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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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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书籍名:《金陵新传》    作者:李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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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谈、机警、常识丰富。

他曾说,莫斯科共党干部曾听他谈话,对他的看法表示同感,认为台湾应与莫斯科接触。

他希望知道台湾对另一边(大陆)的情势有何看法,尤其对打倒毛泽东的看法,并希望知道台湾对与莫斯科的关系有何建议。

北京曾两度拒绝发给他签证,现在大陆欢迎美国人的程度甚于欢迎苏联人。希望能见到经国先生或总统,讨论这些政策。

9月号的新闻周刊《潜望镜》专栏中提到路易斯的名字,说他提早一天以上抢到苏联入侵捷克的新闻。可以猜测,路易斯想证明他在苏联官员面前很吃得开。

路易斯说,第三国际已经行不通,共产主义就像基督教一样,会分裂成很多流派。现在每个共产国家或各个国家的共产党都有各自的想法。例如在英国,共产党就认为不必推翻女皇。

路易斯进行这次访问的目的,从表面上是想利用此行为《伦敦晚报》写稿和用机密方式向苏联党政官员提出某些看法。

但他真正的想法是要“探明台湾对毛泽东之后的中国情势有何看法,并探明是否可能与苏联重修旧好,如果可以,如何修好?”

接到电报后,魏景蒙觉得当时有几个难题要解决,一是怎么和美国人说这件事。依当时国情又如何说得清楚?会不会引起猜疑?二是蒋经国的夫人蒋方良是俄国人,会不会因为有这层来往,转过来影响到蒋经国仕途和当局政策,于公于私都难办。

蒋氏父子重托魏景蒙魏景蒙与蒋经国几十年相处,关系与感情都很特殊。魏的女儿魏小蒙在日后披露其父记载路易斯访台全部经过的日记《王平档案》时,曾有如下说明:从家父的日记和过去多年来得诸家父的謦■,我看到家父和经国先生间有各式各样的来往,可以感觉到他们两人的感情非常深厚。有很多小故事我可以叙述一下。比方说,家父在中央社社长任年曾因公到印尼去,在那里得了副伤寒。回来后住进荣总治病,经国先生得知消息,立刻赶到医院看望家父,还殷殷探问病情。据我了解,经国先生虽然很关怀属下,但专程到医院探望部下的例子还不多。

有一次我陪家父到欧洲旅行。在罗马许愿池前,家父丢了一枚硬币许愿,当时家父没告诉我他许了什么愿。也是看到日记才知道当时经国先生眼疾开刀,家父不但心急,还为经国先生能够早日康复许愿。这才想起,家父在那些日子里几乎每天都打长途电话回台北,探问经国先生的病情。

在两人交往过程中,有好长一段日子,差不多每个周末,家父都陪着经国先生到各处视察。接着更有一段日子,前后大概有两三年,经国先生常常邀家父前去谈话,为此,家父得随身佩着一个呼叫器,随时待命。

经国先生晚年有失眠的毛病,睡不着的时候就想到找家父聊天,因此,两人也就无所不谈。从家父的日记里也可印证家父对经国先生了解很深,包括家事和国事,而家父对经国先生的关心更情见乎辞,很怜惜经国先生的治国之苦。父亲还常常说,经国先生做这个总统是没办法不干,苦得不得了。经国先生唯一的女公子蒋孝章住在旧金山,最得经国先生疼爱,但是孝章很少回来。我记得有一次家父出国,还特别到旧金山跑一趟,代经国先生传话给蒋孝章,要她抽空回去看看父亲。从这件事上,我觉得,经国先生满孤独的。

家父与经国先生几十年相处,关系与感情都很特殊。是君臣亦是密友。

以家父传统式读书人的风格,他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为总统服务;更以诚恳爱护的态度对待密友。他两位的友谊情操,恐怕不是外人能体会的。

汪道渊先生当时和沈之岳先生与家父三人,是国策顾问中必须每周有一天在“总统府”上班的人。汪先生曾告诉我,家父过世后,有好一阵子没人敢在经国先生跟前提魏景蒙的名字,因为那就会见到经国先生满眼含泪,使人心痛。

有很多人认为魏景蒙性情开朗,是一位喜欢开玩笑甚至“大而化之”的人。但魏小蒙却认为“从他留下来长达20年日记可以看出,家父其实是一位做事相当严谨的人,他写字本来就很讲究,并以书法知名。日记里的字亦复如此,小而有体,记事则要言不繁。日记本有点像今天的小记事本,活页装钉,每个月订成一本,取其随手方便,且随时可记。”

至于魏景蒙对蒋家的忠诚,魏小蒙有如下披露:我觉得家父最了不起的一点就是他能够化敌为友。在他的记者生涯当中,特别是抗战在重庆负责新闻检查工作期间,家父一度是外国记者最恨的人。整天叫他们不要登这个不要登那个。许多国际知名的记者包括白修德等,先是和家父争吵不休,到最后都受到家父与人为善的诚意和工作原则感动,都成为他的好朋友。他们发稿时,家父认为,那个不能登,就是不能登;改了能登的,也都依着家父的意思。应付这些大牌记者,很不容易,但家父做到了。不但改善了政府的公共关系,也维护了国家形象。

这批在重庆结识的记者几十年来还是念念不忘吉米·魏——家父的英文名字,只要到台湾采访一定先找到他叙旧。家父到台湾后和新闻工作一直有缘,外国记者来得更多,从帮忙安排采访“总统”到陪他们吃碗牛肉面,不一而足。有关家父的口碑,在国际新闻圈更是口耳相传,无形中又为国家做了不少工作。

韩战时,家父奉派到美方的共军战俘营采访,并伺机策应开导战俘。但那时在战俘营里情势混乱,许多战俘在恐惧中不敢表态,有的反过来会因此杀人,随时都可能发生不测。但家父毫不畏惧,干得有声有色。

还有就是家父以一介记者开辟了我们和马来西亚的实际关系。早年马来西亚对我们很不友善,政府有心改善但找不到管道接触。后来想到家父,他就以记者身分申请采访总理东姑拉曼。记得当时家父先到新加坡等消息,大概拖了两三个月,终于见到了东姑拉曼,打开了我国和马亚西亚高层接触的管道。东姑拉曼从总理任上下来,还来过台湾访问。

这趟由于等得太久,家父为了节省开销,不得不省吃俭用,还在旅馆里自己洗内衣内裤,这是他平常在家里不会做的。

这些事情,一方面是家父的爱国的情操支持他,一方面也是老“总统”

和蒋经国信任他。

在魏景蒙从政生涯中,最得蒋氏父子信任的还是这次秘密接触路易斯,这是一件极敏感的工作,不是一般人的能耐所能济事,非但要能全面掌握情况,更要能恰如其分,准确地传达来往讯息。若非绝对信任,岂能托付?蒋介石要求专人接待路易斯来台之前,国际问对他就有很多传言。美国和英国当局都认为他是苏联间谍,可他娶的却是英国太太,他不但在英国有产业,而且和美国电视公司有生意来往。对于一个一时连身分都无法证实的苏联人,台湾如果准其访问,事后将如何向美国解说?又该由谁出面来说?

经过反复考虑,蒋介石拿定主意,同意路易斯来访。于是蒋经国告知魏景蒙最高当局的决定,并要魏找一个可靠的人接待。他们两位讲话时“行政院新闻局”联络室副主任罗启就在旁边,魏景蒙就向蒋经国推荐由罗启来负责。

蒋经国特别交代,有关事宜绝不能走漏风声。魏景蒙建议,既让对方以记者身分入境,就应该让人到处走走,参观、采访,在接待上要有相应的配合,不留痕迹。

10月21日,魏景蒙接到卢为来电,说路易斯将在第二天搭乘华航班机来台,11时45分抵达。卢还说,路易斯对“中苏”关系有“偏见”,他曾送他一本《苏俄在中国》让他仔细阅读,这次路易斯提出要看“故宫博物院、农经、匪情”。

魏立即将此事告知蒋经国、周中峰以及“国防部情报局局长”叶翔之。

当天下午,魏告诉卢,当局不会让路易斯参观军事,也不会让他观光。叶翔之在必要时会派“专家”在国际问题研究所与他会谈。在这次通话中,卢为说他晚上将在东京与路易斯晤谈,并建议第二天与路易斯一起回台,魏对后者给予回绝。

第二天上午,卢为再次来电报告:路易斯认为台湾应派代表到莫斯科,此事他可以帮忙。看了《苏俄在中国》后,路易斯认为书中对苏联不公平,他称自己绝对未在苏联受迫害,他希望澄清。

路易斯在台大发名片10月22日,罗启准时到机场迎接路易斯。初次见面,这位“密使”给罗的印象很好。路易斯高约5■10时,45岁以下,长得不错,戴眼镜,从外形看来有点像大学教授,很斯文。以苏联人而言,英语流利。他说,他的英国太太目前在东京,将比他先回到莫斯科。他将前往东亚旅行。

路易斯来台前,卢为从东京传话曾说,路易斯希望在台湾不要太曝光。

但没有想到他一到旅馆逢人就大发名片,自我介绍说他是莫斯科来的。

尽管台湾做了若干安排,但他们不急着把日程表拿出来,想看看路易斯会提出什么要求,到底是什么路数,有什么能耐。

用毕午饭,罗启用征询的口气说:“下午就可以安排和魏局长见面。”

路易斯问:“卢为告诉我,魏局长很资深,和高层关系很深?”

罗启答:“魏局长可以参加内阁会谈。他也是从事新闻工作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