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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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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无人倾诉》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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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细想过了,我还是需要安稳的生活,而你和我老婆是一样的人,找到一个所谓合适的男人,立刻把自己的丈夫蹬了,后来我才知道,她突然来找我,就是要跟我离婚,她已经另有个相好,这次来,无论有没有你的事,她都是要跟我离婚的。你们这种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一时,她握着话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彭海洋在那头说:“围围,不是还有好聚好散这一说吗?!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会记住跟你在一起的那段美好时光。”

            看她没有说什么,彭海洋收线了。

            围围慢慢放下话筒,竟然有一点点想笑,这件事的变化可太逗了,本来以为海洋的婚是没有那么容易离掉的,她也做了一些持久战的思想准备,结果不是这个问题,倒是这个问题的迅速解决令海洋痛定思痛,重新建立了婚姻观。而她是没法再向海洋表示什么的,对于离开高潮这件事,她怎么解释?!

            在叶萍家,围围不吃不喝,只是发呆。

            叶萍说:“这事就叫完了?不行,找他去!”

            她木头人一样,跟叶萍去到海洋的公司,两次都是底层把电话打上去通报,等她们坐电梯上去时,人是必定不在的,海洋的同事用讥讽的眼光打量她。

            打电话过去,那边一听是女声,一定是说海洋不在,出差去了。

            一次,叶萍冒充海洋内地的亲戚,骗到海洋来听电话,话筒交给围围,她还只喂了一声,那边立即挂断了。

            难以置信的无情无义,她拿着话筒哇地哭出来。

            这样煎熬地过了一段时间。

            叶萍说:“围围,还是面对现实吧。

            她茫然地看着她。

            叶萍吞吞吐吐地说:“以你对高潮的了解,他还会接受你吗?”

            她低下头去:“我怎么有脸回去呢?”

            这样犹豫了好几天,叶萍说:“要不我去试探一下吧?!”

            她原是想说句硬话的,但是来自彭海洋的打击令她一蹶不振,这时候想到高潮曾经说过的可靠与安全,实在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

            那天叶萍回来,一脸的惊魂未定,仿佛还没有完全地恢复意识。情况是意想不到的糟糕,高潮生病已有半个月,住进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单,医生诊断为坏死性肝癌,完全没有救,只能是挨一日是一日。

            医生说高潮自身有病原体,又由于近段时间的极度忧郁,引发病变。

            围围又是十万火急地扑向医院。

            高潮明确表示不愿见她。

            高潮的家人陪伴他,一律不理围围,情绪失控的亲戚便痛骂地,要送她去道德法庭。

            她不是不想自责,只是想不通自己错在哪里?她是爱彭海洋的,并不爱高潮,然后就这样去做了,并没有欺骗和陷害谁呀!

            只是整个事件均不按逻辑发展,所以便是她错定了。

            不过高潮病成这样,她不是不焦急和挂念的,毕竟共同生活了几年,亲情总是有的,想倒叶萍说过,高潮并没有做错什么,心里还是觉得对不起他。

            可不可以多谈几次呢?可不可以不那么断然离家呢?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想对他说一些负疚的话,同时告诉他自己的遭遇,他心里会觉得好受一些吧?但是高潮不见她,她也怕硬闯进去,会刺激病人的情况恶化。

            每天她都到医院里来,每天都在急救室外面坐着。

            高潮的家人是不会心软的,因为他们的亲人年纪轻轻就危在旦夕,又不具备医学常识,断定她是刽子手,绝对不肯原请她的。

            这样又拖了将近一个月,高潮终于撒手人间,走时没有给她留下一句话,更没有埋怨她一句。

            他的亲属恸哭着拥着他静躺的平车,拥着一身裹白的他去太平间,她自长椅上站起,傻傻地望着他,并没有看见一根头发。

            那是她第一次走进急救室,看到他病后一直睡着的铁床。一切都是凌乱不堪的,惟独她托护士送进来的营养品,从未拆开地堆在一起,扔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她是真正地伤到他心里去了,他这个人,总是忍让她,从未有过这么过激的行为。她呆立在空床旁边,默默流泪,良久。

            追悼会时,她给高潮送了一个花团,挽联上写着,高潮,安息吧。你的妻子黄围围。没有用“爱”这类的字眼,觉得那样做更对不起高潮,仿佛在推卸她应负的那一份责任。

            回到叶萍那里,便知道了彭海洋正式外派香港工作的消息,那个女孩子的能量根本不是她一个化妆品推销员可比的。屈指一算,海洋离去的日子,正是高潮去世的那天。对于她来说,两个男人是一块死去的。

            昏昏沉沉地睡了几天,叶萍说,你要振作一点,要吃点东西,看你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见她不说话,又说,叶军和我嫂子晚上来看你,你知道我哥哥,他一直是关心你的。

            她在心里骂着叶萍糊涂,还怕她死得不快吗?还觉得她的心没有伤透吗?她目前这个样子,如何去见年轻时的梦中伊人,她怎样如常地望着他的眼睛?

            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演好下面的节目了。

            她说:“太对不起了叶萍,我想现在就回家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

            叶萍急道:“你疯了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再回到那个环境里去,你会崩溃的!”

            她执意要走,叶萍只好把她送回家去。

            自那一日起到现在,她学会了抽烟,喝酒,和失眠,有时晚上服十几片安定,照样一夜瞪着眼睛。

            无人倾诉,她同时还学会了缄默,她到白桦林来,有一半的理由是听一听人声,感觉一下人气。

            还有就是海洋在这个地方,不止一次地跟她说过,希望跟她一起生活,甚至谈到,万一离不了婚,他们就想办法出国,反正他们还年轻,出去之后,说不定又是一番新天地。

            他们惟一的遗憾是相见恨晚。

            现在海洋果然出去了,像以前一样,带着一个女伴,只是这个人不是她黄围围罢了。

            她想,命运对于她来说,委实太残酷了。当她还没有走出海洋美丽的谎言,高潮去世的阴影已经深深地笼罩了她。她不是不知道,白桦林是留不住昔日的风情的,可她还能做什么呢?

            告诉我,白桦林。

            或者,你在聆听。

            有一段时间,杜启明似乎一直在待信,拿信的同学一回到宿舍楼,他都要跑去问。

            悦心感到奇怪,问他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他含糊地说,没有什么事。

            许多事是人无法预料的。悦心根本没想到,最终是她收到了晓文的信。

            看上去,晓文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她在信上说,收到了老杜的来信,老杜明确提出了和她和平分手的意向。她说信中并没有提到悦心,但自她上回和老杜一起探望悦心起,她就知道丈夫是喜欢悦心的。

            任何一个妻子,只要她还在意自己的丈夫,眼光一定是有穿透力的,悦心想。

            她说她并不恨她,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老杜,老杜娶她是屈了老杜的,但是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她叫悦心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拆散她这个家吧。

            她说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父亲,不希望把这件事闹大。

            她并没有威胁悦心一句,她只是说,悦心,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也体会不到我们这种相貌偏丑,又没有什么能力的女人的心态,你若没有家庭,还有气质和能力,我要是没有家庭,就什么也没有了。我们都是女人,就算我求你了好吗?

            不知为什么晓文的信令悦心有些难过,具体的原因是复杂的。老实说,她可以不害怕胖子这样的人,但对于晓文,她却有些束手无策。

            大约是一周后的某个晚上,她到启明的宿舍里去,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平躺在床上,脑袋枕着两只胳膊,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发呆、见到她,也并没有回过神来。

            书桌上的台灯亮着,她走过去,见到一封打开的信摊在桌上,那笔迹是她熟悉的。

            在这封信里,晓文并没有回答启明向她提出的问题,一个字也没提。只是说,老杜的弟弟大学毕业了,妹妹仍在待业,目前都来找了她的父亲帮忙安排工作,这一点叫老杜放心,她会及时督促父亲去办;另外是老杜母亲的腰腿疼病义犯了,医生说要卧床休息,她每天下班都会到他家人,给婆婆洗洗唰唰的,她说老杜的母亲叫她带话儿,叫老杜在学校也多买点好菜吃,身体最重要,千万不要像在家里时那么省。

            另外是孩子的现状。

            再普遍不过的家信,每件事都具体到琐碎,甚至庸俗,然而又分外地实在。给一个暂时离家的男人一份扎实的安慰。

            悦心一言未发地离开了启明的宿舍,她害怕这样的打击,比之那种只知道谩骂和胡搅的女人,这种打击的杀伤力,是它的十倍百倍,它让她深切的感到,她爱的那个男人,是属于别的女人的,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别人的家庭的血脉,这是惟一的事实。

            她回到自己的宿舍,不知不觉地发起果来。

            胖子走过来,坐到她的床边,知心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什么事,什么也瞒不了我,你跟老杜已经到了死去活来的地步。”

            她无力地说:“别瞎讲呵……”

            胖子得意洋洋地讲:“我可是有根有据的,告诉你吧,不止一次,我下晚自习回来,看见老杜就站在楼下,望着咱们宿舍的窗口发呆,他总不是为了我‘衣带渐宽终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