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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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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书籍名:《金陵新传》    作者:李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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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中国传统文化是顺乎人性的,而共产党是背逆人性的。几千年来的中国传统思想,是建立在乎平常常的人性和人情之上的;老子和孔子都不主张极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与基督教的“己所欲,施与人”,二者其义虽然相似,但比较起来,还是我们的老祖宗更近人情。

胡适对中国共产党的认识很好笑,来源自一篇小说。他说,共产党是不是讲人性、重人情呢?他看过一篇小说,是一位名叫姜贵的青年作家写的,名《今■杌传》,内容述及共产党在山东时的一段历史,其中一个人对一位老共产党员说:“你老人家干共产党,是离开现实的,你所凭的只是一种永远不能实现的理想,象修仙的人,学着打坐、辟谷一样。。”。

胡适说,共产党用暴力来维持它的政权,用一种“永远不能实现的理想”来统治,这都是我国古代根本没有的,既不通人性,也不通人情;孔子曾说过:“其父攘羊,而子证之,父为子隐,子为父隐。”这是表示人性与人情。在文明国家所制定的法律内,皆有自己的亲属不能作证人的规定,也就是顺乎人情;而在共产党的社会里,却叫人父控其子,子控其父,将人情完全抹煞。

胡适对私有制社会吹捧备至,他认为中国古代社会是人人自食其力的社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的理想化社会,也就是私有财产的社会。以此攻击共产党的公有制不合人性。胡适说,中国不仅是农业国,也是个商业国家,我们的老祖宗并不反对做买卖;农工商人士人人平等,人人可享受自由,人人都应该有财产;可是共产党却不许人做买卖,想出“公私合营”的办法,来吞并人民的财产,拿别人的本钱来做了自己的生意。

胡适以老子及孔子的“无为政治”来说明古代的自由思想。他说:“再看看大陆上的共产党,不但处处干涉,并且干涉到别人的家庭,使每个家庭毫无隐蔽,象这种政治,是否符合中国的思想呢?。。共产党竟然不尊重人格,不尊重真理,而抹煞了人的自由。我们反共,也就是为了这些理由。”胡适说,他个人一直是反对共产党的,共产党也反对他;共产党为了“清算胡适”刊行了一部分书籍,其中《胡适思想批判》就有八大章,共三百万字;这些书倒是印得好,布面精装;此外还有一套《红楼梦问题讨论集》,也有七八十万字。胡适说:“我从未批判过马克思主义,他们竟认为我是马克思的死对头,认为我的一生全是为了反对马克思,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共产党的眼睛倒是很亮,居然看出来了。”

胡适最后说:“其实,揭穿开说,他们清算胡适,就因为胡适要求证;不管任何主义,都应该尊重个人启由。我在《胡适文存》里曾以红楼梦小说人物考证,并不是叫你们看小说,我是叫你们获得一种方法,叫你们不受欺骗,一切都要拿证据来。我曾说过,让孔夫子孟夫子牵着鼻子走,不算好汉,给马克思、列宁牵着鼻子走,也不算好汉。”

胡适的这篇演讲,貌似学者姿态,书卷味十足,其实连外行也能看出来漏洞百出,完全立不住脚。胡博士早年的“多研究些问题”的实证主义荡然无存。不说人生之价值、信仰并非“不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类书生气十足的方法论的问题,即便如此,被美国人牵着鼻子走,是否就算作好汉?

当年胡适逃离北平,有人问他的儿子(胡思杜)是否一同来了南京,胡博士似笑非笑地说:“他没有来。我也不勉强他和我一同南下;因为我觉得,年轻人接受新事物和适应新环境的能力比我们要强得多。再说,谁也不能主观地断定共产党不会把中国弄得好好的。”

看来胡博士早年对共产党并无多大介蒂,而晚年的高喊反共,及殚精竭虑出谋划策,要么是为了讨蒋氏欢心,要么是为了显示自己信仰之不变,抑或文人之哗众取宠、出风头的劣根性使然。

科学救国1910年,胡适考取留美官费生,入纽约州康乃尔大学,在选择专业时,他很犹豫了一阵。他二哥曾劝他学工矿,以便将来回国时好谋事,而他对这个实在是没有兴趣,考虑再三,来了个折中,选学农科;其中原因还有农科不收学费,他可将官费节约下来,寄回贴补家用。但农科亦终非兴趣所在,后终转文科。

1958年12月8日,胡适就任“中央研究院院长”后,到台中一游,应“中国农学会联合会”之邀,对该会千余会员演讲,题目是《基本科学研究与农业》。

胡适首先自称是“农学的逃兵”。“不过,提高农业技术水准就要在科学、理论方面有进一步的研究”。胡适对农业,自然如他自己所称,是“门外汉”,不过这天他精神格外好,于是用讲故事的口吻,谈台湾农业进步的一些事实,举出台糖公司采用南非0310甘蔗种改良台湾品种是一项“史无前例的尝试”,所获得的惊人成果完全是“道地的基本科学研究的结果”。胡适凭直觉认为发展农业科学必须从充实农业基本科学开始,也就是从植物学、动物学、微生物学、遗传学、化学、生物化学、物理学、数学等做基本研究与实验,只是台湾现在尚无完备的基本研究所和实验室。他泛泛地强调了一番基本科学研究的迫切性与重要性,并勉励大家做基本研究的学人。

和许多的知识分子一样,胡适对“科学救国”有一种直觉的敏感。他举例说新蔗种的故事就是“科学救国”的最好、最美的故事。“研究愈达基本,则将来在实用上迟早更显光明。”

胡适最后以他“昨夜所作的三个很甜、很美的梦”结束演讲。

第一个梦是“农复会”包办了台大农学院的“土壤、农业、化学、植物、病理与昆虫学”三个研究所,办成了三个第一流的科学研究机构。

第二个梦是台糖分公司包办了“中央研究院”的植物研究所,办成了一个第一流的植物学基本研究机构。

第三个梦是烟酒公卖局包办了“中央研究院”的化学研究所,也办成了一个第一流的化学基本研究机构。

胡适说:“我相信这三个甜美的梦,都是不难实现的。”“无论如何,很甜美的梦总是值得做的。”

胡适对教育也有一种职业性的敏感。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发展科学必须首先发展教育。胡适有一次对来访的记者谈他对台湾教育的看法。他称赞台湾的教育的普及,是大陆任何省份所没有的。他不讳言这些基础设施是日治时代就打下基础的。他象一位教育主管前来对付质询的议员似的,搬出一些比较数字,恳切地说明台湾大学数字的增加,其中侨生所占比率之大,可看出现在成绩比原有基础有了惊人的发展。他强调说,今天能把教育工作做好,也就是反攻复国有了重要的根本。

不过,胡适也提到一点尚难以尽如人意的地方。他从科学人才的缺乏,谈到出国留学生不愿回国的问题。他说,一百个出国的留学生中,竟难得有十个学成归国。他认为,这不单纯是这些人回国后的安插和待遇的问题,还包含着台湾的学术空气的问题。因为,这些人回国后,不但要工作,还得继续学习;他们必须在一种科学的与自由的学术空气中继续有所长进。

鼓吹“民主”“自由”胡适是“全盘西化”论者。他周旋于美台之间且深得台湾文化界欢迎的资本,就是他对美式“民主”、“自由”的鼓吹与宣扬,在各种场合与当局针锋相对而又颇具策略的斗争,当然只是在口头上。

1958年5月27日,胡适应《自由中国》杂志社负责人雷震的邀请,在台北南阳街“中日文化经济协会”大礼堂,与50多位《自由中国》杂志社的作者、朋友及台北市若干位民营报社的社长们聚餐。席上,胡适发表演说,先指出台湾确已较以往有更多的言论,是一件很值得兴奋的事。他说,《自由中国》杂志社在这方面所起的领导作用,以及各民营报业同仁所作的努力奋斗,都是使他敬仰钦佩的。新闻言论自由是靠人去争取来的,只要大家锲而不舍地去争取,力量是不会白费的。他推崇《自由中国》杂志社负责人雷震,在争取言论自由方面所作的贡献极大,实在有资格让文化界人士塑造铜像来纪念他。

谈到因当局修正出版法所引起的风波,他认为实在不了解当局为什么要在此时有修正出版法之举。他说,也许当局以为争自由争民主的人太多了,风气太盛了,想以修正出版法来抵制。“其实,无论是旧的或新的出版法,都不可能达到限制人民争取言论自由的目的。”

这年12月22日,胡适在《民主潮》半月刊社的聚餐会上又发表演说,谈及言论自由。他说:言论自由诚如胡秋原先生在《民主潮》所发表的一篇《论中国历史上的自由传统》文章中引用严复所说的:“言论自由只是平实他说实话。求其真理,一不为古人所欺,二不为权势所屈而已。”55年前严复的话,至今还是不变的真理,也是言论自由最好的注脚。胡适说,言论自由也是一种习惯,在社会上培养起容忍批评、接受辩论的习惯,言论自由的尺度自然就慢慢宽起来。怕讲民主自由的人主要是因为没有养成习惯,所以总怀疑人家的批评不存善意。

1960年9月4日,“雷震案”发。国民党当局终于开刀,雷震等人以涉嫌叛乱条例而被捕,《自由中国》杂志被封停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