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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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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书籍名:《金陵新传》    作者:李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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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昌宗表示:“我在,就是我一个。”他并叙述当时情况是,他在接到电话说章亚若不太舒服,即赶往医院,当时他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和章亚若谈了半小时之久,章亚若神色很正常,看不出生病的样子。一会儿,hushi推着药车进来,医生也要为章亚若注射针剂,当时章亚若伸出右手找血管,还因为血管太细,连戳了好几次都没成,痛得章亚若直叫,改打左手,大费周章地把床拉出墙边,以便注射,这一次注射成功,未料10分钟不到,章亚若就只叫了两句:“不好了,我眼睛发黑!”就不再讲话。

坐在一旁的章孝慈听到此处整个脸色涨红。桂昌宗又说,医生叫去买冰块急救。20分钟不到,他买完冰块回来,病房已挤满了人,他连挤都挤不进去,只能搬张凳子在门口探头张望。没多久,医生拿着病危通知单给他,病危原因是“血中毒”,桂昌宗问他怎么回事,医生只说了一句话:“不知道,还没化验”,就走了。

以后,桂昌宗就受命为章亚若安排后事,他说在挖墓地时非常奇怪地一路挖到大石板,他心急如焚,不多时,竟挖出一个洞穴,而且恰好四方方地可以安置棺木,洞穴中还发现一个鹅蛋般大小的“土蛋”,他当时也默祷好友有幸能躺在这个天然的石窟之中。虽然亲手埋了章亚若,他也不讳言,现在他也找不到墓地了,甚至新修好的墓也还没去过。章孝慈问他:“你也找不到地点?”桂昌宗摇摇头。章孝慈又说,在凤凰岭那儿。桂昌宗凝神后表示,那是对了,当时他们是叫“凤凰山”。

桂昌宗并以“女男人”、“女强人”来形容章亚若。他说章亚若是旧式婚姻的受害者,但非常坚毅地追求新的生活,她和蒋经国的感情也经过相当考验,很不简单。对一手抚养孝严、孝慈长大的外婆周锦华,他也表示:“你外婆是最善良的女性。”抗战时期,流亡学生进出章家,都被周锦华视为自己孩子般的招呼。

他也谈了两桩有趣的小事。他说章孝严、孝慈兄弟出生后,家里为他们请了无数个保姆,每个奶妈都很好,可是兄弟俩一吃,不到三两天就没奶了,不得已只有遍寻美援的“克宁奶粉”来喂。听了桂昌宗回忆这段往事时,章孝慈略显尴尬表示:“那表示咱们食量大。”桂昌宗又说:“桂林的奶粉都被你们吃完了,我买奶粉买到赣州啦!”

桂昌宗又说两兄弟脚掌上有特殊的“龟纹”。这时章孝慈又是一阵脸红说:“我们的脚纹是密了一点。”

桂昌宗与章孝慈的会面,是第一次让章孝慈从长辈口中亲耳听到有关母亲的一切。

章亚若墓地的寻获及重建,也有一段故事。受托整建墓园的桂林市文物工作队队长赵平说,寻墓行动,是偶然听到农民谈起凤凰岭下有一个“蒋委员长媳妇”的墓而起。他听说,章亚若墓原是有墓碑的,只不过1950年被附近几个工作队搬去盖水沟了。

赵平说,章亚若墓原来的碑文,说词不一。曾于1942年协助埋葬章亚若的前广西省会警察训练所教育长苏乐民的记忆是,原立的青石碑文为“章亚若女士之墓”;但章亚若生前密友桂辉则说,原立碑文应系“先母章太夫人亚若之墓”,并署名“儿丽狮立”。(按丽儿、狮儿也是孝严、孝慈的乳名)。关于寻墓的过程,赵平回忆说,1984年,文物工作队奉命将寻访章亚若墓作为文物普查的重点,他们找到当年参与安葬章亚若的李克工老先生。李克工是墓地附近的前广西省会警察训练所第二期学员,在每周例行“搞卫生”

时,常被派去打扫“蒋太太”的墓,所以对地形印象深刻。后来还是桂辉依地形认出荒草中的坟墓,地点与李克工所指相同。

9月7日一早,章孝慈再度到凤凰岭下,祭拜母墓,徘徊良久,依依难舍。他表示将再斥资整修墓园;而为了纪念母亲,他和孝严都不会恢复蒋姓。他们兄弟对父母的追恩和怀念,是永远下会改变的。当晚章孝慈一行转道香港返回台北。

章孝慈在北京病倒之后1994年11月14日10时30分,平平静静的北京友谊宾馆院内骤然响起一阵警笛声,一辆标有“中日友好医院”字样的救护车急速冲出宾馆大门,向东驶去。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立即传到了国台办、海协会和卫生部等单位,台湾东吴大学校长章孝慈突发脑干出血,生命危急!

章孝慈是应北京大学之邀来大陆作学术访问的,按预定行程,他将在北大作一次学术报告并出席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成立大会。这是他第二次来北京。

与上次相比,由于不受记者围追堵截之苦,蒋孝慈显得轻松愉快。13日凌晨,章孝慈和东吴大学法学院副院长程家瑞夫妇抵达北京;13日下午,章孝慈前往香山碧云寺拜谒孙中山先生衣冠军;晚上,北京大学吴树青校长、罗豪才副校长在五洲大酒店宴请章孝慈和程教授夫妇。章孝慈一派儒雅的学者气质,平素烟酒不沾,晚宴上虽然以饮料代酒,但宾主交谈甚欢,气氛十分融洽。

晚上8时30分左右,章、程回到下榻的友谊宾馆。去年他们二人来京时就住在这家宾馆。据程家瑞后来推测,章孝慈回房间不久就上床安歇,时间大约在晚上9时。

14日7时30分,程家瑞按事先约定打电话给章孝慈,电话无人应接;到门外按电铃,仍然没人回答。程深感蹊跷,叫来宾馆人员撬开反锁着的房门,房间里的情形令他们大吃一惊:章孝慈仰卧床上,已经完全昏迷,全身抽搐,嘴角还有呕吐物。

北京市急救中心和海淀医院的医护人员立即应召赶往宾馆。经检查,章血压高达100到150毫米汞柱,意识不清,观测瞳孔不等大,对光反应消失,救护人员为章孝慈注射甘露醇降压。

9时20分,得悉章孝慈病讯的北大校长办公室打电话要求中日友好医院抢救章孝慈。有着多次抢救特殊患者经验的中日友好医院立即启动紧急抢救程序,成立了治疗抢救小组和指挥中心。中日友好医院院长陈绍武教授正在韩国访问,两位副院长分别担任这两个临时机构的负责人。

由于脑出血患者不宜移动,在就地治疗近两小时后,章孝慈11时左右才被护送到中日友好医院。以CT检查,章脑干部位出血约10毫升,生命非常危急!11时30分,章孝慈住进医院重证监护室,这里有先进的医护设备,病人很快就插上了呼吸机帮助呼吸。

12时左右,北京、天坛、协和等医院的知名脑外科、神经内科和心血管科大夫齐聚中日友好医院为章孝慈会诊。会诊的结论是明确的:患者因高血压引起脑干出血,由于脑干是生命中枢所在部位,病人生存的希望微乎其微。经专家的会商确定,当前的治疗方向应当是:1、防止继续出血;2、尽可能减少脑水肿;3、保护重要脏器功能。

章孝慈的病情引起大陆有关方面的高度重视,全国政协副主席、国台办主任王兆国、海协会副会长唐树备、卫生部部长陈敏章分别在14日下午和15日早上来医院探视。他们作出指示,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章孝慈,必要时可以通过卫生部召集全国一流医生协助治疗。

台湾多家报纸第二天均在显著位置报道东吴大学校长章孝慈在北京因脑溢血病危的消息。报道说,北京群医正在极力抢救之中,关爱他的人咸祝盼他能早日康复。

章孝慈的妻子赵申德及儿子章劲松已于14日当晚搭机赴港并于第二天早上转机赴北京探望章孝慈。

惊悉章孝慈在北京病危,正在美国的台湾“侨委会委员长”章孝严悲痛万分,在接受记者电话访问时,章孝严几度泣不成声,哽咽着说,“今晚仍将依原定计划参加在凤凰城举行的侨胞餐会,然后尽快赶回台北”。但是他担心,自己的身分“很麻烦”,希望能够以“特殊情况”赶赴北京。

对于章孝慈的突然病倒,章孝严说,他知道孝慈的血压比较高,但从来没听说孝慈平日有服用高血压药的习惯。章孝严慨叹地说:“他是太劳累了!”因哭泣而数度难以继续的谈话中,章孝严表示,章孝慈希望与大陆多方面交流,并办好这次两岸的法学研讨会,为避免身份上的困扰,特别辞卸了“国代”及国民党中央委员职务;去年孝慈到桂林去扫幕时,便这么做了。希望台湾有关部门能在这“特殊情况”下,准他去北京看孝慈。而现在,他最大的期盼就是孝慈的情况能够好转,虽然大家都说情况已经非常危急。针对章孝严的请求,台湾“陆委会”主委黄昆辉表示,章孝慈是章孝严的孪生兄弟,是至亲中的至亲,尤其现在是生命交关的时候,情况相当特殊,“陆委会”愿意主动表示,如果章孝严提出前往大陆探病的要求,将同意他的申请。

台湾海基会高层则表示,不论是送章孝慈返台就医或其他需要,海基会方面可以随时派人予以协助,但要尊重家属的意思。

台湾“中国时报”报道说,台湾多位朝野“立委”呼吁当局应本着情理及人道精神,尽速准许章孝慈的兄长章孝严前往北京探视其弟。台湾“教育部政务次长”杨朝祥表示,“教育部”对此事严重关切,正透过管道了解中。东吴大学教务长蔡仲平表示,校长是昨天接到该校法学院副院长程家瑞由北京打来的电话,才知道章校长住院的消息。蔡仲平说,东吴大学校方定于今天召开紧急校务会议,全校师生都希望校长病情能够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