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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侵时期新马华人受害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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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书籍名:《日侵时期新马华人受害调查》    作者:张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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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侵时期受害调查一:新闻报道(11)

赵坤

他是今早在唐兄的弄边闻人赵海局绅及该筹委会主席孙建成陪同下,前来马口本报办事处,向记者讲述有关事件。

现年78岁的赵坤,精神奕奕,育有十名子女,在吉打州居住,是获赵海局绅联络后,专程赶到马口,以便为其父当年被日本蝗军杀害伸冤。

据他说,在他年约20余岁时,当时并没有与父亲同住在庇朥港尾村,直到日本投降后,回到庇朥找寻父亲的下落,后来在赵海局绅转告,获知其父已被杀害了。

父亲被捕一去不回

他追忆说,1942年3月间,其父已经在几天前搬出港尾村,转到甘榜去替马来人割胶,由于忘记携带一件冷衣,重回到港尾村旧屋找寻,岂料当日就是蝗军到来进行大屠杀时,结果一去不回头了。

他说,当时不知道亡父的骸骨葬在那里,一直没有追问,是因为自己劳碌奔波,至度过50岁王老五的生涯,才成家立业。

他说,一个星期前,唐兄赵海局绅电话拨来,知道森州庇朥孙建成,已成立一个蒙难家属委员会,嘱他前来为其已故父亲登记。

另一方面,孙建成表示,为了进行登记蒙难者后裔家属的资料,筹委会已延至本月份止,希望那些未前往登记的亲历者或家属,在本月内,尽快前来登记成为索偿委员会的成员。

他说,目前由他协助登记的名单,有超过200余人,包括死亡铁路征召者在内,日期结束后,筹委会不再寻求处理登记工作。

他指出,整理的资料,将会提呈给较早到访森州的日本民间共15人的律师团,由他们在法庭申请审案,争取拥有登记者的索偿工作。

他说,经过三次受日本民间和平团,安排到日本铭骨心会的集会,已经与世界各国蒙难委员会,取得密切联系,争取日本政府索偿工作,乃在积极进行中。

(参见本节案例75)

21.  《日本蝗军暴行,造成数不清家破人亡——马口颜世锦诉说当年日军在双溪镭进行大屠杀往事》

(庇朥26日讯)当年日本蝗军在森美兰州境内展开惨无人道的大屠杀血腥暴行,造成数不清的家庭家破人亡,冤魂处处。

受上述浩劫影响的其中一个家庭的成员颜世锦(61岁),目前是居住在马口,他于昨天前来瓜拉庇朥向新闻界诉说40多年前,日本蝗军在马口双溪镭进行大屠杀的一段悲惨往事。

他说,他的哥哥世豪、弟弟世平、堂舅陈振就都是被蝗军所屠杀,甚至不知尸首在何处。其母亲则因为痛失儿子和堂弟,结果也自杀而去,结束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他的父亲颜樟,在日本占领我国后的第二年,被召去泰国兴建死亡铁路,自从应召而去,音讯杳然,必是凶多吉少,只留下他和一位妹妹文香。

颜氏指出,他这条老命和妹妹的性命都是因为前来瓜拉庇朥医病,才有机会逃过浩劫。其母亲在事发当天因为带妹妹到庇朥治病,所以才免死在日军的刀下。

他追忆说,惨案发生当天是1942年农历七月十九日,其母亲由庇朥经马口拟回去双溪镭。当她到了马口,见到从双溪镭逃出来的人士,并听说双溪镭镇里人已被日本人杀光,包括他的哥哥、弟弟和堂舅,所有店屋也被日军放火烧成灰烬。

他母亲知悉有关不幸的消息后非常伤心悲痛,当日回来瓜拉庇朥后便偷偷服毒企图自杀,后来虽被人发现,但因中毒已深,经过两日夜的与死神挣扎后,结果却不治逝世。

他又说,当时他患上相当严重的瘤疾,在医院中留医,完全不知道哥哥、弟弟和堂舅被日军屠杀,母亲事后又服毒自杀的悲剧。如今想起日本蝗军一手造成他家破人亡,使他终生难忘。

颜世锦又指出,他们一家人本来都是居住在瓜拉庇朥,日本军南侵后,他的父亲被日军召去泰国任死亡铁路的兴建工作而一去不回来。第二年,在朋友介绍之下,他们一家人迁往双溪镭,租了一间亚答店屋,由他们兄弟三人就堂舅合作经营杂货生意和土产烟,一家生活相当不错。

他说,他们在双溪镭居住了几个月,不幸的大屠杀惨案便发生了。如果当时他和妹妹不是到瓜拉庇朥来医病,相信他们一家便没有一人生还了。

颜氏最后补充说,据逃出生天的居民指出,日本兵在当天上午乘火车到达双溪镭后,便将市镇包围,命令所有居民出来集合,并分别加以捆绑,接着不分青红皂白便展开惨无人道的大屠杀,过后还放火将店屋焚烧,片甲不留。

在上述浩劫中牺牲者共有数百人,逃出生天者只有一小部分人士。

(参见本节案例77)

22.  1993年10月28日《南洋商报》,卢有明:  《枪林弹雨中逃出生天,苏天送亲睹蝗军暴行》

苏天送当年在蝗军的枪林弹雨中逃生

(庇朥27日讯)目前居住在马口甘榜支那门牌一六八号的苏天送(77岁),昨日在马来西亚(半岛)日本占领时期蒙难同胞家属协会筹委会主席孙建成的安排下,在瓜拉庇朥向新闻界追述当年在他在马口双溪镭,亲身经历的一段日本蝗军屠杀民众时,他在枪林弹雨中死里逃生的经历。

他说,日本侵占马来半岛之后的1942年间,他是身强力壮的25岁青年,当时他是马口商人郑福潘的助手,每天早晨都须出门工作,踏着脚车前往双溪镭及附近一带地区,向有关居民收购烟叶、木薯等土产。

当年7月31日(农历七月十九日)他与雇主郑氏像往常一样,大清早便踏脚车到双溪镭小镇,大约是在上午10时,大批的日本军队突然间开到当地,接着便把该小镇包围起来。过后日军又下命令,促镇上所有居民必须出来集合,然后把各人的双手加以捆绑,全部推到一处空地上……

(参见本节案例83)

23.  1992年8月26日《南洋商报》,徐明生:  《死里逃生记——刘修良忆述日治时期的苦难》


<br  />回忆往事,历历在目,刘修良似无限神伤。

日军自1941年12月8日从泰国的百大年攻入马来半岛后,便展开血腥的统治;直至1945年8月15日投降止,共历时三年八个月。

在上述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中,惨无人道的侵略者对无辜良民的迫害,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包括毒刑、拷打、枪毙、刺杀、砍杀、奸杀、烧杀等。

尽管当年日军的滔天罪行,在历史长河中飘逝了约半个世纪,但是,当时的身历其境者都会咬牙切齿说:  “我永远不会忘记!”

现年80岁的刘修良就是其中一个见证者,他无限辛酸地追述了他的“死里逃生记”。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刘老坐在他芙蓉海边路芙蓉园住家的客厅中,以颇为风趣的口气当开场白说,他年轻时不大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然而,自逃过日治时期的“死关”后,不但活到“人生七十古来稀”的年龄,而且还远远超出了十年,因此,现在对那句话信足了一百巴仙。

50岁的刘修良

他说,日军侵占森美兰州时的血淋淋暴行,使到州内的日叻务县、瓜拉庇朥县、林茂县、芙蓉县好些地方变成屠场,更有数以千计的华裔男女老幼变成冤魂。那时身为教师的他,也险些成为其中的一分子。

“1943年的11月13日,是我毕生难忘的日子,从新加坡来的特务队看上了我!”

刘老望着客厅里的风扇,仿佛要藉它拨出当年的吉光片羽。片刻,他又说,当天早上9时正,一名日本暗探,步入当年设在洛士街福建会馆中华小学的办公室问谁是刘修良?他答称他就是,于是遂被带上卡车。当时,他发现车上已有几个人,他是最后被捕的一名。

他说,过了不久,一车人都被送到目前的邓伯路牢房,关在第三楼。在那里,每间房关二至三人。他记得,当时他与李致祥局绅同处一室。

“形容日军残酷与狡猾,那是一点不错的!”刘老说,一进房后,日军将他们的钱包、手表、自来水笔、钥匙圈等都搜走,并一一送到各人家中。不必说,家人一睹那些东西,都以为被捕者均凶多吉少,哪能不痛哭流涕呢!

日侵时期受害调查一:新闻报道(12)

其实,他们都没有死,只是要受苦受难,他说,为了让家人安心,他要求一名马来人警察帮忙,拿来铅笔写了“平安勿念”四字,又叫后者偷偷送出去,好叫家中老幼放下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刘老人虽老但记忆力强,他说,那天被捕者共九人,除他与李伯瑜个别是中华小学副校长和马里街大华小学校长外,就是管绍南(加流街南发洋货东主),田谷初(大街大裕兴洋货东主),何楚衡(大街万山和药店东主),黄和谋(沉香路建筑商,当时中华小学董事长),李致祥(当时英殖民地州议员),王会尧(当时中华小学校长),王子家(大街合成冷藏店东主)。

他说,到了在瓜拉庇朥路的鬼屋里被日本特务队拷问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与同伴都被人诬告说,当年的双十节,他们一班人在沉香路的天师爷宫里开会,发表抗日的言论,肯定是同盟会的成员,所以被“请”了来。

“对于那‘莫须有’的罪名,我们当然矢口否认,但换回来的却是热辣辣的几巴掌和几下日本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