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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书籍名:《青楼梦》    作者:黑羽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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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了。

  自从那晚的逃跑开始算起,郑允浩已经十年没见着在中了。

  逃离的那晚,郑允浩一路上边被强拉着赶路逃亡,他直喊着「不行!我答应在儿要带他走的!我要回去找他!我带要他一起走!」

  郑老爷子气不过,一路上强拉着郑允浩往前走,休息时就对郑允浩又打又骂。

  「一个伴读算什麽?难不成你要陪着那没人要的孩子一起死吗?我给你找的是伴读不是娘子,等到战事平息後,你要几个伴读爹就给你几个,听清楚了没有!」

  郑允浩清楚得很,长安沦陷,他们是连夜逃跑的,连找幢屋子都是问题,郑老爷哪有可能再找个伴读给他?何况,他要的的不是伴读,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在中。

  坐在马车上,郑允浩将那段回忆重新品味着。

  十年前,郑老爷在战火中得了疾病死亡了,母亲也在不久後忧伤去世。

  郑允浩逃到了四川,在四川从一个商家小厮做起,攒够了前便自行经营小本生意,十年来倒也让他一路从小商人又攀回了蜀中的大富豪,连郑允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变的是,郑允浩一路走来也明查暗访的想打听一位名唤在中的少年下落。但始终是音讯全无。

  这回郑允浩要搬到洛阳的新屋去住,连带他两个弟弟也随恃在侧。

  到洛阳除了新住屋外还有另一项生意要谈。於是郑允浩趁着到达洛阳之前小憩一会。

  ※※※

  谈生意的地点是间青楼,青楼这个地点本身并不稀奇,郑允浩郑多生意都是在青楼中谈成的,特别的是这间青楼做的生意。

  别的青楼卖的,是各型各色娇艳动人的美女,唯独这间问草楼卖得不同。

  青楼嘛!卖的不都一样是人?问草楼卖的也不过是美过於女人的男人罢了!

  郑允浩静静的在预定好的厢房里等着这次生意的买主,不点半个娈童,但身处在青楼,是无法躲开那些污秽的声音的。

  不巧…那声音很近,就在隔壁间。

  过久的等待让郑允浩的眉稍微微皱起,兴起走人想法後下一秒,对方推开了门。

  令人惊讶的是,洛阳的首富朴有天竟然是个玉树临风、气浩轩昂的美公子。

  「郑公子不点几个娈童来玩啊?」手摇着摺扇,龚青玄的微笑带着些郑轻浮却又不失大体,见郑浩浩不应,朴有天继续为他介绍问草楼。

  「问草楼有名可不只是因为它卖的是男人而以,它卖的都是人间天仙般的货色呢!」

  「我是来谈生意的。」

  郑允浩正经的回答却换来了朴有天笑声,他拍了拍手,各型各色的少年身着粉色薄纱从门外走进,一字排开。

  「嗯…都不错,全都留下来服侍吧!」左右手各搂一个,怀里还坐着一个,全都是长着美丽脸蛋的少年;朴有天荤素不忌讳的态度不言而喻。

  相较於朴有天,虽然也有三四的娈童因为郑浩浩不同於朴有天的俊逸外表而贴上郑允浩,但他不为所动。

  说郑允浩严守节礼是太褒奖他了,真正令郑允浩不为所动的原因,只因为早在十多年前他就遇上了在中,到现在他唯一心系挂念不已的,仍是在中。

  在中长得近乎於女性的漂亮脸蛋、纤细的身段,以及轻声轻话的乖个性,郑允浩一项都没忘记过。心里既然有了在中,又如何容得下眼前这些不知服恃过多少男人的肮脏娈童?

  是的…娈童是比妓女孩要肮脏的存在,他们从十岁到二十多岁不等,但都是养来供同样为男人的人狭玩的,他们舍弃身为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像女人一样在有钱男人的身下用可耻的姿势娇喘、讨饶,供人娱乐。

  眼前这些少年和郑允浩心中乾净美丽的在中,差得可是太多太多了!

  推开身边那些粉脂味重得呛人的少年,郑允浩真的要开始谈生意了,但朴有天却不够尽兴的想多玩些。

  「郑允浩,你我同为年纪轻轻就飞黄腾达,但是你对到这世间有趣的东西一无所知。」语方毕,朴有天扯开怀中娈童的衣襟,细细的舔吻着少年胸口的红蕊,而那位少年发出了比女人还娇的喘息。

  肮脏,真是无可形容的恶心。郑允浩虽面不改色,但心中的厌恶感可不是厌恶两个字可以形容的,若不是朴有天是洛阳现下有权有势的人物,而郑允浩才刚入洛阳,否则郑允浩才不想跟这变态色魔耗在这里。

  「这位公子,如果您想要的话,我们也可以这样服侍您。」一位身着青纱的娈童将曲线优美的身子贴上郑允浩,腻着声音说。

  「不必了!」几乎是打的拍开青纱少年已经要碰到自己私密处的手,郑允浩语带凶狠的回答。

  这种不知享乐的态度,让朴有天看得是几分好笑,又几分可惜。

  「既然不想玩,那麽我点个特别的好了!算是对你这位外来的新人一个招待。」说着,朴有天的唇舌毫不避讳的缠着少年的粉颈不放,而少年早就被朴有天脱得不着半缕。

  郑允浩就这样看着朴有天像玩弄女人般的玩弄着娈童,那娈童果真也像女人般的娇喘、献媚,甚至比一同竞争生意的妓女还大胆郑多。看得郑允浩只差没吐出来以表示反感。

  想当然的,郑允浩以「不喜男色」的理由谢绝了朴有天的特别招待,百般努力的和朴有天谈完生意後,郑允浩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府中。

  「恶心…真是无可形容的恶心!」边嫌恶的擦拭着疑似沾染上粉脂味的自己,郑允浩大声的嫌恶。看得他两个弟弟是笑得弯了腰。

  「那种地方会去的人还真是可比禽兽,连男人都玩得起来!」

  好死不死老二郑允远起了玩心,调侃着郑允浩:「所以说那位龚公子若带你去的是普通青楼,大哥便会欣然同乐罗?」

  「这…你…!」郑允浩一时气结,久久说不出半句话,却笑翻了郑允远和郑允仪。

  ※※※

  事情很不巧,相当不巧,十分不巧,不巧到了极点。

  郑允浩万万没料到他连三天的行程都是跟朴有天谈生意,谈生意的地点更是不用说了!用膝盖想也知道连三天的都是问草楼,朴有天照样是左拥右抱且毫不避讳的当着郑允浩的面玩弄起娈童,让郑允浩气得差点没掀桌。

  幸运的是这行程只有三天,过了这三天郑允浩就可以脱离那种全方位的折磨了。而今天正是美丽的第三天。

  郑允浩单凭着「今天谈完就可以大半年不跟这个浑球谈生意」的意念,抬起眼来看着依旧是要点娈童玩乐的朴有天--不抬眼还好,一抬眼还真是不得了,放浪了两天整的朴有天竟然只让那些娈童坐在他身旁,那些娈童们也不敢乱碰朴有天。

  真是天要下红雨了!郑允浩真是无法想像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朴有天,他正一脸正经的端视着郑允浩,潇洒的脸庞丝毫不见前两天的轻浮,反倒是多了几分气势,这倒让郑允浩愣了半晌。

  「怎麽?吓到啦?」一位小倌轻笑着,提起茶壶作势要帮郑允浩和朴有天倒茶。

  吓到?想他郑允浩好歹也是四川有头有脸的人,谈过生意的客户中也不少人是恶面相或骄傲瞧不起人的,怎麽可能换了个地点就吓到?

  郑允浩的目光静静的转向那位小倌,那小倌倒也不怕,只是递上了茶水。

  「不怕就好,生意是今天谈的才算,前两天没有字据凭证的生意一概都不予承认。」啜了口茶,朴有天细细的阅读着郑允浩的资料。

  朴有天这麽一说倒是让郑允浩想到了!前两天郑允浩虽然很努力的谈着生意,但因为太过不认同朴有天的行为而导致极度的不冷静,所以连没签合约这件事都没发现。哎呀呀~怎麽会捅个这麽大的漏子呢?

  话又说回来,朴有天这人总不会无缘无故跟一个陌生的外地人耗上两天吧?一定有什麽原因,这是郑允浩身为商人的直觉。

  「那前两天的交涉算什麽?」

  「好玩。」

  什麽?好玩?不不不…不对!怎麽可能只是好玩?

  「因为我们这样身分的人至今我没遇过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能和我有所交易的都是非色即俗的老头,年轻人也只有你一个,何况…我们的生意往来是长久的,交个朋友总不为过吧?」

  朴有天挑了下眉,继续说下去。

  「既然要成为朋友,最好是能有个共同讨论的兴趣,而我最好的建议就是问草楼的小倌们了!现在不懂没关系,我会为你指点迷津的。」

  语毕,朴有天身旁的小倌全都笑出了声,惹得郑允浩颜面泛青。

  搞什麽!不是说要正经谈生意了吗?

  「玩笑到此,如果郑公子真有兴趣改天再来讨论也不迟。」

  朴有天的行动模式真的让郑允浩呆了头,郑允浩的友人都知道郑允浩是个反应灵敏的人,讲话从来不结舌,思考也从没停顿过,但是这些优点偏偏在朴有天面前无法展现。

  该死!难道他这辈子究是注定要败在朴有天这有断袖癖的变态手上?

  郑允浩单凭着「今天谈完就可以大半年不跟这个浑球谈生意」的意念,抬起眼来看着依旧是要点娈童玩乐的朴有天--不抬眼还好,一抬眼还真是不得了,放浪了两天整的朴有天竟然只让那些娈童坐在他身旁,那些娈童们也不敢乱碰朴有天。

  真是天要下红雨了!郑允浩真是无法想像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朴有天,他正一脸正经的端视着郑允浩,潇洒的脸庞丝毫不见前两天的轻浮,反倒是多了几分气势,这倒让郑允浩愣了半晌。

  「怎麽?吓到啦?」一位小倌轻笑着,提起茶壶作势要帮郑允浩和朴有天倒茶。

  吓到?想他郑允浩好歹也是四川有头有脸的人,谈过生意的客户中也不少人是恶面相或骄傲瞧不起人的,怎麽可能换了个地点就吓到?

  郑允浩的目光静静的转向那位小倌,那小倌倒也不怕,只是递上了茶水。

  「不怕就好,生意是今天谈的才算,前两天没有字据凭证的生意一概都不予承认。」啜了口茶,朴有天细细的阅读着郑允浩的资料。

  朴有天这麽一说倒是让郑允浩想到了!前两天郑允浩虽然很努力的谈着生意,但因为太过不认同朴有天的行为而导致极度的不冷静,所以连没签合约这件事都没发现。哎呀呀~怎麽会捅个这麽大的漏子呢?

  话又说回来,朴有天这人总不会无缘无故跟一个陌生的外地人耗上两天吧?一定有什麽原因,这是郑允浩身为商人的直觉。

  「那前两天的交涉算什麽?」

  「好玩。」

  什麽?好玩?不不不…不对!怎麽可能只是好玩?

  「因为我们这样身分的人至今我没遇过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能和我有所交易的都是非色即俗的老头,年轻人也只有你一个,何况…我们的生意往来是长久的,交个朋友总不为过吧?」

  朴有天挑了下眉,继续说下去。

  「既然要成为朋友,最好是能有个共同讨论的兴趣,而我最好的建议就是问草楼的小倌们了!现在不懂没关系,我会为你指点迷津的。」

  语毕,朴有天身旁的小倌全都笑出了声,惹得郑允浩颜面泛青。

  搞什麽!不是说要正经谈生意了吗?

  「玩笑到此,如果郑公子真有兴趣改天再来讨论也不迟。」

  朴有天的行动模式真的让郑允浩呆了头,郑允浩的友人都知道郑允浩是个反应灵敏的人,讲话从来不结舌,思考也从没停顿过,但是这些优点偏偏在朴有天面前无法展现。

  该死!难道他这辈子究是注定要败在朴有天这有断袖癖的变态手上?

  「什麽叫你不屑?」终於忍不住手酸,李大娘往地上用力的摔下藤条,抓住人儿的长发将他的脸拉起,开始用力的掴耳光。

  「我就要你知道,干这行的只有一种人你能不屑,就是没银子的人,否则就是人家腿瘸了、脸花了你也要跟他睡!今天晚上起开始接客,不接就给我滚出问草楼!」

  李大娘用力的甩下手中的乌丝,在人儿扑向地面之前,郑允浩和朴有天都看到了。

  那是张被巴掌打得红肿的脸,以及绝美得连瘀青都无法掩饰的面容……

  在他们两人都还来不及反应之时,李大娘整整因刚才施暴而零乱的衣衫,转个身又恢复了她职业性的笑颜,但这不但是张笑颜,还带着几分得意和惊讶。

  「唉呀呀!刘大人,我就说嘛!!以您这般大的气度,怎麽会跟那个小倌一般见识?」

  朴有天和两个人转过头来,只见一个气势恶霸,体态略肥的中年人在问草楼门口,满脸的胡渣配上一双奸诈小人的眉目,和愣在问草楼中间的两个既年轻又俊美的富商人可真是极大的对比。

  「李大娘,我是听说你问草楼出的都是天仙美人才抽空光顾这里,但我没想到你的小倌是如此任性刁蛮啊…这本来是项交易,可你家小倌不认帐,这叫我该如何是好呢?啧啧啧……」

  边说刘沅浸还边啧啧坐响的故作烦恼,见状李大娘马上上去陪罪。

  「好说好说…刘大人,我已经教训过那孩子了!若你不嫌弃,今晚就当问草楼向您谢罪,这银子就免了!」少收一晚的银子,以後的金子才见得着啊!何况那小倌确实没将这桩生意完成,李大娘怎麽好再收钱?

  刘沅浸奸诈的面孔马上扬了起来,真是太好了!问草楼花魁的初夜果然还是他的。



  ※※※

  沾着消肿的膏药,镜前的美人往自己红肿的脸上擦着。李大娘的巴掌打得连他的唇都渗出了血丝,痛得不得了。

  他拿出了自己的曲笛,对上嘴,想藉吹笛来平静刚才的忿怒和污辱感。

  笛子一触到唇边,便发出一如往常的悲伤音律,思念、痛苦、孤寂以及遥遥无期的等待,全部全部都化在声声的笛声中,但是眼泪却不知不觉的在吹笛时掉了下来,连吐出的气息都无法稳住笛子的声音,甚至是手指头都在颤抖。

  最後,手一松,曲笛从他的手中落下,玉质的笛身重重的摔在地板上,但他并没有理会,黑色长发的美人只是一个劲的趴在桌上哭泣,哭得他全身都在抽蓄。

  「浩少爷…浩少爷……」

  连忘都忘不了。

  那天下午浩少爷还一脸严肃的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谁料得到,一早上起来时,整个郑家宅院除了仆役之外,没半个郑家人在了!

  在他自己还无法反应过来时,穿着战甲的士兵闯入宅院,将所有的仆役俾女全都掳走,不分男女老少,全都被一条绳子绑在一起,像是待宰牲口一样的被押上不知要前往何方的路。

  震惊了一天後,在中慢慢的开始怀疑,他被抛弃了,像其他仆役一样都被抛弃了!

  他不相信,一路上他边走边哭,因为他相信浩少爷不是在对他开玩笑,浩少爷是认真的。

  「那又怎样呢?在,不管浩少爷说了什麽,他们不告而走都是事实。」郑允仪的伴读于伶音一语点破了在中的盲点。

  浩少爷的确是不告而走了。

  一想到这件事,在中的眼泪就止不住的下滑。

  那天晚上,在中没来由的突然兴起逃跑的念头,尽管于伶音和欧阳吟百般劝阻,但在中仍然坚持要逃。

  「我要去找浩少爷。伶音和小吟一起跟我走吧!」

  「没用的,小在,我们根本不知道少爷他们在何处,又怎麽找得到少爷他们?」

  「是啊!何况还有士兵在这看着我们,逃得出去吗?」

  眼前两个好友都不打算逃走,在中生气了。

  「你们不走没关系,我一个人走!」说着,在中迳自解开绳索,往旁边的草丛钻了出去。

  ※※※

  抚着自己的胸口,在中大声的喘着气息。刚才差一点就被士兵抓到了。幸好在中的身子瘦小,才被以为是狐狸之类的动物在草丛中窜动。

  可是现在一抬眼,四周连个小迳都没有,可见人烟之少,於是在中只能漫无目标的往前走。

  走了一天整,在中终於看到人为开辟的道路了。

  整整一天的跋涉加上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进食,在中腿一软便昏了过去。

  当在中醒来时,地上摇摇晃晃的。

  「你醒来啦!」一个女声在在中的头上响起,在中睁开眼,看到一位画着浓妆的中年妇人。

  在中被妇人捡到,现在正在妇人的马车中。

  「夫人,请问你知道长安的郑家吗?你知道他们的大少爷吗?」在中第一个问题,不是妇人是谁,也不是他现在在哪,而是问他家的大少爷,这让妇人吃惊了一下,但随即就明了大概发生了麽事。

  现在战争频繁,人民四处避难,眼前的孩子八成是被主人给丢弃了!

  这妇人的心没有脸上的妆美,她不是好心把在中救起,而是因为车夫正想确定倒在路边的在中是生是死时,被妇人看见了在中细致精巧的面容。

  那妇人正是现在问草楼的李大娘,那时问草楼并没现在这麽兴盛,而小倌们也没现在的美,所以现今的花魁在中当时在李大娘眼中是棵如何茂密的摇钱树就不言而喻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郑少爷是何郑人,不如这样吧!我开的店每天都有各方的人士进出,说不定他们之中有人认识那位郑少爷,你就随我到我的住处吧!」李大娘拉起职业性的笑脸,技巧性的回答。

  在中并不知道李大娘心中的打算,在毫无郑允浩下落的情况下,在中点头答应了。只是他那时还不了解李大娘叫他在一张白纸上盖手印的行为,便傻傻的跟着李大娘进了问草楼。

  ※※※

  将十二岁的在中卖出去实在嫌早了点,只怕卖了客人还嫌年纪太小没兴趣,於是李大娘决定让在中先学个才艺,以便以後取悦客人,在中也因为过去在郑家陪着郑允浩读书写字,所有才艺都多少懂一些,所以什麽东西都学得很快,尤其是曲笛,没一个问草楼的客人听过在中的笛声後还会去听其他小倌吹笛的。

  於是才华洋溢又貌如天仙的在中,一成为问草楼的倌人就被封为花魁,也带起了问草楼的兴盛。

  在中一直不知道他身处在什麽样的场所,因为那时他虽被人称为花魁,但他只要在门口拉客人即可,直到有一天李大娘给了他间厢房,告诉他花魁是不用拉客人的,要他以後就在厢房里招待客人,从这时开始,在中才真正知道自己到了什麽地方。

  「我不要待在这里,让我走。」

  「你若要走,也只能往官府里去罗!」

  李大娘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她亮出一张盖着手印的纸,冷冷的笑着:「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只要我还拥有这卖身契一天,你就要当一天我的仆役,我叫你做什麽,你做得做什麽。」

  看着李大娘守中的契约,在中登时呆着,那张三年前他在马车上盖了指印的白纸……他终於是到那是用来干什麽的了!因为那张纸上明确的写着李大娘以这张纸为凭,拥有在中终身,在中本人也同意以李大娘为主人,服从李大娘直至老死。

  李大娘才不是因为善良才救了他,李大娘是别有企图的。

  「你怎麽可以这样子!」

  李大娘悠悠的看着在中,伸出戴着戒指又挂着手镯的手托起了在中的下巴:「我当然可以这样子,就算你告到官府,也没人能证明你先盖上手印我才写上契约的。你自己盖了手印,我就能这麽做,就是我要你脱光了衣裳站到大街上,也只怕你不能反抗啊!」

  ※※※



  在中气极了!

  一连两天,在中都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厢房中,不接待客人,也足不出户。对於在中这样的行为,李大娘倒也不怕,硬生生的饿了在中两天整。

  到了第三天,李大娘自己端着饭菜,带着几个大汉到强行进到在中的厢房。

  「这三年养你我可不能白养,自己摸着良心说吧!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了三年,还教你各项才艺,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对得起我吗?」

  「我不要接客。」抓着手中的玉笛,这是在中唯一的要求。

  「好,但从今天起,你要负起招待客人的工作,你一个花魁的仪态可是会影响整个问草楼的生意,若让我听到客人对你有什麽抱怨,就等着用劳役来偿还这三年的债务吧!」

  李大娘答应得乾脆,心里暗自盘算着。现在倒不用担心在中要不要接客,反正若遇上了不讲理的客人霸王硬上弓,在中也无力反抗,只要他一破身,也没理由说不接客了。

  「还有。」

  李大娘脸色暗了下来:「有没有搞错啊!你是我的人,我低下脸来跟你谈条件你就该偷笑了。条件还想跟我多谈?」

  「你说会帮我找到浩少爷的。」

  「原来是要说这件事啊!」邪恶的笑容从李大娘的嘴角溢开,反正她的计画是完善的,签下卖身契的在中无论如何都只会输给她,她根本不怕在中能干什麽,就是在中要用招待客人所积的钱买他自己,她也能将在中的身价不断调高,逼得在中只能在问草楼卖力至死。

  「你当然可以找到,因为现在你必须要招待客人,多跟他们聊天,自然可以从他们口中知道他们的交际,到时你就能一个一个慢慢问啦!」不过哪个笨客人会去帮他找他心中挂念得男人呢?只要稍有点脑筋的人都会说这种国色天香的货色当然是要留在自己身边用才划算啊。

  於是,毫无抵抗能力、也不知道该怎麽抵抗的在中只能的在问草楼招待客人,并在各方客人口中寻找郑浩浩的名字,因为在中并不喜欢像其他小倌一样对客人献媚,於是对於郑浩浩的寻找一直没有什麽进展。

  因此在中只能每天在问草楼痴痴的等待,天真的冀望着哪天郑允浩来到问草楼,将自己赎回去。他一直都这麽希望着,十年来从没放弃过。

  但这种等待却是无法言喻的煎熬,每天只能抱着「说不定明天就会遇到他,或是听到他的消息」的想法度过每一天,而希望也每天都落空,隔天早上又重新抱持着同一个希望,然後希望再度落空,在中的期待就以这样的型态每天上演。

  思念从原先的酸楚变成了心理上莫大的负担,明明知道今晚也不会等到郑浩浩,但在中仍是要强迫自己抱着这个希望直到深夜,然後再让落空的期盼重重的伤害自己到无法喘息;每每一想到郑允浩,在中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下,绣着杜鹃的红色枕套夜夜都被他的眼泪浸润着,在中哭得连杜鹃花也淌泪,鸟儿也泣血。

  到底要什麽时候才会遇上浩少爷?难道他的浩少爷真的忘记他了吗?他已经忘记那天下午他们的约定了吗?

  难道…他们真不能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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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

  发现攻君的X浩的名字有时会显示三个斜线,我好像有看到...

  他叫"白告"浩^^bbb(名字拆开来念挺好笑的,幸好他的名字还拆得开)偶尔我会手误写成"水告"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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