”
“脱公公，咱家只是一个靠皮相媚主的，在尚衣监也未必就不好。只要你好好养病，等你大安了，司礼监还是你的。”
“沐风……咱家没看错你，你是个人物！”
“脱公公，是你教会咱家如何在宫里生存，这份恩情咱家还没报过，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只有你身体康复了，王安不是你的对手！”
“得了……沐风……咱家明日就返乡下了……”
静静的夜色中，只有林沐风默默的守候在脱脱的身边……
脱脱回乡养病后，王安接替脱脱做了大内总管，王安虽然只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其实已将整个司礼监完全掌握。
林沐风依然只是尚衣监的掌印太监，王安虽然并不把林沐风放在眼里，但是却时时想着要报复林沐风。
林沐风当然明白王安的心思，林沐风也已做好了对付王安的准备。
御书房内，今日的林沐风显得分外妖娆。永乐帝无心批阅奏折，却想要一亲林沐风的芳泽……
龙床之上，永乐帝的喘息已渐渐平息，身旁的林沐风却仍喘息未定。
“沐风，你怎和了？”
“皇上，脱公公回乡之后，奴才估计也快回乡了！”
“胡说！脱脱年世已高，你才多大的人？”
“奴才身子一直有病，皇上也不惜怜奴才，奴才死了不当紧，只是不能够再侍候皇上的。”
林沐风的声音非常悦耳，加上如凝脂一样的肌肤，永乐帝的心已醉了。
“沐风，你在胡说什么？朕什么时候不怜惜你了？”
“皇上若是怜惜奴才，为什么不让奴才当大内的副总管？脱公公回乡后，王公公当了大内总管，奴才为什么不能当大内副总管？这就证明皇上不怜惜奴才！”
林沐风扭过身去，一双美眸却已是泪水盈盈。永乐帝一把搂住林沐风，亲了亲林沐风的俏脸。
“沐风朕的心肝，你就不要再哭了，你哭得朕肠子都碎了！”
“哼！偏要哭！就要哭！”
“得了，朕就让沐风当大内副总管还不成吗？除了沐风谁不能当大内副总管，这总行了吧？”
“真的？奴才林沐风谢主隆恩！”
林沐风一骨碌从龙床上翻起身来，赤着身子跪在龙床上谢恩。永乐帝一把拉过林沐风，顺势压在身下。
“小妖精，哪有你这样和朕哭闹着要官当的？讨下了官还赤着身子跪在床上谢恩，你这个小妖精果然是在故意勾引朕！”
“才没有……”
“朕要好好罚你！”
“不要……”
“现在就要！”
御书房内，永乐帝的喘息声已然加剧，林沐风的笑容却已消失。这个大内副总管的职务是讨下来了，王安也不能太过嚣张。然而，林沐风却更加为自己的行为所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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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风坐在破旧的木床上，缓缓收回不堪的追忆。如今得到的一切，现在看起来根本毫无用处。过去费尽心机打拼的天下，如今只换来折断的双翼。
林沐风已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就已经错了……
“沐风！”
破旧的房门已被推开，永乐帝就站在林沐风的身后。
“奴才林沐风给皇上请安。”
林沐风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跪在永乐帝的面前，永乐帝却突然冲了过来，将林沐风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