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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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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书籍名:《金陵新传》    作者:李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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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美国驻台湾大使兰金也支持张群反对蒋经国。蒋介石面对这重重矛盾,思虑再三,指使原中央宣传部长张道藩对吴国桢大加攻击,以示对张群等人的警告。此举引起张群不满,因而退出了原定参加的“副总统”选举。

不管怎么说,这一阵躁动已足以说明张群在台湾的地位了。这以后。有一阵子传闻张群要做“行政院长”了,也未能成为事实。这时的张群已是古稀老人了,年龄因素影响了张群的仕途,但作为蒋介石最重要的谋士,张群一直发挥着别人难以起到的作用。

他在外交界的影响尤其大,被舆论界称为“台湾对外政策的监护人”。

比较起来,张群对日态度一直影响着蒋介石的决策,与日交往的重大活动,大抵都由张群出马。1962年,“世界道德重整亚洲大会中心”揭幕典礼在日本举行,张群以“台湾道德重整分会”代表的身份率团参加,而他此时仍是“总统府秘书长”,规格之高是明见的,去日本的目的其实是在于劝导日本政府不要对中国大陆存有幻想,以继续全力支持台湾当局为是。但效果不大,日中往来已成为广泛的呼声,张群及台湾当局的影响已难以发挥作用。这以后,台湾与日本的关系愈益走向低潮。但由于蒋介石与张群的坚持,日台关系一直维系下来。

张群对台湾外交的决策延续了约30年,一直到1975年蒋介石死去,方告一段落。

这一年蒋家王朝实行换班制,由蒋介石的长公子蒋经国担当“总统”职位。到这时,担任“总统府秘书长”达30年之久的张群才解除了职务,这一年他已经是83岁的老人了,按理说,到了这把年纪,该是归家养老的时候了,张群却不大甘于寂寞。

在这一年之前,日本承认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张群一直揪心的日台关系发生了重大转折。此时日台外交情形已非常黯淡,朝野分歧很大。蒋经国在这一年下决心走出父亲的阴影,断绝与日交往。张群象过去一样竭力对台湾当局“外交”施加影响,坚决反对中断日台交往。但这一次蒋经国去意已决,况且张群的话对蒋经国原本就没多大影响,日台交往最终结束了。

虽说蒋介石已去,但他在台湾政坛的余荫仍在发挥作用,张群或可视为蒋介石活着的影子。在辞去“总统府秘书长”之后,张群仍在台湾外交界举足轻重,他以最老资格的“资政”身份,对任“外交部长”的门徒沈昌焕施加影响,这种日子一直到沈昌焕1979年下台为止。

这以后,张群高寿已逾90了,一种恬淡的心境笼罩了他。

百年人生南国的3月,已遍染春色。

张群心境很好,他在院子里走走停停,触摸这些久违的花朵草木。这么多年,张群在院子里日行,3000步,健朗如故,近来却显然觉着有些疲倦了,去年(1986年)患白内障,动了两次手术,将息了差不多一年,终于可以下地走走了。走累了,他想在路边的小凳上歇歇脚,不料坐歪了,跌了下来,顿时宅子里一阵忙乱。急急忙忙送往医院,透视检查,折腾许久,医生说:坐骨受伤,幸未骨折,尚需留院治疗。这样许多人悬起的心才算落了下来,毕竟张群已是近百岁的人了。

依照旧历的算法,到1987年,他该是99岁的人了。这天是3月11日,距张群5月9日的生日不到两个月,平安的消息使许多预备祝寿的人高兴。这天精神稍好,已将到生日了,张群坐在“荣民总医院”病房宽大的靠椅上,面对台北《中央时报》记者,依然如当年一样从容,“我是主张不做寿、也不避寿的。今年,我还是不避寿,但是,却不能象往年那样坐在家里接待祝寿的客人,恐怕要‘避’在医院里过寿了,不过,我不是来医院避寿的,的确是在调养。”

寿典在紧锣密鼓筹备着。。张群却总有一种落寞。

他还记得30年前,夫妻同庆70寿诞的情景。那种温馨是永不再有了。

那时蒋介石还亲撰了“松柏同春”寿屏一幅相赠,“副总统”陈诚也题词祝贺。张群夫妇只接了这份礼,其他一概挡驾,他写了谢帖,“惠而好我,已详稠叠之云情,德以爱人,尚冀高明之曲谅,谨铭厚谊,秦壁嘉珍,肃罄谢忱。”这年的生日,过得有些清冷。张群的寓所和秘书长办公室都没有祝寿的人去,这点正合了张群夫妇的清雅。

张群夫妇是国民党政界要员中惹人敬慕的。

张群始终怀念共度大半生的夫人马育英。

那是在兵荒马乱的上海,张群刚从日本归来,便与同龄人马育英走到了一起。说起来,张夫人还年长四个月,戴一副深度近视眼镜,娴雅端庄。张群相貌英俊,是公认的美男子,风度潇洒,所看中夫人的便是她非凡的美德。许多年后,张群在追述夫人时说:“结婚以后,相励于艰苦之际,相慰于忧患之时,余从政数十年中,如随在任所,除操作家务,暨努力于宗教事之外,对用人行政,从不过问。然于操身处世、存心立命之本,则规诫时加,不徒为贤妻,实亦为诤友。”

伴随张群左右的许多人都记得张群夫妇的准则。张夫人自幼在教会学校读书,后又留学美、日,知识渊博,在与张群相伴的60多年中,尽管张群长期居于要位,她却从不过问政治,朋友来了,也只闲话家常,一说到政事,必定回避。

台北新闻界甚至将张群的姻缘视作一种典范。张群是四川人,夫人是江苏人,一个说四川话,一个讲上海话,往日在家里,各人讲自己的方言,互相都听得懂,却几十年不肯改变乡音。还说张家的餐桌也有别于他人,比方四川人喜欢吃辣椒,张群也是,夫人却是沪上口味,与辣绝缘,这样他家的餐桌上常常出现一半辣、一半不辣的菜。

张群曾愉快地谈起过自己63年的婚姻生活,他说从初恋到结婚是恋爱;有了孩子,夫妻间除了爱,又增添了恩情,这时是恩爱;待孩子抚养成人,各自独立而去,老夫老妻彼此怜惜,可说是怜爱。

张群刚结婚时,长年存外征战,夫妻间自然是别离多于团聚,忧患多于安乐。待到晚年,张群格外珍惜这份恩爱。那时张夫人身体欠安,经常病卧在床。那些时间里,张群虽然公务缠身,却总是推脱掉晚间应酬,以腾出时间陪伴病卧的老伴。每天,张群必定详问夫人病情,闲时总见他陪夫人坐着,聊些家常或是相对祈祷。见到两位老人洋溢着祥和怜爱的笑脸,使人感到由衷的钦羡。

张群一生的婚恋应该说比较专一,寻花拈草之事并非很多。值得一提的是,张曾与当时中国银行的“行花”张肖梅有过暧昧关系。张肖梅与张嘉■之弟张嘉铸结婚后,双方搭成默契,谁也不干涉对方的婚外恋,各自可以勾搭朋友。据说,张肖梅与其夫之哥张嘉■也有过婚外恋,张群的下属也曾提及张群与张肖梅有所来往。抗战初期,张群住在重庆德安里,家里没有随同。而张肖梅则住在楼下,张肖梅的丈夫也长期不在家。张群与张肖梅也就经常在一块过起夫妻般的生活来。每当张群下楼去轻敲张肖梅的房门时,副官们都马上避开,深怕遭到张群的训斥。后来,张群的家属来到重庆。四川省建设厅长何北衡为博取张群的欢心,为张肖梅弄了房子,住在张群住宅的对面,为他们提供方便。张肖梅与张群勾搭,仅仅是权贵结合而已。蒋介石对此事也有所闻,因对张群的器重,一直装作不知。

张群夫妇生有子女4人,两男两女。长女小咪(小名),天资聪明,十多岁时患伤寒病死于上海,次女张兰,从小就入教会学校就读。1932年以家庭无温暖为由,突然间离家出走。走时留下书信一封,信中提及不愿再住在奴隶式的家庭。一个人去了香港。几个月后,张群通过朋友关系才将女儿从香港劝说回来,张兰在香港时,结识了广东华侨刘毓棠,两人相恋进而结为夫妻。抗战结束后,刘以裙带关系,一度当过行政院参事。张兰曾经留学美国学习音乐。刘毓棠是美国哈佛大学政治系博士,曾是首任台湾驻新西兰大使,现在美国麦金诺大学任政治系主任兼教授。

张群的长子张继正。抗战开始时,张群为其安全送他去欧洲留学,后来因欧战爆发,又去美国康奈尔大学。继正原打算留学学机械,因父亲认为50年内中国机械科学不可能发达,于是改学建筑,获美国工程学博士。归国后在四川大学当过教授;抗战后期,响应国民政府的号召,毅然从军入伍。抗战后,汉口市府曾想通过张群秘书长关系,任命张继正为汉口市工务局长,目的是为讨好时任行政院长的张群。张群为了在蒋介石面前标明“清流”,没有同意此事。到了台湾后,张继正任过台湾美援运用委员会处长,助理秘书长及秘书长,1965年任台湾“经济部次长”。次子张继忠,因家人反对其恋爱,被家入送往澳大利亚雪黎大学留学,攻读电机工程,获得学士学位,回台湾原任电力公司工程师,后改学神学,改任浸礼会牧师。

在1971年,张群夫妇刚度过钻石婚,有友人问及他夫妻相处的密决,张群稍加考虑,道出了四条:敬、爱、谅、助。

那些个离别的日子,对年迈的张群真是个难关。1974年的夏天,张群爱子张继忠因病住进医院,张夫人得知后急火攻心,病情陡然加重,立即被送往医院,却总挂念着刚做手术的儿子。7月7日,张继忠坐在轮椅里来看望母亲,张夫人见了儿子,情绪很好,对儿子叮嘱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