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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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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书籍名:《碧玉簪》    作者:羽意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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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没往别的地方想。我又点头,不语,到药铺拿了冻伤药涂在孩子的脸上,又将药膏交给她。然后我回去,和泥,弄到房顶上。

过了两天,来了一个媒婆。跟段玄说,要给我说门亲事。虽然我嫁过人,生过孩子,可是人家不嫌弃,只是要做妾。

“楠儿不做妾!”

段玄断然拒绝。

媒婆看着段玄的那张脸早看得痴了,半天反应过来,略带讨好道:“城东还有户人家,妻子早死,虽然家境差了点,不过人老实。”

“楠儿不做填房!”

段玄的情绪比我还激动,三两句就将媒婆赶了出去。

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媒婆在外面造谣,说我和段玄是兄妹乱伦(还有了孩子不过早夭),所以才不舍得将我嫁出去。不过古人对三姑六婆向来持鄙视态度,且段玄心肠好、医术高超,也没人信这种流言。

“小人难养。”

我不想给段玄造成麻烦,打算收拾收拾东西离开。

“给我……一次机会好么?楠儿。”段玄突然叫住我。他走过来,鼓起勇气,从背后抱住我:“三年。如果三年时间,你不愿回去找吴桥,也不喜欢别人,就嫁给我。”

听他又亲口叫我楠儿,我心里霎时涌出千般滋味。颜儿死了,我和吴桥算是分手,八道不知跑哪儿去了,我和他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我还能嫁给段玄吗?之前我还有心,现在和吴桥分开,反倒没了那个心思。

我用力去掰他的手,却掰不开。我只好放弃,心中涩涩的,不知该怎么说:“对不起,我……”

他像个小孩儿那样哭,浑身颤抖:“不要嫌弃我好吗?我知道自己不如吴桥,取代不了他。但你能不能爱我一下,哪怕一点点就好……”

我怎么会嫌弃他呢?他那么好,就算眼睛看不到,也是他该嫌弃我才对。见他哭,我也不自觉地流泪,“即使我伤你那么深,即使我嫁过人生过孩子,你依然爱我吗?”

“爱……”段玄略带羞涩地说:“楠儿,我爱你。”

“那好……”有这样一个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愿意默默地站在你身后爱你等你,感觉真好。也许是想偿还欠他的吧,我答应了他:“三年后的今天,我将会嫁给你。”

“楠儿要说话算数,到时要给我很多孩子。”

“我怕自己一生全是女儿。”虽然我告诉过段玄,生男生女取决于男人,但我怕段玄会重男轻女。

“生女儿很有福气,”段玄很开心:“只要是楠儿生的,我就喜欢。”这话有歧义。段玄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若是我的,我会更喜欢。”

所以当初我怀了吴桥的骨肉,他还是愿意带我离开,想娶我吗?心里暖暖的,我觉得自己能认识段玄,真是十辈子也修不到的福气。

之后两个人说了很多话,感觉很默契。我有点担心段玄的父母不接受我,段玄说让我放心,他会处理好一切。

“我欠吴桥赎身的钱……”

段玄露出一副“一切有我”的表情,说:“楠儿和我一起努力,还了吧。”

心中再次涌出一股暖流,我点了点头:“好。”

“你答应了?”

王斌再次休假,知道这个消息后,一脸震惊。

以为他是嫌我配不上段玄,我的态度有些冷淡:“你认为呢?”虽然我嫁过人,生过孩子,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配不上段玄。

“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王斌异常兴奋,转过头去对段玄说:“恭喜了墨通,有情人终成眷属。”

段玄淡淡地笑了笑:“还要再过三年。”

“是吗?”王斌有些失望,杂七杂八说了一些话。大致就是他生活艰苦,好容易有个打牙祭的机会,梦想却破碎了。

“还有呢?”

我在这里没有父母,又算得上是逃妾,婚事不可能光明正大。而且现在鞑靼时不时地来袭,动不动就封城,粮食限量供应,就算王斌惦记着也没用。

“没了。”

我将以前的首饰包好交给他,那支送我的簪子最是不舍,却也包了进去,让王斌想办法送到宁王府。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王斌用鄙视的眼神看我:“萧楠你知不知道自己害了多少人?太奢侈了你!”

靠!这叫促进消费,拉动经济增长,为别人创造收入才对!我有些恼:“这不过是些首饰,跟害人沾不上边吧!”

说着说着,我又想吴桥了。心疼得厉害,却止不住。他在我心上留下的烙印,怕是一辈子都磨灭不掉。只是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是种折磨,他也同样折磨着我。倒不如分开,去选择不会伤害我的段玄。

似乎察觉我有些不对头,段玄的脸色变了变,开口道:“蔚朗你再乱说话,我就开贴药将你毒哑了。”

王斌吓得立马捂嘴,不服气地嚷嚷:“墨通你真毒!”

转而,他又感慨起来:“唉,我何时才能有个媳妇!天苍苍,野茫茫,既有媳妇又有娘。唉,这苍凉而寂寞的人生啊……”

然后王斌故作深沉地离去,留下我和段玄石化在那儿。

作者有话要说:虐虐更健康,但素雷雷也会健康滴,╮(╯▽╰)╭

62、冒牌皇帝  ...

我和段玄就这样生活着。他对我很好,为我调理身子,安抚我那颗受伤的心。虽然在物质上段玄不能像吴桥那样满足我,但精神生活却是充实的。渐渐地,心中对他的那点情愫开始死灰复燃,继而越发猛烈。

转眼三年已过,到了正德十二年。冬十月甲辰,小王子犯阳和,掠应州。丁未,亲督诸军御之,战五日。辛亥,寇引去,驻跸大同。这就是所谓的应州大捷。因为军队有人员重伤,段玄便前去应诊。

而王斌先前跟着天武将军上了战场,竟走了狗屎运,没受伤且立了功,后被荒诞的正德皇帝待见,收为义子。这下他的刑期被取消,算是鸡犬升天了。不过他还是老样子,说话不经大脑,有事没事往这里跑,给我和段玄挑水砍柴,顺便蹭饭。只是之前只有他一个人,现在开始带跟班了。

根据约定,我答应了段玄的请求,做他的妻子。今晚他回来,我会先与他圆房,然后随他到杭州去。

天冷,我给段玄做了一身棉衣。布料是用给病人看病抵药钱换来的,没有染色,很粗糙。我拿针慢慢地缝。段玄已经给他父母寄去了信,说要娶我,没想到他父母竟然同意了。想来也是,段玄为人如此,他的父母也不会差多少。

“一、二、三、四、五……”

习惯性地一到第五针就会停下来,这是吴桥给我惯出来的习惯。

吴桥——我又想他了。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忍不住。三年前让王斌送走的首饰,前两天开城后,被一件不少地退回来,另有一封信:什么时候回来。

明明心境已经平复,结果又起波澜。若不是封城,他一定会来找我吧。我拿出那支簪子握在手心看了半天,回忆反反复复停留在吴桥为我插上簪子的那一刻。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硌疼了手心,到头来却不过是句空话。即便吴桥有那个心,但我却耗不起。

“萧楠!今天官府发面,我给你放厨房去了啊。”院子传来王斌的喊声。没两分钟他就推门而入,呼哧呼哧地哈着白气,拿起茶壶就着壶嘴咕咚咕咚地喝水,接着是批判我的手艺,这差不多是每天都会上演的闹剧。“哇!你缝的是什么?我活到现在,还第一次见到这么丑的衣裳。”

手指不自觉地将簪子插在发间。对王斌的回应,我只有一个字——“滚!”

“喂喂!”王斌叫嚣道:“萧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不想和他贫:“有种你就自己缝件衣裳给我看看。”

“这就缝给你瞧!”王斌还真坐下来,从针线筐里找出针线,拉过衣裳缝起来。他缝得比我还差劲,歪七扭八,缝不下去了只好拿剪子把线剪断。“咔嚓”一声,竟将衣服剪了个大窟窿。

“赔我衣裳!”我拍案而起。

丫的,这家伙脑子少根筋就算了,还笨手笨脚地搞破坏。

他一脸尴尬,嘿嘿地笑:“反正墨通又看不见,多几个窟窿也没多大关系。”

我极端鄙视他:“这又不是乞丐装,要什么窟窿?没事找凉快啊!”

王斌颇为尴尬,停顿了两秒钟,语带讨好,道:“萧楠,有空你也给我做件衣裳吧。”

我拒绝道:“不干!”

他拿吃的诱惑我:“我今天到山上打猎,捉了两只野鸡,今晚给你和墨通加菜。”

虽说打了胜仗,可开城也是鞑靼求和之后。再加上正德皇帝驻守大同,好吃的全献给了皇帝,如今肉还真是个稀罕物。不过亏王斌有这么好的功夫,居然只打了两只野鸡。我鄙视他:“你打发叫花子呢。”

王斌有些不好意思,又干笑两声:“今天还捉了只豹子,献给圣上了。不然就请你吃豹子肉。”

我还熊心豹子胆呢!感兴趣的东西却吃不到嘴,我继续拒绝:“不干。”

“要不我带你去见见皇帝的面目?”王斌的语气和当初在拍卖会见到的那个拍卖员一样具有诱惑力和煽动性:“你不是五百年后的人吗?明朝人见天子都是百年难遇,我带你去开开眼,过了这村没这店。”

见皇帝啊!听说这正德皇帝好色而另类,喜欢已婚妇女和妓~女。但他的手中有世间最大的权力,要不要向他伸冤,让娄妃死、将吴桥贬为庶民从而失去造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