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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来抢爱:高官占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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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官占新妻012

书籍名:《老公来抢爱:高官占新妻》    作者: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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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是在酒店开的,先回唐家将所有的礼节走了一遍,他们才在所有人的陪同下前往酒店。



        酒店门口车水马龙,最上面的滚动屏幕上滚动着新郎新娘的名字,这场婚礼,不大,可也真的不小。



        顾宁在休息室内休息,更换礼服,外头已经喧哗漫天,宾客陆续到来。



        被派去外头打探情况的伴娘满面羞红的跑进来,直说外面来了好多人,而且看起来都是有头有脸的,看的小鹿乱撞。



        顾家是小康之家,可唐家是官宦之家,来的人自然多。



        签到处也排起了长队,负责签到的是唐继轩综合科科长,陈群负责门口的保安工作,一切井然有序。



        陈群目光深远,察看了来人的请柬之后再放行,当一身黑色西装的许铭城将手上的请柬交给他时,他将目光挪向了站在许铭城身边的一身深蓝色礼服的明艳女子,她恬淡的点点头,陈群一震,侧开身,让他们进去。



        伴随着他们的走动,人群也慢慢骚动起来,有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皆压低了音量交谈。



        “姐,我们到旁边坐一下吧。”许铭城对臂弯里的女人说。



        许钟情端庄优雅的点点头,跟着许铭城走到了一边的角落坐下。



        等许铭城走近,才发现牧之情已经来了,占据了最偏远的位置。牧之情一脸惊愕的望着许钟情,原本就不佳的脸色霎时转为青白:“你,情姐……你也来了……”她的话语中透着苍凉的无力,如果说这场婚礼溃散了她好不容易积聚这么多年的勇气,那么许钟情的出现彻底打碎了她这么多年美好的幻想。



        许钟情宽和温柔的对她一笑:“是啊,之情,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嗯,还行。”牧之情的手搅动着身上的一角,看得出相当紧张。



        许钟情似乎对一切了然于胸,却又不点破,看在牧之情眼里,她的每一个笑容似乎都含义不明。



        唐振华看到许钟情的时候也蹙了蹙眉头,对身边的秘书低声吩咐了几句。毕竟是自己儿子的婚礼,就算他再不情愿再不喜欢也是不希望出乱子的。他也不想彻底的颜面扫地。



        官场上的朋友都来了,他尤其丢不起这个人。



        就连省长和省委书记也派人送来了贺礼,他觉得脸上很有光。



        只是牧一鸣没有来。这等于公开了两人关系恶化的事实。市委书记虽然来了,但是笑里藏刀,唐继轩的婚礼等于公开了市长与纪委书记的决裂。官场上最大的,不是权利不够大不会逢迎拍马,而是站错队。



        虽然他与市委书记搭班子,两人平起平坐,可是我国的国情决定了党领导政府,书记要一选定谁当市长不容易,但是要选定谁不当市长,还是很容易的。尤其张路还是省委书记一手带出来的,可谓是跟省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自古以来的千古定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



        就在他冥想之时,司仪上台宣布,婚礼要开始了。



        谭秀云扯了扯他的手让他坐下来,唐继桥与张锦华已经坐定,凝视着台前的情形。



        唐继轩已经站定,顾宁挽着顾爸的手款款踏在红地毯上。她头上蒙着白纱,看不清真实的面容,可是身上的那件婚纱已经叫众人看得目不转睛,不少人还拿出手机对着狂拍。



        唐继轩穿着黑色的燕尾服,隆重而俊朗。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许铭城坐在底下,狠狠截获住她的容颜,试图透过白纱看清楚她的真实面容,就连手指都不自觉蜷曲了起来,许钟情用力的按住他的手背,掰开他紧握的手指,无声的望着他,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露出一抹笑:“姐,我没事,你别担心。”



        许钟情宽慰的笑笑:“铭城,有些事情是注定的,要学会看开。”



        不过她也不是不羡慕的,想当初,那么的婚礼那么简单,就算是两大世家的联姻,但是也在他们的要求下被简化到最低调,她嫁的很匆忙。



        看开,说的容易,他也想看开,但是有些事情注定的,他就是看不开啊。



        “我明白的。”



        许钟情点了点头:“那就好。”



        而那边,唐继轩和顾宁已经完成了这场虔诚而神圣的结婚仪式,新郎正要亲吻新娘,白纱被掀起的那一刻,满座惊华。



        顾宁脸上被甜蜜的喜悦与羞涩从充盈,唐继轩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颊边,闪耀的一瞬,会晕眩一生。



        掌声四起,有人欢喜有人愁。



        许钟情的目光寂寥而悠远,也带着期许的祝福,而身后的牧之情却带着满心的惆怅。



        酒席刚开桌,牧之情便拿起红酒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连半丝停顿都没有,许铭城亦然,两个人像是找到了知己,你追我赶,喝得好不过瘾。



        许钟情看了他们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随了他们去。



        唐继轩他们开始敬酒,身后强大的伴郎们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伴娘们一个个人比花娇,哪里舍得让她们喝,于是伴郎们身先士卒,鞠躬尽瘁。



        顾宁已经换了轻便的礼服,跟着唐继轩一桌桌敬酒。



        她其实很累,脚踩着高跟鞋,还要卖笑,嘴角都快僵硬了,而且放眼全场,那么多的酒席,看着就心慌。真的敬到最后一桌怕是很多人都吃完了吧。



        好在唐继轩比较体贴,又有伴郎们护驾,她没有喝多少酒。



        来到父母这桌时,她是真心的敬了,也都喝了,很快脸色就绯红起来。



        顾磊郑重其事的站起来说:“姐夫,以后我姐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他原本就长得好看,如今更是鹤立鸡群。



        重重叠叠的人影无法阻挡他的光华。许钟情随意的张望下,手中的酒杯倏然收紧,她的呼吸一窒,又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然而,她早已平静的心此刻却生出了无数的波澜,惊涛骇浪之下居然让她无所适从,她漂亮的指甲紧掐着自己的掌心,再也无法呆下去,可是此刻离开,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她的温和坦然与淡定的面具已经开始破裂。



        因为他们的位置很偏,所以几乎成了全场被剩下的一桌。



        这整个一圈儿下来,大部分的人也喝得差不多了,许铭城还可以,牧之情已经呈现醉意,双颊红红的,衬得眼睛也是水润润的。



        顾宁暗松了一口气,陆远航和廖君书没出现,这去了她心头的一块心病。只是她真的已经累了,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幸好唐继轩眼明手快的扶了她一把:“老婆,小心啊。”调侃的语气充分说明他的欢愉。



        就在她累得如此狼狈之时,他竟然还能保持这样优雅的贵气,顾宁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仿佛在控诉,唐继轩与她四目相对,脉脉的温情在流动,感染着身边的人。



        许钟情庆幸自己的位置是背对着众人的,唐继轩看到她时,竟出现了失神。



        顾宁没有错过他的异样。



        “继轩,好久不见,恭喜。”许钟情伴着温和的声音说。



        唐继轩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应道:“谢谢。”与她干了一杯酒。



        就那么短暂的对视,顾宁却察觉出他们之间的不寻常。不要说她敏感,也不要说她小心眼,女人都是有第六感的。更何况她们还在唐家见过。



        许铭城已经脱了外套,端着酒杯说:“顾宁,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姐,许钟情,也是你丈夫的――前妻。”



        前妻两个字,他咬的特别轻,轻的只让他身边的顾宁听到。因为他是弯下腰凑到顾宁的耳边说的。



        前妻。前妻。



        这两个字轻如羽毛,却犹如重达千斤的巨石,重重朝她砸来。就像坐过山车,她正被甩到最高点,欢喜的连呼吸都顾不上,却在这一刻,过山车脱轨了,她的世界仿佛脱离了地心引力,随处在空中摆荡,落不到实处。



        身边所有的光和影,人和物,皆化作了虚无,如镜花水月,雾蒙蒙一片,她听到心跳静止的声音,世界恍若在一瞬间风云变色,她嘴角的笑意都变成了勉强,努力维持却怎么也维持不住。



        她突然想起那一次她被若男砍伤手,住院时许铭城说的话,他说她根本不了解唐继轩,要是他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呢……她当时斩钉截铁的说,不在乎!谁都有过去,她不会追究的!



        但是事到临头,才知道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不在乎。



        冰凉从心底泛起,身边有人推了她一把,才打破这样的冰封。



        “啊,嗯,许小姐,幸会。”顾宁很佩服自己的勇气与超强的应变能力,即使是在这样心情不宁的情况下,也及时的听到了身边之人的呼唤。



        只是,她看向唐继轩的眼神中,却多了一层隔阂。唐继轩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没有跟她坦白?她恍惚的不能自己。



        那许钟情前几天去唐家又是为了什么?单纯的联络感情吗?从谭秀云的房间内走出来,擦着dior的香水,不知为何,她身上的这身蓝色的礼服,也让顾宁想起唐继轩送她的如今正被她安然保存在瓶子中的蓝色妖姬。



        可是这个人,居然是他的前妻。



        而她,居然不知道唐继轩以前结过婚,而他,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从来都是她后知后觉。他有车有房。他送她钻石项链,给她存款。他的父亲是市长。他是税务局局长。如今,他竟然还有,前妻。



        即使坚强如顾宁,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很多人都认出了许钟情,开始窃窃私语。时过境迁,但永远抹不去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唐继轩看着许铭城,紧蹙的眉头看出他心中的不悦,尤其是顾宁突然煞白的脸以及微微颤抖的手,他唯有努力撑住顾宁的身体,董沁之是知道许钟情的,此刻,也只有他出面,化解这场尴尬,其他不明就里的一些人也嗅出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到底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纷纷使出了应对之策。



        许铭城满意的看着自己造成的效果,他为自己这点私心的报复感到快感的同时又觉得心痛。他居然卑鄙到使用如此肮脏下流的手段,只为了看她脸上出现的慌乱,只为了让他们之间不愉快。



        震惊的不止顾宁,还有许钟情,在她看到顾宁脖子上所佩戴的玉诀时,身体无法自持的打了个趔趄。



        场面一度变得诡异起来。



        沉默迅速蔓延开来。



        正当众人不知如何收场时,牧之情突然推开身后的凳子站起来,还顺手打翻了手边的一个瓶子,一瞬间,满场静寂。



        她喝醉了,竟笑着哭了。看着唐继轩,明明笑着,可是眼泪就是成串成串的往下掉。



        不一会儿,税务局的同事反应过来,纷纷跑来劝她,她喜欢唐继轩,这是公开的秘密。感谢牧之情这一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没有人注意到几个主角之间的暗潮汹涌。



        许钟情极力回避众人,她害怕看到那道猝然的目光,后来她才知道,其实那人,在不久之前已经离场。



        现场准备做得很充分,牧之情很快被带下去,顾宁已经平静下来,至少表面是平静了下来。



        她笑着挽起唐继轩的胳膊,继续斟酒,完成这场仪式,她优雅的举止,得体的应对已经为她赢得了不少好感。



        相反牧之情出格的演出,令唐振华也深感不满。



        顾宁和唐继轩回了主座,竭力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天知道顾宁多么希望赶紧结束这场婚礼,她已经感觉身心俱疲。



        她什么也吃不下,又喝了几口酒。



        突然,门口再次传来骚动。她举目朝前望去,虽然人影绰绰,可就是那么一角,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就那么惊鸿一瞥,足以惊得她丢掉手中的酒杯,惊恐与不安如同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她的手不自己的抓紧了唐继轩的衣袖,她不会看错――那是一个白色的花圈!



        她不知道在场多少人看到了,可是她知道唐继轩也看到了,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陈群在门口处理,马上又粉饰太平的热闹起来。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她却自然的跟上次在银行有人送的白菊花联系起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



        唐继轩发现了她的异样,在桌底下紧紧按住了她的手,唐继桥与唐继轩对望一眼,推开椅子走了出去。



        等一切尘埃落定,宾主尽欢,离开之后,顾宁回到家,发现唐家也笼罩在一片肃杀沉重的气氛之中。



        老太太一看到他们进门来,立刻扬声对他们说:“继轩,小宁,今天你们也累了一天了,赶紧上去休息吧。”



        “好,奶奶,那我们先上去了。”他忽略了同样坐在客厅的唐振华和谭秀云,便拉着顾宁上楼去。



        若是换了平常,唐振华怕是早就发怒了,可是今天,也许他是真的累了,也许他是没心情,总之什么都没说,就让他们走了。



        只是顾宁离去之时,听到唐振华在楼下对老太太低声咆哮:“看看吧,现在事情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慌什么!镇定点!”老太太见他们已经上楼,便板起脸来呵斥,“大不了就不当这个市长了,回家种田去也没什么不好!”



        “妈,你――”唐振华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在斟酌:“我已经让继桥去彻查这件事情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时间也很晚了,都早点散了吧,秀云,给他做碗安神茶。”



        “是,妈。”谭秀云连声应答,“我陪你上去。”



        老太太挥挥手,穿着中国红的旗袍,雍容华贵而不失端庄,只是从她费力的脚步中可以看出,她是真的老了。



        楼下的谭秀云刚张口,便被唐振华打断:“行了,我的事情你别跟着瞎参合。”



        谭秀云面色一僵,点了点头。



        市长改选的日子已经定了,三个月后。唐继轩的这场婚礼让他跟牧一鸣算是彻底扯破脸了,偏偏省委组织部部长又是牧之情的亲叔叔,这层关系在里面,连任不难,也不易。省委组织部具体考察和组织选举以及公布任命,这些年或多或少都是沾了牧一鸣的光的。



        只是现在,他必须另谋出路,心中不觉疲倦起来。



        这天晚上,他在书房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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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宁因为晚上的变故一直心神不宁,心情就像是堵了一般难受,即使洗了澡也没有丝毫的好转,了无生气的坐在床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唐继轩洗完澡出来,头发上滴着水,腰上随意的搭着一块浴巾,看到她的样子,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对于许钟情,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复杂也很简单,一场简单的政治联姻,一场为家族出卖幸福的婚姻。一场最后不得不以悲剧收场的家族牺牲品。



        “老婆。”顾宁坐在床上,唐继轩凑上来,要拿走她身上的毯子,顾宁硬拽着不让他得逞,看起来很生气,也不说话。



        “老婆,你说句话啊,你回来到现在都没跟我说过话,我一个人自言自语这么久了。”



        顾宁的态度依旧冷冷的。



        “哎。”唐继轩干脆也扯过毯子,坐在她旁边,开诚布公的说,“那我们谈谈吧。”



        “这个可以。”顾宁总算开口了。



        唐继轩没好气的笑了:“那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知道说吧,我问了就没意思了。”



        “你让我自己说,我还真的不知从何说起啊。”唐继轩抚着额头说,“哎,你是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



        “你说了,换了谁你觉得能接受这样的事情,而且这样的事情不应该事先跟我打声招呼吗?就这么突然的……”顾宁激动起来,两手举在半空中,又发现自己有些语拙,竟然表达不出自己想要表达的那种意思。



        唐继轩揽住她的肩头,安抚她,被顾宁推开:“先别碰我。”



        他投降:“好好好,你冷静点,这件事情上我承认我有错,不过我也是在你说了不会追究以前的事情的情况下,权衡再三,才决定才说的,你得相信我,然后现在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以吗?”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她的表情拽拽的,但是唐继轩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



        “我跟钟情的婚姻维持了三年时间,但是知道我们结婚的人很少。”



        顾宁眯眼望着他:“那你们为什么要结婚。”



        “我们是被迫结婚的,所以一切从简。”他说,“太多的细枝末节,我可以一点点解释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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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继轩见顾宁沉默不语,整理了几分钟,便言简意赅的将大致的事情说了。



        说完后,顾宁依然没啥反应,整个过程中她也没提问什么,他就说:“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离婚也很低调。”



        三年的婚姻,就像再相敬如宾,也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吧。



        “那这三年中难道你们就没有……”顾宁抿着唇,话尽量说得委婉,但是脸上那磨人的表情不是骗人的。



        唐继轩咳嗽了一声,他不想欺骗,就算他否认也无人相信,这是有的。



        顾宁的脸果然就黑了。再大度的女人在感情问题上还是很小气的。



        唐继轩赶紧挽救:“其实离婚是钟情提出来的,”唐继轩就算不爱许钟情,可是在他们曾经有过的婚姻中,他也是尽最大限度的给予她尊重宽容和理解,甚至是包容的。



        “这么说你心里还是很舍不得?”



        “当然不是!”此时此刻,面对自己的新婚妻子,唐继轩也发现了女人天生就有胡搅蛮缠的本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完全可以放心,既然那时候她就选择了结束我们的婚姻,这时候绝对不会对我们造成阻碍。”



        “哼,那可说不定。”



        “好马不吃回头草知道吗?何况我这颗草现在是名草有主了。”人不要脸,就能天下无敌。唐继轩用力抱住顾宁,坚决不让她挣脱。



        “所以许铭城曾经当过你的小舅子?”



        “可以这么说。”



        自从许钟情跟他离婚之后,许铭城就将事情的所有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唐继轩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什么,两人的关系才越来越紧张。不过一开始也并没有多少协调。他看不惯许铭城****游戏人间的生活作风,许铭城讨厌他圈禁了自己的姐姐,相看两相厌。



        顾宁双手抱着膝盖,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双掌间,她不再说话,可是内心却无法平静。



        唐继轩也没有想到许钟情会出现,彼此说好的承诺似乎开始打破了。他合上眼,内心浮动。



        又过了一会儿,顾宁仍是维持着同样的动作,他在心底叹息:“老婆,该交代我都交代了,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那什么才叫有事啊,等你前妻堂而皇之的打上门来,才叫有事啊。”顾宁也不想刻薄,不过发现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嫉妒心。她也有嫉妒心。很嫉妒。



        唐继轩噤声,表情无奈。顾宁望着他,欲言又止。



        最后,他拉过被子说:“先睡吧,忙了一天很累了,你先想想,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谈。”他温柔的揽过她的身体,将手搁在她的腰肢上,并没有别的什么动作,动作间满是体贴和耐心。



        顾宁闭着眼,呼吸间尽是他的气息,内心却好像再一次受到了欺骗。她最恨的就是被人骗。



        一如那么多年前陆远航对她的蓄意欺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无法说服自己。



        然而,她靠在唐继轩的肩膀上,那么真实的温暖,她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贪恋了。比以往更加贪恋。她吸了吸鼻子,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要送我dior香水。”见她肯说话了,唐继轩心头一松,笑容就荡漾开来,转过身与她面对面。



        “你说上次我送你的那瓶?说了你别打我。”



        说时迟那时快,顾宁的手狠狠掐上了唐继轩的胳膊,疼的唐继轩也哇哇叫:“老婆,你下手轻点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顾宁不理他,不过竖起耳朵听着。



        “我去出差时到香港,想给你买点礼物,我去百货商场,香水正好在搞宣传,促销小姐拉着我试味道,我觉得那味道很适合你,而且当时时间很紧迫,我就买了。”



        “哦看着便宜你就顺手拿了啊。”还真是欠打。她挥手一拍,不过力气并不大。虽然解释也让她很生气,可是总比因为她喜欢所以送这样狗血的烂借口来得强。而且这也是他的一番心意。礼轻情意重。



        “那你不知道她也喜欢这款香水吗?”



        “是吗,我从未留心过,也从没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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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当然。”



        顾宁的心情总算好那么一点了。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蓝色妖姬?是因为她也喜欢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顾宁嘟着嘴说,“今天她穿的衣服,跟蓝色妖姬的颜色很像。”



        “是吗?我发誓,从没在意,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更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



        “骗人。”



        “真没骗你。”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八朵蓝色妖姬,你不知道那是……”



        见顾宁不语了,他又紧张起来:“老婆,你说啊,那是什么。”



        “没什么。”顾宁还是生气的,不愿意再理他了。



        “我当时去花店买花,没有红玫瑰,就那束蓝色妖姬刚刚包好,那时候我刚下飞机,时间太赶了,就买了。老板娘说蓝色妖姬比红玫瑰珍贵。”



        所以说,一切都是巧合?唐继轩花了心思,但是铸造了无数个巧合。不知为何她心头突然有些松弛,虽然还是很难受,可又觉得轻松不少。



        “唐继轩,我告诉你啊,我这个人特别恶俗的,越俗的东西我越喜欢。”



        “老婆,你放心,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完全明白!”



        “哼,知道就好,下次再犯到我手里就没这么容易收场了。”顾宁兀自闭着眼,说,“我累了,要睡觉,别吵我。”霎时,电光火石,他哈的一笑,用力抱紧她,钻进被子里:“老婆,小的遵命。”



        “哎,你干什么啊,不许动啊!”



        隆起的被子下传来剧烈的争夺,还有顾宁轻声的尖叫与驳斥,伴随着唐继轩无赖的调笑。



        生活之余他们,已经展开了全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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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唐继轩睡的很沉,因为结婚,局里给休了一星期婚假,加上顾宁最终谅解了这件事情,他睡的比较安稳。只是长久以来的生物钟让他养成了每天早上准时醒来的习惯。



        他睁开眼,手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摸,却没有摸到身边的那个人,顿时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窗边的轻纱正在轻微摆动,阳台上的水仙新开了花,绿草在随风摆动,房间中漂浮着淡淡的暗香,一切安然静谧,惟独不见顾宁的身影。



        他眉心一敛,翻身下床,又打开房门朝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顾宁系着围裙拿着筷子从厨房走出来,身边还跟着王嫂,两人都是笑意盈盈的,看到唐继轩的身影,她抬头,立刻微微一笑:“你醒了。”



        空气中已经传出粥的清香,勾动着他的食欲。



        “你先去洗脸刷牙吧,等大家都起来了咱们就吃饭吧。”



        这就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天,顾宁早起,亲自下厨为唐家人做了一顿丰富的早餐。虽然她只是打打下手,基本上王嫂才是功不可没。



        只是她的这份心,还是得到了老太太的赞许。



        就连谭秀云也说:“小宁啊,以后这种事情让王嫂做就可以了,你有时间还是多睡一会儿吧。”



        “没事,我习惯早起了,做的不好,还需要跟王嫂好好学习。”妈妈教她的一切,她都烂熟于心。



        生活,不单只有她一个人。既然选择了回到唐家,她会努力做好自己的角色,不论别人看不看,至少她是问心无愧的。



        张锦华一直沉默的喝着粥,对于顾宁的举动,她并没有什么看法,喝了粥,还夸着说:“挺好喝的,看来明天我也该早起跟小宁好好学学了。”温温柔柔的语气,眼睛里满是善意,虽然她与廖君书笑得差不多,可是顾宁察觉的出,她并没有伪装什么,也就松了一口气。





        全场都在表扬顾宁的贴心周到,惟独唐振华什么都没说。可是什么都没说已经比说什么都强了。



        他没喝粥,是谭秀云擅自盛了放到他跟前:“振华,喝点吧,对胃好。”



        他皱眉,似乎很不情愿。



        然后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评价:“太黏糊了,我吃饱了,妈,我上班去了。”



        顾宁笑笑,并觉得被冒犯了什么,因为她刚淘好米,王嫂就来了,所以这粥的好坏其实跟她无关,因此不管别人说什么,也就无关她痛痒。她自己倒是喝了几碗,昨天累了一天,其实什么都没吃,又发生那样的事情,说一点不怨怪那是假的,直到现在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似地。



        吃完饭,顾宁还帮着收拾,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然后该干嘛干嘛,大伙儿就散了。



        唐继轩跟顾宁回到房间,他便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两人站在窗前,迎着初升的太阳,他说:“老婆,你刚才吓坏我了。”



        顾宁切了一声,想要趴开腰间的钳制,有人不让,她没好气的笑了:“吓什么,你这么脆弱啊。”



        “是啊,自从跟你在一起,我发现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下降不少。”



        “少贫嘴。”顾宁伸手打了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然后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



        细碎而明亮的日光,大片大片的从窗外照进来,照的室内发亮,也照的他们眼中的彼此都落在了光影里。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他们的眼中只容得下彼此,被他瞧着,顾宁不争气的脸红了,忍不住伸手覆盖住他的眼睛:“不许看了。”



        唐继轩没有推开她的手,只是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老婆,相信我,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是个勇往直前的人,只有你才能跟我一起。”暖暖的语气,就像是落在心尖的羽毛,轻柔的不易察觉,却像是融入了骨血。



        这样的男人,竟然会说这样温柔的话。



        “还勇往直前呢,前面不知道有多少花花草草在等着你呢。”



        “冤枉啊。”他抱着她的腰,在房间内转圈圈。



        “哎呀,快下来放我,头晕了。”



        “那你还说吗?”



        顾宁的心也跟着软了,双手改为搂住他的脖子:“那你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有。”



        “没有了,”唐继轩保证,“不怕你调查。”



        “是吗?”顾宁撅嘴,“那为什么每次你都不自己坦白,都要等我发现了才解释。”



        “哎。”他长长的叹气,“如果我说真话你会不会生气。”



        顾宁瞪眼,然后才说:“不会,你说吧。”



        “因为我也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事情。”唐继轩脸上的笑意掩去,剩下的神色令顾宁费解。



        她还有话想说,可是一时间并不知如何说起,最终,她也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说:“那我们拉钩吧,若是你还有什么其他事情瞒着我被我发现了,我决不轻饶!”



        唐继轩瞪着她伸出来的白皙的小拇指,愁眉不展:“是不是我小时候尿裤子的事情也不能瞒你?”



        “这当然不算,我指的是触犯原则性的事情,比如身份的隐瞒,还有许钟情事情的隐瞒,就是不对的!”



        “嗯,这点我承认。”虽然觉得很幼稚,可他到底伸出了手指,与她拉钩。



        这样幼稚的举动他连小时候都不屑为之,没想到到了这把年纪居然还要做一次。可他并不觉得这冒犯了他大男人的尊严,或者其他的底线。他们已经成了夫妻,做任何的举动都是合情合理的,老婆是恋人是爱恋是女儿是亲人,并不是下属仆人的附属,他甘之如饴。



        “你跟许钟情真的没什么了?”顾宁还是不放心,突然又杀了个回马枪。



        唐继轩扑哧一笑,摊手:“这么多年从未联系过,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原来我们家也有个醋坛子。”



        顾宁叉腰瞪他:“你要是打翻了我,我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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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老婆大人大人有大量。”



        “哼!”顾宁虽然哼着气,可唐继轩知道她已经放下了,不再耿耿于怀。



        “老婆英明!”唐继轩狗腿的拍马屁。



        顾宁真的被他给气死:“唐局长,你一开始的冷酷哪儿去了。”



        “被你给融化了。”



        顾宁仰天长啸,终于笑了。



        “那咱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日光正好,若是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争执上,未免可惜。



        唐继轩的目光落在她菱形的红唇上,猛然发力,圈紧她的腰,拉着她迎向自己。



        浓烈而不失缠绵的吻,霸道的夺走了她的呼吸。猝不及防的**,令顾宁理智尽失。



        沐浴在晨光中,他们吻得浑然忘我,直到彼此气喘吁吁。



        她脸上已经泛红,唐继轩气息不稳的盯着她的脸淡笑:“老婆,未免多生事端,还是在家睡觉吧。”



        他说的大言不惭,顾宁顿时脸色绯红,笑着打他:“你想得美!”



        欢乐的笑声从两人最终传出,这是唐继轩这么多年以来笑的最畅快的一次。



        最终,他们选择出去度过这美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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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们刚准备出门时,唐继轩却接到了战鸿飞打来的电话。



        战鸿飞在那边报告:“老唐,知道你新婚,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也不会这时候打扰你,不过你还是尽快回局里一趟吧,出事了!”



        战鸿飞出事了这三个字,足以取消一切的行程。



        顾宁站在他的身边,将战鸿飞的话听得清楚,唐继轩脸色凝重的放下电话,顾宁说:“你赶紧回局里吧,我去看看若男。”



        到底是工作为先的男人,只能对她说抱歉,然后火速上车离去。



        顾宁让王嫂熬了一点汤,带去家里给沈若男。



        早在沈若男怀孕的时候,顾宁就想过他们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两个同时怀孕的女人,却只有一个男人,所以无论林南风选择跟谁在一起,都会有一个人受到伤害,她也想过那个人会是若男。毕竟当初她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已经有了自取灭亡的苗头,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惨烈。



        沈若男只在医院住了十天就出院了,接下来的时间都是顾妈在照顾。



        顾宁轻装简从,来到她家楼下,可是远远的就听到了她屋子里传来的争吵声,她心里一惊,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上跑去,刚到门口,差点被里面摔出来的烟灰缸砸个正着,顷刻间,玻璃碎片在她脚边碎了一地,她惊魂未定,里面又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声。



        顾宁朝里望去,就见林夫人站在一边,铁青着脸,地上一个女人在捶胸顿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林南风沉默的站在一边,顾妈也在。



        一看到顾宁,顾妈立刻朝她靠近,光看这场面,顾宁就猜出发生什么事情了。



        黄金花见有外人来了,表演更加的卖力:“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呢……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啊……”



        林夫人是要面子的人,也是很好强的女人,可是她有最起码的自尊,不会泼妇骂街,但黄金花不同,她本来就出身农村,文化水平低下,完全承袭了农村妇女的一切不良习惯,尖酸刻薄,势利又小气。



        顾宁死拧着眉头,看着这出闹剧,问顾妈:“妈,这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让你别告诉她吗,怎么她还是来了。”



        顾妈心有戚戚焉:“不是我说的,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



        “闹了多久了?”



        “快两小时了。”



        门口聚集了很多邻居,看热闹的居多。顾妈说开始的时候还要多,现在已经散了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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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要皮人要脸,这事儿一出,会还得若男在这里无法住下去。



        林南风上前,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可她却张口要咬林南风,硬生生将他给逼退了。



        “伯母,你先站起来,咱们有话好说。”



        “我跟你们林家的没什么好说的!”她张口便是一嗓子,顾宁同情站在一边神情冷淡而麻木的若男,有些担心,“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把我女儿害的这么惨,我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全毁了,我告诉你,你们休想就用这么几块钱就把我们给打发了!”



        林家人竟然用钱打发若男?顾宁用眼神询问林南风,林南风解释:“伯母,都是我爸妈的问题,这不是我的意思,你放心,我……”



        “住嘴!南风!”林夫人开始发挥强势的一面,站到若男的母亲面前,用趾高气昂的态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神中满是嫌恶,“你是嫌钱不够是吧,那你开个数吧,然后管好你女儿,别再纠缠我儿子了。”



        “妈,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这样,若男没有纠缠我!”林南风适时的发挥了男人的作用,用拔高的音量盖住了母亲的话,然而,林夫人用更凌厉的眼神瞪回去,“你要是再敢说一句,你就不是我儿子!”



        “妈,你……”林南风夹在若男和母亲之间,左右为难。



        黄金花一看他的样子,立刻又嚷嚷开了:“你们姓林的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太缺德了,太没良心了,出门被车撞死,吃饭被水噎死。”



        最毒妇人心,顾宁算是见识了。紧贴着顾妈,对这出闹剧实在不敢苟同,只见沈若男的嘴角飘出似有若无的笑意,将落在地上的机票捡起,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惨淡一笑,然后一条条将它撕了,最终洒向空中。



        黄金花惊愕的忘了哭泣,林家父母也被震慑了,一时无言。



        “若男,你干什么!”黄金花的心碎了,望着那一堆碎片嗓子嘶哑。



        林夫人蹙眉:“你什么意思。”



        “都说完了吗?”沈若男终于开口,声音轻柔低迷,“也没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价格随我开吗?可以,五百万,我要五百万!拿五百万买你儿子送我身上拿走的青春,可以吗?给了我保证马上从你儿子面前消失,要是拿不出,谢谢,门在那边,不送,记得离开时帮我带上门。”她背对众人,轻轻抬脚,然后进入了房间,锁上了房门。



        林南风急忙跟上去,喊:“若男!”可是仍是晚了一步,碰了一鼻子灰。



        黄金花终于反应过来,吼得撕心裂肺,连顾宁都耳朵发麻。



        支票的纸有几张落在林夫人的头发上,她也气得发抖,骂沈若男不识抬举。



        五百万位,这对林家来说,也是无法承受的,她给若男的,只有十万之多。



        顾宁听不下去,想要出口维护,被顾妈拦住:“林夫人,大家都是当母亲的,本来是你们的家务事,我这个外人也不方便插手,可是今儿个我还真有几句话不吐不快,在你眼里只有你认可的人才算人?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不喜欢若男,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没有践踏别人尊严的权利,要是换了我若男是我的女儿,我可是会跟你们这种人拼命的!这么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被你儿子害的这么惨,你们不觉得亏欠她反而这么一直理直气壮的,凭什么?受过高等教育不是在人权上可以高于他人,连尊重别人都不会,还自称什么知识分子,林先生,林夫人,我为你们感到耻辱!带上你们的儿子,请便吧,我也不希望你们再看到你们!我们若男会有更好的男人。”顾妈虽然言辞激烈,可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顾宁反倒是觉得轻了,还想鼓掌,然而这就是顾妈的性格,她与人为善,懂得给人留余地,但是犀利起来,话也是能把人气死的。



        林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可是看顾妈的气质与架势,她也无法凌越。



        “够了,爸,妈,你们先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们。”林南风悲恸的闭上眼睛,现实已经将他逼得无路可退。



        “要走一起走,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林夫人又是厉声呵斥。



        “妈,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我不是孩子了,你们能不能让我自己做一次主。”



        “我们就是给你太多的自由了,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现在佳倩还怀着孕,你不去陪她你在这里能做什么。”



        “哎哟,林南风,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不是人啊,简直是欺人太甚,你这个混账东西,赔我女儿的青春来,赔我女儿的青春损失费来……”黄金花又开始闹起来,顾宁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林南风,你还是是不是男人!带着你爸妈给我滚蛋,别打扰若男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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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南风被说得脸色发白,顾妈开始动手赶人,林夫人重重一哼,携着老公又拉着儿子要离去。



        “妈,你们先走吧,我求求你们了行不行,还闹得不够吗?是我愧疚若男的,你们让我自己还行不行!”



        “你这个不孝子!”林夫人终于气匆匆的走了。



        林南风深感无奈的转过身,一脸的疲惫,可是顾宁一声冷笑,将他堵在了大门口:“南风,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若男,好好对沈佳倩吧,不要对不起两个女人。”



        “顾宁,你别这样,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所以多说无益,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离开吧,好吗?”她说完,表情已经缓了下来,可是话语中却无丝毫退让,直接关上了门。



        顾妈正在里面收拾屋子,黄金花仍坐在地上,看到顾宁张口又想哭,顾宁很讨厌,也没有客气:“阿姨,若男需要休息,若是你没什么事情,也回去吧。”



        “你……我可是她的亲妈!”黄金花虽然瞪着眼,可是根本没什么气势。



        亲妈,她可真有脸说,顾宁懒得与她废话了,她还在心疼地上的那张支票,怪若男太草率了,不应该撕了云云……



        “行啊,亲妈是吧,那好啊,若男就跟你回去吧,你带她回家去好好调养,好不好。”顾宁拿话堵她。



        黄金花一怔,讷讷的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灰尘:“那啥,我想起来我家里还有三孩子在等我回家呢,若男就麻烦你们照顾了啊。”



        顾宁多么庆幸自己父母的正常,顾妈已经把里面的狼藉收拾完了,顾宁对顾妈使了个颜色,自己动手敲开了若男的房门。



        门把转了下,并没有锁上,顾宁进去,将外头的纷扰杜绝。



        沈若男坐在床上,看到顾宁,惨然一笑,她已经没有眼泪,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他走了吗?”沈若男问的自然是林南风。



        顾宁点点头,在一边坐下来:“若男,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小宁,我也很清楚该怎么做。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顾宁从未见过如此的沈若男,千言万语汇聚在心头,只能给她一个无声的拥抱。



        “对了,别光顾着说我了,还没当面恭喜你呢,”沈若男压了压眼角的泪光,换了一副笑颜,“新婚快乐。”



        “谢谢,谢谢。”顾宁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幸福,沈若男就有多凄凉,虽然若男的不幸与她无关,可是她也不愿意自己的幸福成为她眼底的痛,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快了,行长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期,差不多该到了。”沈若男说,“其实我觉得行长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可能我们以前对他有偏见了。”



        顾宁承认沈若男说的有道理,他虽然看似处处刁难她,但是到了关键时候总是给予他们帮助,所以总结起来,许铭城是个面恶心善的人,然而,她也无法忘记许铭城在婚礼上分明就是带着刻意说的那些意味深长的话,他嘴角的冷淡的笑意分明就是带着恶毒的预谋。就算不是恶毒,也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小宁,”沈若男推了推顾宁的胳膊,顾宁如梦初醒,恰在此时,顾宁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顾明堂打来的,立刻接起。



        “堂哥!”



        “小宁,”顾明堂直奔主题,“你朋友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真的吗?怎么样。”



        “确实是误伤,我们问过斗殴的两边人马,都说不认识那两个孕妇。”



        “不认识那两个孕妇,他们也下的去手!”顾宁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她义愤填膺的咒骂着。



        “小宁,你冷静点,我只是通知你事情的结果,明天叫你朋友来警局一趟吧,要不要告他们得看你朋友的意思。”



        “要告,当然要告!他们这是草菅人命!我朋友就在我身边,必须告!”



        顾宁火大的怒吼,听的那边的顾明堂也很无奈,他的大嗓门似乎在顾宁面前没有发挥的余地:“那你把手机给你朋友,我就在这里跟她说吧。”



        “若男,我堂哥。”顾宁把手机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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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好,我是沈若男。”若男的声音低低的,并无往日雷厉风行的生气。



        顾宁不知道顾明堂在那边说了什么,沈若男只是偶尔嗯几声,更多的都是倾听。差点没把她极急,等沈若男把手机还给她的时候,通话已经结束。



        “若男,我堂哥对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沈若男说,“我现在去警局一趟吧。”



        “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