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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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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水美人》    作者:水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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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定中的女人都很懦弱,又很麻烦,只除了他的母亲。但即使是母亲,也只有敬意,没有更多了。

可是,这个水家长女却几乎跳脱了他对女人的认定,相形之下,水儿即使绝美脱俗,在他眼里却该是一点优点也没有--

“南宫大哥,你是不是也嫌弃我很没用?”水儿忽然问道。

南宫缺回神,望了她一眼。

“妳是没用,但我没嫌弃妳。”她没用是事实,但嫌弃?

还不至于。

“真的?”她小脸立刻漾出光采。

“妳很没用,也是个麻烦,但我带着妳,不是吗?”既然带着她,就不会嫌弃她什么。

“啊?”她眨眨眼,“哦。”明白了他的意思,

“快点吃完,我们还要赶路。”交代一句,他起身去拉马儿。

“好。”她努力吃完剩下的半片饼粮,一脸放心兼满足。

满足?南宫缺别开眼。

他可以不必安慰她的,可是,他就是突然问不想再看见她失望又自鄙的表情,所以话就这么出口了。

他几时变得这么心软来着?

牵马过来,就见她吃完饼粮,很努力又有点狼狈地想站直身,朝他漾开一抹笑靥,可惜双脚不合作。

南宫缺轻哼一声,直接将她抱上马。

她真的是个麻烦。

但--麻烦若是自己找的,他也只能怨自己,怪不了别人了。啧!

第四章

连赶两天路,在入夜之前,南宫缺策马停在一处挂着“南饼坊”牌匾的地方,然后抱她下马。

大门里立刻有人迎了出来。

“少爷。”来人讶异地看着少爷带了个女人回来。

南宫缺随意点了点头,将马匹交给跟来的小厮。

“韩通,找一间房给她住。”

“是,少爷。”韩通得令,立刻吩咐人去清扫一问客房。

“妳先去休息。”南宫缺要她跟着一名奴仆走。

“好。”她听话地抱着包袱走人。

韩通收起讶异,跟着南宫缺到书房。

“这三个月,坊里没事吧?”南宫缺应着。

“一切安好。”韩通回道,“不过因为愈来愈近中秋,所以各铺子的订翠都变多,我多找了一些人来当临时工。”

“嗯。”南宫缺点点头。

“这是最近的收入支出记录。”韩通递上一本帐簿,再从柜子里拿出一迭账本。“这是各铺子的经营状况。”

没有人知道,其实独来独往、在江湖上名声赫赫的绝剑南宫缺,其实就是京城一带,有名的百年饼铺--南饼坊的主人。

南饼坊的旧居就在这个离京城三个城镇的小城镇里,因为这个小城镇居民并不多,所以很早以前,南宫家的祖先就将店铺向外扩张,各派任值得信任的管事经营,按月作经营报告,而这个南宫家的旧居仍然经营着,除了是南宫家人的居处,也是饼铺的总店,各店铺有应付不来的订单,这里就负责支持。

虽然南宫缺是南饼坊的主人,但其实就连各管事都不一定见过他。饼坊和剑客根本是兜不在一块儿的两种身分,南宫缺在饼坊里的举动一向低调,加上南宫缺的母亲经营时也隐身幕后,不给名号,所以现在有许多外人都认为,南饼坊的主人单姓“南”,直接称作“南少爷”。除了韩通和几个忠心的老仆之外,也就没其它人知道这件事。

韩通长了南宫缺几岁,原本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因为败在南宫缺手下,所以认他为主,一直跟着南宫缺,南宫缺在拒绝不了的情况下,干脆将他安排回老家,要他弃武从商,更将管理的权力放给韩通。

没想到韩通却从此对做生意上了瘾,而且又把南宫家祖传的饼铺生意做得更加有声有色,后来干脆就消失江湖、定居在这里替南宫缺看家了。

所谓“大隐隐于市”,韩通很乐意就这样安居,笑看江湖事。

“我带回来的人,叫作水儿,待会儿让人送晚膳给她,再让她梳洗休息,从明天开始,你安排事情让她做,她体质偏弱,你要看着办。”南宫缺一边看着帐簿,一边交代道。

“是。”跟了南宫缺七年,韩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让水儿有事做、增强体力,但是不可以累着她。

“那你先去忙吧,有事我会找你。”

“是,少爷。”韩通退下。

一整迭账本,真要全部看完大概得花上一整天,等用过晚膳、看过四本帐簿,他才发现已经过酉时了。

南宫缺拿了一瓶活血舒筋的药膏,离开书房,往水吟睡的房间走去。

虽然住在客房,但韩通很细心地把水儿的房间,安排在离南宫缺比较近的地方,让南宫缺走出自己的庭院就能找到她。

还没走到房门口,他就听见从她房里传来的呻吟声。

“爹、娘……”

南宫缺神情一凝,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看见在床铺上不安挣动的她。

在地窖里,她们不断听见哀叫、求饶与狂笑。

她们心里害怕,紧紧抱着彼此,怎么都不敢出声,直到外面安静下来,所有的qi書網-奇书哀叫全然消失。

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翻出地窖,水家堡里一片黑暗、寂静,听不见任何人声,没有任何灯火,只有空气里散不去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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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水儿紧握住姊姊的手。

“别怕。”她打起火折、点亮烛火,举着烛灯牵着妹妹走出书房。

一踏出门口,就看见一名老仆横死在地上,肚子上的窟窿冒出大量血水,他的双眼睁着不肯闭。

“姊姊!”水儿惊吓到,认出眼前的人,泪水随即流了出来。“王伯……”

“水儿,镇静些。”她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伤心与愤怒,牵着妹妹再走出去。

所有水家堡的人,全成了一具具尸体,爹的棺殓还在厅堂,而娘……却已被安葬在水家堡后方的花园里。

“娘……”她低呓着,泪水又流了出来。

南宫缺一看就知道她又作了恶梦,而且梦的是水家堡的事,他抱起她,低声唤着:

“水儿,醒醒。”

“唔……”她摇着头。

“水儿,醒一醒!”他摇着她。

“娘!”水儿蓦然惊醒,直觉就推开身边的人。

“水儿,是我。”他沉声道。

“南……南宫大哥?”认出是他,她哽咽一声,投进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开始哭着:“我……梦见以前……”

“我知道。”除了水家堡外,大概没有什么事会变成她的恶梦了。

“好多……好多的血……好多人……死了……大家……都不在了……娘……也是……”她断断续续地说着。

“都过去了。”他拍着她安慰。

自从遇到她开始,他好像就一直在做这种事,从开始的陌生,到现在已经有点变成习惯的自然了。

“我……想他们……咳咳……”哭到打嗝,呼吸不顺。

“好了,不准再哭了。”他抬起她的脸,拉起被单擦着她的脸,一边不忘拍抚她的背。“妳可以想他们,但是不准太伤心,一直记着那段过去是要妳不忘记父母,不是让妳老是哭着醒过来。”

“我……我……”

“听话。”他命令。

望着他总是坚定的神情,水儿渐渐平静了下来,低喃着问道:“你有怕过的时候吗?”

南宫缺深思了下,摇头。

“没有。”

“你没有担心的事吗?”

“担心、害怕,都不能解决事情。”他一向是面对,不是退缩,更不会逃避地自欺欺人。

“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不会改变,已经失去的……也不会回来……我明白这是事实,所以……更难过……”

她的心,一直是那个十年前骤失双亲、被吓坏了的小女孩;她只懂得伤心,不懂得接受事实、不懂得让自己习惯那样的血腥与过去,只好重复着不断的恶梦,一而再、再而三,永无止尽。

“妳一直都作恶梦吗?”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一点。

“嗯。”她点着头,表情很平静,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以前,姊姊总是不放心,常常陪着我睡,在我作恶梦的时候叫醒我,安慰我,直到我再度睡着。”

“但是在客栈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得很好。”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

南宫缺若有所思,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放她回床上趴卧着。

“南宫大哥?”

他的手从她背上按到腰侧,她痛得闷哼了一声,他顺着再往下直抚着大腿,她咬着唇忍住痛。

确定了疼痛的位置,南宫缺将她乌黑的长发拨到一边,直接翻开了她的衣襬,看见了她腰问柔细的肌肤,沾了药膏后开始施力缓缓按压、涂抹。

“噢!”水儿拾起头,还来不及害羞,眼泪就又痛得掉出来。

“忍着。”她又哭了。

“嗯。”她双手揪紧床被,小脸埋进棉被里。

南宫缺缓缓由上往下涂抹,就见她原本雪白的背肤缓缓浮现红瘀,擦好背部,他没迟疑地欲解开她腰绳。

“南宫大哥?!”顾不得痛,她差点惊跳起来,满脸通红地按住他的手。

“如果不揉散那些酸疼,妳明天会无法下床。”他望着她,俊颜表情未变,连一点点尴尬都没有。

水儿羞得不敢看他。

他他他……而她她她……

南宫缺抬起她的脸。

“害羞?”

她说不出话。

“在妳发烧的时候,衣服是我为妳换的,也帮妳擦拭过身子,妳的身子,我早已瞧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