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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的掌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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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改画

书籍名:《帝师的掌心娇》    作者: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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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安静,  香兰早垂了头站在一侧,不敢看。
  江念晚双手都被他拢住,除却温热意,  还有一丝难言的悸动从指尖蔓延到心口。
  将他的话听清楚后,  羞比恼更多。
  他现在怎么能这么自然地说这种话啊!
  但他手上温度正好,江念晚红脸低头,  难得安分了会儿,没有出言反驳。
  “夜里凉,  公主不舒服的话,还是早些回宫吧。”
  “哦……”
  江念晚声音温吞,陆执视线微垂。
  “今天没有受伤吧?”
  “没有。”
  瞧见她鼻尖上的冷汗和几欲再蹲下去的身子,  陆执轻声问:“疼?”
  “没……”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他一手替她捂着双手,另一手轻轻覆到她小腹上,  很小心地替她揉着。
  江念晚越发难为情,  刚要说什么,  就听他问:“还能走吗?”
  小腹阵阵的疼痛让她有些说不出话,  刚支吾了半刻,就被人打横抱起来。
  “你别……这是宫道!”
  “夜里无人,  我送公主回去,  ”陆执轻声道,  “后亭有一小路可通长云殿,  没有侍卫把守。”
  “你这是私闯内宫!万一被旁人看见……”
  往日里陆执就算送她也只是把她送到西宫宫口处,  今日听这意思却是要把她送回长云殿去,江念晚神色微惊,  攥紧了他的衣襟。
  陆执步伐不停,  似乎低下些眼眸来瞧她。
  月光映在他脸上,  将他的侧脸轮廓照得半明半暗,流露出别致的惊艳。
  “万一被旁人看见,就只能让公主为我负责了。”
  四下里寂静万分,他寻的这条路无甚灯火。只有清淡月色映亮周围灌木矮林上的露珠,随着轻煦秋风一坠一扬的摇曳,亮闪闪的波光粼粼,如一盏盏照亮前路的小明灯。
  “你想都不要想。”江念晚拽着他的衣襟,低声别扭着开口。
  却在昏暗的夜路中,悄然靠近他的胸膛,唇角抿了又抿。
  到底还是偷偷翘起了下。
  *
  采风亭外,两个女孩携手而行。
  “过几日就是陛下的万寿了,姐姐可想好献上什么了?”
  “我正愁呢,说句不恭敬的,每年万寿我都生怕送错了东西。我又不像你们那样有才艺在身,只能送些寻来的别致玩意了。”江念珠叹息一声,面上略带愁容。
  “姐姐说的哪的话,去岁万寿姐姐献的九件红山如意可是最精致的呢,我瞧着陛下也十分喜欢。”江岑宁安慰着。
  “我也就献得了这些,”江念珠看向身旁的人,问道,“那你呢,你打算献什么?”
  “岑宁别无所长,只有画技拿得出手些,今年也为陛下备了一幅画,才完工没几日呢。”
  江念珠若有所思:“你们都送画啊,你画的什么?”
  “作了一副松龄鹤寿,”江岑宁愣了下,道,“姐姐说都送画是何意,还有谁也作了画?”
  “江念晚前些时日跟宫中画师学了许久鹤的画法,听说也要作鹤寿图呢,不过就她那手艺,”江念珠笑了下,道,“现学现卖罢了,保准不如你。”
  江岑宁神色滞了瞬,片刻后笑道:“这样啊,原是巧。我前些时日一直病着,竟不知九公主也学了画。不过想必万寿节献贺寿图者众多,各花入各眼,我又哪里敢称技艺好,说不定陛下更珍重九公主这份心意呢。”
  “你别说,她虽半吊子手艺,这阵子倒也真被姜画师夸过,不过说她一句有灵气,她还真来了劲,笃定心思要送这个。”
  “尚工局的姜画师吗,”江岑宁笑了下,目光微垂,“确也不常夸人呢。”
  二人正走着,忽然在前方的小榭远远瞧见一个颀长人影。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人——”借着零星月色瞧清那人面容,江念珠的声音倏然一顿,拉着江岑宁往回,“许就是个侍卫,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江念珠眉心压着,只于心中暗骂。
  也不知江念晚胆子是有多大,竟都同人约会约到内宫中来了!
  “侍卫?”江岑宁却没动,望了片刻迟疑开口,“这是……帝师?”
  江念珠扯了下唇角:“你看错了吧。”
  江岑宁却瞧出来人是从长云殿方向走出的,也感受到江念珠的掩饰心思。
  她心下一冷,回身就垂了眉尖,薄唇微动:“姐姐当真是要与我生分了不成,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晓的,帝师分明是从长云殿折回的。”
  因着姨母,江岑宁与她是从小的情分,眼下这样质问地望过来,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但这毕竟是关系到脸面的事,江念珠还是拘着分寸。只心下将江念晚骂了一万遍,硬着头皮给她解释。
  “我也不知晓啊,许是江念晚又忘了什么课业,帝师给她送来了。帝师那么晓得分寸的人,哪里会刻意闯内宫。”
  这话落在江岑宁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是啊,帝师那么知晓分寸的人……”她声音有点干涩,“怎会轻易闯内宫。”
  “……”江念珠察觉势头不对,匆匆拉着江岑宁折回,“左右也和咱们没关系,帝师毕竟是咱们的师长,咱们就这样在背后议论他,也是不应该的。”
  “议论他不该,同他私会就应该?也不知姐姐何时愿同这样的人做至亲好友了,”江岑宁神色中带着些失望,“姐姐原先最是厌烦她,我以为姐姐是最知礼数廉耻的。”
  “你……你这话也不能乱说,怎么就不知廉耻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我是说,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嘛!”
  “姐姐有心瞒我,我便不问了。”
  二人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江岑宁带着侍女往回走,一路心思沉沉。
  “郡主其实也很不该和十公主起口角的,这阵子为了九公主,郡主总是不愿给十公主好话呢。郡主虽然千金之身,却也处在这皇城中,很多时候,还是要多……”
  小侍女还没说完,瞧见身前的人冷冷回眸,一记眼刀落下。
  忙收了声,不敢再提。
  “我同十公主是十几年的情分,自幼就玩在一处的,她怎能为着个相熟不到半年的人同我翻脸,”天色已晚,江岑宁却驻住了脚步,目光移向尚工局,道,“九公主若是在姜画师那里学过画,应有习作留下来,我想去瞧瞧。”
  小侍女缄默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郡主何必这样在意九公主?”
  江岑宁眸色一垂,冷声道:“现下陛下明明有心让哥哥尚九公主,她却私下里四处勾连,我实在为哥哥不平。”
  这儿离尚工局不远,局中已落了锁,借着画室中晾画支起的窗,江岑宁瞧见了放在画室最中央的画。
  借着月色,瞧清了上面的内容。
  “郡主,”小侍女颇为无奈,柔声劝道,“九公主这画技哪里能和您比呢,您还是好好放下心,万寿宴上定能让众人眼前一亮。”
  她没有奉承之意,但九公主这画技实在平庸了些,只勉强算得上轮廓不错。所谓灵气,也只是更注重神的表达罢了,生动意却很不够。
  江岑宁却没有说话,默默瞧了半晌才离开。
  “郡主实在不放心的话,后日裱框奴婢再来看看就是。”
  有幽淡的亮在江岑宁眼底浮现,她没多说什么,淡淡应了。
  *
  “画被沾染了墨迹?”
  今日不用去决明堂,江念晚难得躲懒起晚些,却忽然被香兰的话惊醒。
  一瞬间睡意全无。
  “怎么会……”
  “就是秀兰今日带画去裱框的时候,正值十公主身边的方清来尚工局取方墨,这就上前寒暄了几句,等回过身的时候,洗墨池上晾着的擦墨巾被风吹落了,恰好就把画毁了!”香兰急急道。
  “毁成什么样子?”江念晚皱了下眉,而后起身去看画,待瞧见的那一刻,心乍然凉了半截。
  画上的两只鹤恰被墨迹沾染,雪白的鹤羽变成一团乱糟糟的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补救了。
  “现下再画定然是来不及了,公主要不也像十公主那样买些如意物件吧?”
  江念晚皱眉摇头:“万寿献的东西哪能敷衍,这个时候能定到什么好东西?”
  “是啊,那可怎么办……”香兰也急了。
  陛下的万寿可不是小事,绝不能含糊,若有一丝差池,定会被人揪出错处不放的。
  她忽然想到什么,抬起眼去看江念晚,犹豫了下道:“奴婢……奴婢倒是想到一个人极擅丹青。”
  那个人曾经做庶吉士的时候,凭那手好字和配绘的丹青,曾以整个翰林之名送上万寿献礼,广受夸赞。
  虽然公主这画看上去……确实是补救不能了。
  江念晚低眉迟疑了片刻,事情的急迫胜过了心底那点矫情的骄矜。
  “去试试吧。”
  曹选这个时辰瞧见江念晚还是有些惊奇的,忙请了进来让人给她奉茶。
  陆执自御书房回来便瞧见在太师椅上坐着的小姑娘,仿佛怎么坐都不大安分,一会儿理理裙边,一会拨拨发簪。
  像是有点尴尬。
  他藏住笑意,缓步走上前:“怎么了?”
  江念晚轻咳一声,神色不大自然。
  早知道前几日就不同他说那样带气的话了,现如今有求于他,实在是不太好开口。
  “那个什么,我今天画不小心沾上了一点墨迹,”江念晚瞧着内室中的人都出去了,声音低了又低,“这是我万寿节想给父皇的贺礼,不知道帝师有没有办法补救……”
  “要是没办法或者没空,也没关系,我就是……就是来问问。”
  陆执坐到案前,看向她:“有空,我看看。”
  江念晚慢吞吞地把画拿过去,铺平。
  画上的墨迹十分乍眼,在纸上越发被晕染开,几乎瞧不见原本的白鹤了。
  江念晚看着这画心生一阵绝望,声音里带了些紧张:“你要是也没办法的话,我就只能、只能……”
  她好像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陆执凝了半晌,“不一定能成功,我试试。”
  江念晚眼见着他执上笔,将墨迹的边渐绘成长羽模样。
  他手中笔勾画往来,渐描绘出轮廓。
  江念晚不敢出声打扰,却也看出他是要覆画于上。
  大约半个时辰,一只气宇轩昂的雄鹰跃然纸上,松树旁被零星沾上墨迹的位置也被描摹成株株灵芝。
  “把松鹤图改成英芝图……”江念晚微出声惊呼,而后睁大眼睛瞧他,“你怎么想到的啊!”
  “用了公主的笔法,故而画得快些,应该不会让人瞧出来了。”陆执放下笔,侧身看向她。
  江念晚只瞧着画,一时间惊叹得不知说什么话。
  光说他这份构思,就是她几辈子也学不来的。
  况且想出来是一回事,能画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江念晚站在他身侧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咬唇赞叹:“你也太厉害了……”
  “嗯。”
  难得听他应下奉承,江念晚愣了下,回过头去看他。
  “我这么厉害,公主也该给些奖励吧。”室内无旁人,他距她很近,膝几乎触到她的裙摆。
  他说这话的时候,墨眸视线微抬,目光里分明温和,却让江念晚读出点别样意味。
  自马球会那日起,她总觉得陆执变得不大一样。
  也不是换了性情。
  只是从前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总是收着敛着的,如今他却肯将他眼中所有的占有和私心都展露给她看。
  现下也是,他目光直白得明显,忽然就让她想起帐中那个暧昧至极的触碰,一瞬就有些招架不住。
  “你、你想要什么奖励?”小姑娘脸乍然一红,语气怯中带着一丝假硬气。
  还有一丝威胁。
  意思是你别太得寸进尺。
  “前日抱着公主走了很久。”
  江念晚脑中一瞬有热气炸开,硬着头皮问:“……然后呢?”
  他不会想说她胖吧?
  难不成想让她给他揉肩按摩?
  “我没抱够。”陆执低眸笑了下,而后手臂依撑在桌案上,朝着她的方向。
  语气像是带着蛊惑的诱哄。
  “公主再给我抱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