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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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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书籍名:《金陵新传》    作者:李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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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胜利后,汤恩伯委任陆久之为国民党第三方面军的“少将参议”,请他做幕僚。陆久之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一方面继续经营海安信托公司,一方面开设“璇宫”、“云裳”舞厅,供共产党地下组织作联络之地。周恩来总理曾说过这样一句话:“陆久之不参加共产党,起的作用将更大。”他一直是党外的民主人士。

当时陈洁如只知道陆久之是日本早稻田大学的留学生,又是上海商界一个有声望的人,特别是她与陆久之见面后,看到他举止大方,彬彬有礼,就答应将爱女瑶光许配给他。

陆久之与蒋瑶光的结合,并不因为她是蒋介石的女儿,而是她温柔而又坚强的性格,秀丽且又端庄的形象,真挚并又重情的为人。1946年,他与蒋瑶光在上海结婚。不久,陈洁如又将自己与蒋介石这段姻缘向女婿详尽的诉述。陆久之深深同情岳母的这一幕悲剧。

蒋经国从苏联回国的那年,以及抗日战争胜利后到上海时,曾多次到巴黎新村去看望他惦记的“上海姆妈”(蒋经国对陈洁如称“上海姆妈”对姚怡琴称“苏州姆妈”),因此国民党军政界的一些高层人士,也知道了“委员长的第三夫人”隐居在上海。于是,陆久之与蒋瑶光结婚的消息传出后,他们也就将陆久之视作为“蒋委员长的驸马爷”而恭而敬之。

照说,陆久之可以仗此姻缘去认一认当委员长、大总统的“老丈人”,靠显赫权势来为自己谋取高官厚禄,然而他没有这样做。在国民党尚统治着中华大半河山之时,他也没有夸耀自己是“蒋介石的女婿”。1949年5月,汤恩伯撤出上海前夕,出于个人私交,多次叫陆久之离开大陆,与他同飞台湾,也被陆久之婉言谢绝了。

1955年,原任上海市副市长兼华东局统战部副部长潘汉年和上海市公安局局长杨帆被打成“反gemin集团”被捕了,陆久之在“潘、杨事件”中遭受株连,以反gemin罪也锒铛入狱。

陈洁如认为女婿是无罪的,不应该因为他是“蒋介石的女婿”就借故把他抓起来坐牢。为了营救陆久之,她亲自到北京找周恩来总理。在周恩来的干预下,陆久之在1960年获释出狱,但“反gemin”的帽子一直没有摘掉。1966年文革动乱开始后,淮海路某号门口曾贴出铺天盖地般的大字报,有一张上面还画了一条狗,大标题是“打倒蒋介石的狗驸马陆久之!”

从此,一位中等身材,头发略显花白的老人,被挂上“牛鬼蛇神”、“狗特务”的牌子在街坊里一次次批斗。随后,他被“扫地出门”,全家被迫搬到淡水路一所房子里。每天,造反派勒令他到街道开办的窑场里去扫拉权、搬砖头、做苦工。居民们指指点点地说:“喏,他就是蒋介石的女婿陆久之。”有的人不解地问:“他怎么不到台湾当大官,而甘心留在大陆呢?”有的人则惊讶地说:“我们从未听说过他是蒋介石的女婿,他这特务工作倒做得真到家呀!”有的人附和道:“此人隐蔽很深,值得怀疑。”

陈洁如1971年在香港病逝,蒋瑶光到香港料理母亲丧事后就留港定居,子女也都先后去港。蒋介石和蒋经国送给陈洁如那套坐落在九龙窝打老道的房子是宽敞的。1983年陆久之来港探亲时,妻子儿女们都劝他定居香港共享天伦之乐,但陆久之不想在香港当“寓公”,又回到了上海。

陆久之很少谈及自己的身世。1989年初,上海有位新闻记者得到了线索登门采访,请他谈谈与蒋介石女儿蒋瑶光联姻一事,他还是认为自己不是蒋介石的“驸马”,而是陈洁如的女婿,他说:“如果叫我谈蒋介石女婿,我无可奉告。”然而记者还是把这一传奇故事采访清楚了。

他在初任上海市第6届政协特邀委员时,还是一位戴帽“反gemin”,直到1985年初,有关部门才正式宣布为陆久之彻底平反。

陆久之的显赫头衔,一直鲜为人知。随着台湾当局实施赴大陆探亲的政策后,有人对他说:“你现在可以亮亮蒋介石女婿的身份了。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客观上就是蒋介石女婿!”陆久之闻言后依然淡淡一笑说:“我过去不想沾蒋介石的光,今天也无需趁海峡两岸始见祥和气氛而重新去攀龙附凤。”

晚年,陆久之孤身独居在淡水路一座清静住宅里,上海文史馆按期发给他的退休金,上海市杨浦区三浦实业公司聘他为首席顾问,蓝天商务公司请他出任名誉董事长。他说:“夕阳无限好,明朝看晓霞!”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海峡两岸进一步架起“金桥”的美景。

第七节官邸人士的回忆走进蒋中正世界家居生活中的蒋介石与夫人宋美龄如何相处?他们的日常生活及言谈举止又是如何?当年曾与蒋介石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官邸人士,日后如是回忆了他们的“先生”。1953年春天,“总统府”三局局长施觉民打电话到官邸给侍卫长,表示“总统府”缺一名内勤工作人员,希望官邸能够甄派适当人选递补。在没有人愿意前去的情形下,几位长官商量以后,翁元被通知立刻到“总统府”办理到职手续。就这样,他开始真正到蒋介石身边服务,正式走入领袖的世界。

翁日后回忆说:从我正式成为贴身副官的一分子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可以感受到,在官邸这样一个重视派系和关系的大内深宫,以我一个这样被总统府“空降”而来的人而言,要能够生存下去,的确是十分不容易的。早在我担任便衣卫士和总统府内勤工作时,我就多多少少听过一些关于官邸内务科人员派系的传说,但是,那时毕竟没有实际的接触,只知道在官邸内部,内务科他们那群人,分为夫人派和先生派,两个人有各自的贴身副官和服侍的人马,分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这二个系统里面的人,要想在官邸内务科占有一席之地,实在是谈何容易。

对我做的陌生工作,从来没有人教过我什么事该怎么做。我开始认真地私下观察老副官们的一举一动,那怕是任何一个细微的小动作,我都毫不遗漏地看个仔细。譬如说,蒋介石吃饭时,哪些东西是必备的?碗、筷、杯、盘和各式餐具是怎么摆的?他最喜欢吃哪些东西?他的生活习惯有哪些需要特别留意的地方?我都一个动作接一个动作地看在眼里,然后以当时还年轻的记忆力,强迫自己一项一项地记下来,一点也不马虎。我心想,只要我这样好好学上一阵子,看还会有谁来排挤我。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一个更大的考验,很快降临到我的面前。

在翁去官邸报到大约一个星期左右,蒋介石要去花莲度假。“总统”和所有的侍卫人员,一起搭乘“总统”专用座机飞到花莲,住进他最喜欢去的“文山招待所”。到了花莲的第二天,和翁元一起的正班副官钱如标突然患感冒,医生听他说伤风了,怕他把感冒传染给蒋介石,所以就叫钱如标远离蒋介石,等感冒好了再上班。

突然有人生病,侍卫人手马上就明显不足,可是,服侍蒋介石的事不是说没有人就可以停顿片刻的,于是,尚在“见习”阶段的翁元在到任不满一个星期的情况下,被派去接替工作空缺。从此,他慢慢开始融入蒋介石的日常生活当中,逐渐从他的日常生活习惯慢慢摸索,并且成为最熟练的一位贴身副官。

为蒋介石洗澡德国纳粹头子希特勒有一句话:“在佣人的眼里,即使是伟人也是没有秘密的。”在翁元成为蒋介石贴身副官之后,开始了解这句话的道理。他说:“一个伟人的妻子,恐怕也不可能像丈夫的佣人那样了解她丈夫的身体吧?”

在花莲文山招待所,翁提前结束见习,直接为蒋介石服务,为了服侍所有蒋介石的日常生活细节,他必须在那段时间内,学会如何服侍的窍门,当然包括为蒋介石洗澡在内。过去从来没有帮人洗过澡,更遑论替“一国”领袖做洗澡的服务,开始时,真教他精神紧张、如临深渊。

蒋介石习惯洗泡澡,他洗澡从来不用肥皂,但是基本上每天都要洗一次澡,自己洗完之后,由正班副官为他擦拭后背,然后再由正班副官为他披上大毛巾,擦净身上的水渍。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副班副官,把蒋介石从浴室扶到他的书房,让他坐在卧榻旁的沙发上,副官则搬张矮凳子坐在蒋介石面前,用干毛巾为他擦拭双脚和脚趾间的水渍。

擦脚时,如果他觉得脚趾甲长了,就要叫专门为他修剪趾甲的吴先生来,为他作修剪服务。

手指甲,蒋介石则一向是自己修剪,后来他身体愈来愈差了,才由翁元替他修剪,至于脚指甲因为需要特殊的工具,所以一直是吴先生负责。

蒋介石稀疏的短发,也是定期就要修剪一次的,最早是从大陆上带出来的老师傅理,后来老师傅退休了就由副官钱如标接替,蒋介石觉得他理得很好,之后就一直由他剪发,官邸里头的同仁就戏称他是“天下第一把刀”。

接手的钱如标,和后来替蒋介石剪指甲的翁元一样,都有了副官以外的“兼职”。

翁说:“这项‘副业’肯定没有什么好处。有一次我休假在家,电话来了,这一听是官邸打来的,心知又有事情找上我了,果然,就是蒋介石的指甲又长了,他指定要我下午回去帮他剪指甲,于是,我便匆匆吃了中饭,连忙赶赴官邸应召,一个假日就这样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