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 你一直恐惧着的男人,现在只是我的一个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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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猊早就听说过大越这位大名鼎鼎的大祭司。
从他出生起,大祭司就已经存在于这个世上,传说他拥有沟通天地传达神谕的能力,是世上唯一见过上神的人。
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有人说他是上神身边的神侍,有人说他其实就是上神的转世,更有人说他是上神点化的妖魔鬼怪。
关于大祭司的传闻无数,可直到现在,也无人知晓他究竟是谁。
这是一个神秘的男人——嵇猊如此评价他。
在见到大祭司之后,嵇猊便知道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他修正自己了评价——这是一个神秘,且强大无比的男人。
还未照面,嵇猊就感受到了那个男人带来的与生俱来的威慑和压迫。
那是上位者的蔑视。
他根本不需要动手,就能碾死他们这些蝼蚁!
“看来咱们这次躲不过了,苍将军遗书留好了么?”嵇猊心中沉重,倒还有心思玩笑。
“遗书没有,喜帖倒是有一封。”苍蓝笑了一下。
“哦?还未恭喜苍将军觅得良人,只是这喜帖,我怕是收不到了。”
苍蓝轻笑,“倘若我还活着,嵇统领确实是收不到这喜帖的,倘若我不幸殒命了,那倒是有可能。”
他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虎口处那处火红的凤鸟印记,英俊端正的脸上轻轻浮现出一抹温柔,摇头失笑,“本以为这次没了你,我就能活得久一些,没想到还是躲不过一死,早知......当初便和你一道去了。”
嵇猊没说话,生死关头,他用不着宽解苍蓝,毕竟下一刻死的,也许就是他们了。
宁折的寝殿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守卫着无数高等魔族禁军,所有人都面色严肃,空气一片死寂沉闷,静静等待着那个男人降临。
而后,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所有人都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大祭司人还未至,无形的威压便已经遍布王宫,比之尊主带来的压迫更甚百倍。
这是蝼蚁和神的差距,他们现在所做的反抗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可即便知道,也没有一个魔族退缩。
他们一旦退了,死的就会是他们的尊主和神子大人。魔族骨子里的骄傲和自负绝不允许他们后退。
天色突然明亮起来,一缕刺眼的光线突然破开摸鱼灰蓝色的天,照进昏暗沉闷的大殿。
薄雾四起,冰雪轻飘,白衣惊鸿一现。
——大祭司终于来了。
据此不远另一处宫殿里,宁折突然停住脚步,回身望了一眼,眸光幽暗。
小赤钺趴在他怀里,大大的红宝石眸望着他安静的神色,轻轻“啊”了一声。
宁折回过神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没事,我们走吧。”
这条异空间通道是十七开辟出来的,如少尊主这种级别的人物,都俱备开辟异空间的能力。
之前67号就是被棋奴关在一个异空间,才让宁折怎么也找不到。
不过随着上神的陨落,神力日渐消失没落,正在一步步退化,能开辟异空间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整个世上几乎也只有那么寥寥数人。
67号是一个,如今的暗卫十七也是一个。
眼前这个通道似乎还未完成,一片黑暗,时不时就会遇到空间破碎而产生的飓风攻击。
宁折将小赤钺护在怀里,在身体周围撑起屏障,一步步朝前面的那一点光亮处走过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通道的时候,怀里的赤钺突然激动起来,急得瞪大了眼,攥紧宁折衣袖,喉咙里不停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宁折不得不停下来,看向他,“怎么了?”
赤钺张大了嘴,“啊啊”乱叫,却不会说话。
宁折歪了歪头,表情疑惑,“啊?”
赤钺眼眶一红,急得流了泪,鼻头通红,大大的琉璃石瞳孔里像是含了汪水似的,波光潋滟,可怜又可爱。
宁折没带过小孩,不过他在宫里读书的时候,看旁的大臣家的小公子,好像都很喜欢无缘无故闹脾气,动不动就哭。
宁折便以为赤钺是在闹脾气。
他对十七和少尊主都没什么感觉,唯独很喜欢赤钺。
见小孩哭,便将他抱紧了些,学着67号哄他时候的语气,低声哄道:“乖,乖,阿钺别哭了,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他自己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少年呢,软软糯糯声音哪像是哄人,倒像是在撒娇。
赤钺见他不走了,就轻轻脆脆朝他“啊”了一声,没再闹了。
宁折弯着眼睛笑起来。
只是没想到,他才刚刚朝前迈了一步,赤钺眼底又惊恐起来,死死抓紧了他的衣袖,喉咙里拼命想发出声音,却只有难听嘶哑的“咕噜”声。
宁折似乎明白了什么,指了指那处明亮的通道尽头,缓缓问怀里的小孩,“有人?”
赤钺也不知听没听懂,突然紧紧抱住了宁折的脖子,身体都害怕得在发着细颤。
宁折朝那边忘了一眼,神色平静,看不出深浅。
他拍了拍赤钺身后因为焦急惊恐而胡乱扑腾着的小翅膀,敛了眸,缓缓道:“不怕,不会有事的。”
赤钺仰头看他,鸦色的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颤抖着声音,奶声奶气地“啊”了一声。
宁折亲了亲他的眉心,抱着他缓缓踏出通道。
一瞬间明亮的光线照过来,刺得他闭上了眼。
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脚步声,有个人站到他面前,淡淡唤了一声:“宁折。”
宁折长睫颤了下,缓缓睁开来。
“师父。”
他似乎已有所料,是以并不如何惊讶,属于魅魔的漂亮惑人的面孔上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滥。
大祭司漠然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那双眼睛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空洞,多了许多连他也看不透的情绪,深沉且浓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鲜活了许多。
对于一件容器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大祭司淡淡注视着他,漠然开口:“慎言,吾已经不是你的师父了,吾来此地,只为让你赴约。”
“宁折,你忘了三日之约。”
大祭司声音淡漠,有点像67号的清冷,却又比67号少了分人气,更显得苍茫空旷。
“占星阁,吾助你双腿复原去复仇,你答应吾将神魂献祭于吾,三日已过,你该回来赴约了。”
宁折仰头看他,“我能给的,都已经给你了。”
皇位、身体、血。
大祭司已经从他这里得到了足够多的东西。
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宁堰会被云澜欺蒙那么长时间,宁祉能那么轻易地就取缔他的皇位,都是因为有这个人在背后操纵。
如果不是67号带走他,他现在已是一抔黄土。
宁折知道自己欠了大祭司的,所以他不去计较。
可不计较,不代表就会一味妥协,能给大祭司的,他都已经舍弃了。
“那就给你不能给的!”
云澜冷笑一声,走上来主动抱住大祭司的腰,依偎在他怀里,扬着下巴俯视着宁折,绝色的面孔上笑意清浅,“阿宁,还记得我么?”
宁折目光停在他放在大祭司腰上的手上,过了许久,才移到他脸上,轻轻开口,“云澜哥哥。”
蔺云澜眉眼弯弯,声音温柔,“好久没听你这么喊过了,真是有点怀念呢。”
宁折没说话。
云澜看着他,又笑道:“知道云澜哥哥这次来是做什么的么?”
宁折面色不变,平静道:“杀我。”
云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头靠在大祭司胸膛上,蹙着好看的眉叹道:“阿宁啊,我怎么舍得杀你,你可是我最好的容器,我还指望着你重回神位呢,杀了,我岂不是要心疼一辈子?”
......容器、神位。
宁折愣了下,看向大祭司,“什么意思?”
大祭司还没开口,云澜便笑了,眼含怜悯地看着他,“什么意思?阿宁,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你占着神脉一位,抢走了那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可该还回来了吧?”
宁折手臂下意识紧了紧,神色仍是不变,眉眼间却多了几分茫然。
大祭司看着他这懵懂的模样,出声道:“宁折,你该不是真正的神脉后人,不该是大越的皇帝,更不该是定北王的情人。
因为你不是人族,你只是一个容器,一个为复活上神而专门打造的容器。”
宁折大大的瞳孔愣愣盯着他。
那张薄唇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可组在一起,他却好像又不懂了。
大祭司还在继续说,“你本只该是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有感情和神智的容器,是有人抢走了属于主人的命运,强行转嫁到你身上。”
“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从始至终,你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和神魂不属于你,连阿宁这个名字也不属于你。”
“宁折,你和你的一切都属于主人。”
宁折后退一步,脚步有些不稳。
他直直盯着面前那两个亲密相拥在一起的人,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干涩,“主……人?”
云澜笑了,当着他的面,伸手暧昧地抚上大祭司那张尊贵不容侵犯的俊美冷淡面孔,在他颈项边吐气如兰。
“对,主人。”
“阿宁,我就是他的主人。”
你一直害怕着、恐惧着、尊敬着的男人,现在只是我的一个奴隶。